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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绝宠毒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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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延苍的书房坐落在雅安堂的前方,绕过一小片花园再从回廊走出去,便能看到寂静清幽的两层建筑。
敞开的大门外站着四个护卫,都是岳楚人熟悉的。
“丰延苍在里面?”迈上台阶,岳楚人随意的问着,一边径直走进大门。
“回王妃,王爷在偏厅。”一人回答,岳楚人也迈进了大门,绕过矗立在门口的硕大的屏风,然后朝着右侧的珠帘拱门走去。
果然,还未走进就听到说话声,岳楚人也没空搭理那么多,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偏厅里就两个人,丰延苍一袭青色丝绸长衫坐在主位,下面坐着一个穿着浅紫色朝袍的年轻男子。相貌普通,但一身富贵公子气息。
看到岳楚人进来,丰延苍给予的便是温和如水的微笑。青色的衣衫衬着他的脸庞有几分不真实,柔和中透着一股飘然。
然而那男子却是站了起来,“楚楚!啊,不是,七王妃。”
岳楚人脚步停顿了下,微微挑眉上下看了他一遍,不认识!直接绕过他走向丰延苍,一遍将手里一指高的瓷瓶递给他,“吃一粒儿。里面还有五颗,半年吃一次,每次一粒儿。”
丰延苍接过来,唇角含笑的看着恍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岳楚人,轻声道:“王妃,那是岳尚书的长子岳清礼,王妃的大哥,你不记得了么?”
岳楚人愣了愣,几秒后回过神才想起来岳尚书是谁,岳楚人的势力小人爹嘛!这个是他儿子?
转过身瞅着那有些尴尬的岳清礼,岳楚人不冷不热的点点头,“我脑子进水了,以前的人都记不住了,不好意思。”
岳清礼微微躬身,“王妃言重了。没关系,记不住不要紧,日后王妃多多回去走动走动,必能记起来的。父亲很是惦念王妃,但如今看到王妃很好,我们便也放心了。”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不理会岳清礼,扭头看向丰延苍,“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开始解蛊,你若没时间就不用过去了。”
丰延苍笑着点头,“本王会去的。”
“嗯,随便你。”挥挥手,岳楚人大步离开,未看岳清礼一眼。
直至岳楚人离开许久,丰延苍才开口,“岳侍书,在你看来,王妃较之以前是不是改变颇多?”
岳清礼抬起头,看着笑得有几分凉薄的丰延苍不禁的瑟缩了下肩膀,“岂止是改变颇多,简直像是两个人。以前的楚楚不用说抬起头看人了,就是站在那儿都没存在感。但如今的王妃,很有气势。想来是沾了王爷的光,若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看着丰延苍,岳清礼渐渐的有些说不下去。
“王妃以前可曾与懂得玄黄之术的人接触过?亦或是懂得邪术的人?”慢悠悠的转动手里的瓷瓶,丰延苍温和的声音进入耳朵却好似没有一点温度。
岳清礼一惊,“没有,这肯定没有。她在府中偏居一隅,距离下人房很近。平日里下人们来来往往皆能看到她总坐在窗子那儿发呆,怎么可能有与外人接触的时机?王爷,这肯定是误会。”
丰延苍抬眼看向有些惊慌的岳清礼,唇角绽开一抹笑,“那应当是本王弄错了。本王还有事,下次再有疑问,还要劳烦岳侍书了。”
“不敢不敢,王爷您忙,下官这就告退了。”岳清礼躬身行了个大礼,退后几步离开。
打开瓷瓶,倒出一粒药来。褐红的颜色泛着一股药香,两指捏着看了看,随后果断的送入嘴里。闭上眼睛,丰延苍微微蹙眉,这药真够苦的!
