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当时你不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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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堂西的身体僵硬的厉害，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季娴淡淡地瞥了一眼林堂西，“当时我就想有必要跟你说个明白。后来发现你却并没有回应直浩，我想，可能你结婚了，来北京工作，这样的话或许还是有希望的。但是事态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发展。就在一个月前，直浩回上海出席公司的承接宴会，那天也是他的生日。他跟我们说想跟你在一起，希望我们允许。他爸爸听了自然很生气，我们是不会允许的，但是直浩的态度也很强硬，当天也只是简单地在宴会上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回了北京。我知道，你肯定对他做出回应了。所以，我今天来见你，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你的选择，为什么要做出这一步？”
　　季娴轻靠在椅背上，目光严厉，她在等林堂西的回答。
　　林堂西微微转了头，窗外的阳光依然很温暖，街上已经漂浮起枯黄的树叶，尘土也被风吹的在空中起伏，林堂西想，北京的冬天终于到了。
　　林堂西终于开口，“阿姨，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跟周直浩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对周直浩的感情，但是，阿姨，我想告诉你，我爱他。我既然爱他，所以我觉的我有必要走出这一步。”
　　季娴提高声音，字字带针，直扎林堂西的内心，“你知道你对他的爱造成了什么后果么？直浩因为你跟他爸爸闹的很僵，他爸爸昨天夜里就脑溢血，现在还在医院还没过危险期，我又有心脏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刺激的也要进医院。你的爱，他承受不起，我们周家承受不起，林堂西，你收手吧。算我求你也好，求你跟3年前一样，消失掉吧，去什么地方都行，我来给你提供资金，只求，再也不要在直浩生命中出现了。”季娴顿了一顿，“林堂西，做人不能太自私！”
　　林堂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厅的，只觉的季娴的话像生了锈了巨型铁钉，以极大的速度射穿他的心脏，细菌从锈迹上滋养，进入心脏，把心脏侵蚀得面目全非。
　　林堂西，做人不能太自私！
　　下午林堂西没有回公司，请了假在街上毫无目的的走着。林堂西的瞳孔没有焦距，眼光都一改之前的清澈显的混浊了。街对面有一对情侣，女生很亲昵地挽着男生的手臂，男生停下来拉高女生外套的拉链，温柔地揉她的头发。林堂西急急地撇开眼神，不再看下去。又起风了。空中的落叶上下漂浮，最终落到地上，开来的汽车一扫而过，刮起的风也把叶子抛起来，无力的一上一下。林堂西觉的冷，裹了裹外套就回家了。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单调的冷色更令屋子呈现孤寂冷然。林堂西觉的累，累得他体无完肤，快要死了一样。林堂西倒在沙发上，把自己蜷缩起来。耳边又响起汽车橡胶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的声音，“吱”地划破天空，割裂了世界。他真的很累，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像溺水了一样，软软地被水托起又因为重力直直下降，冗长没有尽头，快要让人窒息。林堂西就这样躺在沙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窒息的沉寂。
　　“堂西？”周直浩沙哑的声音，依旧温暖如故。
　　“嗯。什么事？”林堂西强打起精神，心中的想念像高速蔓延的草蔓，席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上海几天。”
　　林堂西沉默片刻，“好，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周直浩好像察觉到什么，“堂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林堂西故作轻松的笑道。
　　“那我挂了。”周直浩稍微安心。
　　“恩，拜拜。”
　　林堂西挂了电话，仍然埋在沙发上，过了很久才打电话向公司请了3天了的假。
　　




17

17、part17　。。。　
　
　
　　第二天一大早，林堂西就坐飞机去了上海。
　　上海有与北京不一样的繁荣。以前林堂西来上海玩过，灯红酒绿，热闹喧腾。但是林堂西一直感觉上海太高贵，不属于自己。
　　林堂西敛了敛面容，去了周直浩的爸爸所在的医院。林堂西在住院部询问了下就上了楼。走廊里很安静，走在里面都可以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林堂西找到病房，没有进去也没有敲门，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周直浩。周直浩背对他坐在椅子上，穿着昨天早上的衣服，背有点弯，左手撑着头。林堂西知道，周直浩肯定一夜没睡，他一向都知道的。病床上躺着周直浩的爸爸，眉眼跟周直浩长的很相像，只是脸色苍白，带着呼吸机。林堂西想起了自己的爸妈在车祸时送到急救室的情景。当时自己就被拦在外面，透过玻璃看里面的情景。当医生们从爸爸妈妈脸上取下呼吸机的时候，林堂西都不记得，自己那时怎样的反应了。林堂西就这样站在门外看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吸了口气，头也没回的出了医院。
