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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爱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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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我问,“你说了这么久,你自己怎样呢,你好不好?”
“不好。”
我伸手解开他的纽扣,他没有反抗。随着衣服褪去,我看到他满身的伤痕。我说:“尤明,没有他,你也应当好好活下去。自从你遇到他之后,就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你是为你自己而活着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你的精神支柱,也没有人需要你把他当成精神支柱!尤明,你太年轻太单纯,爱情不能占据人生的全部,没有他,你也要轻松地微笑着过好剩下的日子。我们都被心中的幻想蒙蔽着,不是我们不能醒来,而是不愿醒来。你回去,跟刘宇京道别,然后离开他。”
他惊异地望着我。
“尤明,为了你自己,活下去。”
这些话,我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呢?明明想的这样清楚,说别人说得一套一套的,自己却……医生忽然推门进来,笑吟吟地问了问情况,然后说:“下午可以出院了,开心吧?”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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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电视里的八卦新闻开始整天报道纪向南长篇小说难产的消息,于是我再也没有了看电视的习惯,整天上网下棋聊天看动画片。
暑假到了,我问李骁为什么小阮不回来,李骁告诉我他已经回来了,“也许你不想让他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他指指我的轮椅。
“让他来吧,我想他了。”我看看四周,“把床上那条毯子给我。”
即使是在夏天,整天这样坐着,血液循环不畅,双腿还是时常感到冰冷麻木。不过我最近倒是胖了些。蒋文革老是冲我哈哈傻笑,我看着觉得特无奈。轮椅的轮子一圈圈转过,然后,冬天来了,我也站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美好,过去的经历,刻意忘记的,还真的忘了些。
尤明常常来看我,手舞足蹈地讲着一件件所以——找了份工作,在肯德基送外卖;钱不够,刘宇京会默默地塞给他;刘宇京找了个小职员的工作,干得还凑合;尤明要回老家相一个女孩,如果好了就结婚;以后想生个女儿,白白胖胖睫毛长的那种;家里听说自己要回去,又盖了个小屋,包了几亩地,自己准备定居了。
我听他讲这些时,竟有些妒忌他的洒脱与幸福。他告诉我他买好了回乡的长途车票时,我无不感慨地说:“尤明,我教会你放下了,为何我自己却难以放下呢。”
向南的影子在我面前始终挥之不去。
尤明怔了怔,旋即笑道:“放下,还不容易吗——大概很容易吧。”
“就算放不下,又能怎样呢。”他说,“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放下的问题,而是必须放下,——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好个轻松的回答。
我在QQ空间里写下:“以为放下很容易,可翻开我的生命簿,上面不知何时早已涂满了你的名字。这些名字是你首先潦草不堪地写下的,后来,我接了你手中那支准备丢弃的笔,认真地将那三个字一遍遍地誊抄。笔中无墨之时,我掏出自己的心,泼洒那一页悲恸的血书。”
我并不喜欢像个小姑娘那样无病呻吟,但我能找谁去诉说呢?
敲出这些字的那晚,我和蒋文革极尽放纵。我们从浴室纠缠到客厅沙发上,待到二人都腰酸背痛时又滚到地下。最后他把我按在墙边,蛮横地架起我扭曲的肢体,我被他压迫得几乎旧伤复发。蒋文革一边吻遍我全身一边高亢地叫喊些含混不清的词语,我咬紧牙关,自始至终未发出任何声音。眼泪的咸涩、汗水的腻濡、血液的腥甜……□的混合味道令人心醉。
第二日我醒来时竟然已是黄昏,起身洗了个澡,只觉得全身散架般的痛。环顾四周,蒋文革不知去向,昨夜的一地混乱被收拾的干净不留痕迹,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夜疯狂的乱梦。洗手台上的剃须刀片闪着寒光,我拿起它,对镜端详半晌,在脸上细细划了两道血痕。自此,那个带给我羞辱和异样眼光的刺青便消失了。我摸摸伤口,将血送进口中舔舔,味道出奇的好。
门铃响了,我匆匆贴了止血胶布去开门,来人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拥抱:“惊喜吧!”
“你昨天下飞机都给我打电话了,什么惊喜。”我懒洋洋地推开他,径自坐下。
“给个面子嘛!”老周不悦,“为了你我才回来的。就冲你叫我一声儿爸!”
他脱下外套,掀起一阵冷气。我起身接过外套帮他挂好,然后轻轻抱住他。老周大多数时候会穿一件毛料西装外套,今天穿的却是一件暖色的羊毛坎肩。我把脸贴在上面,感到了麻酥酥的刺痛。
“怎么一走就是半年呢,我住院的时候,你说的可是几天就回来。”我环住他的腰,“你瘦了。”
他问:“挺好的,你?”
“好得不能再好了。”
“想离开蒋文革么?”
