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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好坏_001-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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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舍四处是火,已经没法进去,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便是朝厨房的位置奔去,这厨房也是起了火,只略微小一些,尚能进入,在厨房里找寻一阵,只寻到一个水瓢,找到水缸一看,却是已经见底了——最近几日忙于练功,原是想着明日一早再去担水的
那小白跟在身后,哇哇直叫,想必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觉得此处危险,警告她快些退出。
凌宇洛左右看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好又冲了出去,未待歇息下,便是抓着那水瓢,朝屋后的山泉处奔去。
这山泉到屋舍,尚有一段距离,她没有戚水器具,就一只小小的水瓢,舀满水,回来洒向那着火的屋舍,这来回奔波,疲于奔命,无异是杯水车薪,她又是身中迷香,内力全失,只凭着自身一点微薄的力气苦苦坚持,没几下,就已经是累得瘫倒在地上。小白学她的模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小碗,也是一点一点舀了水,倒在那房门口,便更是无济于事。
眼见火光冲天而起,已经是人力不能控制,凌宇洛有气无力趴在地上,伤心自责,气急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
这场大火,整整持续了一夜,凌宇洛也是昏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曙光初照,才慢慢苏醒,张开眼来。
唇上有清凉的感觉,定睛一看,却是小白用那小碗戚了水,正喂到她嘴边。
张嘴喝了一口,慢慢坐起身来,转头过去,只见烟雾缭绕,残垣断壁,那屋舍一片焦黑,所有物事都尽数燃尽,只剩下些光秃秃的架子,孤零零地立着,展示着凄苦的命运。
天机门,这江湖上最神秘最高深的门派,一夜之间,尽数葬送在自己手里,如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又或者换作是任何一位师兄在门中,都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当日自己无聊下山,以物易物,正好撞见那恶贼欺负弱女子,逞了一回能,做了一次英雄,让恶贼们一眼看穿自己武功的师承套路,也是个诱因之一吧?可是,如果自己不予出现,那两名少女也许就让人欺负了去,这个朝代的女子,失了清白,却是要命的大事!
想了想,对于这救人之事,也不觉得后悔,只是气自己对这山下山上连连出现的陌生人不够重视,不够警醒,人家早有准备,频频踩点试探,自己还光想着逞能与好玩,也没有及早禀报师父——
归根到底,都是自己的错
望着那一片废墟,那烧得精光的景致,默默流泪不止,也不知过了多久,衣袖晃动,却是小白一直扯着,口中叫唤,似是安慰。
“小白,这回若不是你,我已经是见阎王去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捡回了一条小命,我其实应该高兴才是”平静之后,想起夜来情事,不由得暗暗心惊:若不是那些人一门心思在于找寻武功秘籍和争夺财物,稍微对自己留心一些,搜身检视一番,那么,这时这废墟之中,只怕还要多上一具被凌辱的尸体了。
她凌宇洛,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欺负过,揉了揉那被歹徒踢伤的腰部,暗下决心,不管怎样,这抢走财物,烧毁房屋,杀人灭口的仇恨,实在不共戴天,是一定要报的!
报仇!报仇!报仇!
一股信念支撑着,心中热意流淌,摸了摸肚子,一指那山岭,朝小白比划一阵,说道:“你去那边找点果子回来充饥,好不?”
