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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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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头上,女子个头实实比他小了一号,正将书册码上树形架:“这是自然。好歹我也满整整五万岁了,凡事自有一番掂量,你且在天庭顾好自己罢。”
男子笑道:“我见你三万年那会子与此时却相差甚无,若说到性子确然有些收敛,但这副身子骨与你这般年岁委实不登对。”
女子码上书架的手顿了下,讪讪道:“我们这个种族头里便是这样,长得慢,寿命长。娘亲说再耐着性子,候上千百年,便能张开来。”说完,突然从云头上翻下,搂上男子道:“但这样也好。你老去时,我陪你散步看星星;你辞世后,我亲手替你筑碑,顺道替自己也筑一个,就在你旁边。你活着不会孤单,死后也不会孤单。”
男子看着她沈默半晌,顺着她这个亲昵的姿势,索性将她楼怀里,道:“你说的这些却是我想说的。我又担心旁些好卖相的人来与我抢你,又担心没了我你又孤孤单单,也担心你衣食不合意伤脾伤胃教身子受累。”
他看着怀里的女子,保持着想要亲下去,却又忍耐着不亲下去的姿势。半晌,大约觉得方才的话过于煽情,改口道:“说远了。不如想想求太上老君,将我放进他的炼丹炉里练一练,练出个不老不死的妖精来的好。”
躺着的女子笑出声。
他俩就抱着的姿势,不晓得耳鬓厮磨了些什么密语,玉袖趴在云头上也难听得清楚,但他们便打算这样抱着?她凡届的戏本子看多了,自然觉得按剧情下来,两人应该做些什么,咳,是做些比较开怀的什么,比如挪个步往房间走;再比如多挪个几步,索性躺一躺比较好呢?
显然他们没有这个打算。
玉袖搁着下颌佩服,这两位少年轻狂的小仙不知拜投何师门下,确然好定力。
云烟袅袅,苍鹰长啼。玉袖计较着声音和容貌不能辨个仔细,耐了几分后,实在难以再耐。悠着身子,往下探了探。眼前依然朦胧,便再往下探了探。一不防头,摔下云霭。
她爬起来揉了揉满眼金星乱转的眼,周身恍然已变了个景况。
掌日的星君驾着四轮碧翠云车,并两头西荒阴山天狗,拉着黄橙橙的太阳回宫。
暖风吹拂,满地含苞欲放的彩华似酝酿了沁香的花蜜,打上了一层粘稠雪亮的糖汁。
她看见那抹白色的娇影缓缓款步向他走去。男子在一片彩霞中笑道:“袖袖,等袖玉花开了,我就来娶你”
一道叱青雷电打在玉袖的心尖尖儿上,她骤然醒来。
她醒来时,曙光冒进眼底,青眄麟香一缕一缕飘入心房。
仔细想想梦里的事竟也恍惚不大清晰了。
四周是玉石砌的桌,软藤编的榻,案旁的一把折扇面上绘着粉色杏花。因了这缕青眄香,玉袖晓得这是长留山中师父置在杏林中的憩院。
她揭开被掩着的一溜被,下了软塌。大约气血欠佳,脚下有些虚浮,站了半晌方有些力道。
她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身体像是被拆了骨头又接上的感觉,丹田好似一股被涤荡过的纯元仙气。再努力回想着个把日前,诸事却如云烟消散,一绺抓不着。依稀记得清切的,是她将人家幽冥阴司给闯了?不止将阴司闯了,还将人家西天梵境也给闯了?不止将佛祖爷爷那儿闯了,还将佛祖爷爷家的宝贝阎浮果也给摘走了?
乖乖
她心里战战兢兢地斟酌,她玉袖竟然有这样的本事,闯了阴司不说,还能跟佛祖爷爷斗一斗吗?
别说她诚然没这样的本事,即便是有,她也只和自家的哥儿姐儿斗一斗。在佛祖爷爷面前,她不是和那谁谁谁说的猴子一般,逃不出佛祖爷爷的五指山么!
