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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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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副样子担心太后病了没人给你在永巷撑腰了吗?”皇帝打趣。
霍夫人横了一眼,嗔笑,“陛下就爱取笑,臣妾只要有陛下就好了。臣妾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担心陛下,陛下万万要保重龙体,臣妾在这宫里就是姑母、陛下和朔儿是臣妾的亲人,臣妾恳请陛下一定要珍重龙体。”霍夫人说着说着眼眶里含着泪。
皇帝抚摸她的云鬓,“朕知道。”
“臣妾想,”霍夫人攒着帕子,提来意,“请隐居云山的道隐大师来为姑母祝祷,一来祈愿姑母凤体转安陛下龙体康健,二来也是安抚永巷各位姐妹。”
皇帝点头,“也好,道隐大师德高望重,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要劳烦他做祈福祭。”
霍夫人笑道,“陛下今年春耕可还要亲自去?”
“这是自然,春耕缫丝,朕不能缺。”
“陛下操劳百姓,前日朔儿还与我说呢,去年跟着陛下去祭春耕,见万民景仰的景象,好不繁盛。这么快就又是一年了。”
“是吗,那今年就让他再跟着朕去吧。朕以后怕不是每年都能亲自去。让他熟悉熟悉也好。”
霍夫人最在意就是儿子今年能不能还跟着去春耕,如今得了皇帝准许便吃了定心丸,面上已经笑开了,嘴上却说,“陛下春秋繁盛,朔儿还小呢,也就是跟着去见见场面罢了。”
“不小了,十岁了,再有些年就该娶嫁了。你这个做娘的现在可以开始物色人选了。”
“臣妾现在也是瞎操心。”霍夫人说得满脸做娘的得意,“朔儿那个性子,现下正是皮的时候,小大人似的,臣妾都快管不住了。真是孩子大了有心思了。臣妾想着以后还是要选个端庄持重的姑娘,不然这内外也打理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就想起今天孟义说刘朔“喜暴嗜虐,戾气过重”。霍夫人平日里是个活泼又脾气大的,想来调养儿子也是言传身教。想到这里,皇帝不是很高兴。
“孩子大了是这样。朕最近这些日子倒是听说朔儿脾气大,闹得他殿里奴婢都不好过。”皇帝换了个语气,“你是她娘,也应该多管教管教,才这么大就会作威作福了,以后怎么办?”
霍夫人第一反应是护着儿子,“陛下说的是,是臣妾的不是。朔儿是男孩子,遇着事急躁点也是有的。但是朔儿的个性您是最清楚的,他是最善良的孩子。”说罢撒娇,“陛下,朔儿是皇长子,不免有些多嘴嫉妒的挑唆,臣妾可以保证,朔儿绝对不会有作威作福这种事!”
不想这次撒娇没用。宣帝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婉转而冷淡,“朕既然说出来自然是有数的,是不是挑唆朕心里清楚。”
霍夫人敛了敛笑意,心里有点慌。她自认宫里还没人敢这么大胆在皇帝面前挑拨大皇子的不好。宣帝没有皇后,霍夫人的品级已经是最高了。她协理永巷,太后是她姑母,大司马大将军霍延是她大伯,霍家位高权重。刘朔是皇长子,有这么个外戚撑着,谁敢说他的不是?
她转念一想,听说整个下午皇帝都和姜华莹在一起。她前些日子见过姜华莹,一看就是个狐媚妖孽,于是教训了几句。果然那些个蹄子没一个有好主意的,恃宠而骄,一定是他在皇帝面前挑唆的,想来报复本宫。
想到这里霍夫人又气又委屈,皇帝偏好男色,自己这个生过孩子的明日黄花自然不及年轻水灵的好,近来皇帝对那个姜华莹更是宠得无法无天。可男风到底不是什么正道,她一个世家闺秀难道还要和那种腌臜东西比么?
