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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模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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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舞剑。”
“好。”越氏坦然而笑。
越氏的一首大气的曲子奏起来的时候,云夫人的起手式也摆的格外大气。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动作起来。
对越氏来说,魏府那样的地方困住了原本满身才气的她,让原本能弹出金戈铁马气壮山河的她只能弹些哀曲怨调。
对云夫人来说,虽然云镇不苛求她做些什么,但云家单传却让她不得不挑起当家主母的担子,许多时候,她只能私下里悄悄地练练拳法。因为云镇见了,会觉得愧疚。
戟沙沉鸣,箭镞飞颤,大漠风雪,金鼓相闻,羌笛声声,呼号阵阵,狼烟四起,杀声震天。月光如冰,篝火熊燃,寒剑出鞘,鲜血四溅,泪眼迷离,铁衣难着。旗幡摇摆,城楼将破。振臂扬刀,风雪如割,前仆后继,永无止绝。捣衣砧上,粉面消散,冬夜沉寂,将士枯骨。
云镇直直地看着,眼眶红了又恢复,然后又红。
那生生勾着杀敌热情和思乡情怀的琴声,伴着那翩翩起舞、寒面如霜的人儿,让这个铁血汉子也不免回想起自己征战沙场时的情绪,一时情难自抑,喉间发出低低的吼声。
许久
曲毕,剑收。
云夫人和越氏相望而笑,望了望云镇,两人又笑。
越氏心头震动,许久才回过神来打量云镇,却见这人高马大的汉子竟然擦红了眼眶,别扭地不愿意看他,忍不住握拳抵着嘴笑。
云镇越发不好意思,云夫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踢走了。
两个女人有了奏琴舞剑的默契,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共鸣一般,越聊越开心,干脆推了桌上的棋盘,摆了茶盏,嗑着瓜子,大肆聊开了。
云驿却早就御马离开。
“魏家的这个姑娘真就这么好?朕四儿也是,那么心心念念都是她。朕瞧着这姑娘倒是普通的紧,长得还好,城府太深,云卿真能驾驭得了?”皇上斜睨着云驿,一副好笑的神情。
云驿却兀自跪着,也不搭理皇上的自娱自乐。
“好吧好吧。”皇上扶了扶额,“朕既然答应你,哪怕你娶个青楼女子呢,朕也管不着。”
云驿抬起了头。
“但是,这道旨意朕写给你,你却不能现在拿出来,”皇上严肃道,“太后封了魏北悠月萤公主,朕到现在也不知她是什么心思,所以,朕希望你能宁耐一时,等太后露了面目,再宣旨不迟。”
云驿眸色深了一些。
皇上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跟你爹还真不一样。一个火爆脾气,一个不愿意就能掀了屋顶,一个光是闷着头不吭声。干嘛?威胁朕啊?”
云驿不说话。
皇上郁闷了,“好了,朕答应一旦魏北悠及笄后,太后还是没有动静,就直接把她赐婚给你,满意了吧?”
云驿点头,“满意了。”
皇上甩着衣角,散散满身的火气,好半天才熄了火,皱眉道:“上次的事儿有结果了?”
云驿沉默一瞬,道:“皇上希望有什么结果?”
