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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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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契冷汗湿透了衣服,他咬进了嘴唇,却还是一声声惨叫出声。李契的手皮开肉绽,最深处几乎洞穿。
  而就在这时门铃却响了。周厉的另外一个助理走去开门,然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李契不在家么?”
  是秦悦!
  周厉和李契都同时愣住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周厉向李契扬了扬下巴。李契死里逃生地喘了几口气,握住自己的一只还在滴血的伤手,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地走了出去。
  “你来了。”见到秦悦,李契表情很僵硬地笑了一下说。
  秦悦看到他的手,登时吓了一大跳,走过去要看清楚那一片血肉模糊下的伤情到底怎么样:“你这是怎么搞的?我送你去医院。”
  “我打破了个鱼缸。没事,真的没事。”李契的心还未平复,毕竟现在周厉还在书房里呢。
  “不可能吧。怎么伤成这样?”秦悦担心地继续追问。
  “就是这样”李契忍着疼,可嘴唇却在发颤:“你找我什么事?
  “我……我是来找你要护照的。去罗马的事你不记得了么?”秦悦一边拿出手帕给李契先暂时的包扎伤口一边说。
  “记得……记得。”李契心下一动,说:“可是我护照弄丢了。”
  “不要紧,我让人给你办个加急的。”秦悦暗暗欣喜说。他就是找了罗马为借口,过来和李契和好的。这几天他反反复复思考了很多次,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他就是想见李契。
  李契微微一笑,先没有表态。他们的这些对话周厉是肯定听到的。果然很快周厉的一个助手就走出了书房,将李契的护照放在了桌上:“李总,你的护照已经找到了。”
  李契这次是真笑了,颇为感激地看了秦悦,这次又亏欠他了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觉得,李契这时候说放弃并不是因为他贱,他圣母。如果接受常家财产,那无异于接受一份施舍,可现在却相反。因为他的放弃,常棣才从施舍者变成了被施舍者。

  ☆、罗马假日

  “给我看看你的手。”
  机场里秦悦看到李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
  李契拿出被绷带包扎起来的手,晃了一下:“没事了。”
  “没事,没事,从那天开始你到底跟我说了多少句没事。”秦悦皱着眉头很是紧张地说:“医生说你这手差点就废了,知道不知道?”
  “哪有那么严重。”李契笑了笑。
  “先去办理登机手续吧。”赵凯文突然打断了秦悦和李契的对话,并且推着行李往前走了。
  李契无奈地耸了耸肩,对秦悦笑说:“看吧,反正我的手没有废也用不着亲自做事。”
  秦悦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发现总是跟着李契的大个子居然还没有来,而是换了画廊的老总赵凯文。疑虑堆积,他想问问李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着李契嬉皮笑脸装作没事的样子又问不出口了,这个人总是有太多不想说出来的秘密,问也白问。
  天气晴朗,机场的视线更是辽阔。飞往罗马的航班准点起飞,在蔚蓝之下飞向那一片一望无际。
  李契的视线一直看着窗外,看飞机起飞,看地面的一切越来越小,越来越飘渺,直到临海的所有逐渐消失在视线以内。好像是一场告别,他将爱恨都放在了飞机之外,而他要从此远走高飞。
  李契闭上眼睛,却感觉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一抬眼皮视线和秦悦的来了一个交汇。
  “很累么?还要飞很久呢,先睡一会吧。”秦悦说。
  “嗯……。”李契微微侧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路秦悦都握着那只手,他不愿意放开,舍不得放开,不敢放开。明明知道关于李契的很多事,也猜想过很多事,可李契在他心里就是所有污浊都玷污不了的存在,他说服不了自己不去喜欢他。
  李契醒来的时候是在夜里。周围很安静,隐隐有睡着了的人们的呼吸声。
  忽然他听到秦悦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看。”
  李契将视线投射向窗外。只见黑暗笼罩的夜空之中,遍布了一颗一颗大大小小的星辰。飞机飞得平稳,就像穿梭在星际之中,那些星星们比陆地上看起来更大更亮,仿佛触手可及。
  李契屏吸凝视,完全被震撼住了,比起第一次见到流星雨时更能敲击他的内心。
  “你看,那里是猎户座,还有那儿是木星。”秦悦说:“越是黑暗的地方看到的星星才越明亮。”
  李契的唇叫微微上扬,可不知不觉中,一滴热泪却悄然从脸颊慢慢滑落。从前他无法理解,现在才终于明白,常靳的存在对于母亲来说就这星光一样。即使虚无缥缈,即使一辈子也无法碰触,却是黑暗中引领着往前走的所有动力。那么自己呢,自己的星星又是什么?
  后半夜,李契一直没有能再睡着。他和秦悦一起看着黑暗的天变成深蓝苍穹,云层的颜色变得绮丽,太阳终于跃出了地平线,一片绚烂壮阔,光明无限。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试试活在阳光底下呢?
