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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修真记-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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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总把夏英杰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气也消了:“固元丹那种宝贝我是没有,别的丹药还能给瓜娃子弄点来,先调养好身体吧。他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回头让陶韬送来,再给你带两身换洗的衣服,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可千万别出这门,出去被人给当盲流抓起来,我还得去收容所接你!”

说完,他径直拉开门走出来,岳青莲听得入神,没来及避开,正好碰了个对面,尴尬地笑笑,招呼了一声:“卫总。”

“哦岳小姐?”卫总看到岳青莲也是吃了一惊,回头再看看整个人皱得像一块抹布一样的夏英杰,恨铁不成钢地大喝一声:“夏英杰!岳小姐来看瓜娃子了!”

说完他简单地说了句:“你们谈,我还有事先走了。”

岳青莲道了声‘卫总慢走’,走进单人病房,夏英杰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回头看她,眼窝深凹,白眼球上全是红血丝,满脸的胡子野草一般疯长,不自然地笑笑,用手在脸上狠劲地揉了两把,提起精神来招呼:“弗萝拉,又麻烦你来看他了,还是老样子,昨晚醒了一次,没说一句话就又晕过去了。”

岳青莲不说话,走到床边,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撕开了递给他,夏英杰一边习惯地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接过来,胡乱地在脸上抹着。

陈初很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单一直盖到下巴,脸色苍白,嘴唇都几乎是白的,本来永远那么傲气的眉毛服帖地蛰伏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和别的十七岁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说了,没事的,现在他的身体在缓慢地进行从修道者到一般人的机体恢复转化,慢慢就会好了。”夏英杰反过来安慰她,顺手把输液的速度调得慢了一点,从被单里摸出陈初挂着留置针头的手臂来,小心地按摩着。

“我担什么心,又不是我外甥。”岳青莲自嘲地说了一句,拉过凳子来和夏英杰并排坐着,“卫总刚才说那个固元丹很难弄吗?”

“啊,是吧好像是蛮贵的。”夏英杰含糊地说。

“我上次认识一个姓金的老先生,说是擅长炼丹,不如我去问问?需要什么材料的话,再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不不不,不用。”夏英杰摇着头说,“等这孩子再好一点,就送他回陈家去,他爷爷那边也有丹药的。”

“也是,你每年那么多钱都拿回家里去,现在需要一颗丹药救陈初的命,他们总不会小气。”岳青莲心里有点难过,如果说从前她还能幻想夏英杰能有一天脱离家族的掌控,那么现在看来,如果再搭上陈初这次的人情,他就得死心塌地给家族卖命一辈子了。

“其实,没有也不要紧修真不修真什么的,其实也不重要,对吧?”夏英杰勉强挤出一个笑。

岳青莲哼了一声:“你刚才跟卫总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忽然想起来,侧头看着夏英杰:“卫总说你修为尽毁的时候也才十七岁,这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是我修炼不当,出了岔子,你知道修行中人出了岔子就不得了。”夏英杰嘀嘀咕咕地说,然后转头去找水杯,“也没招待你喝点茶没有茶,白开水行伐?”

岳青莲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自己喝吧,嗓子都跟砂纸一样了,几天没睡?不会从陈初出事就一直陪着吧?”

夏英杰把陈初的手放回被单里,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咋吧了两下,苦笑着说:“没办法呀,爹不管娘不在的。”

岳青莲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没准再过二十年,金融街又流传着一个传说,一个相亲相了两百九十多次的凤凰男,令OL们闻之色变,猥琐,抠门,小气,爱占便宜,言必称有大家无小家,一生志向报效家乡回馈父老,乃是博纳基金高管一名,姓陈名初。”

夏英杰一直皮糙肉厚地听着她前面的抱怨,听到最后才大惊失色:“喂喂喂,别乱说啊!”

“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岳青莲仰脸看着他,“是不是你当年就被陈家救了一命,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嗨,哪能呢。”夏英杰重新拿了个杯子倒水给她,殷勤地招呼,“来,喝水,吃不吃水果?那边有草莓和樱桃,我去给你洗洗。”

“你就跟我装吧!”岳青莲没好气地说,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他,“这个能让平常人脱胎换骨,没准对他也有点用,这次你可别拿去卖钱了!”

夏英杰没有接,胡子拉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用了。”

岳青莲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跟我客气起来了?”

“我不是跟你客气这个东西对他没有用的。”夏英杰坐回凳子上,无奈地笑着,“灵液只能够改变人的机体,排除后天杂质,使人的身体能够更好地吸取天地灵气,利于修真。可是陈初被毁的是丹田,凝聚起来的灵气也没地方存放。就像一个袋子,如果底漏了个大洞,那么制造这个袋子的材料再好,也兜不住东西”

岳青莲点了点头:“我说呢,那时候给你灵泉,你怎么不自己喝”

“是啊,我就是个破口袋啊。”夏英杰自嘲地说。

岳青莲心头一颤,几乎想伸手去握着他的手说一声:“一切都会好的。”

“真别担心,真的,真的真的。”夏英杰不知道是几天没睡还是怎么的,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修不成真也没什么不好,做个普通人嘛,我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你说是不是?”

