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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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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门是透明的,隔音却好,苗苑呆呆的看着门外,看着那三个人嘴唇开开合合,却一个字都听不到,好像某种幻觉。
  真不真实,太不真实了,是在做梦吧,是做梦吧,真可怕!比摔跤可怕多了!
  何月笛把苗苑抱进怀里:“跟他们吵什么呀,付就付吧,反正现在不给将来也要给,平白让人说一通。”
  苗苑虚弱的点了点头。
  开门的瞬间虽然大家都住了口,然而领班横眉立目脸色非常不好看。
  “算了!”苗苑的声音微弱:“让沫子把礼金拿上来,先把钱付了。”
  一听到肯付钱了,领班冷哼一声收起账单站到旁边等着,原杰气鼓鼓的走到苗苑身边去,嘴里小声骂着狗仗人势。
  拿钱本应该是件很快的事,可就是这很快的事却办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开,竟是王朝阳与苏沫、小米、苗江、陶迪一大帮子人齐齐跑出来,苏沫杀在第一个,急得火上房似的嚷道:“苗苗,怎么办,你婆婆把礼金全拿走了!”
  苗苑大惊,连嘴都合不拢!
  “都怪我,都怪我!”苏沫内疚得几乎想哭:“本来是我和柳大姐(陈默部队指导员成辉的夫人)管收钱的,可是后来我犯恶心,我就去吐了,那会儿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然后呢?”何月笛脸色铁青,声音冷得像冰。
  “然然后,我们刚刚问过大姐了,她说,陈默他妈后来来大厅招呼客人,就就同时把钱拿走了她,人家,她不知道不能给啊!”苏沫被何月笛的气势吓到,说话都结巴了。
  “行,行,太好了!”何月笛冷笑,笑得所有人发颤,苗江一看就知道他老婆已经怒到了极点,连忙上前安慰。
  一时间,苏沫内疚的眼泪直流,小米心疼的哄;陶迪气得火冒三丈直嚷着要上去把陈默大卸八块,原杰拼死命拉住;王朝阳生怕这两男人真的打起来,硬挤在中间劝架那场面真是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鸭毛狗血一团乱七八糟。
  “我说各位!”领班提声吼了一句,等眼前这群人都停下来回望,才慢慢吐字一字一顿的说道:“能不能请你们把账结了再吵架?”
  陶迪气得大骂:“你他妈催命啊!谁有空烦你那点破钱!”
  “没空烦这是想赖账吗?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要吵的,就算明天他俩离婚了,今天这个钱也一定要交!”领班硬生生吼回去,毫不示弱。也是,好好的收个份内的钱,居然卷入这么一场混乱,她也早烦得不行了。
  “那现在没钱怎么办?变出来给你啊!明天结不行吗?有名有姓的难道会不给钱吗!!”原杰这一天就赶着倒霉,火气也不比谁少。
  “有名有姓的想赖账的多了!就今天现在,没钱现在就去弄,干嘛等明天?”本来这么大笔账真拖个一天两天也不是难事,但是眼看这一对这婚事就得黄,万一真离了,那钱不得扯皮去?这事先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所以领班打定主意铁齿咬死,一步也不肯让。
  都有火,都不想退,于是就僵着,这场面真是差到不能差。结果谁也没发现苗苑一直退一直退,已经靠到最角落的落地玻璃窗上紧紧的贴着,好像一页单薄的纸。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晃,苗苑看了好久才看清是苏会贤,那张脸上关切询问的神情让她瞬间觉得温暖,还没开口,眼泪已经滚滚而下。
  “呀,这是什么啦!” 苏会贤大吃一惊,想来她也不过就是过来接朋友杨永宁去机场,等结账时听到角落里有人好像在吵就多看了两眼,可是恍然觉得怎么好像是熟人啊,又多看了两眼,顿时乐了:呀那个穿婚纱的不是苗苑?本是想去道喜的,可是走近一看却惊了,怎么竟是满脸的哀伤绝望。
  苗苑语无伦次也解释不清,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好在苏会贤玲珑剔透,结合现场所有人的表情居然硬是听懂了个大概。
  毕竟都是女人,年轻的,还会期待婚姻与幸福的女人,苏会贤回想起上一次见苗苑,她那是么幸福快乐的甜蜜小女儿样,再看看眼前哭得已经脱了形的苗苑,心里顿时柔情大发。
  领班还在焦急的逼账中,并且已经呼叫保安。五万七说不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般人还真不会随身就能付给这个数的。陶迪认了命,正在和苗江商量是不是打电话找朋友给往他账号上汇款救急,就说是他临时有需要,就别惊动亲戚们,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苏会贤叹气,冲领班招了招手说:“你过来,多少钱?”
