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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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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晞抿着唇,盯着她半晌,好笑叹气:“你真是半点不留些影子与我,这般的决绝不晓得像谁。”眼里好似酝酿着一泓温泉:“袖袖,我既对不住你,自会补偿你。”
她冷笑道:“承蒙殿下青睐,本仙受不起,还是全补了你身边这位。殿下三万年的恩惠照拂,算是本仙欠了的,你要翎羽,我给你。”
她没有看见他目色悲怆,旋即冷硬下去,冷冷道:“也好。”
他竟是这样讲,他说,也好。
她本想和他走遍山水,看遍繁花。在翎雀园里数星星,在广寒宫里踏月亮。她还没带他看东海神宫的珍珠璀璨万霞,而眼下,便成了一场三万年的笑话。
将凤晞送与她的七彩琉璃镯丢于他身上:“从今往后,除非死别,绝不生见。”
这场三个人的战争,她输的一败涂地。
九重天上,云海翻滚,琅飨拢崴继凇K昧巳蚰辏崾匾环莞星椋从昧艘凰布洌牌环莞星椤
那日,她咬牙砍下了羽尾,织成了一方锦帕。
她疼了七天七夜。
但她留下了一枚红羽。她想,她终究只是凤晞生命中的一抹朝霞,一泓溪流,一碧良宵。人在找到自己的归属前,总会有这么一段路,而她不若长久了些。她想,即便到了终结,有这枚红羽,将来不拘是三千杏林,还是百里翎园,当她害了木边之目,田下之心时,总还能有这段情做慰籍。
此后,玉袖几欲没有进食,整日将自己拘在花房中,逼着自己睡觉。可梦里梦外皆是从前的光景,长留山的杏林,翎雀园的七彩袖玉,有她的清脆悦笑,有他的深情温软。当美梦突然变成了他的冷若冰霜,不啻一把把利剑将自己刺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醒来时,枕边总湿了一片。
夙青动辄哭道:“阿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的活泼哪儿去了?”
是啊,她在想,以前的她哪里去了。
兴许,只是那一朵从尘埃里开出的花,枯萎罢了。
一场红尘里的真真假假骤然而止,那些曾经如何刻骨铭心的往事眼下却觉得有些荒唐。一个人倘若要变心,那么即便两人曾经拥有过多么美好长久的岁月,也都是徒劳。
再睁眼,不见令眼发酸的夕阳,拖着一身惊汗,玉袖款步回房。
多月伤情劳身,她病得很重,但总要将锦帕送至,这段情才算告终。勉强将自己收拾得像样,不顾夙青的阻拦,化了朵云取道昆仑。
凤梧宫内,当差的小仙说是凤晞去了凌霄殿应卯,还未归。
玉袖虚虚在门口站了站。凌霄下的晚霞,从西方一路逶迤至东,像是成群结队地红色瓢虫,心有灵犀地陟遐乔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窒息的气味。
小仙婢大约是见霞光像要恶毒地将玉袖毒化成一尊丽人雕像,客客气气地迎她进宫,客客气气地转去烫一盏枣茶。
玉袖踱到凤晞桌案前,将锦帕搁在一旁。案上的经书,记与了他爱注释的夙性。想起从前陪读种种,不觉好笑,如今她是不会来了,往后亦不用她来了;又思戏本上的红楼之情,不觉潸然,从笔冼里捡了只小巧的羊毫,提笔立占一偈云:
你是梦里芳华,我是水中蒹葭,何以缘逢九重朝霞,终尽琅飨隆D忝卫锟照奢猓宜行槔痰ǎ档木祷ㄋ拢美匆怀⌒啊H羰俏耷椋我杂型蚰甑那9遥羰怯星椋趾菪哪芙曳畔隆E巫谱颇昊毡椴圆暂筝纾厥啄且还饽辏乃谎疲薅尴摹
手颤得没止息,她一时岔了气,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将锦帕狠狠丢在地上。
却被靜霓拾起,淡淡瞥了一眼道:“正好缺一块抹布。”
一记明雷击痛心尖,她颤栗着独哀。
在那些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有没有一个人,你忘不了?有没有一个人,你恨不了?有没有一个人,你舍不得?
