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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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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人激动地尖叫起来,人潮骚动,并且有人顺着秦悦的视线开始寻找到李契。可刚才李契还站着的位置现在却找不到他踪影了。秦悦赶紧跳了下来,拨开人群冲出了酒吧大门。可大街上车来车往,霓虹闪烁,依旧没有李契的影子。秦悦灰心又有些愤怒,大脚踹开了地上的一颗石子。
  石子滚到马路中间,被一辆白色面包车碾了过去。秦悦不知道,李契就在那辆车里,眼睛看不见,喉咙也叫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

  李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悦的炙热告白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下意识地就做了逃兵。可刚出了酒吧不远有人就突然用块布捂住了他的嘴巴,于此同时左右两个男人把他架了住然后拖上了一辆车。
  身体完全失控地倒在车后座,他几乎连挣扎叫喊的时间都没有。混乱和紧张之间他只听见隐隐约约有人说:“这就是老大要的?”然后汽车发动,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醒来时,他的手被反绑着半吊在空中,只有脚尖能微微碰触到地面。眼皮沉重、大脑昏胀,周围仿佛一片漆黑,一股阴森寒冷的感觉不断侵蚀包围。意识逐渐恢复,疼痛也越发明显,脸上疼,身上疼,骨头都像是被人拆了一道,喉咙里也是火辣辣的疼,可惜有东西堵着嘴他叫不出来。
  突然一个木棒挥来一下打中了他的肋骨,痛楚一下钻了心,胃里翻搅着几乎要吐出来,大滴大滴的冷汗把前额的头发都浸湿了。而这下的痛苦却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
  这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场里,特别大也特别阴暗,一道道白光线从高墙的窗户照进来,才让视线里不至于一片漆黑。而四个手里拿着棍棒的高大男人围绕着他,时不时的就在他身上来那么一下,当然周围还不止这些人。
  被绑票了,李契意识到。今天保镖本来随他到了山顶参加聚会,但是和秦悦下山却甩开了他们,然后就这么中了招。李契想尽量保持醒着的状态,所以在每一下挨揍后他都努力把眼睛再睁开,可是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姿势实在让他太辛苦了。把脚放开手疼,脚落了地,脚尖又难以支撑。
  “你们说常靳会亲自来救这个小子么?”一个男人将带血的棒球棍敲在地面上说。
  “谁知道呢?那人心狠手辣,但是不至于连儿子都不要了吧。”另外一个咬着烟说。
  “不要我们就宰了他!先、奸、后、杀,哈哈哈。”又一个男人说,并且一脚踹上了李契肚子。
  李契的牙根把嘴里布团咬的嘎吱响了,喉咙里都是血的味道。他觉得这些人绑自己来真是太失策了,常靳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涉险?
  “诶,现在先别踢坏了他。要活的才能钓到那个姓常的。”一个拿着手机的人走了过来。
  李契想看清他,可一抬眼却是强烈的闪光灯照在他眼睛上。他什么也看不见,却被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把这些发给常靳,他一定很高兴。”那男的咧出一个笑说。
  李契想起爸爸,身上痛像是一下子加剧,他浑身发颤终于是低下了头。要是能现在就这么死了到好,他不想拖累别人。
  常靳收到电话时正在公司开会,突然的电话让他面色凝重,只向常棣使了一个眼色就立刻独自大步走去了办公室。常棣见情况有些不对,带着方浩就跟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爸爸?”常棣问。
  “你自己看。”常靳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常棣触亮手机屏,瞳孔也瞬间收缩了一下。照片上李契衣衫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到处都是伤口。
  “谁做的?他们要多少钱?”常棣说。
  “一千万。我猜到可能是谁,但还不确定。”常靳拉开抽屉将里面的手/枪上满子弹说:“你留在这里继续和他们开会,我带着人去。”
  “爸爸,这太危险了。”常棣担心道。
  “不去难道看着你弟弟去死?”常靳已经装好手/枪,准备离开。
  “常叔,我也去。”一边的方浩说:“棣哥,你别担心,我保护常叔。”
  常棣皱着眉头,没有做声,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
  常靳带着十多个人上了四辆黑色的轿车,用最高速度,一路开到了临海市北郊的荒凉的旧工业区。常靳刚下车,手机就响了。
  “将钱放下,你们可以走了。”电话那边的人说。
  “我怎么知道李契是活是死?”常靳说。
  “你可以进来看啊。”那人笑说。
  常靳没有妄动,只是观察了一圈四周。前方是一栋旧厂房,年代久远,玻璃破碎,锈迹班班的机床横斜在枯木里。大门敞开,但是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状况,谁知道里面会设下多少埋伏?他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边立刻举着枪悄然散开到了厂房四周,隐藏在窗下。
  常靳站在正门,黑色的西服溶于黑夜,死寂不断包围,空气里只剩下风扫落叶的声音。理智告诉他应该放弃,但是在感情上对这个许久不见的儿子还是不舍得。当他迈开一步,却被方浩拦住了。
  方浩压低着声音,说:“常叔,让我先进去。”
  常靳盯着他,面颊肌肉绷紧,没有说话。
  方浩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拿出枪上了膛,一步步走进黑暗。两声枪声也就在这个时候炸响,子弹直接击碎了他的膝盖。方浩一下跪倒在地,但是下一刻却强忍着疼一个翻身隐蔽在了废弃的机床之下。匍匐着往仓库里面一步步挪爬。
  在工厂之外的常靳一挥手,指挥着人从大门从窗户冲进去。工厂里没有灯,绑匪隐藏于黑暗之中,子弹会从任何一个方向射过来。常靳的人一进去完全暴露在枪眼之下。枪声,子弹打在钢板上的火花里,不断有人倒下去。