岳青莲真想反问一句:你活得那叫‘好’吗?不过想起‘子非鱼’的典故,也只好不吭声了。

她郁闷地叹口气:“我只希望这小子醒过来,能承你的情,你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他,他对你呢?还不如我们这些陌生人呢。”

“他还小嘛。”夏英杰辩解地说,“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个把错误。”

岳青莲笑了:“是啊,谁年轻的时候,没遇上过个把人渣”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那天从秦明川办公室离开的时候,铜把手握在掌心的冰冷感觉。

夏英杰踌躇了半天,才说:“老秦的事,你要跳出从前的圈子,才能看清他的想法,现在他不仅仅是懋华的CEO,而是刘家的代理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刘家,修真界弱肉强食也是老规矩了,都说我们‘现实’,其实他们更‘现实’。”

“我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我,不会再上当了。”岳青莲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谈,赶紧岔开:“陈初的事,怎么样了?陈家没有做什么反应吗?”

夏英杰苦笑着说:“陈家一向深居浅出,以‘桃花源’自诩,遇到这种事,首先得召开长老会商讨,那些长老,都是常年闭关,万事不理,等召集起来足够半数通过的人数,还要投票表决何况现在也没有证据真的指证是人家干的。”

“怎么会!”岳青莲惊讶地说,“不是说陈初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吗?那应该大张旗鼓地来算账啊。”

夏英杰脸色疲惫,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孙子陈初的父亲再婚之后,又生了一男一女。”

“可是陈初的资质很好啊!这样不是太可惜了吗?”

“陈家信奉‘无为而治’,坚信一切都是天道的安排,如果陈初就此毁了,那也是他的命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岳青莲听不下去了,“真要那样的话,你可千万别把陈初送回去,宁肯留在你身边吧,也好过回去这么听天由命,不过这小子跟你能过到一起去吗?”

夏英杰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床上昏睡的陈初,过了一会儿,才说:“他出生以后,我姐夫陡遭大变,整个人都傻了,只能把他交给别人带,但是陈家山里的规矩是每个人都要劳作的,所以一般那个阿姨就把陈初放在小车里,搁在屋檐下晒太阳,自己下田去我偷偷地从后山溜过去看他,那时候他还不会说话,白白胖胖的,坐在小车里一个人自言自语,看见有人来了就笑着咿咿呀呀地伸着小爪子讨抱”

“你那个时候多大?”岳青莲听得眼眶发红,轻声地问。

“跟他现在差不多吧,你刚才听到了,我那时候也是遇到走火入魔的事,成了个破口袋本来以为就在山里老死一生了,每天不过跟大家一样,种田,上山,下山,种田可是我抱着他,教他喊我‘舅舅’,我就想,我还有一个亲人,不能这么混下去后来卫总到家里来

 142、医院探病

,想挑一个人当帮手,全山那么多人,他就挑中了我,再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岳青莲转脸看着他,夏英杰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脸上在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出山去补课,参加高考,回来的时候,陈初已经一岁半了我带了玩具去看他,这孩子懂事得真早,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子,就能一巴掌打掉我手里的东西,拼命踢我骂我‘坏人!坏人!你才不是我舅舅!’,也怪我,没事教他喊什么舅舅被有心人听到教训他了吧?”

“你本来就是他舅舅,怎么,想当长腿叔叔啊?”岳青莲强笑着说,“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这么仇视你?”

夏英杰搔搔头,把刚流露出来的一点情绪又收了回去:“也唔啥,就是我妈结婚了之后认识了我爸,就抛夫弃女跟他私奔了,所以说,包办婚姻是没有幸福的。”

岳青莲不相信地看着他:“你又骗我了吧?”

“这种风月闲事我骗你干啥!”夏英杰圆瞪两眼,无辜地说。

岳青莲正要说话,手机响了,看到显示名字的时候,她心里一跳,握紧手机说了句:“我出去接个电话。”就推门而出。

是顾景行打来的。

那天之后,岳青莲担心顾景行,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很客气的客服回复说顾景行正在忙,请改日打来。富洋的官方消息是CEO正在紧急开会应对最近发生的公关危机,发短信过去也是石沉大海,她又不能真的直接杀上富洋去要求见他四月二十五号本市新闻里顾景行倒是出来了几个镜头,言辞简单地对富洋金控最近的财政危机作了解释和保证。

手忙脚乱地接通了电话凑到耳边,还没等岳青莲开口问,那边已经传来了顾景行清朗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微微带着笑意:“青莲,你说请我吃饭的,什么时候践诺?”