她心里惶悚地斟酌了几番,心头的气血一浪漫过一浪,终撞山壁化开。她想了想,倘她做了这事,左右也是挽回不了了,便在心里虔诚的阿弥陀佛一番,每日抄颂两章佛经,表一表她虔诚的悔悟之心罢。
悔悟过后,恍然思及凤晞的病症,急齁齁推开门,入眼的是一方小院。这座院落,她却熟悉得很。
下凡前,师父嫌弁她在宫里一咋一呼,虽则泡茶的手艺有一些,但摔个把茶奁水壶的本事也着实精彩万分。因她闹出的动静忒大,明泽头一疼,便索性将她捆来这里背些道义佛经,并一些圣人的四书礼记。
她将这些书书帛看上一看后,却觉得挺有味的,便将性子敛了敛,屏气养心住了下来。
院落的正中央辟出了一方碧池,一树岑天粉杏就在池边。杏花累年漫天飞舞,她记得小仙馆因每日打扫积怨不少。而师父却惯于院里潭池旁垂钓。
但此刻,坐在杏树下,沐浴着漫天粉色的花海,静静垂钓负暄的男子,不似明泽如墨的身影,也不似师父垂钓的惬意,一贯认真的神色,专注地望着池里的金鲤。
大约是玉袖从屋子里窜出来的动静比较大,他感悟般转身,柳眉舒展,幽幽的古潭水倒映无数飘扬的粉,星星点点落在肩旁,参在一头山水写意的墨发上,绽开的笑犹如饮了杏花酿的酒,醉人且甘美。他朝她招了招手:“袖袖,来。”
玉袖颠颠地奔过去,撞上他的胸膛,鼻尖传来袖玉花的撩人沁香,醇酒般的声线似温泉。
此前她便有一番考量,如若她那厢记得不错,既然摘得了阎浮果,凤晞的身子一定是好了罢。但她不记得是谁替他服下的,隐约是缙文将自己带回来了。终究是与否,她到底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在心里头。如今在师父的房里,也可能是缙文将他俩带来央着师父救一救的。
凤晞确然是好了,这本是料想之中的事,她却莫名酸了鼻子,一股热流在心里徘徊了一回,不争气地从眼里水汪汪地流下来。泪腺今日蓬勃有力,一面流出,一面制造。他的下颌便贴上发簪,轻柔的音色铺开:“你这是”忽的止住后面的话,可能觉得这个比较浪漫的气氛,不适宜说些不搭调的破坏浪漫气氛的话。便惯例揉着她的脑袋道:“我倒是不打紧,只是醒来时却不见你,有些急。听星君说你赶着找他救我,吃了些苦头?呃,这些苦头星君没同我讲。我见他支吾的形容里带了些冷意,莫非你开罪他了罢。”
嗳?诚是她去梵境找罪受的事开罪他了?但她开罪缙文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活到现在开罪他的事不在少数,这会子多了几条罪也没大碍。
但比起开罪缙文,她忽然想起一桩着紧的事。经过这一系列事端后,得老天昭明,她十分澄明地感悟到自己大条的神经难得极其细致了一回,也便是这一回她极其澄明地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她头里全没将凤晞一番深切的表白放在心尖儿上,而如今要如何回应他这个深切的表白呢?因她从来只爱与人说些刻薄的玩笑话,哪天她认真说一会子真心真意的话,却反被人觉得也是一句玩笑话了。是以她眼目下说的需得也是个深切的,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在玩笑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青珂大结局(二)四更
想到小时候少染姑姑考究她和大哥作诗,并限了十一轸,要求表述自己心境时。大哥因一心恋着某个姑娘,当下便作了首情爱的。玉袖记得其中两句是:“相思雁书千篇尽,泪洒花笺万古蠲。”可是,至今他未能将这心意传达,也未能将那位姑娘追到手。现在想来于情爱一事上,千言万语都不如一句简单的话来得实在。她往后也没能想通当时怎么能将这句要命的情话讲出来的。
咳,她说的是:“阿晞,你是我心上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处,生要同衾死亦同穴。”
