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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手术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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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是谢克接待了他。
事实上,谢克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接待新患者。但是赵华,也就是谢克的上级医师,拜托他当一下挡箭牌。
这个患者已经在市一医院做过两次手术了。
第一次是在两年前,当时他走路的时候常常有失平衡,并且有种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的感觉。虽然椎间盘突出发生在颈部属于比较少见的病例,但是因为影像学检查的结果支持他的脊髓受到突出的椎间盘的压迫这一症状,所以赵华考虑之后决定为他做椎间盘切除术。
手术之后,他的这种状态的确是有了一点改善。但是不久之后他又来到医院就诊。而这次,却是因为头颈痛和手臂痛,诊断结果为神经根型的椎间盘突出。于是赵华再次为他做椎间盘切除术,从他的脊柱里拿掉了第二块椎间盘。
在这之后,钟梁全又多次来到市一医院求医。
因为他一直有颈部疼痛的困扰,并且双臂的疼痛也越来越严重。更糟糕的是,由于两块椎间盘被拿掉,他的脊椎活动受到限制,并且经常会因为椎体的不够稳定而滑脱,而这些带给他的是比之前没有做手术时候更加痛苦的感受。
但是随后的检查,并没有再找到什么可以用手术来解决的地方。
除了被拿掉的那两块椎间盘以外,别的地方似乎没有退行性的病变。但患者仍然表示很痛,非常痛。
所以,这就变成了一个没法医治的病人。
除非他愿意去内科,接受药物治疗。但是大家都知道,脊柱病靠吃药基本是没用的。药物疗法只有两种,要么吃镇痛药,但疗效很短又不能根治;要么使用少量激素,但激素同样无法根治,而且最近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副作用大大的。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推拿、针灸。这些物理疗法确实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疼痛,使收到压迫的脊髓、神经根减负。但是花去的时间和金钱与疗效比起来,远远不能让患者感到称心。
其实所有外科医生从这个情况中都能够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脊柱手术失败综合症”。
这是患者在接受了脊柱手术之后,没有好转甚至更变本加厉的一种现象。
这也是为什么赵华拖谢克来当挡箭牌的原因。
一个在自己的手术之后,治疗失败,而且很可能今后也无法治好的患者,的确很难面对。
无论是他关于“为什么没治好”的问题,还是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期望,赵华都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谢克让患者把病史和病历拿出来看看。
钟梁全因为经常跑医院,所以对于这些程序很熟悉,他把东西都带齐了,交给谢克。
谢克一边在想赵华给他说的事情经过,一边看着手中的各种记录和检查单。
钟梁全毫不避讳的打量让他很无语。
谢克对他微笑了一下,继续低下头看病历,嘴里问他:“怎么,你觉得我太年轻?看不好你?”
钟梁全忙说:“不是不是。我是看你觉得眼熟。你姓谢?以前是不是住解放大学那一块儿?”
谢克抬起头来,这才认真地看了对方。他微微颔首:“是的,钟大叔也住那里吗?这么说我们以前可能还是老邻居呢。”
钟梁全脖子不太舒服,想动又不敢动:“还真是啊,你是不是叫谢克?你爸爸是不是叫谢振华?”
听他这么说,谢克才认真起来,问道:“是,您认识我爸爸?”
钟梁全欣慰地说:“哎呀,你都长那么大了。”他伸出手比了比桌子的高度,“我和你爸是同事啊,以前你还跟着你爸一起到我家来玩过的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跟这桌子差不多高。你小时候那个皮的呦,上蹿下跳、无高不爬、无洞不钻。哈哈哈,没想到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还当医生了。长得样子也好,那么帅,像电影明星一样。不过倒是跟以前还挺像,没怎么变,你以前小时候就长得好,还有人要叫你去做童星,记得不?就是成熟了,我刚才还不太敢认。好、好,你出息了,你爸妈也能安心。”
钟梁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谢克听得眼眶也有些热。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时候、这地方碰见爸爸以前的同事。
不过他说的这些事,谢克只有遥远而模糊的印象了,连钟梁全这个人他都不怎么记得。
但是经过这番回忆,他似乎又有点想了起来,并且再看钟梁全,也觉得面容有些熟悉。
“钟叔,”谢克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既然这样,那么钟叔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你这个病,还挺麻烦的。”
钟梁全听了之后一愣,然后涨红了脸道:“怎么,难道就没办法了?我现在实在是经常痛,难受的不行,什么事都做不成啊!而且我老伴也被我烦的不行,我们整天吵架。”
谢克双手往下压了压,让他别激动:“你稍安勿躁,我慢慢讲给你听,这可能是怎么回事,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激动和愤怒。吵闹没有用,我们需要的是冷静和信心,可以吗?”
