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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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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皇帝便向着大殿顶上那双龙莲花藻井大声的叫道:“出来啊!刚刚附在人身上的那不就是你吗。现在我来了,你倒是出来啊!”
声音回荡在高阔空旷的殿阁之中,藻井周围绘着的十六飞天,仿佛在奇怪的看着下面这个发疯了一样自言自语的人。
皇帝泪流满面的喊着:“姐姐。你杀了我吧!为什么不亲手杀了我!我来了!我就站在这,你现在就出来,杀了我!”
然而除了安静,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大堂内的烛火都没有摇动一下。
皇帝发泄完了,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最后竟躺在了主殿磨得如镜子一般光洁的金砖地上。
今天,涵因的神态跟长公主那时候一模一样,那种表情他看了二十年,自打一懂事起,姐姐发怒时的眼神就是那样,他绝不会认错——是姐姐附体了,是的,那个永和巷是姐姐一手建立的。宫中做了法事,永和宫也拆了,姐姐的冤魂无处可去就跑到了那里否则那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而且事后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帝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觉得害怕。
他怕的并不仅仅是冤魂,而是二十年来,对这个强势的姐姐从骨子里的害怕。那时,他一直不敢相信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头顶的姐姐会死掉,直到回宫看到那具了无生机的尸体,才安下心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梦中惊醒,姐姐又带着她的手下回到了宫中。把他关进永和巷阴暗潮湿的黑牢里。
他对拥有长公主气质的女子都有一种莫名的痴迷,这些年,他总试图征服长公主那样的女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根治那骨子里的懦弱,然而长公主真的俯身到别人身上的时候,他仍然本能的想要逃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对长公主那种女子的痴迷竟然只是个叶公好龙一样的笑话。
杀了那个郑涵因,那个有着长公主眼神的女人,一定会成为祸害——心中的一个声音说道。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像姐姐的女人了,难道要杀一次姐姐吗?不,我做不到——另一个声音却坚决的否定了这个刚刚冒出来的念头。
她是郑国夫人,是李湛的妻子,不是姐姐——那个声音又冒了出来。
皇帝却想起涵因那双氤氲的眸子,仿佛深深的潭水一般,骤然又爆发出汹涌的波涛,他清楚的意识到心中的不舍之意,已经弄不清楚自己为的是神似姐姐的女子,还是单纯只是为了她。
过了许久,皇帝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掸掸身上若有若无的灰尘,拉平压皱了的衣襟,推开了正殿的大门。西斜的日头尚有余热,从阴暗的殿阁中走出,阳光刺在眼中,让他一阵恍惚。
跟曹义吩咐了一声:“走吧。”
曹义却在他耳边小声说到:“皇上,王美人一直站在那里等着皇上呢。”
冲着旁边的回廊一指。皇帝顺着指头的方向顺眼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身影朝这边张望着,清泠单薄,正是王徵。
皇帝平时见王徵总是带着一股子孤标傲世的才女之风,因此欣赏总多过爱昵,十多日未见,她却多了几分娇怯不胜之气,刚刚被涵因疯狂的举动惊吓到的皇帝见了这般情境,心中不由起了爱怜之意。是啊,这么多女人在等着他宠幸,凭你是什么“五姓”高门,什么嫡出贵女,还不是一样要祈求他多分些雨露,还不是变着法子讨他的欢心。
皇帝走过去,竟不避众侍从宫女的目光,一把横抱起王徵,并不回王徵的住所,径自将旁边便殿的大门一脚踹开,抱着王徵走了进去。
皇帝吩咐瑞和宫如长公主在时一般,因此配殿也每日有人打扫,被褥齐全。
王徵在榻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皇帝已经走了。想起刚才的疯狂,王徵也不禁脸热,皇帝以往宠幸她的时候从来没有如此过。她扭了扭酸痛的胳膊和腿,庆幸自己的身子尚柔软,否则那几个姿势她根本做不下来。
她刚一动,贴身宫女听到动静赶忙过来伺候,王徵见她捧上衣饰,便知道散落在正厅的亵衣亵裤早被收拾干净了,脸红了红。穿戴齐整走了出去。
刚回到自己屋里,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来传旨:“敕曰:位亚长秋,道毗内理,必资懿范。方被宠章。美人王氏佩服《礼经》,周旋法度,有柔婉之行,既表於天资,有恭俭之仪,可婕妤。”
一众宫人都赶忙道喜:“恭喜婕妤娘娘。”,一边又赶忙给传旨的太监彩头。
太监接了那钱并不忙着走。又笑道:“婕妤娘娘,皇上赐娘娘住在懿德宫怀淑馆,说让您和淑妃娘娘住在一处,也亲近,娘娘这几日就搬过去吧。”
懿德宫是她姑姑王淑妃住的地方,皇帝为什么要让她搬离这里呢,王徵不禁向着正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愣了愣。她旋即明白了什么,晋封的喜悦随即暗淡了下来,随之而起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燥郁。这算什么事把她赶走还是封口
王徵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有劳公公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郁闷。
涵因到家的时候,特地吩咐道:“让车夫把嘴闭紧了,不准乱嚼舌根。”
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刚刚思虑过度,涵因觉得脑仁一下下的跳着疼,李湛还没有回来,涵因叫丫鬟们抬水,洗过了澡,在床上歪着。回想着今天的事,心里“呯呯”乱跳。她今天没有任何缓冲的跟皇帝对抗,不过却没有一丝后悔。皇帝对她觊觎良久,如今大权在握,愈发没了顾忌,早晚皇帝会直接向她下手。就算这一遭避过去了,以后还会没完没了,这一次她把皇帝彻底得罪,要不然他就杀了自己,要不然他就彻底放手。
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忽然一张脸映入眸子,可不正是李湛,因为刚刚走神,他进来了都没有听见。
李湛冲着她笑道:“怎么这么早就歪下了,去宫里一趟累着了?”