正午时分,万里无云阳光炽烈。丰延苍慢步走向畅轻阁,还未接近,便闻到空气中断断续续飘过一抹异香和浓烈的酒味儿。
走到畅轻阁的大门,院子里已经汇聚了十几个人。这些个个精良的护卫,此时正在忙碌,用精铁钎和木头在院子正当中搭架子,已经马上完工了。
戚峰和另外三人架着双眼无神嘴里嗡嗡碎碎念的戚建走到架子下,另外四五个护卫跳到架子顶上,几人合力,把戚建正面朝下的紧紧捆在架子上。
叮当拿着一个银盆走到架子下,银盆里有什么在燃烧冒着烟,那股异香就是那盆里燃烧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把盆放在正对着戚建脸的地方,能够使那烟大量的吹到他的脸上。
一大缸烈酒被两个护卫抬着放到架子下,正冲着戚建胸口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多余的人都退开,脸上几个青痕戚峰跳到架子上准备就绪。
戚峰的脸是昨晚戚建发病时打的,他们用铁链子把他紧紧缠住还是让他挣出了一只手来。结果后来七八个护卫一拥而上才制住了戚建的那一只手臂。
也幸好今日岳楚人就给解蛊,要真是再来几次,估摸着鼻青脸肿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发起疯来的戚建真是谁也制不住。
014、看透
一直站在房门口的岳楚人慢慢走过来,在距离吊着戚建的架子一米外停下。负在身后的手抬起来,一根紫竹做的细小笛子握在手中。
放在唇边,下一刻一个单音发出,那吊在架子上的戚建就闷哼了一声。
站在远处的人都寂静无声,丰延苍看着岳楚人,深邃的凤眸恍若幽潭。他看着她想看出一些破绽来,但奈何根本没有破绽,她满身自信,面对眼前的情况她能轻而易举的解决,甚至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那她在乎什么?会惧怕什么?丰延苍眸子微缩,瞳孔深处掠过一抹亮光,花轿!
那花轿到底有什么秘密?詹宁就差把花轿拆开了,什么都没发现。丰延苍所有的不解疑惑以及因为窥探到岳楚人在乎的事而产生的愉悦在那双好看的美眸里一闪而逝。
那边岳楚人依旧在吹着笛子,不成曲不成调,一个个单音,但每每这个单音发出,那边戚建都会发出痛苦的声音。
蓦地,笛子的声音开始变得刺耳,架子上戚建开始挣扎。站在架子上的戚峰神色紧张,不时的看向岳楚人等着她给他指示。
半晌,岳楚人终于抬起眼看向戚峰,戚峰瞬间动作,半个身子探下去,手里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着光,精准的在戚建心口的位置划下深深的一刀,戚建整个身体紧绷的好似弓弦。
笛音刺耳连贯,如同魔音,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开始忍不住的皱眉。
然而,那边戚建却有了反应,他哑声嘶吼着,心口被划开的皮肉下有黑黝黝的东西在蠕动,随着刺耳的笛音,一个个冒出头来。从皮肉里钻出来,吧嗒掉在下面的酒缸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小虫子越来越多的从戚建的身体里拱出来,站在院子里的那些七尺男儿汉们面色如土。丰延苍也微微蹙眉,听着酒缸里成千上万道吱吱的声音聚在一起,手臂上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猛的,刺耳的笛音一变,又变成无规律的单音,随着笛音的变化,吊在架子上的戚建身体也松懈了下来。心口被划开的地方渐渐往外滴血,但很少很少。
笛音停下,岳楚人看向脸色发白的戚峰,忍不住笑了笑,“行了,把他解开抬走吧。”一些虫子就把这帮男子汉吓成这样,倒是有趣。
戚峰回神,其他人也上前帮忙,但皆距离那个酒缸远点,里面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听那声音,他们就绝对不想多看一眼。
他们将戚建抬走,又动作很快的把临时搭起来的架子撤走,岳楚人这才走向那酒缸。