皇上讶异地一挑眉,“你竟然还学会跟朕卖关子了。”
云驿沉默。
皇上早看透这个小子了,他高兴的时候就跟你说话,不高兴的时候就闷不吭声。
也只好继续问:“好吧,说朕希望的结果。”
云驿道:“朝中有内奸。”
皇上哈哈一笑,“唔,好,这结果好。有内奸,这内奸与太子有仇,与越家有仇。”
云驿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样皇上,默默地低下头去。
皇上的笑声一顿,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挥挥手,“下去吧。”
云驿也懒得再搭理他,转了身就走了。
从南门出来,云驿跃马而上,一路飞奔魏府。
习惯性地翻墙头进去,云驿熟门熟路地爬上人家屋顶。
屋里热热闹闹的,一群丫头围着两个小宝宝转来转去地喂食。魏北悠站在院子的树下,抬头望着树上粉粉嫩嫩的花瓣,很是入迷的样子。
云驿想了想,从身边摸了一颗瓦砾,指尖一弹,正好射入魏北悠身边的土地里。
魏北悠一惊,回望,就见云驿坐在屋顶上远远望着她。
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指指院外。
云驿点头,脚尖一点已经飞出墙头。魏北悠也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一眼看见了站在了院外的云驿。
“怎么了?木头?”魏北悠看着他。
云驿微微一笑,点点她的额头,“你是我的了。”
“啊?”魏北悠惊讶。
云驿又深深望她一眼,竟然转身顺着墙壁飞了出去。
“喂!”魏北悠气呼呼地跺脚。突然来,突然走,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
等等,慢着!难道是她娘答应了
第70章 何以以笑谋众生
“南边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黄昏的光线透过窗纸斜斜穿过自熏炉中袅袅升起的烟气,射进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照亮了那一双带着慑人的锐气的眼睛。说话的人年纪不大,声音却很深沉,甚至带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逼得人心头闷重难以呼吸。
魏以廉束着手站着,垂着头有些胆战心惊地抬头,小心翼翼地拘礼道:“花家的都办妥了,但方家”。
有些试探地微正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碰到那冰冷的目光瑟缩了一下又立刻低下去,眼皮垂得更低,只盯着自己的衣襟处,魏以廉带了丝畏惧地道:“您知道的,方家唯利是图,如果没有实利,他们根本不会动心。可屡次江南之行,您赐给下官的银子也已告罄江南富庶之地,没点大甜头,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暗地里以您的信函交之,也是无用。况且所谋之事本就需谨慎小心,徐图谋之,因而这上下通达的费用”
那边的人翻了一本《论语》侧着身子在看。
魏以廉立刻出了一头的冷汗,却强装镇定,面不改色地看着那眼眉间皆是闲适悠闲的人,等着他的回答。
翻了几页,那人突然把书往桌上一扔,大睁着眼睛惊讶道:“哎呀,魏大人讲完了啊!我这看书看得入了迷,魏大人不要见怪啊。”
魏以廉的心随着那书砸在桌上的声音重重地一颤,心底发虚,但数年的庙堂生存让他早明白这其中的水深水浅,更明白此刻应该作何反应。因而他尽管整个脊背贴身亵衣都湿了个干净,却兀自带了一丝讨好的笑意,微微欠身,再一次耐心地重复,“方家的事儿您交给下官办就行,只是这打点的银子还要求取于您。”
沉默。
魏以廉不慌不忙地补道:“您放心,银子少一些也成,只要银子一到,下官保证事儿必成!”
那人抬眼看了他一下,左右打量了很久,才扇子一抖,整张脸也带了笑意,就好像厚厚的冰被捅了个洞,突然就暖和起来,爽朗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魏大人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我自然一直都是非常放心的。”
魏以廉一听,眸光轻微地一晃,瞬息正常,拱手道:“多谢您原宥。”
那人挥了挥手,笑着示意他下去。“你且写个单子明细交给宋连,让他去账房支银子与你。”
“是,下官退下了。”魏以廉说完,表情很是平淡地退了下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那人皱着眉头看着门,道:“哎,我这府里连个门轴都如此无用。”
一直侧卧在黑暗里的小榻上的青岚轻笑一声,“住厌了?”
夕阳的余辉就照在他的脚边,青色的衣角带着绚烂的光辉竟显得几分慵懒与魅惑。
那人呆了一下,又稍稍侧过头去,看了一下那光线的终点。就在青岚的靠枕边上,几根垂落在靠枕边的青丝暴露在残阳里,带着晃眼的金黄,一闪一闪。
看了许久,那人才嗤笑道:“魏以廉这个老狐狸,到花家办事赚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妾不算,明明说通了方家,还硬说方家狮子大开口,想把我的钱揣进自己兜里。他倒是打得好算盘,美色财富全得,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青岚不语,坐起身来,散乱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去。
那人走过去,掬起青岚的长发,青丝从他手中慢慢滑落,留下一点凉凉的触感。他玩味地笑道:“要我帮你束发么?”