  领班一愣,没料想还有这样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会贤转头看看杨永宁:“麻烦,我随身只带了零钱。”
  杨永宁哂笑,从钱包里的各色银行卡中找出一张人民币信用卡递给领班:“没密码。”到这当口,领班只要能拿到钱就好,哪里会管谁出的,赶紧接过来冲去楼下刷卡。
  苗苑茫然不知所措:“可是苏姐姐”
  苏会贤帮苗苑擦了擦眼泪说:“没关系,她信不过你,我信得过你,我先借你垫垫。”
  杨永宁轻笑:“借花献佛!”
  苏会贤连忙瞪了她一眼,不过苗苑此刻失魂落魄的,听什么都不过脑子。苗江过来道谢,苏会贤大大方方的说着宽心话,只说自己是陈默的朋友,之前一直忙,飞来飞去的也就没敢接帖子,刚好今天在西安就过来看看,这点小忙根本不算什么,过两天让陈默还就成,反正钱也得陈默出云云。
  苗江他们的脸色缓了一些,倒是把原杰听得雾水一头,心想队长真厉害,居然还有这么有钱这么仗义的美女朋友。
  领班刷完卡,把凭条拿上来签单,杨永宁看到数字微微一愣:“五万六?”
  “一共48桌,绝对没错!”领班斩钉截铁。
  “亲戚挺多啊”苏会贤小吃了一惊,一边使眼色让杨永宁快点签。
  “亲戚不多的,陈默他爸妈做官的,都是客人多。”
  “哦,啊个部门的啊?”苏会贤习惯性的随口问。
  “税务吧,”苗苑想了想:“他妈妈社保处的,不过他爸前两年生病已经不干了。”
  苏会贤略一思索,小声犹疑的问道:“陈默他爸爸是陈正平?”
  苗苑默默的点头,只是此刻她的心思全不在此,根本没兴趣去管她公爹的职务问题。
  杨永宁一边签名一边笑,最后双手把单子奉上,郑重其事的说道:“GOOG LUCK!”
  领班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苏会贤又帮着宽慰了几句,最后临走时把所有七七八八的闲杂人等都卷走了,干嘛的都干嘛去,只留下苗苑一家子。
  原本强敌逼账还有一股硬气要死撑,可是现在强敌没了,狼走了,只剩下羊,羊很茫然。人的愤怒与难过总是有限度的,生气也是一件需要精力的事,气到了极点,忽然就泄了,只余一份刻骨的疲惫。
  苗苑静默了很久,小声说:“妈,我们先上楼吧。”总不能一直呆在外面。
  何月笛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
  苗苑这才有些慌了,她知道她妈妈动了真怒,只是她原以为那些怒火是向着外人的。
  “妈?”苗苑小声怯怯的唤。
  “苗苑,我很坦白的告诉你,今年过年你不用回家了,如果你想回家也别带陈默回来,我不想看到他。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包括他的父母,你的家事,我都没有兴趣,所以也别让我知道!”何月笛的声音冷静而平缓,字字清晰,有一种生硬却无可反驳的条理感。她是做医生的人,最擅长处理危机,那么多的生死在她眼中都可以按章办事,她比寻常人有更多的镇定。
  然而这种镇定是可怕的,至少对于苗苑来说,是可怕而陌生的!