叮当早就躲到了墙角,这是她从小到大见到过的最吓人的场面,尽管已经结束了,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黑色的虫子从戚建的身体里钻出来的那一幕。
“这些东西怎么办?”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叮当与丰延苍均站的远远的。瞧着岳楚人站在酒缸旁满脸笑意的低头看,丰延苍的眉峰蹙的更紧。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但也用不着看到那么恶心的东西时还在笑。
“你来看看?”扭过头瞅着丰延苍嫌弃的样子,岳楚人笑出声,招招手要他过来。
丰延苍很坚定的摇摇头,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口拒绝岳楚人,“不用。”
岳楚人乐不可支,抖抖肩膀然后转身走到一旁把一块铁板拿起来,大小正好能盖住酒缸。
丰延苍看着她,猜不透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后退几步,重新拿起紫竹笛,深吸口气,尖锐刺耳的笛音恍若魔音回荡在院子当中。丰延苍忍不住后退,那边叮当也捂住了耳朵。
然而也就在这时,密封住的酒缸里发出砰砰的炸裂声,随着那刺耳的笛音,那炸裂之音一道盖过一道。
两种折磨人耳朵的声音持续了一炷香才停下来,笛子离开嘴边后岳楚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累死我了。”
“你没事吧?”丰延苍快步走过来蹲下,视线很快的在她脸上划过一圈。
“没事。你叫人来把酒缸抬出去,在朝阳处挖个十米深的坑埋上就行了。”挥挥手,岳楚人转过头去大口呼吸。这身体差劲的很,肺活量也不够,一单元的爆蛊音把她累的肺子都要炸开了。
“好。看你好像很疲惫,先休息休息吧。”伸手扶着岳楚人,用他的力量把她带起来。
岳楚人抬眼看着他,眸子有瞬间的放空,“丰延苍,那个岳清礼是你找来的?”
丰延苍眸子一动,低头看着她带着些凌厉的眼睛不禁失笑,“为何这样说?”
岳楚人眯了眯眼睛,仅仅一个动作便饱含威胁,“你可别忘了,我解了你身体里的毒,没有我你早就嗝屁了。我若是想对你做点什么,你怎么也防不了。所以,你最好别做让我生气的事儿。”挺直了脊梁,岳楚人语气稍冷。
丰延苍抿唇,好看的凤眸也荡漾着如同水波似的笑意,“如此威胁由你说出来好像很正常,本王居然一点都没觉得意外。岳清礼今日是代岳尚书来的,听闻本王身体好转特来问候。谈了些朝廷上的事,自然也说了一些王妃以前在尚书府的事儿。不过那些是你的以前,与本王也没有过多的关系,所以,在上午看到王妃对岳清礼的态度之后,本王便决定不闻不问了。”
岳楚人抱着双臂微微歪头看着他,他笑得温和无害,如同往常一样说的任何话都绝对真诚。眸子眯了眯,“若你说的是真心的,那么你很聪明。不过就算不是真心的也没关系,你尽可以对付我,明招暗招都成,我保证能回敬给你更漂亮的。这个世界上,还真就没我怕的人。”话落,她笑颜如花的眨眨眼,美艳炫目。
丰延苍叹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她张扬的让人发不起火来。“你放心吧,没人对付你。”
岳楚人不可置否,耸耸肩转过身朝着房间走,一边轻叹,“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坏的光明磊落,就把你们的小心眼放到肚子里去吧。”
看着岳楚人关上房门,丰延苍稍显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许久以来经营的形象看来在今日完全倒塌了。
015、收徒
慵懒的午后,清幽的畅轻阁不时的传出女人的惊呼,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院子里,两个女人站在铜瓮旁,同时低头看着里面。而那一声声的惊呼,就是从胆小的叮当嘴里发出来的。明明害怕,却非得好奇的看,惹得岳楚人不时皱眉。
“我说叮当大美女,你别总是鬼叫成么?它咬的又不是你,你叫唤什么!”铜瓮里是蟾蜍王和蛇王,乃是从岳楚人的各种毒物中胜出的两个最厉害的毒物。