青岚下了榻,扯过一边的外袍披上慢慢地踱步到窗前。幽暗的光线里,那抹身影透过烟雾有一些陈旧的感觉,仿佛是记忆中某个闪念的瞬间,静静站立,只余无声的背影。
“你也就能在我这儿睡个安稳觉了,瞧你那脸憔悴的,”似乎有一种眼前人即将消失的错觉,那人疾走了几步,到了青岚的身边,跳上窗台,微仰头看着青岚,又调侃道,“怎么,老夫人又催你求娶魏二小姐?”
青岚转脸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那人却皱起了眉头,“魏北悠如今算是草鸡飞进了金窝了,魏以廉哪里还能决定她的婚嫁?你家老夫人也就是白费功夫。倒是你这个继母颇有意思,竟然比你还急着笼络魏以廉,实在有趣。”
青岚仍不出声,仿佛与晕开的浅夜重合在了一起,变得寂静而又浓郁,疏离而又淡薄。
夕阳的余辉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线直刺天空,那人看着看着,又继续道:“魏以廉想从我这里敛财,又想倚靠你保命,大约是疯了。不过我想,他绝不止这一条退路。呵,用自己和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当饵料,你会觉得他残忍么?”
青岚嘴唇慢慢翘起,笑意丝丝缕缕地流淌进眼睛里,“你不该这么问。魏以廉?你真是高看他了。论残忍?还有谁残忍得过这皇宫里的人?”
那人脸色蓦地黑了下来,不是生气,反倒是浓重的愧疚和哀伤,整张俊毅的脸都灰了一层,最后终于将满腹浊气团啊团啊,团成一句嘲讽:“你这么说我会当你在乎。”
青岚的笑意愈加明显,整个青色如丝竹般的气质在这笑意中像是点燃了某种隐秘的幽火,赤红色的,灼热地惊人。
“我若不在乎,为何帮你?”青岚侧头,理所当然地反问。那一片赤火中,一双眸子尤为特别,像是盛放的曼珠沙华,奢靡却又浓烈。
那一瞬间,他甚至带了一丝可爱的神色,眼睛里倒映着一丝无辜,一丝纯然。
“我以为你只是觉得好玩。”那人苦笑一声,身子后仰,靠在窗栏上。
青岚讶异,“是这样吗?”
他问得太过理直气壮,有那么一霎那那人觉得兴许一直以来的猜测都是错误的。青岚是记仇的,并且他心头藏着深深的恨意。他试图利用自己来报复所有伤害过他的家族,伤害过他的人,那些衣着光鲜、衣冠楚楚,背地里却做着天底下最肮脏勾当的皇族。
结果他只是看一眼青岚似笑非笑的眼睛,便觉得荒诞。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眼前这个人,他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到处恶作剧。顶着一张笑面狐狸的面孔,当初留情,然而那精致完美的面孔之下,却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从来都没想过魏北悠那个草包会真正吸引住青岚。这样一个人,他已经太过善于隐藏心里的隐痛,太过善于隐藏自己的位置,太过善于躲过一双双探究的眼睛。他的那颗心早被他埋在身体的重重包裹之下,试图靠近就像是撞上了坚硬的外壳,碰的一身伤。
青岚的心,就像是最好的水蜜桃。看起来最最上等的皮相,最最柔软的内里,却有着最最扭曲的长满坑洼的内心。有的人舍不得吃,把它供起来,直到它彻底腐烂。有的人吃到了内里,却觉得过于甜腻,吃到够了就扔掉了。有的人取出了核,费尽力气却打不开,只能丢在一边生尘。有的人生生砸开了这个硬邦邦的核桃,然后得到了碎裂一片的心,再也无法完整。
那人觉得自己就是最后一种人,他怀着无限的耐心一直吃到了最最里层,看到了那脆裂成一块块的心,却不甘心,又兴许是并不满意。可惜一旦发现了那碎裂的心,就再也无法还原一个坚硬的外壳,也无法还原温柔的品质和绝好的外状了。
或许还有别的选择?