  “妈!?”苗苑拉住何月笛的手,她被吓坏了。
  “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
  “妈不是这样子的,这事不是陈默的错啊!”苗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
  “那就是我的错喽?”
  苗苑被她问住,张口结舌。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苗苑,那个人是你选的,那户人家是你定的,多大的碗你给我吃多大的饭,你自己想办法,好自为之!”何月笛说完转身就走,苗江急急忙忙的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回头小声安慰女儿:宝宝没事儿,你妈有我哄着。
  苗苑急得要命,想把她母亲拦下来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
  苗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的,原来房间里守着陈默的那个尉官一看到她就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陈默还在昏睡,然而呼吸已经平缓不再挣扎。苗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脱了力,连一步都走不动,一跤跌在床边的地毯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抽光了一样,那么累,那么的累与惶恐。
  妈妈说我不想见你,妈妈说你好自为之。
  苗苑感觉到一种极大的恐惧,空旷茫然无依无靠,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好像胸膛里没有了东西,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
  妈妈说不要她了!
  苗苑难受的全身发抖,这是她从不曾想过的情况,那怎么可能?从小到大,妈妈是永远的依靠,那是家。
  小时候不会念书,妈妈说只要你努力了我就不打你。
  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妈妈说做蛋糕也是正当职业。
  学好了手艺想出去闯荡,妈妈说在外面不开心就回家。
  遇到喜欢的人想嫁了,妈妈说给你准备二十万做嫁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可是现在,她说我不管你了,不管你了不管你了
  苗苑独自坐在华丽的房间里,泪如雨下。
  当陈默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房间里有人,酒精麻痹了他平素敏锐的神经,而宿醉让他头疼如绞。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没有拉上,剔透的玻璃窗外是灰蒙蒙发亮的城市的天空。挣扎着起身的瞬间他发现有人在哭,没有声音,连呼吸都很微弱,却有一种湿乎乎的带着咸味的气息。
  陈默旋开台灯,桔黄色温暖的灯光铺满了房间的一角,他看到他的新娘呆呆的坐在床前,灯光在她的瞳孔里闪烁着,告诉他眼泪的痕迹,这骤然而生的灯火居然也没让她动一下,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像一个流泪的木偶。
  “怎么了?”陈默哑声问,他被吓到了,似乎就在前一秒,同样的衣服,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他的小公主神采飞扬的问他:我漂亮吗?那个时候的苗苑眼神灵动,含着星光。
  过了好一会儿,苗苑转动眼珠看向他,陈默小心的捧起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
  苗苑皱了皱眉,大颗的眼泪毫无声息的滚下来。



  二、奶油,是夹心饼干的关键

  1。

  “怎么了,你说话啊?”陈默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唇下冰冷,这房间暖气明明开得很足,怎么会冻成这样?陈默连忙把人抱到床上去,掀开被子把人牢牢的裹起来。
  苗苑极柔顺,一声不吭的随他摆弄,陈默去浴室里绞了热毛巾来给苗苑擦脸,拿了手机悄悄在浴室里打电话给原杰。原排长胆战心惊了半天就等着他这个电话,陈默还没开口问,他哗的一声就全招了。
  陈默猜到他喝醉了总得出点事,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糟糕到这种地步,他一边听着原杰结结巴巴的赎罪,一边把额头抵在瓷砖上试图沾得一点凉意。
  这是一系列荒唐的错误,不是么?
  陈默从头想到尾,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去怪谁多一点!