搂着她的双臂抖了抖,他笑了笑:“你这说的莫不是”看见她一副涕泪千行的正经面色,他心口一种难掩的幸福倾洒出来:“你这番话说的晚了些,我却很高兴。你这份心意,我也早早便晓得了,但怎么办,对你我一点儿也没法,每每都教我受怕。”
玉袖捋了捋一脸的水晶晶,道:“你但着什么心?”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缓缓坐下,拉住玉袖的手,沧桑道:“在我小时候,我叔叔伯伯为了家业,辖制了我爹,派人追杀我和娘亲。那时候我没有害怕过,我认为世上本无一生下来,便能锦衣玉食的好事,总是要经历些坎坷和磨难的。”
玉袖点了点头,蹲下将头伏在他腿上:“然后你和你娘逃走了么?”话一出顿然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觉得这简直是一句废话。倘若凤晞没有能逃走,方才抱着她的是谁,她现下将作搁脑袋的腿是又谁的。
他缓了缓神色,悲悲凉凉道了句:“我逃出来了,但娘亲没有。”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总会道一声委实对不住之类的话语劝慰劝慰。玉袖想了半晌却道出一句自己都觉得欠扁的话:“呃,左右你娘也辞世了,你、你别在意啊。”说完渥住了嘴,顺道默默地在心里磨刀子
凤晞满不在乎道:“这样说来,娘亲的死却是和我有关系。因我小时候处处锦绣拥趸,累的身子骨也绣花似得,到了逃难时便一发病入膏肓。娘亲带着我在入轩辕丘前便有杀手先一步守着。因她也是读过书的灵慧女子,觉得横竖是个死,便将我丢入黑水,算全凭我自己造化。她却怀揣了两包袱,引杀手离去。我见他们追着我娘时,我心里都在发抖。”
玉袖点点头,凑近一点,期冀着后头的精彩掌故。
他伸手拂上她的眼角,脉脉热流还未消融,将话题引开:“迄今为止我也只发抖过一回。但一遇上你,我便夜夜都在担忧。”
她依然对凤晞的儿时历险记比较感兴趣,可显然凤晞不想让她对这篇历险记十分感兴趣,她只能装作确实不怎么感兴趣,悻悻问了别的:“那你担忧什么。”
他将她的手拉着同自己的比了比:“我即将迈入黄土,而你却依然弥留天际。我多想生生世世守着你,可我终究只是个凡人。我怕将来我老了,而你依然貌美如初,将来我化骨成灰后,你该如何是好。”
玉袖猛然一惊。
他、他、他,他竟想到这一步了?
玉袖想起从前看那些真真假假,悲悲凉凉的掌故典文,诚然没有凤晞这一出幽凉的情话的,必然都是想着在世的情情爱爱。有些专情的人,只图一生一世的情爱。有些混账人便只图个把日月的情爱,待这段情爱没了心意后,便忘了旧爱寻了新欢了。再痴迷些的,也不过在死前说一些希望对方好生过晚年的话罢了。如凤晞这般少年轻狂俊美无双时期,却替她想他死后之事的,诚然没有。
这类情况,玉袖不知道如何排解他,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想了想,只将脸贴上他高洁的亮额亲了亲,道:“你年衰眸浊,我就是你的眼睛,陪你看尽世界繁花胜景;你腿脚迟缓,我就是你的拐杖,陪你踏遍八荒每一寸黄土。”
说完,她自觉今日这番话,很有一番境界。
凤晞震了震,望进她柔情的眼眸。手指萦绕了香,抚着那一绺秀发,熨帖在掌心:“幸好老天是开眼的,即便命运多羁,总算让我遇见了你。”
她拍了拍他的背,表示对他的话很是受用,想着反过来说一句比较有层次的话,熨来熨去,最后说了句俗话:“你且将心放宽,除非身消形散,我爱你矢志不渝。”
她说除非身消形散,她会爱他矢志不渝。
但卿不知,谁先消散,谁先无爱。
世间的感情本就如飞蛾扑火。倘若他是那凤凰火,她甘愿成为扑向凤凰的飞蛾。今生不怨,一往情深。
玉袖从小仙馆口里得知,缙文将她送至长留,并借了师父的观尘镜寻到凤晞,救治的过程颇复杂,他不再赘诉。