今儿她要它们俩一较高下,本来挺有意思的事儿,旁边叮当一个劲儿的鬼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叮当捂嘴,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侧脸满是不耐的岳楚人,尽量的把惊叫憋回去。可是铜瓮里那两个家伙确实很吓人嘛。
她从没见过长这么大的蟾蜍,身体漆黑,背上硕大的一团团疙瘩却是绿色的,好像还往外流着脓液似的。而且脾气非常暴躁,明明看不见它嘴里有牙齿,但她可是见过它咬死好多动物了。
那条蛇则是一条细小的红环,三角形的头,生气时颈子张开成伞形,上半身会站起来,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速度奇快的进攻。
它们俩被放在铜瓮里差不多一刻钟了,蟾蜍王专注攻击红环的脖子和七寸,红环则找机会攻击蟾蜍王的肚皮。蟾蜍王全身鼓起,整个身体像个球,那背上一团团硕大的疙瘩看起来更清晰了。叮当不忍直视,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岳楚人津津有味,这两个东西聪明的紧,各自吃了无数的毒物,更是毒上加毒。若真有一个死掉了,她还真会舍不得。
红环游移到远处,支起身子盯着蟾蜍王,不时的扭头,在岳楚人看来这红环是在挑衅。
果然,蟾蜍王被激怒了,全身鼓起好似下一刻就会爆开。猛的窜起,随着它的动作,背上的疙瘩冒出一股脓液来,喷溅到铜瓮上,那纯铜立即黑了一块儿。
就在蟾蜍王蹦起来的时候,红环迅疾的窜上去,嘴张开,毒牙亮出,直奔蟾蜍王的肚皮。
两个家伙在马上碰到一起时,蟾蜍王鼓起的身子一瘪,红环咬了个空。两个东西交错的落在对方的位置,下一刻转过身体再次全身蓄势而发的对峙。
“兵不厌诈,不错。”岳楚人笑着赞赏,过于开心,颊边浅浅的酒窝都露了出来。映衬着那张妖娆妩媚的脸庞多了几分可爱俏皮。
叮当小心探头看,她从来不知,这些动物也这么聪明。
“属下见过王妃。”低低的男音从门口传来,岳楚人和叮当同时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身藏蓝劲装面色苍白的戚建正站在畅轻阁的大门口。
“嗯,你怎么过来了?”岳楚人点点头,随后继续低头看着铜瓮里的蟾蜍红环大战。
戚建走进来,步伐有些虚浮,眼窝隐隐泛着青,唇无血色,但精神还不错,眼睛很明亮。
“这几日属下可以下床走动了,王妃事情很多,不敢劳烦王妃每日走动去给属下针灸。”戚建在铜瓮对面停下,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铜瓮里。
“嗯,行。”岳楚人言简意赅,戚建这人很顽强。解蛊之后第二天就醒了,第三天就开始下床走动,一般人很难有这个毅力。
“这蟾蜍怎的敢与蛇厮杀?”瞧着蟾蜍王全身鼓起杀气腾腾的样子,戚建很是诧异。
“为什么不敢?不见得蟾蜍就敌不过蛇。”岳楚人轻笑,这蟾蜍可不是一般的蟾蜍,就连猛兽碰见它都会绕着走。
“王妃是说,这蟾蜍能赢?”戚建觉得那细小的红环也很厉害,体型不大,但绝对是个攻击的好手。
“也不见得,它们俩皆身经百战,聪明的很呢。”岳楚人语气欣慰。
戚建觉得很神奇,本以为自己懂得很多,但现在看来,他还差得远呢。
“唉,半个小时了。你们俩还没分出胜负,今天先歇了吧,明儿继续。”许久也没个结果,岳楚人决定让他们休战。弯身,两手一捞,蟾蜍王和红环被她分别托在手里从铜瓮里拿了出来。
戚建看着她的动作眼睛睁大,“王妃、、、它们有剧毒。”
岳楚人挑眉看向戚建,她手里,红环盘成两圈昂起头冲着蟾蜍,蟾蜍趴在她手心里也瞪着眼睛瞅着红环,尽管不打了,但眼神战还在继续。
“若是不能制伏这些畜生,还谈何养蛊控蛊?”她懂得养蛊控蛊,自然懂得操控这些毒物。
戚建难以置信,叮当却视若无睹,当你看到岳楚人在睡午觉嫌天气热而把两条蛇当成项链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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