涵因揉着脑袋,扯出一抹笑容来:“嗯,是有些头疼,睡一睡就好了。”
“我帮你揉揉。”李湛伸出手,沿着涵因脑袋上的穴位依次按摩着。
涵因舒服的哼了一声,看着他笑道:“今天怎么回来的比平时晚呢。”
“嗯,今天交割宗正寺的一应事宜,虽然我没在这任上待多久,但琐事一条条一件件都要分辨明白,今天也就弄了一小半,就把我弄得头晕眼花的。从衙门出来已经晚了,结果听说永和巷那边着火了,烧得还挺大,皇城内的水车竟然不够使,又从皇城外的太平坊现调了水车灭火。而且皇上竟然正好在缉事府,正要回宫,金吾卫就把路给封了,正赶上大家都从衙门回家,却走不了朱雀门了,都往两边的门挤,我也从含光门出皇城,结果堵在那里半日。本来还想迎迎你,不过一出来天色就有些晚了,想你大约已经到家了。”李湛把这件事当成一件趣事给涵因讲。
“哦,我回来的时候从另一边的安上门走的,并没有碰到这事。”涵因听他提起缉事府的火灾,心里一抖,还好他没去,皇帝已经愈发无所顾忌了,刘胜更是那种为了邀功什么脸面都可以不要的家伙,如果刘胜当着李湛的面把自己“请”到缉事府,不知现在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缉事府顶着办案的名头,凭是谁,都可以先抓走,李湛也阻止不了刘胜。
涵因的嘴角扯了扯又扬了上去:“你们司里那个老徐,不是夫人厉害得紧么,晚回去就要挨骂,不知道今天怎么应付过去。”
涵因心中虽然憋了百般的委屈,但这种事她是不打算亲口告诉李湛,就算李湛从别处听说,也不能由她自己说出来。
就算她是无辜的,总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可并不是什么佳策,提一次会有危机感,提两次会让他烦忧,提三次就会变成反感了,尤其皇帝是李湛解决不了的人,这种压力逐渐积累下来,最终影响的只会是他们的夫妻关系,而对解决皇帝不怀好意的问题毫无助益。涵因想及此,遂忍住了想要把今日的波折倾诉出来的冲动,又东拉西扯起来。
涵因躲在围屏的阴影里,李湛没有看清她的表情,想起老徐家的悍妇,也不禁笑了:“可不是么,下回遇到了我好好笑话笑话他。”
“再过两天就是令玉的婚礼了,之后咱们就赶紧启程吧,别误了上任。”涵因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上。
李湛笑道:“好,就这几日我这边做完交接咱们就可以动身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报复
皇帝的报复果然很快到了,就在李令玉出嫁之后的第二天,皇帝就下旨,李湛政绩卓著,劳苦功高,郑国夫人深受太皇太后宠爱,特赐李湛之子李令熙、李令弘姐弟入宫抚养,以示君恩。
明面上这是天大的恩宠,但谁都知道,这是以李湛嫡子、嫡女为质的意思,涵因那日撂狠话说的挺痛快,这两天心里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现在皇帝真的夺走了她的孩子,她还是心里一阵阵的绞痛。两个孩子,都要带走,皇帝果然还是睚眦必报的。
尤其是对李令弘,涵因对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之前他被拐走,为了不影响旧李湛的计划,把他扔在王达的手里,如今为了自己能够离开长安,她把两个孩子全都扔进了宫里。
宫里来接两个孩子的规格很高,竟然是老刘公公亲自出马的。
涵因看着刘公公,忍着泪说道:“往后我的两个不肖子,就仰仗公公照应了。”
刘公公笑道:“这是皇上的天恩,勋贵家已经有几辈子没有这等殊荣了,老奴特求了这个差事,沾沾唐国公和夫人福气。夫人放一万个心,小公子和姑娘是贵人,皇上已经命李德妃娘娘抚养小公子和姑娘,伺候的人也是按照皇子皇女的定例配的,绝对受不了委屈。”
涵因点点头:“多谢公公。”
李湛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很是难过,脸上却不能露出半分不满,也只是跟刘公公客套了几句。
两个奶娘被允许跟着入宫伺候,跟着刘公公走了。
待他们走了,涵因才撑不住,跌坐了下去,李湛一把扶住她,却见她泪流满面:“这都是因为我”
李湛看着涵因说道:“傻瓜,怎么是因为你。自古外放掌实权都是要以妻子儿女为质的,皇上没有下旨让你和孩子都留下,我已经很庆幸了。”
“本朝已经很久都没有以妻儿为质的事情了,当年薛进薛将军掌西北大军。薛夫人也是跟着在西北的,再说了,我都已经上了辞表了,皇上此时再下诏不准我走,岂不是显得他反复无常。”涵因冷笑,想起那日在缉事府的事情,她都要跟皇帝拼命了。皇帝又怎么再敢打她的主意,这个懦弱的弟弟,还没有到要色不要命的地步,不过以他的个性,也绝不会让自己好受,果然这就来了。
皇帝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两个孩子呢,该不会因为她的缘故对他们不好吧,涵因胡思乱想着。因为自己得罪了皇帝的缘故。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却无辜受累,这让她对孩子的愧疚之情更加深了几分。
