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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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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秦悦愕然看着李契闪电般消失的背影,追了两步又停下,他抿了下唇,刚才碰到的仿佛极度柔软,又带着体温的暖。
他喉结滚动了下,垂落的指尖抬起来,抚了抚唇。
作者有话要说:
☆、你想泡他?
夜里在宿舍,李契几乎是僵挺笔直地躺在宿舍的床上,眼睛睁看着什么也没有的空白天花板。
方才要说悸动不是没有,可更多的为什么却是紧张和惧怕?当时发烫的唇只是一瞬,可剩下的却是挥之不散的凉意,直到现在还顺着脊柱不断往上爬。大概是因为秦悦太过完美,那种高高在上的光芒是他不敢也不能接近的,在那光芒之下自己的一切卑微丑陋都会无所遁形。所有在不平等的基础上产生的感情都是谬误,妈妈就是很好的证明。这样感情就是那天肮脏的雨水,花瓣陷入泥沼,全部都不值得一提。
而且每次看到秦悦,他总是摆脱不了常棣的影子。虽然他清楚的辨别,并且也告诉自己,不像不像,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某个瞬间他总是能在秦悦身上看到常棣。
李契不打算再想,反正像秦悦那样的大少爷很快就会将这样的事忘记。他用力擦了擦唇,掀起被子盖住头,翻身睡起觉来。
第二天,那画上的颜料已经完全干透了。李契将画给了画朱丽叶的同学让他送到话剧社去。
“你不去拿给秦悦看看么?万一要修改什么,或者他有话对你说呢?”那个同学带着暧昧地笑说,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李契冷着脸说,并且转身很快地离开了画室,他怕秦悦再过来找自己。
一连几天,李契都没有怎么去画室里画画,上完课总是很快地回到寝室。青园学校里的每个学生都是住的独间,李契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至少不会因为自己异常的表现而被人追问。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再画画,速写本都压在了书架的最底下。
一天晚上忽然门铃却意外的响了,平常是绝对没有人在晚上来找他的。李契纳闷地打开门,谁知道没看到人而是一只手从一旁先伸了出来,那手里还拿着一枝玫瑰。
“当,当,当~话剧社秦悦发来贺电,恭喜李契同学海报被选为本次的主打海报。”
正宗的广播员式标准发音,秦悦也随之侧身出现在李契面前,脸带笑容,手持玫瑰,
李契呆了一瞬,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么久他居然还来找自己。
秦悦握着玫瑰的手晃了晃:“还不收下?”
李契在呆滞里伸手接过花,可下一秒他又垂了眼皮,下了狠心,冷冷说:“谢谢。没有别的事了吧?”
秦悦看他依旧一副冷淡,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这小子为了那件事也记恨太久了吧。这几天李契刻意避开自己,他当然明显感觉得出来。去了几次画室人都不在,也只好到寝室来找人了。
他没有对谁说过道歉的话,但是他也不想失去李契,所以按压下性子说:“你是不是因为那个事情讨厌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但是我真不是成心的。”
李契恍惚地笑了一下,眼睛里竟然浸出了湿润。自己当然不可能因为那件事对他生气,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就像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温柔,却觉得无法承受一样。
“你怎么哭了?”秦悦很意外,心也跟着一疼,赶紧将手放在了李契头顶来回轻轻抚摸。柔顺、温暖的感觉滑过指缝,那温度可以从皮肤一直传递进心里。他叹息了一声,不禁将人揽过来,低头吻啄了额头。
李契僵硬地被他抱着,在那一瞬,浑身发颤。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即使是秋天的阳光也有着它的热度和力量。李契刚进教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旁边一群男生就故意很大声音地议论起来。
“昨天晚上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一个男生神秘兮兮地说。
“你能看到什么啊?”另外一个不买账道。
“嘿,我看到秦悦到李契宿舍去找他了!”那男生大声地几乎是得意地说。
“然后呢然后呢?”众人都追问起来。
“然后啊……嘿嘿。”男生飞了个眼色将身边的另外一个一抱:“就这样了呗。”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起来。
李契尴尬至极,但是又不好发怒,只能装作充耳不闻。可偏偏这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秦悦站在了他们班的门口叫了一声:“李契,你出来一下。”
“哦!!李契你还不快去!”那群男人起哄得更热烈了。
李契没好气地瞥了他们一样,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秦悦笑看了一眼那些男生,眼里隐隐有愉悦的光,故意问:“他们怎么了?”
“没事。”李契无语,不想回答。
“他们欺负你?”秦悦说。额头那一吻犹如蜻蜓点水,留下的涟漪却久久不散。他看向李契的目光中带了些露骨的意味,这让李契心生不安,却又隐隐欢喜。
“没有的事。”李契一口否认,不想在身后那些炽烈又八卦的视线里多作纠缠。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秦悦伸手递出几张票来说:“给你送票来的,前排正中最好的位置。”
李契接过来,他欣喜地看到票上印刷的是自己画的海报。他用手反复在光滑的纸面摸了又摸。要是爸爸看到,会不会高兴呢?
