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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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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面抹雨水,一面张望道:“阿起呢?”
  她淡淡道:“哦,铁青着一张脸,放风筝去了。”
  他顿了顿,指了指窗外:“雷雨交加,放风筝?”
  她默默点头:“嗯。”
  二舅舅将擦脸的动作放慢,似悠悠琢磨着要紧事的模样,琢磨了一会儿道:“本少方才遇见阿衡从华严回来拿些拉下的课本,顺道与他提了提你在昆仑山捡的”刻意停了停,又道:“咳,捡的山鸡,他却也铁青了一张脸冲出去,也是去放风筝了?”再自顾自嘟囔道:“这年头都不在阳光明媚的时候放风筝,却兴在掺雷的暴风雨天里放风筝的。”
  玉袖朝窗外瞅了瞅,因少起的离开,罩着屋子的仙术当是自发消去,展盼之间,只有风雨起兴。拿书册上的一首诗改过来形容,便是霜白雪雨瓢盆,劲风潜龙撼乾坤,九重墨云压昆仑,十里山河搅天阍。
  这样的天气出去放风筝,少起与大哥还是真是铁骨铮铮的儿郎啊。
  顾眄了一番往事,玉袖被艳艳高阳铺得有些晕乎,她至今没能想透,在雷雨天放风筝有甚别样的趣味,总结半日,她只能认为,这两人有毛病。
  然则有毛病的三舅舅没将山鸡的事抖搂出去,她也很是感念,即便他往后几日说些叫人不爽快的话来堵她,她也微微一笑,全没记心上。
  至于那时她如何能那样大气量的,想来是她发现那只山鸡伤好后,全将她视作救命恩人般粘着她,愈发出落成一只恪职的贴心宠物,她的心情也变得比较好的缘故。
  东海一行迫在眉睫,三舅舅各处打点,没有闲工夫来她跟前转悠,抢白些忠言逆耳的话,她才能揣着它去外面散散步,不然小家伙的羽毛大约要起霉团。
  偌大个空桑谷估摸要六、七日的脚程方能观览完,随意挑个青山绿水,圣光祥照,有花有草兼几片农田游一游。
  她想想还是替山鸡罩个障眼法,免得那身金光闪闪的招人眼馋。但要替不凡的山鸡施个比较高级的障眼法,必然要寻个仙力卓然些的,玉袖便又厚着脸皮寻了二舅舅。好在不学无术的他,个把仙力比较其他云狐,尚算高超。
  作者有话要说:  





☆、珍贵山鸡(三)四更

  今日是个晴光净明的好天气。
  少渊爷爷将云狐阖族打理得好,各只狐狸都勤耕勖学。农田里有许多壮实的便扛着锄在刨地,那些农家的孩子嫌弁朝阳的规矩多,兼路途颇远,它们的小短腿跑一趟有些累,索性在自家农院里开个私塾,将孩子送进来认些字,顺道将老师这一伟大的职业发扬光大。至于旁些劳碌重影,不消烦说。
  玉袖将山鸡搁在头上,将然踏进集市里,几只小云狐唰得至跟前化了人形,恭恭敬敬打一千儿道:“问姑娘安,许久不见姑娘,姑娘的身子可好?”
  占了少渊爷爷的大便宜,她是云狐族的皇亲国戚,底下的狐狸们逢见要唤她一声姑娘。
  玉袖凝神打量则个,云狐的相貌到底是狐狸品种里头拔尖儿的,化出的人形皆长得俊俏不凡,十分养眼。她笑眯眯应道:“甚好,甚好。”
  为首的一只橙黄橙黄的云狐还露着狐狸耳朵,尖尖地竖着,贲张着大眼将她仔细望了一番,笑道:“姑娘离开空桑谷有些年头了,听闻姑娘伤动仙元,小仙应来探望姑娘的,奈何少染姑姑命齐大伙儿老实坐着,冒昧来叨唠姑娘委实不好,这厢与姑娘赔礼。”他转身从身后取了两条小鲟鳇鱼塞与她:“给姑娘补一补脾胃虚,清热下气。”
  她看着两条在空中死劲儿甩尾鳍的鲟鳇,伸手接下来:“恁般客气,真是多谢。”
  这一路送礼上来的云狐有许多,两笸箩的青笋,一罐普洱,兼腌臜瓜齑、酱醋糟茄,各色糕点。
  眼尖儿些的盯着她头顶的山鸡惊讶道:“姑娘的这只花毛山鸡也美得紧,美得紧。”语毕,数十双狐狸眼干巴巴地将它望着,全摆上了垂涎欲滴的状态。她亦干巴巴道:“呃,普通好看,普通好看。”抱着山鸡,丢盔弃甲般逃出来。
  路过边上,两只小狐崽在一口水井旁开了赌局,稍大些儿的正洋洋得意:“给钱给钱,我说是咱们家的姑娘。”
  小个儿的挠着耳朵,皱眉道:“此前我见她不是这样好看的,只有瘦巴巴的脸蛋受看些。”
  稍大些儿的立时驳道:“我方才远远一瞧身影便晓得是姑娘了,依老子看那不遑多见的美人三仙子与姑娘一比,却是徒有虚表空乏神韵。”
  却是哪一位先生授的课,让如今小一辈的云狐被教得这样博学多闻、机智聪颖!