钟梁全颈椎不好,不能用力点头,但他语气重重地说:“好的,我都听你的。”
谢克见他情绪控制得很不错,这才把病因给他说明:“从你这个之前做过的ct扫描和mri检查上来看,首先,我必须说,赵华医师的诊断并没有错,你的确是有椎间盘突出的毛病,你看这块。”谢克指着片子上的两个脊柱柱体之间夹着的一个影像给他看,“这里,明显是比别的地方多伸出来一点,看到吗?”
人说久病成医,这句话不算假。
钟梁全对于自己拍的这几张片子十分熟悉,什么东西叫什么他也很清楚。甚至因为做过两次手术,他连脊柱系统的解剖都搞得挺明白。这中间不但有他自己看书学来的知识,还有医生们给他耐心讲解的一些东西,再加上平时看报纸看电视的时候对这些方面特别关心,所以他无需谢克多解释,只是瞄了一眼,就明白了谢克所指:“是的。”
谢克点点头,继续说:“这就是椎间盘突出,是一种脊柱的退行病变。这种退变主要是因为水分的减少,至于水分减少的原因则有可能是遗传、工作强度、营养不够等多种情况所致我们暂且不讨论。我要告诉你的是,这种病变的程度,依次是正常、退化、突出、脱出、高度减少,最后才是退化伴钙化。”
谢克从桌子里拿了一本书出来,翻到一个病变过程的图给他看,“正常的是这么厚,并且完全在两个脊柱中间。有退化现象的话可以从颜色上看出有些地方会变深,实际上就是中空。”他指了指钟梁全的片子,“你这里这块c5和c6之间的椎间盘就是有退化现象。”
钟梁全把自己的这块椎间盘和正常的对比了一下,“哦是的,当中有点像被擦掉一样。”
谢克继续给他看病变过程的图,“退化之后是突出,突出就是椎间盘的一部分伸到两个椎体垂直的地方,到了椎管这边去了。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退化造成的中空使得原本和上下两个脊柱比较贴合的椎间盘变得活络了。你看这个当中看上去空的就是椎管。椎管是脊髓所在,而横突和椎体之间是神经根所在,无论哪个被压迫到都会造成你的疼痛和不适。而你这里,c4和c5之间的这块椎间盘,就是有点突出。”
钟梁全表示赞同:“所以医生帮我开刀把它切掉了。”
谢克却没有答这句话,而是继续说:“比突出更严重的是脱出,你看这张病变图,更多部分的椎间盘突了出来,以至于几乎把椎管的空间全部都给挤压到了。再看你自己的片子,并没有病变到这一个程度。”
钟梁全看了看图片和自己的片子,若有所思。
谢克:“对于退行病变来说,更加厉害的症状是椎间盘变薄乃至钙化。钙化差不多就等于软骨环纤维组织消失了。这个我们暂且不说,你的问题是,你的退行病变实际上进行到了退化和突出这两个阶段。”
钟梁全的脸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病其实不算特别严重,对吗?”
谢克叹了口气,说:“是的。”
☆、第67章 有病
见钟梁全脸色不太好,谢克又补充了一句:“应该说,本来是的。但我也必须说,赵华医师为你制定的手术方案也不能算错。毕竟你当时来就医的时候,就是因为疼痛难忍,对不对?”
钟梁全着急道:“是,我是痛得受不了,赵医师才给我动手术的。但我看你的意思,是不是不动手术反而更好?”
谢克摇摇头,“并非如此。至少他的手术确实缓解了你突出的椎间盘对于你脊髓和神经的压迫。”
“那,”钟梁全:“那我到底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会头颈痛和背痛?哎呀,小谢,我知道你们当医生的不会说同行的坏话,我也知道你们喜欢搞些故弄玄虚的说辞,把我们患者给绕晕。你就别兜圈子了,看在你好歹叫我一声叔的份上,你就直接说,我到底怎么办?”
“不。”谢克扶他坐好,然后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面前,“你这个又不是急诊,不必着急做决定。最好是把来龙去脉和各种情况都了解透了,然后再来谈如何治疗。而且这怎么治,也不是光医生就能办到的,主要还是得看你自己。”
钟梁全喝了一口水,“好,那你说吧,我仔细听着呢。”
谢克交叉着双手,侃侃而谈:“首先,我必须要纠正你对于外科手术医生的偏见。要知道你来医院就医,最根本的目的是什么?是缓解疼痛。而赵华医师的治疗手段——切除椎间盘,确实也是为了这一目的。至于你所怀疑的是否过度治疗,我可以告诉你。有,也没有。”
钟梁全:“为什么?”