  李契被悬挂在仓库正中,听到枪声就拼命挣扎起来,可他叫不出声,也挣脱不开绳索,而鼻子边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却越来越浓烈,枪声震得他耳膜都在发疼。是爸爸来了么?他抬起双目却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反而是几乎能感觉到子弹擦身而过的劲风。
  突然吊住他的绳索被打断了,李契一下坠到了地上。他惊喜了一下,慌忙要坐起来。却见一个人正握着枪,爬在不远处。李契睁大眼睛借着一点微弱光线,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竟然是方浩。
  李契激动地在地上半滚半爬要过去,却有一人站在高高处举枪瞄准了他。李契也看见了,可身体挪动不便也无处躲藏。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方浩却在这时抢先扣动了扳机,那人应声倒了下来。
  李契又感激又难过终于是到了方浩身边,背对着将反绑的双手送过去。
  方浩明白他的意思,单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割断捆绑双手双脚的绳索:“你快走…。刚才我看到这周围有炸药。”
  李契重新获得自由,飞快从嘴里掏出堵住那个布团,可他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发现了方浩腿上的枪伤,抚过去的手已经被染满了鲜血。他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道:“我背你出去!”
  说着就将方浩往自己背上放,可这一晚的折磨已经让他力气完全透支,腿使足了力气却没能站起来。
  “你背不动,快走!”方浩歪着自己已经无法掌控的身体,几乎是喊道。
  “不!”李契气息都开始颤抖。他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方浩留下独自逃命。最后他只能将方浩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半抱半拖地面前往前移动。
  “别管我……你快走。”方浩的身躯完全架在李契身上,他的双脚已经废了,在地上拖行留下了两道长长血迹。
  李契腿在发软,走得一歪一颤,他都恨死自己了,一听这话立马流出了泪来:“……不行,要走我们两个人走……。”
  “小心!”
  这是突然从机床后面出现的男人已经瞄准了李契。李契还没反应过来,方浩就已经朝他扑了过来。他被重重压在了地上,大量的血浆一下飞溅到了李契的脸。
  热的,浓稠的,他完全僵硬了身体,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几秒以后才敢缓缓落下视线,发现方浩的太阳穴边已经被子弹开出了一个洞。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还有体温,却已经失去了心跳和呼吸,不会再动。
  泪水顿时如泉涌,他收拢双臂紧紧抱住了方浩,几乎是痛哭地喊出了声音。
  “少爷,快走!”一个男人在喊。李契没有时间再犹豫下去,他放下方浩。然后被几个男人团团围着,在他们的保护下,飞奔出仓库。而他们走了不远,身后的仓库就发生了大爆炸。爆炸出的火焰一下映亮了整个天空,李契被气流一下冲得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砸落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凌迟

  李契坐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所有的都变了形看不清楚,而周围人说的话也是朦胧胧无法听懂。他觉得也许是自己身体里器官全都坏了又或者已经死了,现在是灵魂出窍。
  直到一个黑影过来,朝他的脸上重砸了一拳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李契才终于从仿佛幻境一般的世界清醒了过来,周边的世界又逐渐清晰,呈现它原本的样貌。眼泪也就此溢出了他的眼眶,噩梦重临,血如倾盆,冲刷在他的脸上、手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是常靳在呵斥,并且让人将常棣拦了下来,拖出房间。
  李契呆呆怔怔地看着常棣,那人很激动,在两个人挟持下依旧似乎要冲过来扑过来,他眼角发红,脸颊上还有泪痕,这都是因为自己害死了他的好兄弟。刚才脸上得到的那一拳根本不疼,李契倒希望能被揍一顿,也许才不会这么难受。
  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身上的伤不算重,十八、九岁又是身体恢复最快的时候。只是在精神上却永远好不起来。
  从前的一切都像在脑袋里放电影,从第一次进常家看到方浩玩花剑时矫健的身影,微笑地像自己伸出手。常棣生日前他问自己手表好不好看,还在来看舞台剧时打扮得一身帅气。方浩是在常家爸爸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可最后的方浩满脸的血,脑袋上有黑洞洞枪洞直挺挺倒在自己身上。
  睁开眼李契就会想起这些,而闭上眼就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噩梦,流着眼泪、冒着冷汗直到早上。
  常靳在三楼设了重重安保,不让常棣接近李契,又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他医治心病,可也是无用。似乎李契就是固执地要通过不断回忆,一直把自己困在回忆里,用自虐的方式来赎罪。
  夏天,知了叫得烦人,从琴房里传来的琴声也是狂躁着的,有什么埋藏在这座大宅子里,躁动又压抑,暗涌不断。
  忽然琴房的门被推开,琴声也戛然而止。常棣坐在琴凳上,将目光转了过去。竟然是李契瘦伶伶地站在门口。
  他神色憔悴,脸上已经看不见伤痕,只是肤色越发寡白如纸。身上的白衬衫和灰色棉布裤子都穿出了宽松的感觉。他像机械人走进屋,然后不知道痛一般“噗咚”跪下,将手里的一把长而尖的水果刀放在琴凳一端。
  “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吧。”李契抬头直视着常棣,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这几天他把自己折腾得一团糟,现在只求能死了为方浩偿命。
  常棣垂着眼也看向他,眼眸里逐渐凝成一团暗焰,就是这个人的出现让自己永远失去了母亲还有方浩,现在他却想一死了之了?