可惜李契周末回家的时候常靳并不在家,他等了一整天,最后只好将票交给了孙易,托付他转交。公演在周四的晚上,在学校的大剧院里,上下两层观众席围绕舞台,可以容纳整个学校的人。
下午观众就陆陆续续入场了,李契在剧院门口悬挂的大幅海报前驻足许久。水粉画的质感比照片更有古典的气韵,画中秦悦看着朱丽叶深情地微笑着,真的就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他的确值得让人心动。只是李契现在的心态很复杂,他毕竟不可能全然不顾地爱上他。
“就是这小子?”李契在抬头看画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十分熟悉,却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常棣几乎哆嗦了几下。
“对,就是他。觉不觉得你们真的有点像?”接话的是方浩,他西装笔挺头发梳得光亮显然为了观看这次公演还特地打扮了一下。
常棣只是看着却没有说话。
“你们怎么来了……?”李契小声地问,眼神偷偷往后寻找爸爸的身影。
“哦,常叔本来要来的,但是临时出了点事,就派你常棣哥哥来咯。”方浩看着李契笑说。
开始的兴奋劲忽然就没了,李契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他偷看了一眼常棣,而常棣正好垂下眼皮也将目光看向他。不过这个瞬间很短暂,常棣很快对方浩地说:“进去吧。”
方浩向李契笑挥了挥手,随着转身就走的常棣入了场。
李契等他们走了许久才进去。这是剧院里已经坐满了人,深红色的天鹅绒幕布遮盖着舞台。李契很快就看到了常棣,在正中前排的位置,而左边的座位是空的。他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过去,僵硬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好在舞台上传来了鸣锣声,很快观众席就一片漆黑,相互也再看不到表情。
秦悦他们的表演得很精彩,观众席上时常爆发出掌声。可是李契完全看不进去,就因为常棣坐在他身边,让他完全分了神。常棣倒像是看得认真,舞台上的光映亮他一张侧脸,李契的余光总是时不时地会瞟到。
时间漫长得有些难熬,终于终于等到全体演员谢幕,秦悦的手放在胸前优雅地行礼,那些同学都把花扔向他。李契松了一口气,他想能快点离开,但是观众人流拥挤想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在他暗暗焦急时,秦悦抱着一大束花就冲他过了来:“李契。”
他叫了一声,李契没有回头,常棣倒是先回过头去。看过来的人穿着戏服还带着戏妆,眉毛画得修长如剑,脸白唇红,不就是刚才舞台上的那个罗密欧么?再看李契,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直视那人。忽然他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李契,刚才的演出怎么样?”秦悦走近了问。。
“挺好的。”李契回答得有点敷衍。
秦悦笑了:“在这等一会,我去卸妆。”
李契急着想走,这时也不知道该回答声音。
倒是冷眼旁观许久的常棣说话了:“你想泡他?”
秦悦这才注意到常棣,对于这么直白的表达略微尴尬说:“我和他是朋友。”
“想上他不妨直接点,太温柔的他消受不起。”常棣的薄唇讥诮地勾起一道弧度,看了李契一眼就走了。
李契浑身肌肉紧绷颤抖,气得脸色越发白得如纸。秦悦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盯着背影半天才忽然想起些什么,向李契问道:“这个人是谁?你是不是以前画过他。”
“没。”李契沉着脸蛋立刻否认。
“那他是谁呢?和你什么关系?”秦悦问。
李契听他总是追问,本来就烦乱的心现在更加火大了,气道:“我巴不得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OK拉=。= 咱继续更~~
☆、我们没可能
这个周末李契找了一个借口没有回家,他不想见到常棣,再也不想。
周末的学校几乎空无一人,寂静到可怕,宿舍楼里除了安保也就只有他一个了。秋雨萧瑟,打落了在枯黄的叶片上。李契躺在床闭着眼,听着这声音。从被子伸出的赤脚被风吹得冰凉,而这凉意让他的一根神经保持着清醒,没有睡着。
忽然门敲动了三下。李契以为自己幻听,眼睛睁开了一瞬又闭上。然后却又是三下。
“谁啊。”他迟缓地起身,可在床边只找到一只拖鞋。只好单脚穿上,蹦蹦跳跳地到了门边,拉开门一看却是秦悦。
“你怎么在这?没回家?”李契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在床上蹭得很乱,还翘起了几根,这个时候见秦悦实在不妥,但是李契并没有在意。
“回了又来了。倒是你,不回去,宁愿在这睡大觉?”秦悦的目光在李契身上巡阅了一周,笑说。
李契单脚地又蹦了回去,一脚踩上另外一只脚背,蹲下身在床底下找鞋子:“反正在哪都是睡。”
“这呢。”秦悦已经关上门走了进来,从桌脚拎出了一只蓝色拖鞋。
“扔过来。”李契手撑着床沿要站起来,却一下重心不稳跌坐了下去。
“你别动。”秦悦说,他脸上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拿着鞋子走到李契身边,忽然单膝跪出了一个漂亮的姿势。
