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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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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常靳说。
“嗯。”李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来面对父亲,只是下意识动了一下,但一股火辣辣的疼立刻在身体里漫开,他蹙眉哼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痛苦。
常靳伸手过来探他的额头,目光很担忧,手掌很温柔。“烧得还这么厉害。医生呢?配个药配到美国去了吗!”他扭头叫人,语气非常不善。
“不要紧的……我没事。”李契的语声气若游丝,那父子俩高大如山般倾轧下来的阴影让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寸都碎了。头疼欲裂。
“怎么会没事,你脸都白了。”常靳的手还在摩挲李契的额头,李契越发觉得心里无比腻烦,他攒足了力气扭过头颈,让常靳充满父爱的手掌落了个空。
常靳脸色一僵,李契对他的排斥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没想到遭了大难以后还这么倔强,当着大儿子的面,他有点下不来台,语声一转换了个话题。
“是你哥哥给我电话,说你病了。爸爸立刻就飞回来了。”
李契在被底的身体完全僵硬了,他被遮盖住的胳膊大腿下腹,每一处痕迹都开始热辣作痛。他半闭着眼睛,睫毛不住颤抖,连呼吸都急促了。尽管如此,他却神奇的能感觉到常棣的目光,锐利的,恶毒的,刺穿了他脆弱的皮肤。
常靳把手收回去了,他看不到身后常棣那奇特的目光,也只觉得李契潮红的脸色是因为发烧。他继续说着话。“事情都过去了,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们俩是亲兄弟,以后不要闹了。”
李契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这时有人进来送上了水和药。
常靳犹豫了一下没去接,反而是身后的常棣跨了一步上前,一手递水,一手展开了手心的药片。
他弯下身,巨大的阴影覆盖了李契的整个头脸,声音轻柔低沉。
“张嘴,弟弟。”
李契在无比的恐惧和愤怒中反而镇定了下来,他顺从张嘴,就着水吞下了药丸。然后清晰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们出去,我想睡会儿。”
“你睡吧。最近爸爸太忙,忙完了好好陪你。”常靳站起身,不管怎么样,在他看来,这哥俩之间似乎算是讲和了?
房间重新恢复黑暗,李契钻进被子里,脑袋沉甸甸,身体轻飘飘,他知道这一切还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
☆、快活死了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窗外一切天光,外面夏日炎炎,而屋里却是阴冷昏暗的。李契几乎在一瞬间睁眼,他浑身的汗,一颗心还在惊魂未定中噗通噗通,而目光却凝聚床边一侧无法在挪动。
常棣就坐在那里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放在座椅扶手,一条长腿搭在另外一条的膝盖上。半明半暗里只看得清他的面部轮廓,但是李契可以感觉得到这人与自己对视的视线。有什么开始不断沿着脊柱往上窜,让他一阵冷一阵热。
“你醒了,弟弟?”常棣的嘴角似乎还带着笑容,他一步一步地走进直到床边,并且向李契伸出了一只手:“该起床吃药了对不对?”
李契看清了那双眼里的光,却不摸不清那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从被子里把手拿出来,试探地伸过去。在指尖几乎碰触到的一刻,常棣一下抓住了他的手,弯下身吻上了指尖、手背。李契如触到了电门,颤抖着就要把手收回来,昨天常棣也没有吻过自己,这是他第一次碰到那唇的触感。可当他把手抽离开,常棣的唇却落到了他的手臂,并且顺着一直滑走,盘桓在了脖颈耳根。
李契认命似的把眼睛闭紧了,身体僵硬到疼的地步。那舌头湿润软滑,又带有舌苔的粗糙。让他的皮肤一下就泛起了绯红,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昨天的记忆明明是一场粗暴的行刑,可身体一受到挑拨就无法控制起来。
热烘烘的世界包围着他,滋味难以形容,煎熬却又舒服。突然常棣温情般的的动作戛然而止,手却隔着被子重重抓住了他的要害。还贴在耳边的嘴吐出几个鄙夷的字眼:“小杂种,就这么喜欢被男人艹?”