这厨房都是烧掉了,找不出吃的东西来,而她饿了,需要靠食物来补充体力,好运功调息,有时想想,这养个猴子在身边,当使唤小厮用,感觉还真好。
这小白也真是机灵,一溜烟跑了,过了不一会,就捧了几枝挂着果子的枝叶回来。
果子青青红红,也认不出是什么,见小白自己抓下一个塞进嘴里,凌宇洛也不客气,掰了一个咬起来,味道有些酸,也有些涩,想必是还没成熟,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计较这么多,小白那个啃了一口,大概嫌弃味道不好,已经不耐扔去一边,她手里这个,却是一股脑啃了个精光。
一个果子下肚,精神又好了些,慢慢站起身来,艰难走到那废墟处,在瓦砾焦炭中搜索起来,翻找一阵,竟然找到了一个完好无缺的物事来。
这是薛明宣临走之时赠予她的那张羊皮图卷,不知上面涂了什么东西,居然没有被大火烧掉,想到当时薛明宣慎重的嘱咐,说这地图只此一份,庆幸之际,便是将其叠好,小心放入怀中。
再细细找寻,却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正失望之际,身边又是一阵吱吱喳喳的声响,只见小白兴高采烈拉着她的衣襟,上窜下跳,兴奋异常,低头一看,那猴子掌中居然捏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
这珠子,有些印象,是那箱子里面的,那日将所有物事一股脑倒在床榻之上,也许滚到角落里没有发现,不想这会儿竟蹦了出来。
凌宇洛接过珠子,心中感叹,这门中值钱之物都被那些恶人搜走,只剩下了这颗珠子,还好没被大火烧坏,好歹也是留下一点希望,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什么用处,看了看,随即在身上放好。
做完这一切,又是累得够呛,一屁股坐了下去,盘腿打坐一阵,总算将那迷香的药效驱散除尽了,待得一个周天运转完毕,又是夕阳西下了。
这一夜,裹着半夜破破烂烂的被褥,搂着小白,在那废墟边上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等到第二日太阳出来,骤然清醒,便是跳将起来,心道,这天机门已经是如此,大错已经酿成,自己不想办法亡羊补牢,却在这里犹自懊悔,又有何用?
当务之急,一是追捕凶手,报仇雪恨;二是百废待兴,全力弥补,等到师父云游回来,才好交代,否则,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师父与师兄们!
蹲下身去,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叹道:“小白,这里已经不能再住人了,我这就下山去,想办法把这些屋舍重新建起来,要不我真是无颜再见人了!你自己好生保重,等我赚够了钱回来,再去山坳里找你!”
小白呜呜叫着,却是抱着她的裤脚不放,似是舍不得她离开。
当日颜青下山之时,曾让她代为照顾小白,她虽是满口答应,但多少还是有些敷衍,而此时此刻,这一人一猴已经是同生死共患难,感情大大增进,尤其在这孤单无助之际,真要与小白挥手作别,却也是心如刀割,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那猴子手舞足蹈,一副着急模样,又听得那声声哀叫,心中也是不忍,当下应道:“好啦,你也别叫了,既然舍不得,就与我一起下山去吧。”心中想着,这个小白极为聪慧,跟着自己也好,只要不走太远,这回来的路径,它一定是能寻到的。
当下收拾了下,将废墟里的灰烬简单清扫了,烧坏的物事也懒得去理,只取了身边的长剑,牵了小白,打起精神朝山下走去。
行至山门处,又回头看看,虽然是一片狼藉,但看到那背后的青山绿水,春光明媚,心中仿佛又充满了希望,暗自发誓道,今日只是暂别,天机门,终有一天,她是要亲手将它再重建起来的!
“小白,记住,我们是打不死的小强!”
半月之后,离灵山几十里的小镇上,这一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忽然,一声紧似一声的锣声响起,有小孩子的声音惊喜喊道:“猴戏,是耍猴戏!”
