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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修真记-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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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刀的白皙手掌却十分用力,青筋毕露。
而在遥远的某处地下密室,一个正在阴森烛火和白骨骷髅中做法的长胡子铁青脸男人,就此大喝一声,端坐不动,脖子以上的部分咻地飞起,竟是人头落地!
顾景行喘过一口气,心口刚才被反击的一下撞得他嗓子甜腥,一口血已经到了喉咙口,他用力咽下,遥望着天顶的滚滚乌云,刷地收回断刀,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两个针刺般的小洞,汩汩地流着黑血。
他顺手拉□旁一棵植物的细枝,插入自己的伤口,不一会儿,沿着细枝向上,大半个植物都蔓延成不祥的黑色,花朵迅速枯萎,散发出难闻的气息,而从他伤口流出的血已经重新变成了鲜红色。
他伸指拈出一只纸鹤,刚要放飞,又停了下来,眉目间闪过一丝狠厉,自言自语地说:“秦明川,我倒要看看你的本意,是不是这真的是个圈套,你要坐视到最后!”
虽然纸鹤并未放飞,秦明川却仿佛接收到了他的讯息,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又移动了一个棋子。
顿时,久蓄的雷电在乌云中轰隆作响,一场大雨似要来临。
而敌方也毫不示弱,从城市的霓虹中窜出千百条红霞赤电,映着夜色飞舞,长虹挂空,几欲把整个城市都包绕在内,虽然是夜间,也照样明丽闪耀,让人完全忘记了那其实是死亡的代表。
“一千八百活俑阵!”秦明川身后的曲雷失声叫道,“他们短时间内哪里找来那么多人练成活俑”
“本市有一千多万人口,其中远离家乡亲人,独居在外的数不胜数,找几千个人,对于邪道来说,太容易了。”另一个人淡淡地说,“这一招是消耗性的,人体支撑不住那么大的能量抽取,最多只能支撑不到半小时,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一发动,被练成活佣布阵的人都必死无疑,太狠毒了。”
“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多人的话,警方一定也很头疼吧”
“不会,这些人不但身体灰飞烟灭化为无痕,连魂魄都被打散,只是多了些失踪案而已,没有尸体的话,警方不会多花精力,只会当成失踪人口上报的。”
秦明川一直听着他们说话,不动声色地移动着桌面上的各色小法器,就在千百绮丽红光在空中升腾到一个高度的时候,他侧身拎起早已备好的一个竹编小筐,迎风一抖,几十只洁白纸鹤清唳一声,同时升空,向四面八方飞去。
他身后的人顿时肃然无语,所有人都明白,鱼已入网,总攻的时候到了!
岳青莲站在楼顶,单手举起,遥遥操控着白玉印,在铺天盖地的黑色烟雾中,白玉印闪耀的红光仿佛是个灯塔,惊涛骇浪之中也毫无动摇,古雷等人忙碌地调整修理着身后的符阵,在一阵阵小鬼的冲击之下,笼罩在楼顶的金色光幕已经有所损伤,周林森刚才百忙之中还提议让徐丹宁离开,被后者拒绝了。
“你要我一个人在还没完工的酒店工地里搭乘临时电梯下到底层?”徐丹宁反问,“这其中会发生多少起鬼故事里常见的‘意外’,你知道吗?我很怕鬼的。”
在离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就刚刚倒下几具龇牙咧嘴的飞天僵尸,周围的空中还群鬼环伺,各种恶形恶状都有,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怕鬼。
周林森无奈地一笑:“那就留下来吧,我会保护你的。”
“幸亏现在只是三月,要是七月半,我们都得死在这儿。”古雷抹着一头大汗说,“城市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厉鬼恶魂不应该啊。”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人越多,互相攀比,欲望就越多,竞争越厉害,欲望满足的机会就越小,所以鬼魂的戾气也就更重。”岳青莲很有经验地说,“幸亏新中国推行火葬很多年了,不然幽冥道驱使丧尸大军杀过来,火焰喷射器也挡不住啊。”
“快看!月亮!”徐丹宁忽然叫了起来,迷醉地看着天边出现的一弯新月,温柔的月色如水般温柔地洒下,万道清辉突射而出,映照着千百道的红霞赤电,美不胜收。
岳青莲脸色大变,她还记得上次陈初被什么‘西方白虎真金之气’所伤的事,如果这些邪门光芒里都带着那玩意儿,可怎么办!