  吃早餐的时候,秦悦开始向他介绍这几天在罗马的行程。
  “头两天开完会就没事了,我们可以在意大利好好玩几天。”秦悦说。
  李契喝着咖啡,说:“开会的事就交给赵凯文吧,反正我只是来旅游的。”
  “好吧,那你自己先逛几天,然后我再陪你。”秦悦笑了说。
  李契斜看了他一眼:“笑得那么奇怪做什么?”
  秦悦依旧在笑,脖子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说:“我很久以前就想蜜月旅行一定要来罗马。”
  李契无奈瞪他,故意绷着脸说:“那你不该带我来。
  “反正你现在也回不去了。”秦悦忍了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罗马么?”
  “为什么?”李契问。
  “你难道没有看过《罗马假日》么?”秦悦说。
  “我对公主的故事不怎么感兴趣。”李契垂下眼睛,吹了吹咖啡说。
  秦悦用手肘挤了挤他:“你向来不就只对王子感兴趣么?”
  李契挪开了自己手臂,笑着暗骂一句:“真不要脸。”
  飞机降落在罗马的费米齐诺机场。秦悦开始忙于会议工作,而李契因为时差的关系一到宾馆就开始昏昏沉沉。赵凯文在离开前给他喝了一杯加有安眠药的水,并且叮嘱他不要擅自作出什么异常举动。
  可等赵凯文走了以后,李契却只短短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休闲又运动的衣服,戴上鸭舌帽帽还有墨镜,带着提前兑换了的欧元出了门。不过赵凯文把他的护照都拿走了,就是怕他突然地脚底开溜。
  环境不熟,语言不通,不过李契全然不在意这些,心想往哪个方向,脚步就往哪个方向走,完全不在乎会迷路。阳光灿烂,穿过树荫落于地面的是一片波光碎影。充满了巴洛克风情的建筑,林立在街道两边,穿梭其中的人随性而自由。在街角还有卖艺人拉奏出的音乐也是愉悦的节拍。这一切对于李契来说都是风景。他走累了就在路边的咖啡馆里坐着休息,喝完了咖啡后又继续上路。
  在西班牙广场的上,有许多孩子围着喷泉池嬉戏,情侣们拥抱亲吻,而白鸽站立在最高处的屋顶俯视着这一切。李契买了一只圆筒冰激凌坐在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上,掀开墨镜舔得惬意。一个鲜红的气球在一阵风里脱落了孩子的手,正要飞上天空之时,却被一个男人捉住了线。孩子本来已经哭了出来,却在这个时候破涕为笑。李契完整地目睹了这一幕,等他看清了那个男人脸却惊讶得差点掉出了眼珠子,头上的帽子也差点被风给吹了出去。
  “常棣……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李契一手拿着甜筒还要去扶住帽子。
  常棣站在台阶底下看他,休闲T和牛仔裤的搭配看起来轻松随意,身材挺拔,仰头角度让他眉目清朗舒展,意外的年轻,并且平易。
  李契有点恍惚,这样的常棣,他似乎从未见过,却仿佛旧相识,在许多许多年前。一切记忆的开始。
  在几乎漫长的对视之后,常棣笑了一下。
  “很巧啊。”
  “这是上个世纪的搭讪方式了,常大少爷。”李契跳下台阶,阳光温暖,晒得他背心微微出汗。他和他已无话可说,不必纠缠。“从中国跟到意大利?你是有多放不下本少爷。走开,我烦你。”
  李契望了下左右,抬腿就走。
  常棣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听不懂人话吗?Go——away!”李契扭头,眼睛里凶巴巴的瞪。
  “我不是因为你才来的。”常棣看着他,神色平静。“我舅舅过世了,他是我最后的亲人。”
  “哦?”李契没什么诚意的看了他一眼,“节哀啊。”
  想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不对啊,你不是还有我这个贱种弟弟么?”
  常棣的眉头轻微颤动,神色复杂的盯了李契几秒,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李契笑了一下:“这么难过?看来你和你舅舅感情很深啊。”
  “我几乎没有见过他。”常棣已经平静下来了,连声音都恢复了冷静。其实在他婴儿时期,外祖连同舅舅就全部移民了,谈不上有什么接触。可由于自己身份上的变化,这位舅舅的地位陡然特殊。而在几天前,他突然接到了意大利来的电话,舅舅因胰腺癌去世。
  这世上,他的最后一个直系血亲也不在了。
  李契把吃剩的冰淇淋塞过去。“这个给你了。这可是PrincessAnn吃过的。”
  常棣盯了他一眼,顺手接过冰激凌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你跟我来。”
  他一把抓住了李契的手腕,拖着就走。
  李契莫名其妙,跌跌撞撞跟在常棣身后:“喂!喂!你做什么?绑架啊”
  常棣不说话,抓着李契一直走。将他拖到了一栋高耸的教堂前。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李契左看右看,来这里的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其中还情侣居多。
  常棣一指墙上:“你看到那个么?”