话音刚落,各处的门户纷纷打开,孩童们欢畅叫着,赶紧往外跑。
镇子的正街最宽敞之处,划出了一块场地,场子中间插一根竹竿,旁边放一只大木箱,一只罕见的白色猴儿就蹲在木箱上,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箱子旁边还拴着一羊一狗。
见观众到得差不多了,那黑脸少年停止了敲锣,抱了抱拳,朗声道:“初来乍到,借贵宝地一角,表演几个戏耍,各位乡亲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捧人场,嗓门大的叔叔伯伯就帮着吆喝两声,兄弟也是感激不尽!”说着,他带着全体“演员”绕场一周,抱拳感谢列位的捧场,机灵的猴儿也跟着抱拳,又向观众鞠躬、左移、磕头,狗和羊也做出相应的动作,逗得在场之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那猴儿按照主人的指令开箱戴冠穿衣,少年每唱出一个口令,猴儿便使用一种道具,只见那猴子一会带上文官的乌纱帽,一会又带上有翎子的头盔,这文静的戏过后,猴子又表演骑羊、驱狗、爬竿、翻筋斗等节目,每演完一个,场子里都会爆发出阵阵欢笑。特别是猴儿表演骑羊的时候,那少年瞅着人群之中的青年男子,脆生生唱道:“猴骑羊,喜洋洋,娶个媳妇儿盖新房”,人群之中更是听得高兴,欢喜异常。
而到了踩绳的环节,那猴儿跳上了绳子就不动了,如此反复几次,少年唤了几次未有结果,便是面生怒色,扬起手中的鞭子骂道:“你这个懒货!咋啦,想挨揍?”
猴子跳上主人肩膀,爬在主人的耳朵边,嘴动了几下,少年连连点头,似乎恍然大悟:“噢,猴子说了,它饿得玩不动了,求各位老少爷们,大娘大婶,大嫂大姐赏点儿钱,好买个馒头吃!”
这时,少年已经是牵着带着猴子转圈敛钱,猴子端个毡帽儿,看得在场之人忍俊不已,每当有人往里扔个铜板或制钱,那猴儿都要鞠上一躬,逗得人们呵呵直笑,过后,只听当的一声锣响,猴子纵身跳上绳子又开始表演起来
少年站在场子边上,看见那毡帽里的钱越来越多,欢喜之余,又是微微叹息。
——凌宇洛啊凌宇洛,就靠着带小白耍几场猴戏,只自己与这动物们的吃住,都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赚钱重建天机门?简直痴人说梦!
到底该想个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够赚得大笔钱财呢?
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五章 黄雀在后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春光烂漫季节。
金耀国自南向北的官道上,几辆大车缓缓驶过,数十人马夹杂其中,马上之人尽数为劲装打扮彪悍大汉,个个神情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一路马不停蹄,少说也有一日光景,众人饥渴交加,也是有了一丝疲惫,眼见前方有一大片林子,直觉便是想停下歇脚,口不敢言,目光一致望向那为首之人。
“逢林莫入!”那为首的黑衣大汉见得大伙神色,冷冷说上一句,便是策马朝前奔去。
众人无奈,继续前行,骑马之人倒也无妨,只是那随车的侍从,不知不觉,脚步慢了起来。
又向前走了一阵,远远地,见得前方路上一人一马,荡荡悠悠,行速极慢,黑衣大汉生性警觉,此时一见这荒山野岭之中的独行人,思忖间,转眼已经骑到那人身边。
先前距离尚远,看得不甚清楚,此时相隔不过数尺,却是将骑马之人的衣着相貌与随身物事看了个分明。
一见之下,即便是有任务在身,心中警戒犹胜,此刻也是忍不住好笑——
怪不得那马走得极慢,原来这马极为瘦弱,马上一名黑脸少年,身前抱着一只羊儿,身后栓着一只狗儿,脖子上还挂着一只白色猴儿,那马腹之下,又层层叠叠,绑了一只不小的木箱,马儿负重,少年骑技也是十分生涩,能以此蜗速行进,已是不易,却哪里还能计较什么!
这少年,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身形单薄,料想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黑衣汉子当下放下心来,放慢了速度去等那身后的车队,悄然跟在了少年后面。
少年对于身后的声响,恍若未闻,自顾自吟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语毕,便是抚了抚那马儿后颈上的鬃毛,微微低头,唤道:“小白,这马儿已经如此瘦弱了,我们再行重压,实在于心不忍,要不我们下来走路吧?”