如当头棒喝,所有的梦都醒了,血液也迅速凉透。李契有些恼怒地转头瞪过眼去,常棣却已经扔下他转身走人了。门怦地就被关上了。
八月的阳光烘烤着临海市的大地。离开李契的常棣已经出现在了浩然集团公司的楼下。阳光把大厦的玻璃照得流光熠熠,观景电梯直升上29层。
大厦接近海岸,办公室的环绕落地窗就是一副最美的海景画,室内阳光无限。
“杀方浩的背后主使找到没有?”常棣坐到常靳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直截了当发问。
常靳低头扫着文件,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儿子道:“除了老鹰还能有谁?但是现在没有证据。”
常棣沉下脸:“一命抵一命,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常靳清楚儿子脾气,立马警告说:“不许胡来,老鹰不是你能动得了的。”说完他垂下眼,目光又落回文件上,自言自语般的道:“老板这么多年的一块心病,盘根错节,多少人命和钱都填进去了。都是为了当年争浩然集团一把手的位子,闹到现在都殃及池鱼了……”
常棣冷哼了一声,道:“这恐怕已经不是他们兄弟俩争家产争地位争个是非曲直的私怨了,他现在没冲着老板下手,反而是安叔叔的金融地产、我们这的医药化工、孙哥的进出口这几块不断吃亏,明的暗的什么花样都来,现在连绑票杀人都干上了,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常靳没有立刻回答,似思索了稍许才开口道:“这事我来解决,你不要插手了。你心里难过爸爸也都明白,以后给你挑个更好的。
常棣笑了,笑得意味不明。他带着那笑,站起身出了办公室。
29层往下的6层楼都是常氏医药的地盘,这一领域是常家的专属,29楼他刚刚走出来的那间办公室将来也一定是常棣的,在这之前,他的能力范围都在28楼的神经药物实验室。
在无菌室换了衣服,一身白衣的常棣进入工作状态以后敛去了一身戾气,弹钢琴的手夹持试管烧瓶也同样水平稳妥,他让助手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在里间有条不紊忙碌。恒温恒湿的室内仿佛时间放慢,一直到天色近晚,常棣从麦角菌中提纯出了一小撮淡黄色的粉末晶体。
他屈指轻弹了一下透明晶莹的玻璃管,目中无喜无怒。
残阳烧遍了整个海岸线,常棣的黑色巡洋舰乘着这道绚丽的红色一直驶进常氏庄园的大门。他下车上楼中间不做停留,径直推开李契的房门。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凉意迎面,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房间所有人独有的气息。李契就躺在床上,肤色雪白、纹丝不动、轮廓瘦而精致看起来不像真人。
常棣在床头柜上放下银色的工具箱,拿出橡皮管绑住李契手臂,白皙的手臂立刻露出淡淡青色血管。
常棣的动作连贯如流水,给针管上针头,将银色针尖插|进玻璃瓶里吸取了两毫升几乎被稀释得淡无颜色的药水。然后抵住那青细的血管将液体注射入那人体内。
李契起初没有反应,药物注射了一半才陡然睁开眼睛。看到在自己身上的发生的这一切,他惊恐地道:“你做什么?”
常棣盯着那逐渐消逝的药水,抬起眼笑说:“你猜。”
李契皱紧了眉头,脸上悲愤而又绝望。不过这样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顺着他血液流动的药物很快就起了反应。他的身体在被子里痉挛似的抽蹬了一下,脖子扭动了起来。而他自己觉得自己越来越轻,好像完全飘了起来,周围有奇怪的幻象,如同一个个的巨大气泡包围涌动着。李契伸手想抓住一点什么,好让自己不断上升的身体不至于突然坠入万丈深渊里去。可他费了半天气力,实际上只是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蹬开了。
常棣站在床边紧紧盯着李契的一切动作和表情。这药有致幻作用,但对每个人产生的效果都不相同,如此小剂量却产生这么大反应的极少极少。李契此时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已经逐渐变成了粉色,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愉悦地在淡紫色的床单上自我扭曲、挣扎。一声声喘息,因为没有忍耐所以比昨天琴房内的要更加尽情。
常棣深色的双眸锁定着,手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的纽扣,从西装到外套,露出宽肩窄腰那一身线条流畅的肌肉。忽然李契的脚蹬了过来,软绵绵的没有力道,只是在他大腿的皮肤上轻蹭了一道。
那一只脚如人一般精巧,脚趾蜷曲着是因为主人正在承受极致的感觉。常棣顺手就握住了那只脚踝,将它抵压在已经开始硬痛的位置。李契扭摆的动作也在突然间加了剧,涣散了的湿漉漉眼眸从长而浓密的睫毛下看向他。
“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敏感。”常棣的嗓音低哑着说。而他刚说完那具暖而软的身体就缠了过来,搂着他依赖在他身上。完全本能、无意地蹭扭,然后一下将他一起拉坠入蓬松的大床里。
李契感觉自己在不断地往下掉,周围风声鼓鼓,五光十色的泡泡在不断生成又炸开。可是他不怕,因为手上已经抓住了可以依靠的,他要做的就是不断抓紧,然后再和抱住的那个一起掉下去。可最后并没不是粉身碎骨,而是被一股力量承接了住,然后强有力的热力一直不断地灌入他身体里,充满了全身所有的细胞。
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仿佛有了实在感。他,快活死了。
一阵阵叫喘穿透常棣的耳蜗,怀里那具高温的身体像一条蛇,也像一个玩偶。会叫、会扭摆,甚至会扬起下巴来追逐自己的唇,要与自己接吻。浑身已经软成了烂肉,偏生只有一处又紧又活。像是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也暂时抛开一切意念,投入一个热得煎熬的无底洞里。
肌肉爆发出了惊人力量,每一下都极具穿透。到最深,摧毁他。
残阳已经消退,天完全暗下来,房间里阴暗一片。两具身体叠加在一起,保持着凝固状态。汗水在干燥的环境里逐渐蒸发,皮肤重新变得干燥,可两人相连的地方还是润的。