143

143、赴约

岳青莲大松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地,那边的顾景行没听到她回话,疑惑地叫她的名字:“青莲?青莲?不会想毁约吧?我可是一直因为这顿饭的许诺而饿着肚子呢。”

噗嗤一笑,岳青莲大方地说:“随时,只要你有空。”

“嗯,的确是刚刚才有了点空,可以挤出时间来吃饭了。”顾景行语气很随意,一点没有岳青莲想想中的负面情绪,轻松得好像这几天他压根不是在处理一切焦头烂额的事,而是回南洋度了个短假。

但是岳青莲当然知道,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

“你还好吧?”她小心地问了一句,顾景行笑着回答:“我很好,如果今晚能和你一起吃饭,那就会更好。”

“那好吧,地方你定,看,我请客多有诚意。”

顾景行在那头轻轻地笑,报出一个餐厅的名字,怕她没听清楚,又补了一句,“环球中心八十八层,我定好位子了。

“我知道那个地方。”现在对于岳青莲来说,在什么地方吃饭吃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她只想早点见到顾景行,确定他安然无恙,“六点?”

顾景行笑了:“青莲,六点我可下不了班七点吧,好吗?”

“好!”岳青莲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六点四十五分,岳青莲开车抵达环球中心,顾景行所选的西餐厅在八十八楼,一个很好的数字,

大堂服务生帮她按下电梯钮,微笑着招呼‘祝您用餐愉快’,不知道是不是疑神疑鬼,岳青莲总觉得他的笑意味深长,好像有什么自己看不懂的意思。

站在透明的观光电梯里,她一手搭在栏杆上,注视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一边紧张地想:是个圈套?有人埋伏?不会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吧?要是等会她破窗而逃,会不会引起媒体轰动?

电梯缓缓上升,从这个高度可以看到远处的几栋大厦楼顶的闪亮广告,再远处一条夜色中粼粼生辉的江流,感觉整个城市都在脚下一般,光景色就值回一半餐费了。

她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身影:白色外套,蓝色吊带小礼服,脖子上白玉印静静地挂着,单耳上吊着金鳞赤睛的小鲤鱼耳坠,化了淡妆,无论怎么看都是光鲜靓丽的淑女一枚,只是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连带着整张脸也严肃起来。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门缓缓向两侧滑开,服务生躬身招呼:“欢迎光临。”

真是我想太多了?岳青莲边往里面走边想,为什么老觉得服务生都鬼头鬼脑地呢?

凯喜宾大门处一向是登记预约的地方,她踩着高跟鞋仪态万方地走过去,刚要说‘有一位顾先生定了位子’,咨客小姐已经一躬身,微笑着伸出手:“岳小姐,请跟我来。”

绕过那一直到顶的酒柜和三座‘法式雕像’,凯喜宾餐厅引以为傲的银河式顶灯出现在岳青莲面前,无数细碎的灯饰在天花板上闪闪放光,却并不刺眼,犹如室内挂了一条银河,映照着用餐的宾客。

整个餐厅,空无一人,桃心木的餐桌上除了擦得亮闪闪的纯银餐具外,无一例外地都摆着一小束雪白的香花,淡淡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非常地熟悉。

在她短暂地在富洋金控顶层停留期间,她的桌上,每天都会有这么几朵香花。

咨客小姐不知什么时候退走了,岳青莲一步一步地走进空荡的餐厅,试探地叫了一声:“景行?”

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几乎被岳青莲错眼看成是一尊雕像的顾景行闻声回过头来,依旧是一身纯黑的迪奥西服,衣冠楚楚,完美无瑕,微笑着向她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晶莹透彻的酒液像红宝石一般,在玻璃杯里熠熠生辉:“你来早了,青莲。”

岳青莲环顾一下大厅,不禁一笑:“已经很完美了,你还准备了什么等我准点到达的时候再上?”

她忽然看到随着顾景行完全转过身来的动作,刚才因为角度问题没发现他鬓边多了一抹霜痕,夹杂在顾景行浓密的黑发之间,显得那么醒目,岳青莲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以顾景行的身份和审美,显然不可能去赶潮流搞什么‘挑染’,于是,那一缕白发就更加刺痛了她的心。

“你你还好吧?为什么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岳青莲深呼吸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我想去看看你,又怕”

顾景行微笑着放下酒杯,把食指竖着封到她唇上,轻声地‘嘘’了一下:“对不起,青莲,我那是真的很忙,而且,请稍微照顾一下男性的自尊心,虽然这很可笑。”

“你是指不想让我看见你不是这么完美的样子吗?”岳青莲无奈地笑着问。

“啊,其实我也没有多狼狈的,就是有点忙。”顾景行举起另一杯红酒递给她,“来点吗?这家居然有1973年的红酒,真是意外之喜。”

顾景行依旧谈笑风生,风度翩翩,仿佛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他根本毫无影响,但岳青莲还是看出他的不对劲儿。

“有什么麻烦吗?或者说,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顾景行举起杯子,在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有!请我吃饭已经是帮了大忙了,这几天我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呢,今天说是要和你约会,那群‘顾命大臣’们才肯放我出来透口气。”

岳青莲叹了一声:“我知道,对于你目前的局势来说,我那点力量根本派不上用场,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认识几个圈内人,说不定可以帮上点忙。”

“青莲,谢谢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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