但他们不过将息两日,缙文便腾了朵云来告诉他们,青龙神君的命盘被玉袖带累得稍有改动,早了两日归位。
玉袖拂汗一笑,缙文不愧过命的交情。当初径河龙王替了布雨的神君两日,却因与凡世的神道约了个赌约,便犯了天规,少了些雨点数,并晚了两分的时辰降雨。天帝半分情面不给,直直将他送上诛仙台去。
如今青龙神君的凡胎早死两日和晚死两日,岂是一抿子的改动,当中差得也忒多了。设若不是缙文假公济私挡着,她怕也上诛仙台尝一尝魂飞魄散的滋味了。
看在缙文恁般担待她的份上,她也大度的少拿夹枪带棒的言语刻薄他。
此番缙文特特敢来,亦是走露青龙一族的秘辛与她:“青龙神君至今不过十万岁。神仙里头,这个年岁尚算是个青年。当年阿衡还在你娘肚子里打滚的时候,君上便诞下了。青龙一族旁系别枝倒是多,直系的老神君却膝下荒瘠。老神君日夜抹眼泪,大感祖上的一根香火独苗到他这代算是断绝了。但某日一道天雷霹雳下来,老神君的原配夫人突然怀了。老神君将日子推演一算,确然是前几月不意种下的。这道突忽其来的喜事,令老神君每日笑不离口,大约是年岁的干系,老神君笑着笑着,便含笑九泉了。君上他娘只得操持大局,于三年后产了位女君。但君上他娘为了保住娘俩的地位,却将女儿当作男儿养了三万年。”
这确然是一桩石破天惊的秘辛,九重天上的青龙神君,竟是个女儿身。神君的娘亲果然好本事,将自家的女儿藏着掖着,藏了数万年,都没人将神君的身份子识破。缙文也果然好本事,恁样一桩极少数人晓得的隐秘,也被他窃得了。
玉袖独然感叹了一番,感叹完又疑惑了一番,皱着眉头问道:“神君虽是位女儿身,却也是能接掌君位的,没必要将她换做男儿身。你方才说,为了保住他们的地位,是怎么一回事?”问完,她突然想到凡间里还有位青龙的孙儿管事,又道:“唔,莫不是神君的娘畏惧凡届那位罢。”负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再道:“但依君上的娘那些绵薄的仙力,将神君暂时变作男儿身不过在小仙面前能打个花胡哨,却实实瞒不过一干上仙。咳,便是本上仙也禁得起这花里胡俏的障眼法。”
缙文逗弄着两条锦鲤,将嘴纹花开道:“诚然,凭他打的是如何的花哨,便是众仙省事不说,老天帝那儿也会横插上一杠子。但君上的娘是东海龙王的三公主,特问其老父讨了东海的神器龙缨鞭,并济了三百年仙力与它。在君上接掌君位,陛见天帝时,方将其变作男儿身。”他将手里的锦鲤放生,叹了一叹道:“说起来,今生因果也系由前世定了的。”
清风如絮,晚霞似锦。一颗颗启明星像是成群结队地白蚁,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爬满整跳银河。当中有熠熠辉煌,似被点了几滴墨汁,一圈一圈向外荡漾。
玉袖对着一汪碧池,却临照出一张旁人的脸。她忽然觉得,神君这七万年也很寂寞罢。
四月底,桃花落。星相上怎样谱的,玉袖不晓得。但从不咸山当空九天黑云滚滚之象来看,定是个凶相。
青龙神君归位,却一拖再拖没有回天庭,全因天帝曾嘱咐过,将情劫历完,便顺道平一平的鬼犰任务尚未完成。大家诧以为青龙神君确然是个尽心司其职的好神君,觉得既然没有完成任务,实在是没有脸面回来,在凡间多呆个把天个把月个把年也是常情。
可玉袖晓得,青珂心里早合计了一个方案。
方案便是借着这场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战役,打出个两败俱伤,然后,恹恹找个安度余生的地界恹恹过了。
神君她也是将情爱锁在心里的女子。天庭里她是个男儿身,身上担是六合之间四大守护兽的职责,万不能作出一星半点儿辱没青龙门庭的樗栎庸才之事。设若正经讨个女子,她心里莫能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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