“陛下说的是,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教导朔儿。臣妾老了,陛下不喜欢了,可宫里还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姐妹,姜都尉再好,陛下也请多去看看其他姐妹吧。那日姑母还问起臣妾呢,姑母一直想着哪位姐妹再能怀上一个就好了。”
皇帝最不喜欢就是人在太后面前说他耽恋男色这种事情,太后不免又唠叨。他正抚摸着霍夫人的后劲,目光陡然迸发出一股凶暴来。手下稍微一用力,霍夫人惊得双目瞠大,脸上血色尽褪。然而这股凶暴也只是一瞬,那力道也只是一下,皇帝便将目光收了回来,淡淡的,“夫人只管协理永巷事宜,以后还是少在太后面前提这些事,朕有分寸。太后病着夫人还要加重太后的忧思,岂不罪过。”
霍夫人颤抖地伏在地上,被吓得不轻,“诺,陛下恕罪。”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朕乏了,夫人也会去歇息吧。”
青釉目送霍夫人离开内室,服侍皇帝更衣,低声小心翼翼道,“陛下,奴婢去问了,太医说太后娘娘估计捱不到夏天了……”
皇帝的目光深远了些,半晌,他说,“你下去吧。”
青釉不敢多嘴,应诺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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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皇帝其实年纪不大,大概三十来岁吧,但因为身体不好而且多思,鬓角有些白。
晚上估计还会有一更。

  ☆、第五章 良驹

旦日下了早朝皇帝就去凤藻宫看望太后。
凤藻宫内烛火幽寂,终日飘荡着一股汤药的酸腐味。霍太后已是风烛残时,好几日下不来床,这几天醒的时候都少了。皇帝坐在床边等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等到太后醒来。
“母后。”皇帝握着太后的手。
霍太后晾了些时候,神智才清醒,语气淡淡的,“是皇帝啊。”
皇帝点头,“母后病重,还要阿淼瞒着儿子。儿子来晚了,请母后恕罪。”
阿淼是霍夫人的小名。霍太后打量皇帝,“你不要怪阿淼,是哀家让她不要说。皇帝要是怪就怪哀家自作主张。”
皇帝急忙跪下,“母后言重。朕没有怪阿淼,朕只是担忧母后病情。”
霍太后已经失去了耐心,“阿淼性情直。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她那种性格,等哀家死了,管不了你了,你要如何都可以。只要哀家在,哀家就得护着她。”
霍家人性格都让皇帝头疼。霍太后是皇帝亲生母亲,但是母子两的感情并不亲厚。这不亲厚究竟为什么,皇帝很忌讳,外人不足道。
“母后还请安心养病吧,母后说这话叫儿子心里实在不安。”皇帝一直跪着,青釉想扶起来,最后作罢。皇帝又说,“儿子请了云山的道隐真人来宫中为母后祷祝,希望母后病体转安。母后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
太后没说话。皇帝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跪了好一会儿,皇帝冷汗都下来了。二月里地上还很冷,皇帝跪久了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支不住。太后见儿子快不行了,终于示意青釉把皇帝扶起来。
“祷祝做不做也都罢了,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不过就是剩一口气。”太后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有点真切的悲哀。
宣帝拉着太后的手,“母后千万不要说这种话。”
“哀家就是想再见见懿儿。”太后转过头来,目光平静落在宣帝脸上,“皇帝能让我再看看懿儿么?”
宣帝一愣,沉声道,“母后糊涂了。”
“哀家是糊涂……”太后冷笑,“哀家此生最大的糊涂就是疏忽大意,没保护好懿儿!让他惨遭毒手!咳咳咳咳……”
一旁的老宫女急忙上来为霍太后顺气,“太后当以凤体为重,切不可情绪起伏太大啊。”
宣帝坐在一旁,没说话,凝视着太后。
霍太后本来还有两分精神,为这一咳又跌了回去,捂着胸口辛苦喘气。
“母后,”宣帝突然开口,“母后忧虑过多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也是儿子的罪过。母后该用药了,请锦卉姑姑去把药端来吧。喝了药,再睡一会儿吧。”
太后突然抬起头来,凤目瞠大,含愠带泪,扯着嗓子声嘶力竭说,“那是哀家的懿儿!皇帝,你这是造孽啊!你造的孽要哀家来还!总有一*也要担这罪孽!”