“你做什么?”李契惊慌道。
“练习。”秦悦抬眼看着李契说:“下次的剧目《灰姑娘》。王子要为仙蒂瑞拉穿上水晶鞋。”说着他将鞋子展出来,并且做出一个手势。
李契把脚往另外一条腿后头藏了一下:“别这样。”
“仙蒂瑞拉这么害羞?”秦悦的眼睛眨了眨,深深的双眼皮,睫毛也像是忽闪了一下。
“谁害羞了。”李契无奈道,只好把脚伸出来。
秦悦的手好像碰到了他的脚踝,像触电一样,李契立刻把脚穿进了鞋里。
“真合适。原来你就是本王子的公主啊。”秦悦笑说。
“少胡说八道。”李契想笑又觉得不该笑,便向秦悦瞪过去一眼。
“怎么是胡说八道,不如下一次女主你来演,你要装扮起来肯定比他们漂亮。”秦悦站起身说。
“我不会!”李契加重语气强调说。
“不会可以学啊,我教你。”秦悦说。
“学也学不会。”李契扭开头。
“你站起来,我现在就教你。”秦悦看着李契脸说。
“学什么?”李契有些不耐烦地起身。
“从最后一幕学起。”秦悦说着就揽上了李契的腰,并且捏住了下巴吻上了那两片记忆中柔软的唇瓣。
“做什么……。”李契下意识地就要将人推开,可这次秦悦没有像上次一样就此放弃,反而更加地紧吮了住,手上也加了力气不让他挣脱。
李契被吻得有些发慌,闭上眼都是昏天黑地里常棣压上来的情景还有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他的手胡乱地推拒着,脚步也在往后退。他忘了后面是床,一下就倒了一下去。而秦悦年轻蓬勃的身体就覆在了身上。
混乱中李契忽然就合上了牙关,秦悦吃痛了一下立即分离了开。
两人就这此姿势对视了一眼,李契发现秦悦的唇边都被咬破了一条口子,流出血来。
秦悦眼里更多的是惊讶,他皱上了眉头,翻身坐了起来。
李契看他的背影似乎是有些生气了。他悄声溜下床,用玻璃杯倒了一杯凉水递给床上的秦悦。
秦悦没有接水却一把握住了李契的手腕。
“你不喜欢我碰你?”
李契的手颤抖了一下,嘴上却说:“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秦悦抬起眼,语气也加重了。
李契喉咙动了动没能回答出话,眼神悄然地偏了开。
秦悦紧皱了眉头盯着那张不敢直视自己的脸,觉得他这是心虚了!他脑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了那个人,在李契的速写本里,在剧院里见到的那个。
他几乎带着一丝讽刺意味地笑了一下:“难道是因为他?”
“你说什么啊。”李契没听明白。
“就是要我直接上了你的那个。”秦悦此时醋意翻搅,所以说话语气也变得有了些刻毒。
李契甩开他的手:“不是。”
“那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他要这么说?他上过你?”秦悦抓着他的手就是不松开,而且越勒越紧。
“说了没关系,没关系!”李契的火气也一下冒了上来,可当他说完那火又立马降了,只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
“没关系的人会这么说?李契,你别想骗我。”秦悦一字一句地说。
李契看了一眼他:“有些事我的确没办法告诉你。那你还想继续呆在这?”
秦悦眼睛一瞪,走了,只留下毫不客气的摔门声。
李契有些颓唐,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他怔看了天花板一会,然后抬手一把揉乱了自己的额发。有些混乱,自己因为常棣和秦悦争吵是不是太不应该了。若是现在出去叫住秦悦也许还来得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无法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得不到承认的私生子,还有一个企图强!暴自己的哥哥。
而且就算说了又如何?爸爸说不能和他过多来往,两个人的家庭完全是南辕北辙,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李契想清楚了,现在狠不下心失去秦悦,以后也要失去,在事情没有闹大以前还是就此了结的好。
后来几天上课李契都有些魂不守舍。秦悦几次来找他,都被他拒之不见。听多了,说多了,怕自己会心软,干脆不见得好。
又过了几天,秦悦没有再出现,李契以为他也打算把自己忘记了。谁知道一天上素描课,老师叫来的模特竟然是秦悦。
秦悦一进教室就将视线落在李契身上,并且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以后目光依旧不偏不倚。他本来就眉目如画,不笑眼睛都像是含了情,更何况此刻故意摆出俊朗的笑意,灼热的目光像是一千五百伏高压电持续放射。
其他同学都了然地暗暗偷笑起来,有的甚至红了脸。只有李契面无表情,抽出一支铅笔,就开始画他的画仿佛进来的人不是秦悦一样。
绘画的时间有一个小时,隔在秦悦和李契之间的好像只剩下了铅笔摩擦素描纸留下的沙沙声。秦悦一直看他看他,即使这人全神贯注地只在画上。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秦悦的追求,他自己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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