  玉袖压抑着那颗被感动得天花乱坠的心不跳出来,高兴地走过去,将手里两盒桂花糕置于两只小云狐面前,再甩甩手立刻遁走,打算会一会那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私塾先生。
  可她今个儿运道只有五成,今日先生休沐,学堂不开课。便只得太阳底下站了一忽儿,将山鸡捞怀里,挠它的绒毛:“我今日将你带出来,本意是要散个心,顺道在太阳底下扑一扑,倒没想左近的狐狸们见了你有些激动,你别怕。”
  它只昂着头水润润地看着自己,两只黑珍珠之中的一点白光,倒映出熟悉的笑脸。
  她对着它愣了愣,蹂躏它的绒毛益发起劲儿。
  它还是水润润地望着她,将身子朝她怀里挪了挪,缩了脖颈伏息。
  逾越了两百多年,她的眼光竟也长进不少,打第一眼便瞧出它乃是只通达情谊、温顺乖巧的不凡山鸡。虽则眼下还不能言语,但待它被养得油光靓丽后,便能开口。
  玉袖在学堂门阃前捡张竹椅躺了会。午后的那轮火炎驾辗着赤赤云霞,从东面的寰海徐徐荡来。在六乐的章节里,有这样逼肖的一副描绘艳阳的诗句,说是炎炎红镜东方开,晕如车轮上徘徊,啾啾赤帝骑龙来。甚是形象生动。
  玉袖躺了半个时辰,高阳旁转了两寸,躲进了云檐后头。起身将眯着眼打盹的山鸡搁脑袋上,扑了扑衣裳,决意先去茶馆里喝口凉茶。
  山鸡在她脑袋上抖了抖翎毛,她恍然想起小家伙至今未果腹,大约因曾在山野久居的缘故,灵宗里的物食不合口味,要寻些平民百姓家的它才肯赏脸。
  路过镜水,将奄奄一息的两条鲟鳇鱼放生,再入茶馆却见几十只云狐挤成一团围着,座无虚席。
  茶馆的当家狐狸正与另一位讲价:“呶,你半斤鱼肉要换我一斤竹叶青,这是甚的道理,不成不成。”
  玉袖在门前驻了驻足,突然忘了谷里的买卖承袭了一处凡世的风俗,乃是拿西家换东家的办法。虽说讲起价来不大方便,谁也掂不准这物儿的价值,但到底都是仙家,吃喝用度没甚精致的讲究,不若兴起便出门猎头野猪,捕条鲟鳇,拿来尝鲜罢了。
  玉袖想起还有这个准则,身上却没什么换时,那只狐狸同当家的啰嗦了几句,又祭出十只鸡蛋,方将一斤竹叶青带回去。当家转过来便将她瞧见,殷勤跑来笑道:“方才便听闻姑娘今日来了,小仙将才抽身来见,姑娘却连个曼妙的背影也不留,赖小仙遗憾颇多,想是前几日撞了只罗罗鸟,连带着有些点儿背,事事不怎么顺,还将姑娘错过了,委实可惜。正觉抱憾终身,姑娘又来了,小仙受宠若惊,更教小馆能蓬荜生辉。姑娘先座,小仙与你沏壶新酿的杏花酒,呃,不用拿物事换,请姑娘吃酒是荣幸的。”
  他说了一垛肺腑话,语气里没什么虚情假意的味道,听在耳里格外顺心,也只有空桑的苍头赤子能做到。
  玉袖笑着受了,端了把椅子挨坐在狐狸团的后面。当家的分付小云狐挪来桌案,张罗茶点,她顺道问了问:“前些日捡了个小家伙,收了在身边逗趣,正想长期处着,它却分外挑食。对了,你可晓得山鸡平素的吃食是什么?”说着,将脑袋上四处张望的小家伙捞进怀里。