原来,她舍不得。
因为深爱,所以思念。因为思念,所以离别。因为离别,所以憎恨。因为憎恨,抵不过深爱。
步出昆仑山,玉袖有些恍惚,在靜霓面前,她就像一个婴儿,刚学会蹒跚,却自不量力地想跋山涉水,结果断了一双腿。
失神间,突然被绊住,跌了一跤匍匐在地,籍着一身伤痛,泪水再次失控,似开了水闸,翻腾倒海地从心尖涌出鼻眼,树林间满是伤情的凄哭,四方鸟兽韽韽同泣。
哭了许久才发现脚下的蠕动,玉袖缓缓回头用肿痛的双眼查看,一条巴蛇静静地躺着。
她伸手将它抱起,腹下显见是伤了,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她从衣襟里取了方绢帛替他止血时,云海之间倏地闪过一道红雷,她一个激灵,脸色灰白。
掺了红的天雷,是灰飞烟灭的死咒,冲着的人,正是这条巴蛇。她心底好笑,到头来她的一条命竟是替路人挡了一次天劫。
手上的巴蛇迅速逃离,响雷当空炸开,红针向她头顶猛地刺来,但哭得虚脱了的身子笨重如牛,脚下无力。
她并不晓得,这是她的天劫。她伤情至深,只想既不可避,挨了也好。她也不晓得,这一切的伤痛,只是个开始。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听到了凤晞惊恐的声音。预感的痛未及,她茫然睁眼,金光渲染了整片九重天阙,凤凰金羽逐一消散,化成千片万羽充斥云霄,照得她的双瞳琉璃辉金。
他笑道:“袖袖。”
她看着凤晞惨白的脸道:“为甚么。”良久,她才恍悟,勉强笑道:“这便是你说的的补偿?”顿了顿:“还是玉帝拿我要挟你,你便唱了这么一出大戏,嗯?阿晞你恁般的不相信我。”
金羽层层飞削,五彩鸾鸟成群赶至,衔起凤羽,妄图将它们按回,但终究被成群结队的它们刻不容缓地推开,四溢而散。
天空被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金霞,朦胧婉约中,凤晞苍白的脸,痛得几乎要哭出来,他伸手颤抖着抚了抚她的发鬓:“袖袖,你恨不恨我。”
她点点头,想要哭泣,却发现泪海沧海,业已桑田,只苦涩道:“我本来想忘记你,回去一个人普普通通的过日子,不用许多富贵,清淡便好,有一个疼我的男子,一个听话的孩子,早晨陪他读书,夜里三个神仙下凡数数星星,我听闻凡届瞧着九重天的星星十分明亮。”眼泪居然还能汇聚,似珠落盘,“凤晞,你这样做真没意思,我再不能忘记。”
他扯出一个笑:“你会忘了我,然后一世平安乐喜。”不再让她多说句话,便急不可待地散为星芒鎏砾,徒留万年不变的郁金锦袍躺在怀中。
氤氲的灵魂出现在上空,她怔怔看了锦袍一眼,模糊视野间,山被削去棱角,天猛然拥住地。
她念决化出云刀,电闪雷鸣间砍下唯一的曾想作个留念的红羽,勾住凤晞即将湮灭的魂魄,任它掠过彼岸花,飞往往生海。
当明泽见到天阙的殊异赶到昆仑时,只见玉袖失魂落魄,似迷了路的小兽。明泽将她抱起,整了整她凌乱的发鬓,念了个决抵在她眉心,一束光封了如烟往事,歉然道:“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场情劫,忘了就好。”
因神仙的命数由天做定,是以玉袖告诉自己世上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圆满。她一番顺风了六万年,确然是要经历些波折。三万年前能认识他是上天赐的缘分,上天将这缘分收回她又有何怨言,凡人岂有三万年能坚守一份感情。她想,倘若这是一个劫,他们避之不了的劫,便索性顺从了天意,将这个劫划上句号,无论阴晴与圆缺。
兴许四海之内,六合之间,再也没一个叫凤晞的会深爱着她,但是玉袖暗暗叮嘱自己,三万年前她爱上了他,三万年后她依然爱着他,再过三万年,她还是会爱上他。
即便忘了时光的变迁,待相聚的那一瞬间,未变的爱恋烙在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 偈云是全文预箴
☆、一只奇葩的小翎雀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收藏啊
北冥帝的次子两万岁便升了上神,很是得喜,下帖邀了众仙聚首共欢。听说这位北冥帝甚无场子为仙内敛,不讲究排场,不过请寥寥数万的仙友罢了,是以即便轩辕丘那旮旯地儿的玉箐一家子也顺道请了。
玉箐水君接了帖,便拖妻带儿驾云去了玉虚宫。玉箐乃轩辕丘的黑水上神,其妻是来自东皇的翎雀,生来人形,有七彩羽尾,皮相则是个中翘楚。因数万年前的洪荒初时,东皇太一不欲争天帝与帝俊,独独携琴离去,于华胥国处劈开了一道泓壑,始化了东皇仙境,蕴育了七色袖玉花,这才造就了翎雀此物。
玉虚宫内,小仙婢正来来回回张罗着茶具酒器、瓜果蔬菜,远古神坻中苍龙七宿之一的心宿早早抵至玉虚宫,现斟着酒乐呵呵地听着趣闻:“听闻你们的玉帝又干了件缺德事儿?”