她还没担心完,眼前突然变色,天地间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一道雪白森冷的剑光冲天而起,劈天裂地,简直划开了时间的界限,让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这一秒,这剑气纵横的一秒!
“剑意!”古雷惊呼,“这是谁家的子弟,竟然领悟了剑意,本来没有金丹期的修为,是无法突破这一层面的啊!”
这一剑的威力,是岳青莲无法想象的,那个在她心目中是极品法宝的五光转月轮居然在这一剑之下,四分五裂,变成十几片碎片,四下逃逸,给她的感觉就是:有人劈开了月亮!
“哇!”她足有十秒钟才回过神来,被这一剑激荡而起的压顶乌云中,金色闪电蛇一般地盘旋而下,终于炸响在鬼气森森城市的上空!
顿时,狂风暴雨,扑面而来,偌大的酒店楼顶像是大海潮水中的一片小荒岛,虽然人仍然在地面,却目荡神摇,好像身处浮舟,随时会倾覆一般,天地为之变色,整个世界都在震动颠覆!
古雷不断地屈指弹动青铜铃铛,一阵阵悦耳的铃声传开,让楼顶的人保持清醒头脑,周林森挽起袖子,手指忙而不乱地在罗盘上滑动,伴随着炸雷阵阵,他的手指快得简直能在金属表面滑出火星来。
岳青莲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四周的动静,一刻也不敢大意,陡然,劲风扑面,空气中仿佛有一件看不清形体的透明物件向着周林森的后心扑来,她虽然眼睛看不见,神识四布,却是第一个察觉的,白玉印红光一罩,青色宝莲飞旋而至,她大喝一声‘破!’,一道血光应声而出,在距离龙头不到半米的地方炸成了一簇血红鲜花,中间还发出吱吱的声音,什么东西扭曲着想要逃走,却在红光中彻底化为乌有。
“无影线!这可是阴姹宗的当家法宝。”古雷佩服地说,“难怪秦总一定要岳小姐镇守此处,果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岳青莲勉强地笑了一下:“当年在公司里,我虽然不一定是他最得力的属下,但一定是他最放心的”
公司明明就是几个月前的事,为什么回想起来那么遥远,像是在上个世纪不,更像是在上一辈子。
她无暇多想,重新凝聚精神,守护在龙头四周,周林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微笑着说:“看起来,他们似乎也发现我这里了。”
说着,他右手捏诀,转身隔空打出三道法印,正打在龙头额间,然后轻巧地把手中罗盘一抛,趁这个空隙伸出两手食指在嘴里咬破,蘸着自己的鲜血向两只凸起的龙睛一抹,在那一瞬间,岳青莲感到铜铸的龙头好像活了一样,仰头长啸,声震九霄,带着龙魂的威严煞气喷薄而出,扫净漫天阴霾的鬼气!
周林森接住掉下的罗盘,神态自若地继续摆弄,鲜血滴滴顺着金属光滑的表面落了下来,徐丹宁摸出一块手帕,迟疑着要不要递过去,周林森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自己上次给徐丹宁擦脸用然后被她收起来的那块,不禁微笑了起来。
徐丹宁脸红了,飞快地把手帕又收了起来,嘀咕了一句什么,退后两步,站在岳青莲身侧。
有了龙头法印助阵,那千百道的红光似乎被震慑了许多,虽然还在绝望地左冲右突,但已经光华内敛,偶尔还有挣命般地亮起一两下,总体还是趋于晦暗熄灭。
岳青莲刚松了一口气,虽然雷电交加风雨大作,温度陡然下降,闹了那么半天,总算还是有收获的吧秦明川此次的布置,就目前态势来说,己方已经看到了胜利的苗头。
忽然,从远处的大楼上,半跳半飞来一道黑影,笔直地向自己这边冲来,脚下七彩光环闪耀,看上去十分厉害,岳青莲如临大敌,白玉印在手,三朵本命宝莲呼地排成品字形,莲房内金色莲子闪耀,严阵以待,随时可以扫射过去。
“岳姑娘!”幸亏还没到跟前的时候,来人就开口了,声音焦急,听得出是熟人:王俭。
“王道爷?”岳青莲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你不去降妖除魔,来这里干什么?”