  李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见到了一个镶嵌在墙壁上的长相奇怪的圆形石雕。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正将手伸到那奇怪东西的嘴里对身边的女朋友表白。他点了点头,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我看到了,可是……。”
  常棣没有理睬他的疑惑,等那对情侣走了以后就将手伸进了那河神的嘴里。
  “如果我现在说谎,就让河神咬断我的手。”他表情认真地看着李契说。
  李契看了看常棣的一本正经又看了看那雕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疯了?”
  “李契,我只是想要你相信我,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常棣道。
  “那你说吧。”李契眼睛溜看了他一眼。
  常棣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艰涩却依旧吐词清晰地开口道:“我们并不是亲生兄弟,爸爸的孩子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而已。”
  “嗯?你说什么?”李契表情古怪,完全是不可思议地看他。
  “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有DNA鉴定为证。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常氏还给你的原因。”常棣顿了一下,缓慢说完了最后一句,“你是常氏唯一、合法、继承人。”
  李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常棣几秒,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为了把我弄回去继续收拾,你真是够拼的啊。不过,你不觉得这故事太扯淡了吗?!” 他猛一下挣脱了常棣的手,转身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一下大家问题哈…。… 虽然我觉得我可能表达得不会很清楚。
  有点啰嗦,大家也可以选择无视。
  关于李契恨不恨周厉。到目前为止说恨太过了,恨比爱更需要花费情感。不过李契不喜欢周厉是肯定的。开始他和周厉是做了一笔交易,周厉作为李契的靠山,李契烧了常棣的厂。这里常棣付出的代价已经很大了。而李契放弃报仇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让周厉继续占便宜了。
  当然原因不止这一个。心态上的不接受道歉是一个,还有一个本来复仇是李契心头的执念。可是继续下去,李契并不能获得心理上的胜利感,还要不断扭曲自己,真的是往死路走。他放常棣一步,其实是放自己一步。总的来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作为想放弃一切的人,李契很难再找常棣麻烦。因为常棣无所谓。
  再说说大家可能不赞同李契投靠周厉。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那是他唯一的路。常家以浩然集团作为背景,李契想找常棣麻烦,估计自己奋斗一百年也不可能。而周厉并不是因为看上李契的屁股,才愿意作为他的靠山。他看到李契的长相就猜到了这个人和常靳的关系,而之所以在身体上索取是因为要看李契的诚意到底有多少,同时发泄对常靳的仇恨。李契被常棣虐了一段时间后,对自己身体基本上属于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不过即使破罐子也要用在刀刃上。他不可能为了“贞洁”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
  =。= 最后谢谢大家看到这里~这文情节的确有点挑战三观,不过人性就是这么复杂的玩意。在情节上我也是反复思考了很多次,尽量根据人物性格来。
  

  ☆、那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风在吹,公交车外是个流动的世界。李契靠着车窗,让风都吹在脸上。刚才常棣的话也像这风,从耳边带着呼啸而过。他不想细想,不敢细想那些话的意义,宁愿当做是常棣的假话。可是一切并不会因为他想什么而改变。
  他不愿意承认,但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常棣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自己是常靳唯一的孩子,血脉相连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个世界彻底乱了,所有构建起来的一切一瞬间崩塌虚无。常靳驱除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并且直到生命结束也无法再相认,这算不算报应?而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意义何在?简直成了一场笑话!
  李契坐着公交车。周围的乘客换了一波又一波,车也在罗马城里兜兜转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夜幕降临,直到车的乘客和司机全部离开,他才拖着身体慢慢下了车。坐在了一条不知名小巷的台阶上。
  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的行人稀稀落落,不知不觉中就剩下他一个人。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曲线古典的建筑,仿佛一场幻象。李契在点了一根烟后,干脆躺下了,睡在地面仰头看着那片有繁星点点的夜空。
  夜风已经没有了白天时的温度,微凉,可以浸透心脾,暂时还是什么都不要去想的好了。
  “来一瓶么?”还冒着寒气的一个易拉罐,忽然挡住了李契的视线,而声音是常棣的。
  李契偏过头去看那人,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不禁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和这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如此向自己递出了一个手帕。从那个时候开始本来两条平行线开始交织打结成了一团乱麻,然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对视良久,他直接伸手将易拉罐接了过来。坐起来,咔嚓打开一口气就灌了半瓶下肚。他以为是啤酒,可喝在嘴里却是甜腻的橙子味道。这居然是一瓶汽水。
  常棣在他身边坐下,视线落在前方石阶,目光几近平和。就在刚才他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大的包袱,现在他可以坦然地为错误的过去承担任何结果还有为常家为李契肩负起责任。
  “回家吧。”他开口说。
  “因为发现我才是爸爸的孩子,所以突然良心发现心感内疚?”李契疲惫着笑说:“常棣,其实你可以不用告诉我这些的。我已经放弃报复你了,跟着那小妞好好过日子继续做你的常总不好么?何必来恶心我。”
  “那你呢?还想继续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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