  没有什么十足的恶意,也没谁在阴谋诡计,现实中的灾难总是这么让人无语。好像只是每个人做错了一点点,如果那群小兵痞子们没犯浑,如果他没喝醉,如果苗苑他们没有和酒店方吵起来,如果他妈没有拿走礼金然而没有如果,一切都发生了。
  于是酿成了这样不可收拾无可挽回的结果,最后这个结果沉甸甸的砸到他素来柔弱宛约的小妻子身上,由她一人背负。
  陈默一想到在他酒醉昏睡的那几个小时里,苗苑怎样茫然的面对满目陌生的宾客,怎样静静的坐在空旷的房间里无声流泪,就很想掐死自己,这是他的错,毫无疑问!他答应过会给她一场完美的婚礼,他答应过要保护她,不让人任何人欺负她!
  可是他一个也没做到!
  陈默从电话薄里找到苏会贤的号码拔过去道谢,苏会贤一叠声的劝陈默一定要忍让,苗苑发多大的火都是应该的,一个女人一生一次的婚礼,你让她一时不高兴,她一生都不开心。
  陈默说是啊,她想杀我就让她杀吧。
  陈默又绞了一条热毛巾带出去,苗苑却忽然抱住他哭出了声:“陈默,我妈妈很生气,她很生气,她说不要我了,我们该怎么办?”
  陈默感觉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的撞了一下,而撞击之后那种尖锐的感觉居然不是疼痛却是释然,他由衷庆幸苗苑说的是:“陈默,我们该怎么办?”她没有质问:“陈默,你让我怎么办!”
  陈默紧紧的抱住苗苑说:“没事的,她不会不要你的,妈不会不要你的。”
  苗苑抓住陈默胸前的衣服放声大哭,积郁了太久的委屈与彷徨像潮水一样倾泄出来,她撑了一整天,那么累,那么无力,终于有人可以抱着她哭一场。苗苑甚至没来得及哭个尽兴就累得睡着了,在睡梦中紧紧的攥着陈默的衣角,还在小声抽泣。
  陈默抱着她坐了一夜,头一直很疼,酒精的后遗症。
  苗苑在半夜醒了一次,喝了点水翻身再睡,到天亮时忽然惊醒,看着四壁异常坚决的说要马上回家,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这家酒店。因为是送的房间结账很快速,苗苑冲出酒店大门打车,像躲避瘟疫一样把她的噩梦抛到脑后。
  陈默原本做好的准备苗苑进门就得发火,可是苗苑洗完澡换过睡衣,却看着他愣了愣:“你不洗澡吗?”
  陈默用战斗的速度把自己搓干净跑出来,苗苑已经趴到床上昏昏欲睡,陈默站在床边轻轻碰了碰她,苗苑挥挥手说别烦我,让我睡觉!陈默呆立了一会,不知道能干什么又不敢离开,只能站在床边等待。
  苗苑一直睡到中午才彻底醒过来,她睁着清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陈默愣了很久。苗苑的表情从茫然到沉思,慢慢的陷入哀伤中,她捂住脸说:“陈默我很难过!”
  苗苑没有哭,她看起来甚至有点平淡,可是陈默却觉得昨天那个大哭着叫喊说我们该怎么办的苗苑比现在温和得多。他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想我怎么办?”
  苗苑一愣,错愕的看着他。
  陈默有些烦躁,他这一生喜欢清晰明白的东西,比如说枪,比如说部队。
  一发子弹总有分明的规迹,你不用去猜度什么,它总是忠实的划过自己的弹道,当你开枪,你就会明白哪里要出现一个弹孔。在部队里所有的一切都有定规,你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不可能会犯错,即使真的犯错了,也会有同样清楚明白的惩罚给你。
  可是生活却不是这样子的,生活没有那么简单的因与果。
  “陈默,你你什么意思?”苗苑困惑不解。
  “这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喝醉,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才会不生气”陈默没能说完就发现苗苑脸色变难看了。
  “你什么意思啊?陈默!”苗苑被堵得血气翻涌,这算什么意思啊,他问她?怎么做?这算什么?
  苗苑气得晕头转向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跳起来吼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先滚出去!”
  陈默指了指门外:“我真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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