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的爱与恨-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静静地看了我很久，忽然轻声笑了笑，“哥哥，我有种回到两年前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却觉得这么不真实呢？”他翻身把两个胳膊枕在脑后仰面看着天花板，说，“你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可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沉默着听着他继续说，“两年，好像真的挺长时间的……是我还没适应过来，还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难道他竟然这么敏感，敏感到能感觉到我的戒心？怎么可能，他那么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人，会察觉到我的戒心？

　　他侧头看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对视了很久，就在我想转过头去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我的右臂被他按住，他盯着我，很清晰地说，“让我看看。”

　　我皱皱眉，“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抽回胳膊，他却用力抓住，“你怕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他忽然坐起身，掀开被子要拉我袖子，“你逃避什么？你是怕我嫌弃？你不相信我？”

　　我也坐起来，使力甩开他，却不敢真的太用力，“没有。”

　　“没有？没有你让我看哪！”说着他又过来拉，这回是来真的了，我感到透过他的手传过来的力量，我有点恼火，

　　“苏晓迪，你别无理取闹！”我终于耐不住使劲抽回手臂，刚想说他两句抬头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又心软下来，“好了，睡觉吧，不早了。”

　　我侧身躺下来，背对着他，过了好久都没有声响，我心里有点难过，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给他看，难道真的像他认为的那样么……

　　忽然后背被人点了点，用力很轻，我感到一根手指在我肩头戳了戳，然后听到耳边响起很小的声音，“喂……”

　　我转过身，看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你能不能别这样？”

　　“嗯？”

　　“我说，你生气就生气，想骂就骂，别憋着行不行？”他撇撇嘴瞪我，“明明生气还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我呆了呆，听他继续说，“王小飞，你骗骗别人就算了，是不是顺便也对着我装啊？”我看着他沉静的脸，听他沉声说，第一次发现那个原来在我眼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他，也开始长成一个男人了，“你笑的时候有几次是真的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不了解你是吧？”

　　他伸手隔着衣袖抚了抚我的手臂，“哥，我不是一定要看，我不是指这个……我只是希望你对着我不要像对着别人一样好不好？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骂我呗，要是做错了你就指出来，别总是笑着说没事儿，其实心里很生气……哥，就只对我真实一下好不好？”

　　就只对我真实一下好不好，这句话，即使是现在想想，我还是和当时一样的心情，震惊、感动。我还记得当时没有关上窗的屋子里飘进来清爽的海风，有点湿，却很舒服，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带着一种责备和强硬的语气，对我说，不要和别人一样对他，就只对他真实。那一刻我其实很想告诉他，我并不是不想飞过那片海，我只是怕我决定下来千山万水之后，却忽然发现在对面的彼岸并没有过真正的等待。

　　我看他看了很久，那双看着我的认真冷静的眼睛的主人。终于，我笑了笑，刮了下他的鼻子，“小孩儿，这么严肃干嘛？”

　　“呵，”他挠了挠头，“你回答我啊。”

　　“好，我答应你。”我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那么希望我对你凶一点啊？”

　　“也行啊，”他藐视我地看我笑，“还没看你真的生过气呢，来，”他勾勾手指头，“小飞……生个气给大爷看看。”

　　“臭小子，”我哭笑不得，“别动。”

　　“干嘛？”

　　“你不让我随心所欲吗？”我一脸奸笑，“老子今天非礼你……”

　　“不要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下有什么？”我忽然抱紧他，嘿嘿笑，看他一下子红了脸，心里不觉好笑，“小孩儿，脸红啥呀？”

　　“……”

　　“哈哈哈，”我看他那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怎么也无法把刚才一脸冷静严肃的他和现在联想成一个人，我低头摸摸他的头发，“小迪。”

　　“嗯？”

　　他抬头，我看他漂亮的眼睛，想都没想就亲了一下，我感到唇下他的眼睛闭着，眼珠子紧张地骨碌碌转，我不禁失笑。

　　“小迪，”我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拨开他散乱在额前的刘海儿，他睁开眼睛，有点紧张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我装着随意地笑着问他，“我可以吗？”

　　“啊？什、什么？”

　　我笑了笑，低下头，他的鼻翼几乎贴上我的，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笑道“小孩儿，想什么呢，这么紧张？”

　　“我没……”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看我，就盯着我的鼻子。

　　我感到身子开始发热，下面有点硬了，我有点犹豫，我知道自己想吻他，想要他，可是我不敢，我怕很多，怕吓到他，怕弄疼他，更怕他会因此离开我。呵，我王小飞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会心疼一个人到忍自己的欲望，我看我真是陷进去了，陷进一个我曾经最无所谓的漩涡。

　　我抱紧他，看着他垂下眼睛很乖地倚在我怀里，我把他的头扣进胸口，沉默着让自己燥热的身体渐渐平息下来。

　　“喂……”我听到怀里传来一个很闷的声音，不会闷到他了吧，我忙松开胳膊，他抬起头看我，我看到他脸上又没了笑意，又是刚才那样沉静的表情，我有点疑惑。

　　“怎么了小迪？”