　　下午的时候，林堂西已经在杭州了。
　　当赵兰看见林堂西时，同意非常吃惊。林堂西骗他们说，“公司派我来这边出差，上午做完了事，就来看看阿姨叔叔。。”
　　跟上次一样，赵兰去超市买了很多菜。3个人吃完饭时，林堂西感觉很心安，心安却让他有点恍然。吃完饭林堂西像小时候一样躺在赵兰的腿上，跟她讲这几年的各种事。赵兰很安静地听，很慈爱地顺林堂西的头发。林堂西讲累了，轻声地喊了声，“妈妈”转个身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林堂西回到了北京。林堂西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林盛在北京买的房子。
　　叶珊见到林堂西，开口就数落他，“你还记的要来我们这里啊。”
　　林堂西撇撇嘴，故作埋怨，“还不是你催魂一样得催我来的嘛。”
　　叶珊敲他头，骂他，“臭小子！”
　　没见到周直浩，叶珊什么也没问，安静地从后面看了眼林堂西。
　　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叶珊叫林堂西来打下手。
　　“最近过的怎么样？”叶珊很自然地问。
　　“还行，就那样呗。”林堂西不着痕迹地看叶珊，牵强地笑答。林堂西心中笃定，叶珊在那天是看见他跟周直浩接吻的。
　　“过的好就行，别让自己太累了。有事就跟周直浩商量，实在不行来跟你哥和我说，别一个人憋着。”叶珊说完，就端着菜出去了。
　　林堂西暗自苦笑，能商量么？
　　晚上的时候，林堂西没有回去，在林盛这边睡下了。叶珊给林堂西收拾了客房，刚要走，林堂西就抱住她，声音很低，“嫂子，我好累！”
　　叶珊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累了就睡，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过了良久，叶珊轻推开林堂西，柔声道，“堂西，你一定要让自己过的很快乐。”
　　林堂西向公司请了3天的假，今天是最后一天。
　　林堂西早上回到家，把家里上上下下都简单地打扫了一遍，洗了个澡就又出门了。林堂西去了公交车站，坐了环城路线。其实他在北京呆了很长时间，但是并没有把北京城走个遍，这次坐环城就是想全方面的见识下北京，毕竟呆了这么多年。坐完环城，林堂西去了附近的一座山上，从山顶可以把全北京的景色尽收眼底。林堂西也不计较，就地在山上坐下去。远处的北京城，建筑鳞次栉比，煞是雄壮。高空中刮来的风凛冽很多，脸被刮得生疼，林堂西架起腿把脸埋了进去。这一坐就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天色渐暗，北京城里的各种彩灯逐渐亮起来，林堂西才起身拍拍裤子下山。
　　晚上林堂西去了陈枫家里。
　　陈枫也3天没见到他，拽着他进屋就问，“这3天都哪去了啊，也不见你来上班。”
　　“我请假了，工作太累，休息一下。”
　　“你也太矫情了！”
　　易然的肚子已经明显的凸显出来了，林堂西看见了，心中有了一丝暖意。走过去高无顾忌地摸了下她的肚子，嘴里念，“肚子都这么大了啊！”
　　陈枫过去拍掉他的手，“别乱摸！”
　　易然倒是笑了下，“是啊，过几个月就能生了，到时候认你做干爸吧？”
　　林堂西顿了下，还是笑着脸回答，“好啊，我可是很乐意的。”
　　陈枫在一旁把他踢开，“到时候指不定把我家孩子教成什么样呢。”
　　“你一边去。”易然袒护林堂西，“你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吗？”
　　林堂西心想，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我过的好不好？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一脸笑意，“过的挺好。我去下厕所。”林堂西起身一转头，眼里的落寞和悲痛顿时扫了一地。
　　回到家时，林堂西没想到，周直浩已经回来了。
　　周直浩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就起身了，等门打开看见林堂西就一把抱住他。脸颊紧贴，嘴唇覆在他的脖颈。林堂西伸手回抱周直浩，嘴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地说，“周直浩，我很想你。”
　　周直浩把林堂西抱得更紧，就这样贴着他的脖颈，“我也很想你，林堂西。”
　　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默默地抱了很久。最后林堂西推开他，“你晚饭吃了没？”
　　“没有，你煮面给我吃。”
　　林堂西煮了满满一碗面，周直浩拉住他，“你陪我一起吃吧。”
　　在陈枫家里，林堂西其实吃过了，但还是答应了周直浩，“行。”
　　周直浩肯定是饿坏了，夹着面就忘嘴里送。
　　“慢慢吃，别噎着！”
　　“家里怎样了？没事了么？”沉默过后，林堂西再度开口。
　　周直浩只是把脸埋进碗里，话语有点模糊，“恩，差不多没事了。”
　　吃完面，周直浩就去洗澡了。林堂西收拾了碗筷，脱了衣服进了浴室。周直浩闭着眼睛赤身站在蓬头下，脸上的倦色显而易见，林堂西进来也没注意，直到林堂西的手扶上他的面颊。
　　周直浩睁开眼，看见林堂西，愣了一下，抱歉地笑道，“我快洗好了。”
　　林堂西心里难过，要是之前的周直浩，肯定会拉着他不放，眼里闪动眸光问他，“是来跟我一起洗的么？”
　　林堂西掩饰内心的感情，“我来跟你一起洗。”
　　周直浩却不说话，看着林堂西。
　　“不愿意么，那我走了。”林堂西故意。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的。”周直浩拉过他的手缠上自己的腰。