常棣停留了一会起身,站在地上按部就班地穿着衣物。大脑里还有一部分是空白,太愉快反而让他觉得烦厌。扭过头瞪看了一眼,一片凌乱间横陈的身体。这是他第一次注视李契的全身。细长条,腰塌陷下去仿佛只有一捻,唯独屁股那是有肉的,上面满是污秽。昨天的伤口没有好,今天又撕裂了。
空气被浓烈的味道占据了。他有点想作呕,在呕出来之前,常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契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从常棣开始穿衣服他就已经完全清醒了,或许,还要更早些。药物致幻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到了后来他完全全凭本能了。那种极度的刺激,他自己最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吧
李契许久没有下楼,甚至没有走出房间。他每天没日没夜地生活在致幻剂所产生的迷幻世界里。常棣会看着他的眼睛,观测着发作时间给他注射不同剂量的药物,通过这些药物完全了解并且操控了他的身体。有时候会进入他,但是更多时候是看着他在幻觉中翻覆煎熬。
不断的压榨,使李契精神恍惚,身体漂浮,对周围的一切麻木不仁。唯一能让他有反应的是常棣,声音、手指、体温,甚至是一个遥遥投来的眼神。他就开始腹内绞痛。
夏天就这样过得差不多了。有几天常棣一直没有回来,李契才试探性地出了房门。许久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空气,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脚步虚浮,从三楼慢慢的往下走,然后听到一楼廊道的尽头传来响动,之后几个仆人从一间玻璃房子里搬了许多东西出来。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哥哥,以及方浩的地方。
药剂用了太多,脑筋有些不好使,李契恍恍惚惚地站着,看着人们忙忙碌碌,把那间剑室都搬空了。孙易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他身后,伸出条手臂虚虚扶着他后腰。因为李契看起来实在是单薄得像个纸人儿。
“那是……干什么。”过了好久李契才问出来。
“老爷说,那间屋子以后都不再用了。”孙易回答说。
“哦……”李契应了一声,然后想了想,“为什么?”
孙易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开口,“老爷说,一个不在了的人,没必要总留着痕迹,让你和少爷之间不痛快。”
“哦……”李契又应了一声,然后像个孤魂野鬼似的走开了。
这段时间,他几乎很少再想起方浩,因为他根本没时间去想任何问题。孙易刚这么一说,却唤起了他不少回忆。李契觉得好像有些事,是他应该去做的。
这天晚上,常靳回来了。李契罕见地出现在了客厅里。为了这次下楼他还特地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常靳本坐在沙发,一看到小儿子简直惊喜了一下,不禁站起来走了过去,伸手握了握儿子的肩头,结果触到了衣服下细瘦的线条,他心里一沉,觉得李契瘦得简直有些离谱,蹙起眉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最近胃口不太好。”李契认真地控制脸部肌肉露出一个笑来:“不要紧。”
常靳不悦的回头看了眼孙易,后者有点心虚的低了头,李契赶在他开口之前拦住了话头。“今天突然很饿。”
常靳这才转移了注意力,吩咐孙易去加菜,然后关切的攥了攥李契的肩膀。
“快点好起来儿子。”常靳说。
李契点点头,心里有话放着让他想问又不敢问。最后才终于鼓起勇气了问:“那个……方浩葬在哪里?我想去看他。”
常靳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人都已经不在了,不要总想着了。权当你没见过这个人。”
常靳语气不重,可是李契已经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怒意。他沉默着偏过头,却看到了常棣,他驻足在玄关处看向这边,眼角肌肉不住地抽搐,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夏末,一场暴风雨光顾了临海市,狂风掀倒树木,暴雨肆虐大地,雷声滚滚。李契躺在被子里,双眸紧闭,身体却翻来覆去。他好像要挣脱什么而不得,手脚如痉挛一般踢打,汗水泪水流满了一阵张冷白的脸。等他醒来,便再也不敢在床上继续呆下去。
他赤脚站上冰凉的地面,窗外一道闪电正好从未拉严的窗户劈进一片白光,在一瞬间照亮房间。李契在天旋地转中闭上眼,被噩梦摧残神经开始逃出他的控制。明明不想,明明不该,可身体有它自己的意志。
李契像鬼一般出了房间,下了楼,手缓慢地转了常棣房间的门锁。
金属的咔哒声,让正在睡眠中的常棣瞬间翻坐了起来,手已经摸到了枕下的枪。等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是李契,浑身警觉的肌肉才微微松懈下来,嫌恶地说:“你来做什么?”
“我梦见他了……。”李契小声而颤抖地说。这时窗外一个接连一个的惊雷更让他的一颗心怯怯。
常棣顿时沉皱了眉头。“他”。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已经统统把“他”遗忘了吧。 闪电的光芒让他的脸色显得阴沉骇人:“滚出去!”
李契在他的呵斥声中抖得更加厉害,赤脚抠紧地面,却没有滚走的意思。反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近常棣,一边说:“你……杀了我吧。”
常棣的瞳孔缩紧了一瞬,面上神色复杂,直直盯着他。李契身上就穿了棉质白T恤,宽松而长,一直遮到了大腿根,下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窗外的光线一闪一闪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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