众仙尴尬一笑,事情便是这样的:
仙凡有别,人妖殊途,神魔对立。
这是九重天阙都晓得的理。
魔尊是天帝的对雠。
这也是九重天阙都晓得的理。
天帝于某日醉宿在仙妾宫时模糊一掐,便掐出了魔星不大安生,这不安生的源头巧不巧便牵连了一对鸳鸯。
醉了一夜都能如此精确且甚有准头的掐出来,不是天帝,还真没个神仙能干出来,是以天帝打算造一次孽,虽然他造得孽是连仙史神官都记不过来的,不过这则孽委实大发了点儿。
他将这对鸳鸯给拆了,且是个遥遥无期的拆。
这则孽缘还要从历来的天规说起。
凤凰一族诞下的麟儿遑论男女皆为天后。这万年来只得一凤子的凤君自然要将儿子送进天宫。可人家凤子身为男儿心也为男儿,自然不爱男儿。他私自订婚与轩辕丘翎雀一家,这叫天帝捏住了个刀把子,令他不遵这诏也不行。
众多仙官皆成了他的戏搭子,唱了出小三戏,唤作《妖狐的诱惑》。
这出戏唱得很有水准,翎雀成功被气走。
但不承想,那道天劫却是朝被情伤傻了的翎雀而去,端端便是那要紧的一刻,凤子赶在雷鸣电掣之前,拼死将她护下。
一切都睁眼阖眼间的事,倘若有半点迟疑,结果决不是这样的一番局面。凤子却当机立断,毫不犹豫扑去,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众仙扼腕叹息,应一句老祖宗的话,当真是情深不寿。
但翎雀此类物种,天生聪颖,即便于初初那会子伤情至深,在那种情况下,岂会不知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顶头的天皇老子。是以,她便祭了枚红羽,保住凤子一缕幽魂,轮回红尘间,历劫三世,待他将三魂七魄补全,方能重归神位。
心宿捏着羊脂白玉杯,笑得颇无风度,“哈哈哈,真真缺德,也只有你们的天帝干得出。”笑罢继续问道:“适闻翎雀乃由明王天尊亲自点化来的,天生灵力便强过凡仙?”
掌命的缙文星君谱着天下凡人命盘,自诩掌世间碌碌事,悟红尘芸芸情。他向心宿拜了拜:“神君说的是,天尊同太一仙帝走了趟东皇,特留了个几位白翎羽雀与了袖玉仙界,故得,且翎雀的七彩羽尾灵法堪敌神雷,有其庇佑堪能收罗散魂离魄,委实珍贵。”
闻此,众仙纷纷感叹玉箐水君真是好福气。
心宿笑了笑:“接着说。”
缙文君再次一拜,道:“翎雀的魂魄皆注于玉石,其神效估摸能令庸碌成仙,倘若失了它,便是灰飞湮没的下场。”
言罢,玉虚宫一隅宫角徒然唏嘘连连。
缙文道:“东皇帝君万年莅一次九州,也捎了不少东皇的特产,除却翎雀,亦有一甲子才开一日的七彩灵花袖玉,和其蕴出的七彩琉璃珠。琉璃珠为神途造福六界,为魔则涂炭众生。现置于墨玄谷内镇邪,由轩辕仙阁仙道代为管辖。”
心宿神君把玩着酒器笑了两下,转了话题:“那袖玉花特性娇嫩,独独只可生于黑水,你们的天帝索性叫翎雀安于轩辕,这便成家与了玉箐,过得也很是滋润,还诞了个妖妖调调的仙魔麟儿?”
