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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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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契气结,冲着那个人说:“老爷子说让我吃苹果了么?”
可那人仿佛没听见,并不搭腔,背影就像一座山。
李契明白了,从这人嘴里看来是打听不出一点消息。没辙,只好坐下来咔嚓咔擦地啃起了苹果,既来之则安之好了。而这一等一天就过去了,他本来做好了全全准备好来应对,可到了晚上大老板也没有回来。
半夜李契躺在床上隐隐有些惴惴不安。作为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的确不缺漂亮的人环绕,吃了自己一次就不打算再吃第二次也正常,可扣着自己在这里算个什么意思?
这一晚他几乎失眠,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而清晨时又被窗外的雨声吵醒了。雨的味道,雨的声音让他全身发抖,胃部痉挛地疼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不起母亲的面容,可那顺着雨水流出的那一地鲜血却总是忘不了。
最后干脆起床,下了楼。虽然这屋里只有一根不会说话的木鱼大块头,也比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的好。
大雨让山中迷蒙一片,隔着玻璃眼前是绿油油湿漉漉的一片。春夏之交,最是生机盎然的时候。
李契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天光。而一言不发的谢霖就站在他身后。两人都是沉默,李契不动,他也不动,李契不吃饭,他也不吃饭。只有雨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傍晚时分,一辆汽车的远光灯划破了雾蒙蒙的雨帘。李契警觉地一下站了起来,回过头去看谢霖。而谢霖已经立刻走去开门。
激烈的雨声从打开的门中涌了进来,李契站定在客厅之中,一眼便看见了大老板,两人隔着玄关的通道遥遥对视。不过视线的交锋不过转瞬即逝,大老板很快便没有再看他,而是换了拖鞋慢慢悠悠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李契的脸部肌肉有一丝僵硬,他觉得自己应该在此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谄媚和套近乎似乎都不合适。所以在思考的过程中,全场也沉默了下来。
大老板没理他,打开雪茄盒取出一支,自顾自地剪开雪茄头。谢霖走过去掏出火柴盒正要点燃,而大老板却用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李契:“让他来。”
李契缓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接过火柴盒,双手擦燃了一根,平稳地将火送过去。他是站立躬身的姿势,眼睛的余光注意着男人那被火光映亮了的瞳孔。雪茄的烟头亮了,大老板抽吸了一口,隔着云缭雾绕,忽然冲李契勾起了一丝笑,狡黠的眼睛扯出了丝丝笑纹。李契不明白这笑意,他极力控制着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地镇定。
而大老板在抽了几口雪茄后就起身走向了楼梯上楼。就在李契有些心灰时,却听那人说:“你过来。”
李契精神一振,迈步就跟上。而谢霖也习惯性地跟在他身后。
大老板却看了一眼谢霖说:“你不用来了。”
李契跟着他一直进了书房。中式装修,一侧开了扇门,原来这间屋子和那天待过的主卧是连通的。
地毯吸收了他脚步声,等他在书房里站定,那人已经坐在了黄花梨书桌对面,从怀里拿出一个装有资料的信封袋扔在了桌上,没封的口里哗啦倒出了些纸页,上头有文字有影印照片。
李契不明所以,大老板却磕了磕雪茄,轻描淡写又高深莫测的开了口。
“我绑架过你,知道么?”
李契惊呆了,直直盯着这个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男人。他想不到,那个几乎可以说是改变自己一生的人竟然……竟然就是夜色的大老板,竟然就在眼前。那年要不是因为他被绑架,方浩也不会死,方浩若没有死,他也不会与常棣做出乱伦的事来。自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种种。
“怕了么小子?”大老板眯了眼睛审视。
“我怕什么?”李契绷紧着的面色扯出了一丝笑:“反正也是贱命一条。”
“常家小少爷啊,那可不贱。你爹活着的时候你值一千万。现在你爹死了,起码半个常家是你的吧。”大老板将雪茄送到嘴边乐说。
李契这下是真笑了,自嘲地笑了。
“要是那样我会躺在这让你干?”