　　他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摇摇头，“没事儿，睡吧。”

　　“哦……”

　　他闭上眼睛枕在我手臂上，我拍着他的肩膀，闲聊，“小迪，你怎么这么瘦？”

　　“……”他沉默不说话。

　　“呃……呵呵，明天多吃点海鲜什么的，以后我负责给你养肥了……”

　　“……”他还是不说话，我有点尴尬，心想不会刚才逗他他生气了吧？于是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还好刚才忍住了，要是真做下一步，他不得彻底跑了？

　　“那个，小迪，你别生气，我……嗯，我以后不那样了哈……”

　　“……”他还是没说话，不过侧过身子抬眼看了看我，看了一会儿又闭上，面对着我继续沉默。

　　“呃……”这算原谅我了？我本来下意识地想伸另一个胳膊抱他的腰，不过还是忍了，我可不想让他再生气……

　　于是那个晚上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我睡前迷迷糊糊地想，我王小飞不会要柏拉图吧？天，这要是让那些曾经的床伴儿知道不得笑死我……嗯，要不要一边精神恋爱，一边找人各取所需……呃，这不算背叛吧……算了不想了，困死了，睡觉……

　　我估计我睡前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导致一晚上也没睡踏实……

　　哎，可怜的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满三亚的跑。第一次到鹿回头我有一种崇敬的心情，我一直都很相信那些美丽的神话传说，所以远远地看到山顶那尊鹿回头的雕像我的脑子自动就开始勾画那个美丽的黎族少女的模样，然后想象身边的这些人都是那青年猎人和神鹿的子孙，就觉得他们很神圣。当时还看到一些黎族男女们的表演，有点诡异，让我再次对这个民族充满了敬畏之情……

　　然后还去了南山，山路很陡，一路上也看到不少僧侣，有个看着很高道行的老和尚给我们讲了很多佛理，听得我和小迪一愣一愣的。在南山看到地理书上写过的一线天，兴奋了很久，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我忽然觉得人类的力量实在是很渺小。

　　第三天，我和小迪到了神往已久的“天涯海角”。我们在游艇靠窗边坐着，海风温热却也很柔和，吹得人很舒服。我坐在小迪身边看他迎着风眯着眼睛看远处的大海和大大小小的海岛，眼里满是难以抑制地快乐。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孩子气，让人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我伸过手，笑着看到他毫不犹豫地就握过来，“小迪，去游艇上面去看。”

　　“好啊！”于是我拉着他，走出游艇仓，甲板上已经站了很多人，太阳很大，灿烂得好像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所有人都开心地说笑着，打闹着，身边全是那么简单快乐的表情也让我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我看到小迪手抓着栏杆往下俯着身子，海风把他柔软的黑发扬起来，一身黑色衣服的他此刻却像个小天使一样，我走到他身边，学着他也跟着俯下身子，我看到游艇经过的水流都翻起浪花，像是划过一片湛蓝的天空留下破天的痕迹一样。

　　“哥！你看，有鱼！”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不远处有很多鱼，大大小小不同，五颜六色什么怪模怪样样的都有，我俩于是就比谁数的快，输了的打脑门儿。

　　即使是现在我还记得那天的我们，站在滑翔于碧蓝海面上的游艇甲板上面，我俩拼命数着一二三四五，然后他很得意嚣张地笑我笨，毫不留情地嗵地一声弹了下我的头，我假装痛的皱眉头蹲下来，他又马上过来不停地道歉，结果发现是我骗他，再次恼羞成怒地狂敲我可怜的脑袋。

　　那天温暖的阳光和凉爽的海风，还有周围笑着看我们疯的人们，他们都见证了九年前我们的快乐，就好像恍惚间给我一种错觉，仿佛我们的爱情终于见了光，终于得到了本应该有的微笑和祝福。

　　终于玩够了游艇，我们上了岸，一眼就看到写着“天涯”、“海角”的两块儿巨大无比的石头。

　　我走过去拍拍天涯（这话真纠结……），发现手感不错……小迪找人给我们两个在天涯、海角各合了张影，我们俩依旧没什么创意就会V手势=　=，浪费了那么好的风景，哎……

　　“小迪，”拍完照，我和他找了一块岩石坐着聊天，“你知不知道电视剧里总会有那么一句话？”

　　“什么？”

　　“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伸手轻轻抱住他，“我们也不会分开，”我看到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我，“现在，我们已经走过天涯海角了，所以，你不会……我们不会分开了吧？”

　　他忽然笑了笑，伸手敲我的脑袋，“我说你一天到晚寻思什么呢？你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没啊，谁说不相信你了？”

　　“……”他收了笑脸，转过头去，我们都沉默着，我不知道他想着什么，他沉静下来的时候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忽然没什么表情的他，我不自觉收紧了手臂，或许抱的紧了他就不会跑了吧……