王俭落在楼顶上,走了两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心地把身后背的一个人放在地上:“你可认得此人?”
“陈初?!”岳青莲惊叫了起来,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陈初此刻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还隐隐带着一股‘形神俱碎’的晦暗,黑色布衣被雨水淋得透湿,贴着少年精悍瘦削的身体,闭着眼睛,嘴唇失去了血色,紧紧地抿着,但还是可以看到唇边的鲜血被雨水冲淡的痕迹。
“你个傻小子!这么拼命!不是给了你药了吗?!”她一边怒骂,一边蹲□,吃力地扶起陈初瘫软的上半身,伸手进他的口袋里摸着,王俭却在此时说了一句:“他是被人用法宝击中了丹田紫府,寻常丹药,已经无用了,这孩子修为已毁,只怕要变成个修真废人。”
“胡说!”岳青莲从手心到心底都一片冰凉,本能地叫了起来。
王俭神色凝重,再也不复从前的嬉笑调侃,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是谁不,是什么东西伤了他?!”岳青莲盯着他,激愤的火焰在黑眸中燃烧着,王俭直视着她的双眼,末了弯下腰,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岳青莲脸色一变再变,放下陈初,站了起来,向他鞠了一躬:“王道友,多谢你仗义援手,不然陈初恐怕死也难以瞑目。”
“好说我也没想到对方心胸竟然如此狭隘”王俭苦笑着低声说,“不过是三年前在云游拜访的例行比试中被这孩子战败,唉竟然积怨至今,暗下黑手,虽然我不是道盟那群高高在上,说得起话的老头子,还是要说一句:真TMD的无耻啊!”
岳青莲握紧双拳,心中恨意高涨,几乎按捺不住就要冲出去,但她顾虑到自己的职责,还是强力忍下了这股冲动,重重地点着头说:“你救他出来的大恩
139、突发情况
,我记下了,以后一定转告陈家,记你这份情意!”
“嗳,这倒无需言谢,也怪我当时没有及时反应,才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暗算,可惜啊,真可惜,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能在战斗中早早磨练出剑意,要是没有此劫,日后必成大器,临平山的下一代掌门由他担任也毫不为过,但是如今”
岳青莲急怒交加,原来刚才那一道惊天动地,雪白凌厉的剑意竟然是陈初这个小子发出来的,难怪招人眼红惹下大祸!
徐丹宁不出声地把周林森的西装外套给昏迷的陈初盖在身上,抬头问他们:“打120吧?”
“不可!”古雷立刻反对,“如今雷雨交加,城市居民多在家中,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好时机,泄露了今晚行事的蛛丝马迹都会后患无穷,千万不能惊动当局。”
“那就看着陈初死吗?!”岳青莲再也忍不住,断喝一声,“他刚才还杀了那条蛇,救了我们大家!”
古雷脸色尴尬,呐呐地说:“岳小姐切莫心急,这位小兄弟伤势虽然严重,但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对了!我们早已准备下救护的预备处,为何王道友不直接把他送到那边去?”