　　林堂西很主动吻上去，柔软的舌尖试探周直浩的嘴唇。周直浩按住他的头，就热烈的回应过去，贪婪的，无止尽的，来势凶猛的。林堂西把周直浩推到瓷砖上，从下巴开始吻下去，滚动的喉结，坚实的胸膛，健美的腹部。。。。。一路向下。林堂西轻柔地卷动舌头，紧紧地裹着周直浩的欲望，一个吮吸，让周直浩颤栗不已。白光细水下，两个缠绵的身躯。
　　周直浩抱着林堂西躺在床上，手指在他的肩膀上轻弹。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周直浩挑眉问道。
　　“不可以么？”林堂西看他。
　　“当然可以！以后都这么主动就好了。”
　　林堂西身体一僵，随即缓和，故作轻松，“那就要看心情了。”
　　周直浩不说话，突然附过身了压在林堂西上面，目光滚烫，灼热地看着眼前的人，“林堂西，我爱你！”
　　林堂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周直浩，我也爱你。”说完就将嘴唇贴上去。
　　又是一番激情缠绵，翻云覆雨。
　　周直浩第二天又去了上海。林堂西也起的很早。收拾了东西，打开电脑给林盛，陈枫写了邮件，设置了定时发送。又写了辞职信，用邮箱发出去后，拿掉了手机卡，整顿好一切，带上行李就走了。
　　周直浩回来是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了。前两天打了电话都没接，心里担心就匆匆赶回来。进了屋开灯，室内冷清微寒，白色灯光把整个屋子照的通亮却也渲染了更多的凄凉。周直浩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看见了茶几上的信，一种熟悉的惊慌害怕和无助袭上心来，周直浩颤抖地打开信，一字一句地看完信是，早已哭得悲伤欲绝，瘫倒在了沙发上。
　　十一月的北京，冬天已经真真实实地来了。室外的风开始凛冽，让人觉的砭骨。晚上下起的雨，仿佛在诉说悲苦的情愁，在宣告情缘的终结。
　　这个冬天，必定会十分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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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part18　。。。　
　
　
　　周直浩：
　　我要走了。原谅我再次不告而别。我很想留下来，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却不得不走。
　　我很早很早的时候问过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其实我都知道，我都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KTV的包厢里。那时我就坐在蔡定国的左边，你刚好坐在他的右边。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在角落里听我们唱歌，我当时想，这个人好冷淡。可是我后来发现，你一点都不冷漠，相反你很温暖，你很炽热。你暖意挤满了我的内心，驱赶我底层的冰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就这么无意中爱上你了。但是我走了，3年前我走的比现在坚决得太多了，我以为当时的我还不够爱你，但是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很想你。在内蒙古每个想你的夜晚，我就打开手机，我之前偷偷地拍了你的照片，就在你来我家过正月的时候，你的脸呈现在灿烂的烟花夜空里，我觉的这太过美好就忍不住拍了下来。我会拿着手机，然后轻声的问你，周直浩，你想我吗？
　　我很想你，我想你那双桃色眼睛，在水汽下叫我的名字。我很想你，我想你抱着我睡觉清幽的香味。我很想你，我想你昏暗光线下你强吻我时气息。我真的很想你，因为太想你，我无可救药地回来了，回来想看看你。
　　可是当我见到你时，我又害怕了。你那时候冷着脸问我，为什么又回来了？我为什么又回来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想看看你而已。后来你搬过来跟我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在想我，你还爱我。但是我不能回应你，看见你我就想起你妈妈跟我说的话，她说，你是个男孩子。是啊，我们都是男孩子，我们怎么可以相爱呢。所以我拒绝你，我推开你，可是谁会知道当你躺在我身边时，我多想转过去吻你，像情侣之间那样，甜蜜地亲吻你。那天你强要我的时候，我没有恨你，我只是很难过，难过你会这么对我，难过你没有相信我，难过我不可以去回应你，即使一点也不可以。易然结婚那天跟我说了很多话，然后我就失态了。你跟我说我吻了你，全身上下，就这么吻了你。当时我就想，我有必要去重新考虑要不要回应你。我内心对你太过渴望，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控住不住去做会让我后悔的事。在杭州的时候我见到了你，上天告诉我，我应该去爱你，我应该你回应你。
　　从杭州回来后，我过得非常的安心，幸福和快乐。自从我爸妈去世以来，从杭州回来的这几个月，是我这几年过的最好的时光。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甜美。周末我们会在沙发上拥吻，吻到极致时，你会坏笑看着我，亲昵叫我，你说，“哎，堂西！”我看着你那桃花眼，流露溢出的笑意。我会在家里做饭，你会去洗碗，那时我就觉的我们是一家人，跟其他人没有区别，跟其他人的爱一样光明正大！但是我却不知道我的爱给你带了这么大的伤害，你爸因为我们的事住院了，你妈的心脏有被我们刺激的可能。我觉的我真的是太自私了。其实我有去上海的医院看过你，你就坐在你爸爸的病床前一夜没睡，你爸爸带着呼吸机，苍白的脸上一点血气都没有。我太了解了，我太了解父母从生命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