　　那个时侯，我总有一种会失去他的感觉，所以我总是默默地爱他，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正拥有了他，我绝对不会放手，再难再苦我也会坚持下去，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也一样，所以爱着他，我也总是不自觉地逼自己镇静，我想如果到时候分开了，我不欠他什么，时间会让我们彼此遗忘，我也就不会很难过吧……

　　我不知道如果我一直如同当时的冷静一般坚持下去，是不是以后真的不会那么发疯一样地心痛，我只知道后来搬家的时候海角那张丢了，让我失神了很久。那是他离开后，天涯他拿着，海角放在我这儿。他走了，带走了天涯，留给我的海角也没了踪迹，就像我们之间的“天涯海角”，本是同根生，却各奔东西，海角天涯。

　　下午一点多吃完饭我们又发现有个潜水的地方，于是兴冲冲地跟着人群走，还真是人“群”，人多得像免费的一样，我和小迪排了好久的队终于轮到了，我要了M号，小迪竟然穿了S还说大，我们只好无奈地去换了个XS，我觉得好笑之余又有点心疼他，心里暗暗发誓要把他养肥。

　　我们坐着小皮艇离开海岸，到了海里搭建的一个小平台。

　　一般都是每个教练带一个人，分开走，我跟他们商量了一段时间对方终于同意两个人一起带着我们，我们四人一起潜水，终于轮到了我们下海，我看小迪又兴奋又紧张，我也差不多。下了平台身子不由自主地下沉，我看那俩教练站的稳稳的，真是神……他俩一个托着我们一个，我们带好了呼吸管，终于在那两个教练的手势示意下缩头钻进海水里。

　　怎么说，那真是个奇妙的经历，满眼是蓝色的世界，各种没见过的小鱼围绕在我们周围，小迪对着我指指这个鱼，碰碰那个珊瑚，开心得不行。带我的那个教练领着我到了一块儿石壁旁，手指示意我碰石壁上的一种像是珊瑚的东西，我伸手碰了碰忽然那珊瑚摇了摇身子，立刻缩成了一个团，我愣了愣，随即兴奋半天。我对教练指指小迪，他明白地游过去把小迪带过来，对着另一团珊瑚指了指，小迪也伸手碰了一下，结果很雷的是竟然没反应，小迪疑惑地看我，又伸手碰了一下，终于那东西如我所愿地狂抖了一下立刻缩了回去，小迪歪头呆了一会儿，然后眼睛一下子成了月牙儿，弯弯亮亮的，上翘的眼角眯成了一条漂亮的弧线，真是个小狐狸……

　　我们在海底漂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上岸的时候很没形象地流了一堆鼻涕，虽然有点小丢人，但是那天的心情真是爽快。

　　到了澡堂打算洗掉一身海水，一抬头不小心看到小迪光溜溜的纤瘦身子，我当时就五雷轰顶……这才忽然反应过来，我们认识三年是第一次一起洗澡。我咽了咽口水立刻转过身子，呃，再看下去会犯罪的……

　　我打算趁我那兄弟还没有彻底精神起来之前赶紧洗完走人，否则就走不了了……正当我争分夺秒地挠头的时候，隔壁响起他的声音，

　　“哥哥，洗发露给我。”

　　“啊？哦，哦。”我立刻给他，然后继续飞快挠头。

　　“哥哥，沐浴露给我。”

　　“啊？哦，给……”

　　“哥哥，毛巾给我。”

　　“哥哥……”

　　我立刻跳出来，把所有东西放架子上，“给给给，都给你，我走了我洗完了。”

　　“啊？这么快？”

　　“嘿嘿，走了哈。”

　　所谓逃之夭夭，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我穿好衣服在大厅里等他，脑子就是很不争气地想那宝贵的一幕，哎，王小飞啊王小飞，你真丢人……

　　自怨自艾了很长时间，他终于悠闲地出来了，刚洗完澡他看起来水灵灵的，让我再次失神了一把。

　　我们走出来就已经五点多了，打车没多久就到了宾馆，进了屋我还在那幻觉里沉溺呢，他就敲我的脑袋，“回神了……”

　　“哎，痛……”

　　“你想什么呢，想一路傻呵呵儿的。”

　　“呃……呵呵，想刚才潜水呗。”

　　“对啊，好漂亮啊，太好玩儿了！”

　　我看他眼睛弯弯的，忽然想到刚才在海水里他惊喜开心的模样，忍了一路的我立刻就开始失控，我跨前一步抱住他，脑子一片空白地低头就吻下去，他显然有点蒙，脑子无法从刚才的海底世界里转过来，傻愣愣的表情。

　　我吻了一小会儿终于理智回来了，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刚想松开他，我忽然感到他回应了一下，我一愣，心底被我强逼着压抑下去的欲望猛地爆发出来。我紧紧地勒住他，疯狂地吻他，我感觉到他的胳膊也开始用力抱住我的脖子，我惊讶地感受着这股力量，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他没有拒绝我……他还这么用力地抱着我……

　　我在一瞬间感到又惊又喜地情绪冲撞着我，十八年，我头一次这么方寸大乱，我仅剩的理智在睁开眼睛看到他绯红的双颊急促的呼吸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