黑衣汉子听得真切,有丝惊诧,不知道他与谁人说话,只听得那白色猴儿伸个脑袋出来,咿咿呀呀闹了一阵,似乎在抗议他的提议,不过这畜牲怎么拗得过主人,下一刻,已经是被那少年提了后颈,一把甩下马去,少年跟着抱了羊儿滑下马背,又解开栓狗的绳子,那狗儿也自己跳了下来。
“小白,牵羊!”少年将套在羊儿颈上的绳子扔给那白猴,又招呼了狗儿跟上,自己牵了马儿朝前走去。
于是乎,这人牵马,猴牵羊,后面还跟了一只摇头摆尾的狗,如此情景,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平生罕见吧?
车队渐渐行近,先是有人低低地笑,然后笑声逐渐增大,最后演变成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你这是要往哪里去?”车队众人见那黑衣汉子也是面色放松,忍俊不已,有好事之人便是大着胆子问道。
“我么,去下一个镇子耍猴儿啊,先前那个镇子的人都已经看腻了,也没钱赚了。。。。。。”那少年嘻嘻笑道。
小小年纪,原来是个耍猴艺人。
黑衣汉子朝那少年上下打量一阵,确实象那回事,也不再怀疑,冷着一张脸行到队伍前面去了。
少年牵着马,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却是一直在车队后面紧紧跟着,那押车之人初时还算谨慎,默默无言,待得同行一段路程之后,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搭讪起来,所聊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对于这行程相关,则是丝毫不提。
少年见得那押车随行的侍从有些发软的步子,心中寻思,这些侍从看起来也是有些武功底子,都是如此疲惫不堪,这车队怕是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了。
再一看向那几辆装载着货物的大车,尽数是些黑漆漆的箱子,一辆大车上重叠着三四只不等,一数那总数数量,约莫有十来只。他不知装有什么东西。大车之中,几辆稍为轻便些,行驶在队伍的中间,另外几辆不知为何,却是落在了队伍后面。
正自疑惑,目光下移,瞥到那下方路上深深嵌入土中的车痕,便是明白过来,虽说箱子颜色大小一模一样,但是后面几辆车上箱子里面装的东西,明显是沉重多了。
几只破箱子,能将那大车车辗痕迹压成这般,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难道是。。。。。。黄金。。。。。
心中一惊,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只觉得精神大振,稍微加快一点速度,便是步步紧跟,心道,自己尽管想钱想得发疯,却不屑做那无耻小人,这既不愿偷,更不能抢,反正同路,就好好跟着,指不定路上遇到个颠簸什么的,车倒箱翻,能漏几锭下来,让自己拾了去,那就是天大的运气了。
行到黄昏时分,天色有些黯淡,眼前路边黑压压一大片树林,忽听得头顶呜呜声响,几只响箭射过,锣声响处,林中一下子钻出数名大汉,一个个都是青色衣裤,手执兵刃,默不作声地拦在当路。
车队众人看到情形不对,拉停了牲口,立在原地,那黑衣汉子口中一声哨响,骑马之人立时策马朝四周过去,将几辆大车团团围住,面朝各方,腰间刀剑也是瞬间亮了出来,一看便是训练有素,一时间,与那新近拦路之人形成对峙之势。
又听得唿哨连连,蹄声杂沓,林中斜刺里又冲出数十骑马来,挡在车队之后,拦住了退路,也都是肃静无哗。
少年这时仔细打量,只见前面八人一字排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脸师爷模样的人越众而出,手中不拿兵刃,只握着一柄折扇,慢条期理摇着,细声细气道:“众位无需担心,只要留下箱子,不作抵抗,我家寨主保证放大家一条生路!”
黑衣汉子沉声道:“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怎的不放亮招子,这车上的任何一样物事,都不是尔等能够动得了的!速速离开,我便是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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