大老板深深嘬了一口烟,缓吐出长长的烟雾,冲李契抬扬起眉毛:“小子,有点意思。说说,为什么好好的常家少爷不做,躲一小酒吧里卖屁股?”
“常家会有姓李的少爷吗?”李契平静的反问了一句。
大老板挑了挑眉。“虽说你是外头生的,不过好歹也带回家养了几年,常靳不能这么亏待你吧。”
李契面无表情的看着大老板:“和我爸没有关系,常棣容不下我。”
大老板笑了,一边笑一边把烟咬在嘴里。“豪门恩怨啊……这戏码真是够老的。”
李契皱了皱眉:“我可以走了?”
大老板一手抽烟,一手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置可否地看了李契半天。然后后仰了身体靠上椅背说:“想不想把你的半个常家拿回来?”
“不想。”李契想都没想就说。
“为什么?”大老板似乎不解。
“我想毁了常家,连同常棣。”李契一字一句清晰说。
大老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手掌一拍桌面站了起来:“好大志向!”
他绕过书桌,一步一步走过去一把扭住了李契的下颌,逼迫着人与自己对视:“小崽子,要不要我帮你。”
李契下颌被捏的死死,脸都被挤变了形状,而眼睛却不离分毫地盯过去。这个人能绑架自己,也就是说这人一定是常家的敌对并且在实力也上也能够抗衡,自己所等待的机会不就是这个么?对视了一会后,他终于缓慢艰难地点了点头。
大老板垂着眼皮紧盯着他:“听好了小狼崽子,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好哥哥和常家一步步吞食干净。我要钱,你得个结果,各取所需。但是假如这一分钟让我发现你有别的心思,下一分钟你就可以洗干净脖子了,懂吗?”
“嗯。”李契又点了点头。
大老板的手一松,并端详着脸上已经被自己捏的涨红的李契,嘴角慢慢扯出一丝笑意。“忘记跟你说,我叫周厉。道上以前有个绰号老鹰。你可以叫我厉爷或者鹰爷。常——小少爷。”
李契翻滚了一下喉结,缓匀气息,目光平静,向周厉慢慢伸出一只手。“我叫李契。”
周厉微有错愕,然后呵呵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抬手去握住了李契的手。然后狠狠一把连胳膊带人拽了过来,他年纪一把,力气却非常大。打横一把就将李契抱了起来走去卧室,然后扔上了床。“不管你叫什么,今晚干得你叫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叫他少爷吧
窗外的雨下了整整一夜。
李契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场粗暴凌||辱,但是他没想到这是他经历过最痛苦的一次承受。
明晃晃的灯光下,他连瞳孔都轻微放大了。
周厉却玩得很尽兴。一点药物都没用,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心理到生理都爽翻了天。
天将拂晓,他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手指,去按床头的叫人铃。
“带走,弄干净。”
谢霖仿佛永远都不需要休息,也永远木无表情。他走进来,对一床的凌乱和死尸似的李契毫无惊讶,连同污迹斑斑的床单一起连人抱下地。快手快脚替周厉换了干净的寝具,然后打横抱了李契离开。
李契是浸在温暖干净的浴缸里逐渐清醒过来的。
最先恢复的是听觉,他听到了汩汩流淌的水声。然后觉出一波又一波温柔水流拂过全身,他猛然间颤抖起来,身体是暖的,但是寒意铺天盖地的浇上了他的头脸。