他询问过自己千千万万次。
然而每当青岚站在他面前,每当青岚与假山流水融为一景,他都忍不住叹息,他已然看不到相映成趣、诗情雅致,只能看到孤独,弥漫乾坤、透心彻骨的孤独。
与青岚交心的愿望,在他怀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好奇,举起锤子重重砸开桃核的一刹那,脆裂了一地。
错过便是错过了。
“随我下梁州如何?”那人总是精明满满的眼睛里罕见的露出期盼。
“什么时候?”看他关了窗户,点起了烛盏,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青岚只是从手边抽了一卷竹简,用手指缓缓摩挲着,似有些漫不经心。
那人从书桌上摸来一个黄绸缎,递给他,坦然地道:“你睡觉的时候,张德英亲自来宣的旨。我闹腾的动静大了些,老头子抓不到证据,也就只能‘为学散漫、不修温养,边疆营役、以强筋骨’了。老头子竟然还给我拨了二百亲卫,真是有意思。”
那人笑得几分无奈,几分得意。
青岚展开圣旨看了一下,略一思索,道:“我陪你去。”
那人便吃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扬着调子问:“你真去?”
青岚点头,青衣、红盏、竹简,素朴静雅地让人心都安宁下来。
“为什么?”那人疑惑。
“梁州那边便是西镜,现今闹得过分,怕不止是西镜想占燕国一点儿便宜的问题。兴许”青岚握着竹简分析着。
“内忧外患!”两人异口同声。
那人的目光一亮,“我要拿下的河山,可不允许这样的隐患存在!”
想了想,又笑了一声道:“好啊!老头子果然好算计!我替他除了外患,他自己消了内忧,岂不妙哉?!”
“哈哈哈哈!且让他算计去!大厦将倾,如何翻覆?!”
任由他如何大笑,青岚始终站在书架旁,远远的望着。
突然爆起火花的烛心,蹦跳了一下。
第71章 婚嫁到底谁做主
和几年前被魏以廉叫到书房时的忐忑和紧张相比,如今的魏北悠显得更加淡然和平静。
魏以廉的所作所为,让魏北悠厌恶他,恨不得躲得远远地,却又无法对付他。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是不屈从于他的命令或是胁迫之下而已。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让她做一些人际往来的事情尚有缺处,遑论要站出来做政治风浪里的弄潮儿。她不是善于玩弄权谋的女诸葛,也不是专于排兵布将的女将军,她只能把她所知道的微末的一部分告诉越奚鹤,告诉云驿,让这些官场政客、沙场宿将去谋划、去筹策,然后自己依旧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守着母亲,守着弟弟们。
“二小姐。”
择书如今看她的目光都是亲切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亲近,与当初的那种屈尊降贵不屑赏脸的自傲完全相悖。
魏北悠朝着他略扬嘴角,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一下示意门内,轻声道:“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择书刚要张口,就听门里传来洪亮的一声:“进来吧。”
魏北悠推开门进了房,就见魏北悠从一本书中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地上下打量着她,看那眼里,似乎又是歉疚,又是欣慰。
魏北悠却觉得被看得汗毛乍起,眼睛不知不觉地就眯起来,俯身道:“见过父亲。”
魏以廉眉眼缓慢的眨了一下,带着一些款款的温情,从书桌后面转过来看着魏北悠道:“这些日子朝事繁忙,为父也不曾时常去院里看看你和你娘,你娘还好么?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身子软软嫩嫩的,比我手臂还短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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