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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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相守

　　　　何须誓言

　　　　明夕何夕

　　　　君已陌路”

　　　　左慕枫只觉得那个时候的顾希牧整个人便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生活，或者比之前更加寂寥，曾经多么温暖，如今便像噩梦般加倍于身，他的眼眸都沉浸在一种难言的伤痛之中，可是，这个男子，从来不说，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站在炫目妖娆的红叶之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肯定与那个远在轩城的男子有关也只有那个男子才时刻刻的牵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动着他内心里最真实的感情，可是命运有时真的太会捉弄人。

　　　　顾希牧越来越相信这一辈子自己和那个冷酷霸道的墨宇辰不可能简简单单的结束，也许他们的命运总是这样，当看到幸福痕迹的时候，就会横空出现诸多的阻碍。

　　　　可是，墨宇辰，这样真的可以让我们的一切归于尘埃，散落在这三千尘世之中，再没有牵绊的可能么？

　　　　墨宇辰，我知道你其实懂得，你信任我，就如我信任你，又怎么会相信那样的谎言，你定是不相信我会背叛你，只怕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人才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相信我，包容我，所以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你才一句话都不说，是吗？曾经我以为你这样只是因为你知道我，所以你残忍的用这样的姿势来让我难堪，让我痛苦。

　　　　可是，墨宇辰，其实顾某说到底也只是凡夫俗子，渴望平平凡凡的相守。

　　　　我做的这一切你都知道，所以你什么都不说，这既然是我顾希牧选择的路，你定是不舍反对，所以你选择放手，选择一个人承担，可是，承担的又岂真是你一个人，我会怎么会不知，怎会不晓。

　　　　凝视手中依然灿烂鲜活的红叶，顾希牧神情寂寥。

　　　　轩城

　　　　青衣男子默立，手中的一枚红叶，反衬着谁的神情寂然。

　　　　他的眼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希牧，你所希望的我都成全。

　　　　如若不能相守，当初又为什么要相遇？

　　　　如果有来世。

　　　　就让我们淡淡地相逢。

　　　　不再有前世今生的烦恼情债。

　　　　就像飞花遭遇丝雨，莲蕊偶逢荷露，溪边石安静地躺在河床里，天边云与蓝天紧紧相拥……

　　　　只是不想，再有一次错过与心伤。




第三十六章

在这里呆了几天，墨宇辰和顾希牧决定出去。

　　　　“希牧，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就在这里隐居好不好？”

　　　　“顾某自是从小就习惯了这与世隔绝的生活，你呢？你能适应这样的生活么？”

　　　　“希牧，你不懂么？”墨宇辰淡淡微笑。

　　　　“我知道，只是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不是么？”

　　　　“我也本无心外面的纷纷扰扰，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等到我放下了一切，我们就可以在这里过只属于我们的生活，希牧，只要你在，哪里都是我墨宇辰的归宿。”

　　　　“好，反正你连房子都盖好了。”顾希牧戏谑笑道。

　　　　“哈哈，希牧啊，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学坏了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听过？”他反问。

　　　　他顺势揽过他，稍稍用了力。

　　　　“希牧。”

　　　　他宠溺微笑：“恩。”

　　　　峰回路转。

　　　　谁的笑容明媚了谁的眉梢眼角。

　　　　谁的拥抱颠了谁的天下。

　　　　只是。

　　　　这两人却不知道远在轩城的左慕枫和风浅飏有多悲惨。

　　　　他们以为主子们出去，晚上也就回来了。

　　　　谁知等来等去不见人，这才着急。

　　　　出去找，快把轩城翻过来也不曾找到。

　　　　于是，这两个苦逼孩子，整天愁眉苦脸，就差没嚎啕大哭。

　　　　风浅飏虽然之前一直担心顾希牧的身份而会伤害墨宇辰，但是他们失踪之后他却反而一点也不曾怀疑顾希牧。

　　　　“慕枫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会的，我家公子可是很厉害的。”他安慰自己。

　　　　“我家主子也很厉害，而且，他心思缜密，头脑聪明，应该不会出事的。”他跟着安慰自己。

　　　　“可是。。。。。。”左慕枫却突然想起那天要刺杀公子的陌生女子，一时之间忧心忡忡。

　　　　“可是什么？”风浅飏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天，有人刺杀过公子。”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家公子交代过，不让我告诉你家主子。”

　　　　“那你认识那个人么？”

　　　　“我哪认识。”

　　　　这下子，这两人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说，这寒景语，那天见过顾希牧以后，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江洛尘知道她去行刺顾希牧，大发雷霆。

　　　　“寒景语，你为什么要杀顾希牧，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顾希牧可能对我们对付墨宇辰有很大的帮助，谁让你擅做主张的？”

　　　　“随你怎么处罚，我没有什么说的。”

　　　　“好啊，你现在也知道违抗命令了？”江洛尘冷笑。

　　　　寒景语不说话。

　　　　“我看，你需要好好反省，从现在起，不准踏出这里半步。”