他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谢霖一直在专心给他清洗伤口,粗粗的手指动作起来却灵活而轻柔。他发现李契醒过来了,于是说了宝贵的三个字。
“忍一忍。”
李契觉得自己大概是在恐惧边缘已经幻听了,这平淡的三个字里他竟然听出了些许温柔。
他好像全身都被拆散了,然后又被这人给一块块重新拼装了起来。
最后,谢霖把他抱起来,擦干净,送到了床上。然后密密的拉上了遮光窗帘,转身出去了。
李契在浓厚黑暗里闭着眼睛,他想蜷起来,但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腹腔里转圜着密密麻麻的疼痛点,有几根神经在抽搐,有几处肌肉像已坏死,最后,他觉出了胃的绞痛。
他就这么一直躺着,终于积攒起了一点力量,伸手去摸床头的铃。
虚浮无力的,一下,两下,三下。
门悄无声息开了,谢霖站在门口,像座黑黝黝的铁塔。
李契勉强挣动了一下嘴角,轻得只剩下气声。
“我……胃疼。饿。”
谢霖看了他一眼,转身把门带上了。
李契就在黑暗中静静等着,久到他以为谢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门又开了,然后灯也开了。
谢霖端了个托盘进来。上头是一杯水和……一盒胃药。
李契的唇皮动了动,没力气再说什么,气息奄奄的张嘴,吃药,然后把一大杯温水全喝掉了。
然后他眼巴巴的看着谢霖。
谢霖什么也没说,收拾了东西就走了,却没关灯。
李契在刺眼的光芒里渐渐蜷起身体,他的知觉慢慢回来了。他与魔鬼做了交易,这条路才刚踏下一步,就已经把他的身体到灵魂都撕裂了。
他蜷在被子里强忍着胃的抽搐和空洞感,没发现谢霖去而复返,端了碗稀薄的白粥过来。
“吃。”他说。
李契以为自己没劲儿爬起来了,不过他低估了饥饿状况下人的潜力,他挣扎着坐起来,手臂虚浮无力,发着抖端起碗。顾不得烫,贪婪的喝了一大口。
白米入口的温度居然刚刚好。
几口就喝了个干净,谢霖拿走碗,这次把灯也一起关了。
李契忍不住叫住他。
“还有吗?”
胃里刚刚熨烫开的暖意才稀薄的一点点。
“为你的屁股想想吧。”
谢霖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句,然后带上门,整间屋子都黑了。
李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了,他一边笑一边躺了下去。伸手按在胃上,暖烘烘的一点热意像可怜的小火种,逐渐蔓延向全身。
活着就好。没死就好。还能有口热的喝下去就好。新的一天来了就好。这一关挺过去了就好。
未来荆棘遍地的路,一步步走下去就好!
不过接下去几天,李契一步也没能迈出去,全趴在床上度过。谢霖把一日三餐都送到床边,全是白粥!李契饿得眼睛都绿了,感觉自己可以一口气吞掉一头牛。
一天中午再次面对白米粥,李契忍不住就问了:“来这的都这么喝稀饭?”
谢霖只抬了下眼皮子:“你是头一个。”
李契用不敢相信地眼神盯了他一眼。
“你是头一个留下的。”谢霖大喘气地说了后半句。
李契微微舒了几分心,至少这也对得起自己那晚的死去活来。然后三下两下把那碗稀粥吃得连碗边都像被舔过一遍。
他把碗放进谢霖的托盘里:“下次换个口味吧,绿豆粥,红豆粥,小米粥也好啊。”
谢霖没有说话就把碗端走了。结果第二天李契眼巴巴地往碗里一看,又是一片白的。他顿时没脾气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来当少爷的还挑剔什么,继续吃吧。可刚把一勺子送进嘴里却发现今天的滋味有些不一样,是甜的。
他抬起头看那榆木疙瘩:“加了糖?”