缙文尴尬地笑了笑。
心宿将视线落到坐一旁屏息养神的西华身上,继续荡漾他具有探索精神的笑容道:“你座下不便是那仙魔物儿?”
明泽抿了口茶,缄默不言。西华帝是九重天阙众仙周知的“温文尔雅、含蓄羞涩、仙格比才华尤加横溢的腹黑闷骚仙一枚。”除却心宿,大约无人敢同他恁般说话。
心宿道他无趣。缙文无奈道:“还是小神同神君谈谈,拜师那日小神是在的。”
轩辕丘于鸿蒙之初是一座焦丘,千里黄沙万里陡壁,玉箐娶了翎雀这稀奇的外国物种,是打心底地宝贝。他特特登上凌霄殿,腆着脸央求百花神君施个法,摞下万年不败的奇花异朵,铺成了这千芳万卉的翎雀仙园。仅到百里外便闻到饶于心房的撩人芳香,是那袖玉花独有的暖阳般的香气,且一旦甲子年至,袖玉迎阳而绽,七彩迷离的光华,令四海八荒的尤花竞折腰。
翎雀不易有孕,玉箐一家不过二子,长子玉衡承了父亲的衣钵,一条如玉白龙,么女玉袖便又是个稀奇的翎雀种。
能得女雀着实不易,实是因但凡翎雀必由女子方可诞下,且不说东皇仙境翎雀甚少,在九州便只有两位,十分宝贵。
从东皇袭来的旧礼便是一翎雀可侍多夫,虽玉箐与其闲内伉俪情深,其妻淑宛贤德却不代表其女能承袭其衣钵。要晓得遗传配对选择数数万万之多,造就的奇葩大约也比较多,而玉袖便是这个奇葩。
玉袖晓得了家乡的风俗后,就开始无耻地琢磨自个儿是要娶多少位夫君,而其母因能诞此女自是舍不得打骂,就连脸色也不敢摆,全当着心肝宝贝儿那般疼爱,由此令玉袖无耻的本性愈加显著,并引以为傲。
正因她的恣意妄为,闹出不少笑话。
玉袖自三万岁方列正仙位。玉箐水君请了几位仙友聚聚首,数百年不见也怪惦念的,亦籍此想替玉袖探寻门好亲事。轩辕丘向西五百里是西华帝所榻的长留仙山,明泽与翎雀园交好了数万年,自然要来捧场的。
那日,园内的众仙友各分亲疏,分席而坐,飞觥献斝,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玉箐偷偷耳语与袖玉道:“袖袖看上哪位公子,爹给你说门亲去。”玉袖眨巴着大眼,巴掌大的脸,已见螓首蛾眉之姿,嗓音甜美道:“阿爹,我可以随便选嘛?”玉箐和蔼道:“自然。”玉袖离了座,从左列的缙文开始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我娘说,翎雀在东皇是一女侍多夫的,我见你长得不错便收了你做小罢。”
此话一出,一席的筷子勤快且整齐地落下,众仙膛目结舌,直到她摞下满满当当的理由,依次择完夫婿后方知她的天下无敌。她竟奔到了明泽跟前,爬到他怀里说:“我见你是这里最美的人,便让你当我的正夫。”说完,她凑上去罢唧一口,将明泽左颊玉面亲得水光泽泽,亮得玉箐水君心慌。
明泽性子温和,不是随意火恼的仙,一旦火恼起来却不是仙。他笑了笑,并不在意,抬手揉了揉玉袖柔软的毛发道:“你这漂亮娃娃有趣,本座现只得一个徒儿,你可愿在我座下学艺?”
玉袖不懂拜师学艺这套路,懵懂着眸子向她爹娘求助,他们自是千恩万谢千拜万叩地同意。自此玉袖便上了当,成了明泽帝君的二弟子,不但整日被她大哥唤二妹,还要被某仙唤二师妹,她为仙的生涯,便与天共存、亘古不变地脱不了‘二’这个字了。
当然,这都是前话,现下玉袖早已忘却这前尘往事,且不多不少,恰恰好好便是成了明泽弟子的前夕。
我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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