　　　　她闻言起身，头也不回退出去。

　　　　关不关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这一颗心已然死了。

　　　　她蓦地笑了。

　　　　像是在嘲讽自己。

　　　　可是，心里细细麻麻的疼起来。

　　　　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吧。

　　　　墨宇辰。

　　　　按着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听着自己的心跳。

　　　　是不是这里不跳了，才可以不想你呢？

　　　　“呵呵，墨宇辰，你看，我还在想你呢。”她喃喃道，一会又笑了。

　　　　原来。

　　　　每个人都有一个劫。

　　　　逃不开的劫。

　　　　此般痴情。

　　　　何必沉吟记心间。

　　　　无须问。

　　　　寒景语缓缓睁开眼睛，眼角微微一颤，滑下了一滴滚烫的眼泪。

　　　　爱。

　　　　原来这般辛苦。

　　　　这么痛。




第三十七章

墨宇辰和顾希牧回到轩城的时候，就看见左慕枫和风浅飏两个人憔悴的不像样。

　　　　心里涌出歉疚来。

　　　　“慕枫。”

　　　　“浅飏。”

　　　　左慕枫一个激灵，转过来看见自家公子安然无恙，还面露微笑，高兴的一头就扑进顾希牧的怀里了。

　　　　“公子，吓死我了，你终于回来了。”他擦了擦眼角，竟是哭了。

　　　　顾希牧心里一暖，慕枫陪他这么些年，尽心尽力照顾着他，也算是自己这个世上的亲人了。

　　　　“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么。”

　　　　墨宇辰拽了左慕枫。

　　　　“喂，还没抱够。”语气不善。

　　　　左慕枫吓得一哆嗦，放开了顾希牧，讪讪的看着墨宇辰，莫名奇妙，自己抱自己的公子，他凶什么。

　　　　不巧。

　　　　回过神来的风浅飏故伎重演。

　　　　也一把抱住了自家主子。

　　　　甚至撞得他踉跄了一下。

　　　　当即石化。

　　　　“主子啊，还好你没事，要不南澈他们还不把我活剥了。”

　　　　“那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怕被活剥。”

　　　　“当然是担心你啊。”

　　　　顾希牧看着墨宇辰平静的脸，可是他的眼里明明是温暖的。

　　　　虽然平时墨宇辰看起来那么冷漠。

　　　　可是。

　　　　其实。

　　　　他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的吧。

　　　　这人。。。。。。。。

　　　　不知不觉的就笑了出来。

　　　　墨宇辰却突然别扭起来。

　　　　佯装生气，推开风浅飏。

　　　　“怎么，想造反啊。”不自然的语调。

　　　　径自回屋了。

　　　　顾希牧却笑意渐浓。

　　　　温暖而略带无奈。

　　　　“这些天，定是找我们累了，你们两现在可以放心休息了。”

　　　　说完也回房去了。

　　　　留下风浅飏和左慕枫大眼瞪小眼。

　　　　半响。

　　　　“哈哈哈，我家主子那是害羞了么？”风浅飏像发现了新大陆。

　　　　“那他刚才生气是吃醋了么？”左慕枫郁闷。

　　　　两人相视片刻，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墨宇辰。

　　　　别扭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正笑着。

　　　　“风浅飏，找死你就继续笑。”

　　　　“还有你，左慕枫。”

　　　　笑声戛然而止。

　　　　面面相觑。

　　　　一股寒气直扑过来。

　　　　“哦，没。。。。。。没，我去准备吃的，你们定是饿了吧。”

　　　　风浅飏结结巴巴的。

　　　　却在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自己有多久没看见这样的主子了。

　　　　看见他这样简简单单的快乐。

　　　　看到他不用背负那么多，只是自己熟知的墨宇辰而已。

　　　　悄悄的湿了眼角。

　　　　再看左慕枫，大概和风浅飏有相同的感觉罢。

　　　　刚才自家公子的笑，很轻却很温暖。

　　　　墨宇辰却在房里气急。

　　　　坐着闷声不语。

　　　　顾希牧，忍着笑意，还是掩饰不了愈加明丽的笑容，眼睛弯弯的，不停颤抖的睫毛，还有眼角的泪痣，也像渲染着淡淡的光晕。

　　　　笑罢却失神了。

　　　　墨宇辰。

　　　　顾希牧此生最幸运的便是遇到这样一个你。




第三十八章

左慕枫和风浅飏却同时发现，自从，自家的主子失踪这么长时间回来后，家里热闹了许多。

　　　　以前，吃饭的时候，虽然顾希牧也会和墨宇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却总是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些距离。

　　　　温和有礼。

　　　　却平淡疏离。

　　　　他们两人也自是不多话，自顾自吃饭。

　　　　可是。

　　　　现在，自家的主子，却似乎总爱挑对方的刺。

　　　　互相调侃，不相上下。

　　　　而他们似乎乐此不疲，往往是不分胜负。

　　　　这个时候。

　　　　墨宇辰不似之前的锐气。

　　　　顾希牧不似之前的疏离。

　　　　总是眼角含笑。

　　　　那眼神中的，分明藏匿着深深的温柔痴缠。

　　　　他们的爱一丝一丝全部渗透在调侃的语气中。

　　　　风浅飏自是明白自家对顾希牧是什么样的情谊。

　　　　左慕枫却似是明白又不明白，他虽然知道自己主子与墨宇辰相交甚好，却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却并非如此简单而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家的主子好就好。