谢克:“从我们外科医生的专业角度来讲,你的所有情况已经符合了进行手术的指征。这就是我们的标准。所以,赵华医师的诊断没有错,给你的手术提议也没有错。这样你术后依然疼痛的原因,就先排除了误诊。”
钟梁全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句:“要是误诊那还好了?这算医疗事故吧,我都可以上法院告你们去了。”
谢克笑笑说:“其实误诊也是很平常的事,在国内没有专门收集数据的机构。但是在西方发达国家,公开报道的误诊率也是很高的。一般的临床医疗中,误诊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个概率的问题。而你说的那种可以告上法庭的情况,须得是因为违反常规和规范所造成的,才算。”
谢克没有说的是,医疗事故的鉴定是由医疗专家组成的小组来完成的,而这些人实际上都是卫生部选出来的业内人事。只要不是造成太严重的结果,或者太玩忽职守的过失,是不会构成“医疗事故”的。
事实上,医生不过是一个职业。它和教师、军人一样,被赋予了太多光环。
“名医”是极为少数的。而且一旦成为名医,就会忙得脚不着地,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到。所以如果总是寄望自己所遇到的那个医生应该具备“名医”的素质的话,那基本上是妄想。
谢克虽然对于自己的知识储备和手术技能都很有信心,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误诊,亦不敢保证每一次手术都能成功。因为一次成功的治疗,实在涵盖了太多的要素,有些甚至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谢克自己是医生没错,但他从来没觉得医生就应该被人盲目崇拜。相反,他认为患者和医生的关系最好是平等,并且双向选择的关系。
有些医生当惯了大爷,即使应该他自己做的事情也喜欢把那些年轻护士指挥地团团转。
而那些护士在医院里地位没有医生高,这头要被护士长管着,那头要被医生当使唤,又不能反抗,还要做自己的分内事,经常都是累得要死。所以说医生和会计一样是越老越吃香,而护士却是吃青春饭的,年纪大了只能转行或者去相对清闲的养老科室。
说回来住院医生,有些人颐指气使惯了,对待病人和家属也是这样。要是下过门诊的医生,一般都比较会处理和患者的关系。但是一些没经验又没本事的,经常人家多问两句就嫌不耐烦。像劳右军就是属于这种。
如果当年分管钟梁全的住院医师是谢克,说不定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现在的住院医师都拥有比较超然的地位,无论是从门诊、还是其他地方转进来住院的患者,他们都可以选择接或不接。而患者,其实他们也同样可以选择,是否继续由这位医师为自己治疗。但问题在于,很多人默默地放弃了这种权利。他们总认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在没出事之前,一般人都会对医生百般忍让。而一旦出事,又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就发泄怨气。
但其实,单方面的放弃这种原本处于平衡关系中的权利,会使得天平两端不等重。而不稳,才容易出事。
作为一个明智的患者,首先应该从多方面、多渠道获得与自己病情有关的情报,而不是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其次,应该信任你自己的主治医师,并且寻求沟通。毕竟在一个治疗中,患者和医生应该是合作的关系,病魔才是真正的对手。
沟通,是降低被误诊概率最有效的手段。
不遗漏任何细节地将自己的感受告诉医生,而不是规避某些你认为很私人的部分。因为有时候恰恰是那些你觉得可以省去的情况,会提示很多和病症相关的信息。
比方说性关系。很多人觉得这方面的事难以启齿。但是如果你隐瞒了这些信息,在不做实验室检查的情况下,某些疾病就很可能会被忽略掉了。
再者,如果你对医生对你做的事情有什么意见,也应该及时提出。
比如,外科医生会习惯性地让患者去做这个那个检查。因为对他们来说,计算机和先进科技总是比人为的查体来得简单又准确。但是有些检查确实不是非常必要。这时候就应该把你的看法提出来。当然,这不是让你总和医生对着干。而是可以多提问。
“非要做这个检查吗?这个检查会有副作用吗?检查结果对诊断有用吗?”
类似于这些。
如果患者不说,而是按照医生的安排去做了。那么即使患者的心里一直打鼓,医生也不会知道。
而如果患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和顾虑,大多数医生就会仔细地再思考一下,给出解释的同时,也是他再次思量的过程。
三思而后行,可以避免很多错漏和失误。
对待诊断和是否接受手术的决定,也同样是如此。
如果钟梁全对此表示担忧,并向赵华咨询,表示自己的疑问的话,也许赵华会考虑别的治疗方法。正常有职业道德的医生都是会这样做的。如果赵华态度很强硬,很傲慢,在还没有说服钟梁全的情况下执意只有手术才能治疗的话,钟梁全完全可以跟他手动再见。
天海市又不是只有一家医院。
这就是谢克所提倡的双向选择。
看起来这样做似乎会把自己的地位放低了,实际上却能够缓解身为医生的压力,同时对患者也有好处。
钟梁全撇撇嘴,“你小子倒是很会推脱责任嘛,普通老百姓懂什么,怎么敢随便质问医生?”
谢克笑笑说:“社会是在进步的,以前大部分人连字都不识,现在小学生都要求学英文了。”
钟梁全又喝了一口水,“我知道了,反正你说这么多,就是说你们医生的难处呗。其实我就是嘴贱叨叨两句,也没真的准备去告你们。好了,言归正传,还是说我的颈椎吧。”
“不,”谢克笑眯眯地对他说,“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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