“不想,他好得很。”我推开他。
老周笑:“傻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门锁咔咔地响了两声,蒋文革开门进来,看到老周,他几乎吓了一哆嗦,非常拘谨地问候了两句。老周也点头致意。两个年过不惑的大汉,竟然会因为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的存在而不知所措。
“嗯……周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们仨一块儿出去吃饭?”蒋文革建议道。
“不用,我做饭吧。”我挽起袖子走向厨房,开始翻箱倒柜,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来破坏这尴尬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蒋走进来从背后抱着我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肯定不好了。”我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死死地抱着,“现在还疼呢。”
他笑道:“欸,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真会做。”
我心里一阵,随即冷冷地说:“放手,我爸还在呢。”
他这样说,就好像我依然是个……一样。
如果是向南,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我有点想念刘宇京了。从前我当做玩笑混过的日子,原来都是他苦心经营的。
蒋文革的债,我当是还清了吧。我不欠蒋文革什么了,可是刘宇京的付出,我要用什么来还他呢?
我尚未意识到,欠了许多的债并不是我的错,一切起源于夏娃的一念之差,咬了那个饱满红润的可爱果实。
手机响了,是尤明打来的:“莫北大哥,我下午要走了。”
“我去送送你。”
“我现在去你家蹭饭行么?”
“行啊,”我说,“你来了,就更热闹了。”
我又开始看电视了,他们都笑我有个毛病:不看主画面,专门看滚动条。我平时基本不怎么看电视,有时候蒋文革在看,我就去凑个热闹,专门看最下方的滚动条新闻。那里无非会播报一些客车坠崖,恐怖袭击,飞机失事,汽车追尾,塔利班活动之类的消息。
“六十名乘客无一人生还,还真是条大新闻。”蒋文革也看了一眼滚动条,咋舌道,“清河县那么个小地方,也值得这么多人坐个大巴跑过去,这下完了。”
“尤明,”我喃喃道,“……他……”
坠崖的大巴,尤明,清河县……尤明乘坐大巴回清河县的新富村老家,他昨天下午上车,车昨晚出事……
这是巧合对不对?一定是巧合。
刘宇京恍恍惚惚地由着我牵他往前走,坐上车依然默不作声。这是我早已预料到了的。我没有试图引他讲话,只是握住他的手。
即使他开口,也无非只能讲出一些自责的话而已。他的眼睛因为失神而显得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路。长途车开到休息站时,刘宇京最后一个走下车,推开我走向路边的草丛,大口呕吐起来,却只吐出一些清液。他吐够了之后,我上前递水让他漱口。
“我虐待他,不是因为得不到你。”刘宇京说,“你和他都以为,我得不到我爱的人,所以心里扭曲变态……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顿了一下,居然笑出声来:“你猜,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干嘛?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他在偷我钱包呢,这小子。”
我的确吃了一惊。
他继续说:“那孩子猴精得很,我追了他三个十字路口还差着一大截呢。最后看到他在前面,被三个大汉截住了。我以为是见义勇为的市民,结果是撞上了长期纠缠他的几个混混。我上前把钱包里的证件抽了出来,然后把钱包送给那三个人,又讲了一大箩筐的豪华,他们才肯放过尤明。”
大巴司机老远冲我俩喊要开车了,我们快步往回走,上车坐下。
“后来,我叫他快回老家去,他不肯,说家里穷的鸟不拉屎,自己非得出来混个样子才肯回去。我一拳挥过去他就趴下了,我说你这就叫混出来了吗?就靠在大街上偷人钱包?这是遇上我了,要遇上一难缠的主儿你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了!他没说什么,后来我们又见了几次面,我也跟他零零星星提起过你。后来就跟电影演的似的,有一回我想着你,喝高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我俩在一个破招待所里,□的。”
车渐渐快了,他接着讲道:“我本来想那是不经意的一次,可是欲望越来越深了,我频频约他出来,也懒得应酬,一出来就带他回家直奔主题。最后干脆就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完事之后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问过自己,这样做,跟那三个混混有什么区别呢。
“我没想到的是,他要求跟我住在一起。那时他一天要打几份工,很苦,晚上还要忍受我的折磨。可是——莫北,你知道吗,他有一点让我十分震惊。无论我怎样虐待他,他都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就变本加厉了。我喜欢那种感觉,抱住他伤痕累累的躯体,问他爱不爱我,还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爱谁,你还是尤明?我也不知道。你在JOSE(老周的酒吧)时,他看到过你,回来指着照片说多么多么像,我就跟他一块儿去了。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心中便肯定了那一定是你。我庆幸女人的妆容掩去了我内心的惊慌。我并不愿意相信那个烟尘中的男人是你,因此他将你带回我家时,我——那天晚上我回家后,见尤明做了一桌菜,都用盘子扣着,人侧躺在沙发上睡着。我是有动容的,我真的动心过……”
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我不知尤明如果听到这些话会作何反应。
我想,大概他会欣喜若狂吧。
经过收费站时,刘宇京只瞟了一眼顶棚上红漆剥落的城市名字,就再也止不住泪水了。我仰头,看到天上斑斑驳驳的云彩,点缀得这越发灰暗的天空更加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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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砖屋分明是刚刚盖好的,与旁边的三间草房格格不入。一只狗正左扑右闪地轰几只又瘦又脏的灰色小鸡,中间的草房走出一位大约五十岁的村妇,面无表情地一笤帚把这群动物扫开,然后开始洒扫门前小的可怜的院子。所谓院子,也只不过是一块拔掉了杂草以和周围荒地区分开来的巴掌大的土地罢了。
村妇诧异地看着我们两个光鲜的城里人,丝毫不在乎自己衣服上满是透明的窟窿。她捋了捋鬓边像杂草一样枯乱的发丝,露出一口大黄牙,眼中满是警觉和猎奇:“喂,干什么的?”