　　　　某日。

　　　　墨宇辰在顾希牧的房里，赖着要希牧陪他喝酒。

　　　　他只好依他。

　　　　“希牧。”

　　　　“恩。”

　　　　他递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给他，示意他打开。

　　　　他接过来，打开。

　　　　一枚火红的枫叶。

　　　　就好像活着一样，亮亮的。

　　　　他端详。

　　　　却在背面看到两句话。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最后写着顾希牧，墨宇辰。

　　　　他抬头，只默默看着他。

　　　　突然对着他微微一笑。

　　　　墨宇辰呼吸一滞。

　　　　“喜欢么？”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枫叶不是已经谢了么？”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枫叶。

　　　　“你刚到这里的时候，却始终找不到机会给你。”

　　　　“你在枫叶上打了蜡？”

　　　　“这样，它就不会谢了。”

　　　　“这个字写得真丑，是你写得吧。”他笑言。

　　　　“哈哈，希牧，丑不丑，你喜欢就好。”他哈哈大笑。

　　　　顾希牧的心却一时变得柔软，也微笑看他。

　　　　墨宇辰却突然极轻极浅的吻了他的唇。

　　　　带着他的气息。

　　　　凉凉的。

　　　　顾希牧，只觉得唇边传来他炙热的温度，还有他紊乱的气息。

　　　　他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深情温柔。

　　　　他却狡黠一笑。

　　　　“这是希牧的初吻吧。”

　　　　他无语。

　　　　顺势藏起心里的惊涛骇浪。

　　　　“难道不是你的么？”他反问，抬眼看他。

　　　　墨宇辰一怔。

　　　　旋即轻轻道：“是。”

　　　　顾希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着他。

　　　　他也看着他。

　　　　有些感情，来的这样强烈。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来爱他，却是拿着自己的命来爱的。

　　　　他的心却始终跳的极快。

　　　　酸酸的。

　　　　好像一不小心便要流出眼泪来。

　　　　慌忙转头不看他。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么？

　　　　心

　　　　软软的没有力气。

　　　　墨宇辰看着这样的顾希牧，心口却又微微的痛起来，他的希牧，是他当成命来爱的希牧。

　　　　他俯身。

　　　　拥他在怀里。

　　　　“希牧。”

　　　　一遍遍唤他。

　　　　他在他怀里，终是湿了眼眶。

　　　　“希牧，我爱你。”他哽咽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他在那一刻快要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然后岁月静好。

　　　　他慢慢开口：“我也爱你。”却是最真挚的告白。

　　　　我也爱你。

　　　　墨宇辰听着他的表白，巨大的幸福弥漫，忍不住的眼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蔓延。

　　　　他狂喜，紧了怀抱。

　　　　好想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从此不分离。

　　　　他安心。

　　　　轻轻靠在他身上。

　　　　轻烟婉转。

　　　　酒香缠绕。

　　　　他的怀抱温暖如海。

　　　　强势的淹没他整个生命。




第三十九章

左慕枫却是始终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否则他的一颗心是没办法放的下的。

　　　　他敲门。

　　　　墨宇辰却不惊讶他为何找自己，侧身让他进去。

　　　　“你。。。。。。”左慕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慕枫，可是有事想要问我？”他笑看他。

　　　　“我家公子他。。。。。。”

　　　　墨宇辰不说话，等他说完。

　　　　“你们。。。。。。你和我家公子？”左慕枫没有说下去，转过来看他。

　　　　“慕枫你想说什么？”他依旧只是笑，眼神却是认真的。

　　　　他停了半响。

　　　　“没错，我爱他。”

　　　　虽然之前自己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听到他这样亲口说出来，左慕枫一时没反应，呆了片刻，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不自觉大了些许。

　　　　“可是墨宇辰你真的确定你可以给他想要的生活，你真的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还是要跟他在一起么？”

　　　　“我墨宇辰一直以来就从没有想过要放手，什么放手让他去走自己的路，什么放手让他去可以更幸福的地方，这全是什么鬼话，我墨宇辰确定这个世界再没有人比我更懂他，他心里只要还有我，那我就不可能放手，因为我相信只有我在的地方他才可以更幸福，我不能给他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全部给他，现在你懂了么？”

　　　　转过身，看着左慕枫，墨宇辰不说话，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和怒气，整个人平静下来，像是黑夜里的一滩深水，就连平常一眼就看得到的眼里的冷漠都没办法看的真切了，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左慕枫，然后忽然很慢很轻的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当然不会懂，你不是他，所以不懂，可是有的时候我多希望我的希牧也不懂，这样也许我就可以说服自己离开，可是现在我不会走，直到必须要走的时候。”

　　　　左慕枫一时失了说话的意识，想起这两个人这一路的磕磕绊绊，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难言的苦涩，是啊，旁人怎么懂，怎么会懂这两个人的深沉的感情，怎么看的明白，世人只道他们相爱有违伦理，有违道德规则，不是可以接受的另外一种爱，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