榆木疙瘩凶神恶煞,只把头一点。
李契笑了,把加了点白糖的稀饭吃得有滋有味。
就这么吃了半个月稀饭以后,他的屁股终于好得差不多了。阔别这么久再见到白米饭简直要喜极而泣,更何况谢霖还为他准备了一碗红烧肉。多日不沾油水的李契把汤汁都给喝了。可惜他没能高兴多久,当天晚上周历又来了。
李契没有在床上怕过什么,以前常棣就没少下狠手段欺辱过他,而周历则又更胜一筹。这人花样百出,不把自己折腾到半死不活决不罢休。当他完全虚脱,哭着出声的时候,才是那人来劲之时。李契不知道,这老爷子哪来的龙虎精神,可以没完没了地进行下去。
才吃了一顿干饭的李契,下半个月又靠着白粥度日了。他开始觉得自己不是被|干|死在周厉床上,就是会饿死在自己床上。现在他也不想生吞活牛了,因为只要看到谢霖他就想扑上去把那人给啃了。那么大的架子,肉肯定不少吧。
如此反复了几次,李契逐渐摸清了周厉的脾气。这个人就是想看到自己哭,就是想看自己痛苦不堪的样子,相反而若是刻意迎合那人却兴趣寥寥。李契学聪明了,不管周厉如何折磨自己,他都不挣扎不反抗地保持挺尸状态,甚至还表现得骚气逼人地迎合几下。
果然周厉对他的兴趣很快就淡了,最后一次甚至敷衍了事的让他给口了出来,之后几次留宿也没让谢霖事先洗剥好。李契的身体闲下来了,心却一直悬吊着,他不知道在周厉这里他最终能得到些什么。
春天很快过完了,入夏,李契安静得像片影子,坐在窗帘后面看日升月落,草木葳蕤。风一片片吹拂白纱帘,他一个恍惚,似乎就能看到目光最远处的海。
不过这幻觉立刻被汽车发动机声打破,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之后就传来了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以及女人的呢喃撒娇声。
他嘴角牵了一下,余光扫了眼门口,周厉跟一个挺年轻的女人像连体婴似的缠在一起,吻得天雷勾动地火,撞进门了还没分开,似乎马上打算就地正法的架势。
女人肩头的两条细带子已经全垂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脊背,周厉把脑袋埋在沟沟壑壑里吮得那女人呻||吟不止。
李契开始觉得有点尴尬了。
不过还没等他把眼睛闭上,周厉忽然抬起头,伸手就把那女人从身上“摘”了下来。一个高壮身影在厅的另一头出现,走过来自然而然接住。女人懵了一下,随即又羞又怒的撒娇。
谢霖直接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倒扛上肩进了浴室。
周厉则抬腿上了楼。
李契失笑,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还算配合。他无所事事,就隐在那段落地窗和墙角的阴影里看月亮看星星,顺便发呆,数时间。半个小时以后,也不知那大块头使了什么手段,从浴室出来的女人成了乖顺的小白兔。
谢霖把那女人送进了周厉卧室,然后径直往这方向走过来。李契身体有点僵硬,紧张思考要如何解释。谢霖风一样从他面前呼的刮过,仿佛没看到他,却冷冷撂下一句。“不该你看。”
李契流了些冷汗,盯了他的背影一眼就尽量悄无声息地回房了。
早晨李契起床下楼,周厉出人意料地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抽烟。昨天的女人倒是没了影子,只是多出了另外一个高瘦男人立在周厉身后。
李契走过去叫了一声:“鹰爷。”
周厉抬眼看了他,嘴里的烟夹到了指尖,说:“今天你就搬出去吧。”
李契微一怔,点头“嗯”了一下。
“谢霖以后跟着你。”周厉说。
谢霖目光转向李契,不动如松的神色中终于露出一丝惊讶。在他眼中李契本来与其他老爷子看上的男宠没啥区别,而对于男宠,老爷子玩玩也就会送回去。可这次居然不一样。
“是。不过应该如何称呼?”谢霖问。
“叫他少爷吧。”周厉说。
李契和谢霖俱惊。谢霖以为老爷子要把这人当做儿子来养。李契透过周厉老谋深算的一笑,却明白这人是在提醒自己时刻都别忘了常家二少爷的身份,而且看这架势,似乎是用不着再给他暖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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