“我可怜的令弘、令熙,做娘的对不住你们”眼泪依然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涵因低声啜泣着。
李湛心疼的把妻子搂在怀里:“都是我不好,非要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兵马使,要不然你也就不用受这份苦了。”用手帮她抹掉脸上的泪痕。
涵因在他怀里掉了一会儿眼泪,渐渐止了哭声,说道:“罢了,我早就想到过,只是真事到临头还是觉得难受。哎,也不知道宫里人会不会好好照顾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受欺负。”
“别担心了,既然是姐姐照顾。不会有事的。姐姐向来仔细,宫里条件又好,总比咱们带着孩子千里跋涉要安稳,万一孩子在路上病了,你也要哭成这样。”李湛说道。
涵因一边抽噎着,一边点点头:“是啊。现在也只能往好处想了。只是不知道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
“只要我们在凉州立住脚,皇上也不能亏待我们的孩子。我在凉州越好,咱们的孩子在宫里头越不会被人欺负。”李湛的手握握拳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太夫人见孙子、孙女都被带进了宫去,心里也不好受,把李湛和涵因叫来说道:“现在看来皇上并不是很放心你们,既然如此,索性你们就别带孩子们去凉州了,把孩子全留下来。这样我进宫的时候,也能把她们姐弟带着去见见自己的弟弟妹妹。”她本来就不愿意孩子们去那个荒凉的地方,何况李令绮和李令娴也到了待嫁的年纪,太夫人还是想给他们在长安找人家。
之前涵因要把一家子都带走,她实际上同意得很勉强,不想跟这个儿媳妇起争执,现在涵因亲生的两个孩子都被带进宫里去了,她觉得涵因也未必有心思照顾庶子、庶女,既然这样还不如留在长安,还能给孩子找个好婆家。
涵因没有说话,看着李湛。
李湛想了想,见涵因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有心情再照顾孩子,于是便做主点点头:“既然这样,我想就我们两人去凉州便好了,其他人就留下吧,有劳母亲照顾几个孩子了。”本来太夫人还让涵因带着妾室,说是方便伺候,涵因没好拒绝,把薄姨娘和琼蕊带上了,钟姨娘病了,连吃了一个月的药,并不见好,因此也没法带。
李湛这一决定,连妾室干脆也不带了,只带涵因一人走。太夫人点头道:“也好,轻装简行,到了那边也方便。”
这件事情公布了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令绮、李令娴在太原好多年,好容易回来了,本来就不想离开长安,之前听说李湛上任要带着她们一起,沮丧了很久,长安繁华,这几年跟着嫡母在各世家跑,也结交了不少闺友。她们才不想去偏远的凉州呢。
听到这个消息,相互对视一眼,根本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兴奋之情,要不是在嫡母面前又不敢表露,八成就要蹦起来了。她俩应了声“是”便脚步轻快回去了。
涵因也看得出她们的想法,没有说什么,反正这也算是各得其所了。若不是原本觉得只带令弘和令熙有些说不过去,她并不想带着庶子和庶女。现在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去,她就更没有动力照顾庶出的子女了。
既然孩子们都不去了,竹心先生这个女孩子们的先生就正式加进了李湛的幕僚班子。涵因便让自己哥哥再给女孩子们找一个西席。
郑钦找了一个在长安屡试不第的贡生过来,他家贫,又不得不走科举的路子,眼见两年科举都没考中,其实他本人才学尚可,只是那时考试并不是一锤子买卖,考生盛行考前向长安的贵胄家中投卷,以博才名,才能在科举中取得好名次,偏这位家世不行,又不擅长和那些豪门的家仆打交道,考试之前,往各家投卷者甚多,主人家根本不可能一一看过,大部分都被家仆随意处置了。这位就是每每被随意处置的。
他是郑钦那个小文人圈子偶然说起来的,郑钦跟他接触了一下发现他品德不错,学识也扎实,便荐了过来,一来是教教女孩子们很是轻松,二来是借唐国公府的关系,投卷也方便些。李湛亲自看了也表示满意。
涵因去看了看钟姨娘,她屋子里头一股子药味。
“本来想着你行事稳重,做事也周全,我跟老爷是要把你带去凉州的,可如今看你这身子,吃了这么久的药也不见好。还是留在府里好好将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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