王俭哼哼一笑:“这里比较近嘛。”
从他那闪烁的眼神中,古雷明显地读到‘不怀好意’四个字,于是哑然。
王俭抖落身上的雨水,不知道使了什么法诀,转眼衣服又变成干燥服帖的了,他一面伸手在陈初身上如法炮制,一边安慰着岳青莲:“其实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忧,我听说,临平山陈老掌门手里有一颗固元丹,效果神奇,大乘期以下的修真者服用可直接升一个境界,就算是丹田被毁,也能修复如初,虽然我猜测这颗固元丹他要留着自己服用以便顺利飞升,但自己的亲孙子遇到这种事,他总不好不拿出来的。”
他把陈初身上的雨水都尽数收起,变成一个水球,随手一抛,抬头忽然看见俏丽的徐丹宁,眼睛一亮,热忱地说:“小姐如何称呼?今日在此相见,也算有缘,不如让在下给小姐看个手相,算一下流年大运,看枝头能开几朵桃花可好?”
岳青莲心如乱麻,来不及制止他,刚想着徐丹宁会不会操起地上的板砖给他当头一拍,就听到周林森温和冷静的声音:“不必了,她要算命,找我就是。”
王俭转身看去,周林森已经把罗盘收入袋中,伸手推了一下眼镜,笑容斯文和蔼,但看在他眼里,就激灵打了个寒战。
古雷最先发现不对:“周先生!大战尚未结束,你怎么”
周林森摊开手掌,露出一个被他揉皱的纸鹤:“很抱歉,刚才秦总给我发来的指令,恕我无法执行。”
140
140、死战
他说得很平静,但包括徐丹宁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岳青莲刚才虽然急怒攻心,但起码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和冷静,无论是兴师问罪还是杀人偿命,现在都不是追究的好时机,肯定要守住岗位,等到此次大战结束,再上门去理论问责。如今鬼火还没有完全被扑灭,周林森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古雷脸色也变了,沉声说:“周先生,你身为周家少主,地位尊重,如何能够出尔反尔,在这么危急的关头,竟然要临阵脱逃?秦总事先说过,绝不勉强,但一旦加入行动之后,如有退避延误之举,当”
“当场斩杀。”周林森替他说完,神态自若地说,“我也很奇怪,如今大战尚未结束,生死攸关,秦总为何突然要对盟友背后捅一刀?”
一道闪电在头顶炸响,无数从天而降的雨点在接触到楼顶笼罩的金色光幕的时候被弹开,晶莹如泪滴。
古雷脸色阴晴不定,还是放缓了声音:“周先生,秦总主持大局,他有什么布置计划,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也许这是秦总的一步妙棋,以后才能看出其中奥妙,还请周先生回到位置上去,继续行阵。”
“不。”周林森摇了摇头,“他有什么布置?对于阵法的研究,我不敢说在他之上,也差不多少,这一步跨出去,有人就要吃大亏,而且不是敌人,是刚才还并肩作战的战友就算是前期为了诱敌牺牲盟友,在我看来都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何况,是在如今,即将大获全胜的前夕。”
古雷一窒,还没说话,他背后队伍里的一个中年人已经跳了起来,激烈地说:“周先生!你大小也算个少主,怎么说话不算话,做事有头无尾,临阵脱逃,传出去不让人笑死!还不速速回到岗位上去,配合指令,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周林森转向他,语气森冷地说:“卸磨杀驴,就是你们刘家的行事方式?那传出去才真让人笑死。”
“你要知道,卸磨的时候,不但能杀驴,也能杀个把不听话的马。”那个人显然也是有点地位的,见时间拖延,大好机会就要白白溜走,心里发急,说话口气很冲。“现在就如同作战,延误战机是个什么罪名,周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周林森眼镜后面的双眸毫无波澜,平静地说:“我从小跟在祖父身边,布阵看天,观星算命,什么都学了,就是没学会昧着良心,去做违背道德正义的事。”
中年黑衣人双目精光闪烁,大喝一声:“好!周少主,今天我们一干人等才认清你们周家挟技自重,不分缓急的好家教!既然周少主半途而废,且请让开!在下不才,也些须晓得些主持法阵的窍门,待我接替周少主便是!”
周林森看向他,嘴唇一碰,吐出一个字:“不。”
他挡在龙头之前,气势平和,态度却很坚定,独自面对逐渐围拢而来的一群人,丝毫退却的意思都没有。
“周老师,你”岳青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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