宣帝惊得退后两步,青釉见状忙上前扶住。皇帝眼中冷淡,“锦卉姑姑,太后病重,神智不清了。姑姑还是早点服侍太后用药吧。”
那老宫女忙不迭去端药。太后奄奄一息躺着,眼睛瞪得混大,目光狠戾,神却已经散了。老宫女喂她喝了药,又是好声劝解了一番,才又昏睡过去。皇帝立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还请姑姑用心伺候太后。母后这样子,朕作儿子的瞧着实在痛心。”
老宫女行了礼,“太后病重,有口无心,陛下也不要太过忧虑。”
皇帝摆了摆手,由着青釉扶着出了这阴沉森冷的凤藻宫。
这两日天气不好,春寒料峭,连几分薄阳也无,青釉见皇帝脸色实在太差,叫了车,又让人准备了暖炉给皇帝暖着跪久了的膝盖,一边捶腿一边劝皇帝,“陛下,锦卉姑姑说的在理,陛下切不可忧思过多坏了龙体,眼下保重龙体最是紧要啊。”
皇帝坐在暖意熏人的车里,总算是好过些,半晌才道,“朕知道,母后是病糊涂了。”
“哎,陛下这样想就对了。”青釉舒了口气,“陛下登基以来操劳国事,孝廉并举,而今海清河晏,太后娘娘看在心里必定是欣慰的,只不过是面儿上不肯说罢了。”
皇帝叹了口气,“母后那个性子,”顿了顿,究竟也没说出口,“也罢。”
青釉见皇帝皱着眉,也不再开口。
太后病重,陛下从凤藻宫出来脸色不好的消息,不消多少时间就能传得合宫内外都是了。竟不知明日将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孟义升了皇子亲卫后与陆昭喝酒的时间渐少,但一旬总还能有一次。陆昭而今在朝堂上算是游刃有余,春风得意,又得皇帝青睐,一个谏议大夫在城中混了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坐落偏僻了些,好在静谧安逸,景致独到。孟义下了值就过来喝喝酒,两人在一起捋袖子做点野食,就当从前光景,欢愉依旧。
“太后病重,你知道吧?”
“听大殿下说了。”
陆昭问,“殿下还说了什么?”
“他本想去凤藻宫看望,陛下却不准,说是怕染上恶疾。”孟义灌了口酒,侧卧在长垫上,鞋袜尽去,光着膀子,头发散了,四仰八叉摊着,惬意地眯着眼打了个酒嗝。
陆昭卧在小几另一边,也是宽袍大袖,只着一件素色的中衣,敞着胸膛,一副神仙样,笑眯眯的,“怀瑛,我听说那日皇帝考你功课来着?”
“你怎么知道?”孟义睁开眼睛。
“我还知道你给皇帝揉肚子的事。”
孟义甩甩脑袋,浑声咕嘟了一句,“皇帝体质太弱,怕大殿下也和他一样。所以对殿下武学功课看得很重,太后那儿也不准去看望。”
“皇帝体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陆昭扯了点鸡肉放到嘴巴里嚼,“但是陛下不准殿下去看望太后倒不完全在担心殿下身体。”
孟义睁开一只眼睛,“那还因为什么?”
“太后和陛下感情不亲,你知道吧?”
“听说过。宫里秘辛甚多,说风道雨,不可轻信。”
“我从御史中丞那里倒是听到些好玩的。”陆昭吊着一块肌肉放到孟义嘴边,孟义每张嘴要咬,陆昭便拉高不让他吃。两人小打小闹好一会儿,孟义低吼了一声一个猛虎扑肉将鸡肉叼进嘴里,甩甩脑袋,囫囵吞了,很满意。陆昭看着,眼里笑意渐深,“你猜猜,什么好玩的?”
“我哪知道?你素来喜欢打听点旁门左道的。”
“来猜猜,猜中就把近日买的那壶新酒送你。”
“太后和陛下……感情不亲……难不成太后不喜欢身子弱的孩子?”
陆昭忍俊不禁,“身子再弱也是亲生的,还是皇帝呢。”
“那是为什么?”孟义满不耐烦,“子明你莫要再吊胃口了。”
“好好好,我说。”陆昭一边说一边喂他鸡肉吃,便像是给一只大虎喂食一样,“太后有两个儿子,长子刘懿在陛下登基那年死了。御史中丞喝酒时说的,陛下杀了自己亲生兄长,夺长登基。”
孟义哦了一声,“我以为皇帝还不错,脾气挺好,也爱惜殿下。”
“听说是太后娘娘生他的时候受了惊,早产,陛下才落下来先天的心病。”
“岂不与那武姜一样,被吓着了才不喜欢这个孩子。”
“管他呢。”陆昭摊在一旁,心思已飞到屋外,怔怔望着落在柳树上的细雨发笑。
下雨了。春风沐雨,今年说不定是个好光景呢。再过些时日就能捕雀儿了。
孟义眯着眼,快睡着了,犹自呢喃,“子明,我还要酒。”
陆昭莞尔,看着一地狼藉,“我一个月才拿那么些钱,给你喝酒就喝去一半,才连个打扫婆子也请不起。”
“睡起来一起收拾就是了。”孟义满不在意,翻了个身,就要睡了,“你反正要升官了,还怕以后买不起漂亮的婢女吗?”