我估摸着这大概是尤明的母亲,便上去笑道:“大娘您好,我们是路尤明的朋友,他是住在这儿的吗?”
“什么事呀?翠丹的叫声真是大啊。”一个老头儿嘬着水烟从最右边的草屋走出,问我们干什么。
“这些是老二的朋友,”翠丹说,“这是你们找的路尤明他爸,我是他嫂子。”
“大爷好,嫂子好。”我连忙改口,心想农村人真显老啊。刘宇京呆看着砖房,一言不发。
老头儿说:“进屋吧,等我大儿子从地里回来再说事情。”
翠丹恶狠狠地往菜墩上扔了一大把叶子,喀喀喀地剁了起来:“对,叫那杀千刀的招呼你们,我可没时间。”
剁好的叶子草草地倒进一盆玉米碴子里和了一下,就拿去喂鸡了。那几只灰色的小鸡跑来拼命啄食,噎得翻白眼。老头儿瞪了翠丹一眼,把我们请进砖房。屋里光线很暗,墙上没刷石灰,只在炕边糊了报纸。一个小孩儿坐在炕上玩木枪,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这在村里算得是很华贵的房子了吧,那几间草房中的景象我不忍去想,有人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着:“那孩子,二十出头就死了,他的短暂一生中绝大部分的时间在那你想都不敢想的茅屋中度过,他历经坎坷,他没有享过一天福,没有过上一天真正快乐的日子……”
门外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当初给那崽子盖房包地相媳妇不知花了多少钱,欠了一屁股的债。好么,说死就死了,死了还不安生,派两个小鬼儿来守着他的房子!”声音越来越近,接着一只穿破花布鞋的大脚踏在门槛上,翠丹叉腰指着孩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腌臜崽子,这是人家的地界儿,阎罗王看着哩!还不快给老娘滚下来,老娘白白用性命养活了你五六年,可不是想让你到二十多岁去到处乱跑死在路上!你就成天价儿地给我找茬生事,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孩儿大概被骂习惯了,依旧面无表情地下了炕,玩着枪,向母亲走去。
我和刘宇京对视了一下,放下两个极简单的行李——但它们在这间屋子里也显得那样华丽——向屋外走去。路父侍弄着柴火,我上前说:“大爷,能麻烦您带我们看看尤明的坟么?”
他的手稍微停了停,捡起一根粗大的木头从柴火堆丢了出来:“这块不错,可以立个碑……坟么,就在地头上,明天小亮,哦,就是我大儿子,明天他下地的时候,你们跟他去看吧。”
临走之前,我对蒋说过尤明家可能是这种情况,他很大方地塞了很多钱来。我把钱悉数掏出,只留一点车费:“大爷,我们来得急,也来不及给孩子买什么东西,这点钱您收着,给孩子买点东西吃。”
路父瞅了瞅钱,没说什么,也没伸手接,而是继续弄他的柴火。我正要再让一遍,翠丹就冲上来一把夺去那叠不薄的钞票,两眼直放光,我估计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她说:“算那老二有点良心,可怜那孩子,年纪轻轻就去了,我可心疼呢……他娘死得早,我长嫂如母带大了他,现在他一走,我还真……”
刘宇京厌恶地转过头去:“莫北,我们出去走走吧。”
原以为可以看到清新的乡间景色,没想到到处都是千篇一律的荒凉。无论到哪,都是杂草和茅屋,偶尔有一两间砖屋,那主人都是趾高气昂的。路边的泥孩儿在垃圾堆里和尿泥,几个又黑又瘦满脸皱纹的少女在提水。所有人都是那样一副麻木不仁的神态,叫人不禁认定生活无望。
尤明尤明,你是如何在这儿度过了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刘宇京喃喃道:“箜篌别后谁能鼓,肠断天涯,暗损韶华,一缕茶烟透碧纱。”
那干净的笑靥又浮现出来。他不甘命运的安排,只身一人背井离乡;他单纯到极点,爱上了一个肯为他出头的被窃者;他被摧残之时,心中仍存有不灭的希望……
“这就是他的家。”刘宇京笑道。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而我,本来有能力给他一个他所期望的家的,然而我没有那样做……”
“宇京,你不必……”
“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呢!”
晚风吹来黄昏的气息,刘宇京说:“凉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他径自按原路返回。我想他懂得更多了,他现在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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