  常棣的手从琴键上垂落下来缓慢握紧了刀柄。手腕一转,刀刃便贴紧了李契的脸颊。李契眼睫一颤,闭上了眼睛。死亡有时候就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可是他要等的并没有等来。那把锋利的刀并没有直接割断他的咽喉,而是在他的身上一刀一刀割划。
  布料割划的声音十分清晰,尖锐的刀锋划过皮肤,有时候力道没了准头就留下一道血痕。李契强忍着让自己不逃不避,只是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颤。而常棣下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就把他身上的那件衬衫割成了碎布条,露出里面细瘦的身体。
  白皙的皮肤上流血鲜红伤口几乎能刺痛人的眼球。上身剥光了,又转向剩下的那条裤子,直到让李契不着一缕地跪在地板上。
  常棣居高临下垂眸盯着他,薄唇里吐出话来:“想活的人都死了。你么,就生不如死吧。”
  琴房本是死寂一片,窗户紧闭,垂落的纱料窗帘纹丝不动,连风都不吹进来。而骤然间却传来琴键的抨击声,没有章法,是李契的头脸砸在了琴键上,被深深摁陷进去。他双腿站立着,上身却匍匐向下,身后正进行一场凌迟。
  没有任何前奏,常棣的家伙如刀刃钻透他的身体,一切只为了泄愤和折磨,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顺着李契腿根往下流。
  李契全身肌肉在痛楚中绷紧,沾满汗水的手抓抠在黑白键上,钢琴也清脆一响。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手臂完全垂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汗却还不断冒出额头浸湿头发。痛楚好像是可以习惯的,而且不断蔓延的痛钻进骨头钻进心里,暂时取代了负罪感的位置,让他变得好过一些。而那些麻痹的神经逐渐开始苏醒,在几个瞬间他几乎叫出了声,口中呼出的白雾一层层染上琴键。
  常棣的手揪着他的头发,视线是另外一种侵犯。盯着他,盯着他,看他痛苦,看他在痛苦中竟然还露出销魂的神情,果然就是个贱种。而持续捣入的动作,失去了掌控,恨里面更生出生理上的快意,不断,不断。汗水一层层淌过他的肌肉僵硬背脊,释放与扼杀并存。
  琴室里的气味越来越浑浊。当他抽身,松开手时,那具身体从钢琴直接垂滑到了地板上。李契气息奄奄,常棣望着他也有一秒钟的失神,好像有什么已经在刚才死了。
  他整理衣衫,踩着一地废布出门了房间。在二楼的廊道里他把孙易叫了上来。
  “给那个杂种清理一下。”常棣站在门口说。
  孙易皱起眉,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当他看到倒在地上一身狼藉的李契时还是大惊失色:“少爷!”他看向常棣瞠目结舌。
  “你去告诉爸爸吧。”常棣无所谓般的说。
  孙易却一时六神无主,无法拿定主意。还在地上的李契忽然动了一下手,发出一丝声说:“别……别告诉爸爸……。”
  “哎。”孙易长叹了一声,当年他一枪崩坏了门锁才终于制止了一场悲剧,可过了这么久要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他拿了浴袍裹在李契身上,抱起回三楼房间。
  “你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上楼梯时李契还在说,这算是赎罪了?他不想再生出别的事,一点也不想。
  孙易眉心成了个川字,他在纠结中点了点头:“好,不告诉。”
  李契放了心终于在昏沉中稍稍闭了会眼睛。
  没办法请医生,李契也不让孙易插手,在浴室里他自己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找着方法把屁股里余留的东西弄出来。他对自己的身体无所谓了,反正疼痛和羞辱都伤不到他的心。弄干净以后他钻进被子并且很快睡着。
  这一觉倒是无梦,却也睡得无比的累。因为到了晚上他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不行。头疼欲裂时李契睁开眼,发现常靳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而常靳身后还站着常棣。
  “醒了?”常靳说。
  “嗯。”李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来面对父亲,只是下意识动了一下,但一股火辣辣的疼立刻在身体里漫开,他蹙眉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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