陆昭摇摇头,很是无奈,踢踢他,“起来进内室睡去,等明儿染了风寒,倒要殿下拿我问不是。你们家殿下那脾气,我还是躲着点吧。”
“你也越发啰嗦。”孟义撇撇嘴,爬起来进了内室,将陆昭的床当自己的床倒头就睡。
不一会儿内室就传来震天响的鼾声。陆昭给他拿了被褥盖着,自己默默收拾屋子。
每次都说睡起来一起收拾,最后还不都是我自己收拾。以后娶了哪家姑娘要这么耐心伺候你,真是不容易。
孟义浑不知兄弟腹诽一直睡到清晨。起来推开窗,天边正一轮月盘压在柳枝上,雨雾散了,零碎有些星光。极目眺去城中屋翎错落交叠,高矮不一,那轮廓很是好看。
陆昭还在睡。屋子已经收拾干净。孟义坐在门栏上,折了一支发芽的柳枝在地上勾勾画画,竟不知不觉画出从前凉州地图来。他挠挠脑袋,用柳枝胡乱刮花了,觉得没意思。
“我打听了,东子他们在武威营服役,依旧做卫兵,还不错。”陆昭走过来一起坐在门栏上,递给他一杯热茶。
孟义垂着头,盯着那幅凉州地图发呆。
陆昭眯着眼仿佛对那热茶很是满意,拍拍他的肩膀。孟义闷声嗯了一下。
两人这样静坐着不知多久,直到茶凉了天色泛起青白,陆昭要上值,才不得不分道。
孟义掉头回宫。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当早饭,又不想回厢房呆着便去校场看马。这个时候除了轮值的亲卫,校场没有人。孟义巡视了一遍刘朔的马匹,到了仓房取了把有些锈的铁剑,在校场后的空地耍起来。才耍了几下他便觉得那剑实在不趁手,所幸扔了剑打起木桩。
直到晨早的凉气已渐渐散了,孟义已发出一身汗,一扫酒后疲惫,浑身舒爽,脑袋清明。此时天边已大亮。许是昨夜那点小雨下过,今日初霁,多了几分薄阳,缓缓将校场青草上的晨露蒸发,显出一片清亮的嫩绿来,很是好看。
孟义站在校场边上远眺,见远处有一抹白色的人影由远而今,心里有些好奇。
要说平日里这个时刻,刘朔应当还在睡才是。
一念间,就见一人御一匹枣色大马乘风而来,白衣翻风而飞,再近些约莫看到空中荡起的黑发,又有马匹奔驰之声、青草翻动之声、萧萧风声,与这三种颜色融在一处,从最后一层薄雾中破出,飘飘乎如天人骤降。
“吁——”那人牵扯缰绳,正在孟义身前停下,披一身晨风露气,马鞍处红色刺字:御。
孟义一惊,忙跪下,“陛下万安。”
宣帝乘在马上,居高临下,“是孟卿啊,起来吧。”
孟义仍跪着,他方才练完木桩,贪一时凉爽脱了上衣,此时上身全裸,未免衣衫不整,“臣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孟卿每次见朕总是要失仪,朕当真怪罪下去,你这条命也早该没了。”宣帝打趣他,“来,扶朕下来。”
孟义托着皇帝手将他扶下来。皇帝没穿骑装,宽袖长袍的朝服外披了一件玉色斗篷,鞋子也是平履。这一身难免都要被溅起的泥土弄脏,再配上散乱的头发,反倒有点道骨仙风,恣意脱俗的味道。
“陛下先请在内室歇息,臣叫人请青釉姑娘来更衣梳洗。”
宣帝摇头,“不忙,早朝时说西南吴郡献了十匹良驹,邀朕过来看看。”宣帝把马缰绳给他,“孟卿当能识马,你与朕说说,这马如何?”
两人牵着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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