  他朝她怀里盯了盯,张了狐狸嘴:“山鸡,听闻吃虫子的,也有吃稻米的。只是小馆里没这样的吃食,姑娘且等等,小仙问街坊讨一些。”继而拿着一碟松仁出门。恰巧说书的老先生摇着扇子踏进来,坐到狐狸团前头,喝茶润了润嗓子,开篇诗曰:涿鹿茫茫白草秋,轩辕曾此破蚩尤,丹霞遥映祠前水,疑是成川血尚流。
  正是拿轩辕帝与蚩尤在涿鹿山大战一说做开场白。
  这些仙史玉袖却早已倒背如流,先生讲到精彩处,她只觉哈欠开始冲头,正好当家的将一小罐稻米送来,她才将精神分出来,给有些阍困的小家伙。
  她挑了几粒颜色亮泽的米粒摆在它跟前,它却只拿黑宝石的眼珠子揪着自己,有脉脉情意漾开。
  玉袖心中荡了荡,又甩甩头,想自己老不要脸的犯大糊涂了,一只山鸡便是发情也对着山鸡发情,能对着神仙发情的,怕是天上地下难寻出一只来。小家伙是将她视为再生父母了,嗯,是亲情所至。
  脑子经一番顺理通路后,她更加欣喜地挠起它的绒毛。
  山鸡脾气倒和顺,被这样几近乎虐待的蹂躏,没半点儿反抗的意思,倒是挺享受的模样,低低俯下脑袋,闭着眼趴在她怀里。
  玉袖将盛米的罐子递与它跟前,道:“你是吃这个的?”
  它歪了头,依然脉脉的饱含情意的眼神,直直盯着自己。
  她默了默,蹙眉问道:“你不喜欢这个,你是喜欢虫子么,但捉虫子有些费力,狐狸都不兴吃虫子,要他们捉的话,负担略重。”
  它甚灵性地抖了抖毛,玉袖看在眼里,心里自动定义为它不喜欢虫子的意思。
  她又道:“你不喜欢虫子,是要我喂你吃么。”
  它又战了战小脑瓜。
  诚然,它战抖小脑瓜的这个高难度动作,是被玉袖视作同点头如出一辙的含义。
  她顿时心花怒放。
  怒放了片刻,方开始挑拣出颜色比较亮泽的稻米,合在手心放在它跟前。
  它顿了顿,有些踟蹰,来回将玉袖与稻米望了两遍,伸头叼了一粒,吞下去,又叼了一粒。
  直至将她手心里的逐一叼毕,它阖眼缩进她怀里,大约是没想再进食的意思,但即便如此,却令玉袖看得心满意足。
  当家的替玉袖择的这处位置却好,恰能得些窗外透进来的太阳,窗明几净,云案鎏金。玉袖再将圆杌子挪了挪,让太阳正对着胸怀,并盖了张鲛帕罩在它头上,以免晒伤。
  恰逢评书先生将轩辕蚩尤一战讲罢,几只读过书的小云狐自是晓得仙史里头的这段,要求换些新鲜段子讲讲。
  先生到底上了年纪,见多闻广,三亿凡世里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故事皆能道出一二来。他端茶润了口沉稳的嗓子,讲到:“老夫听闻天庭升了个元君,天帝将他拨去瀛洲一处荒岛种樱花。这位元君在凡世的冠姓宋,单名一个玉字,为人的一世乃是生于三亿凡尘里的一处乱世,后人称为东周。宋玉元君便是周朝后期,七雄里头的楚国,楚襄王的贤臣。世有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一说便是”
  然玉袖没将这段听完,朝阳灵宗里的小仙娥便将她寻到,说是少染姑姑正招她回去。
  玉袖只得拾缀拾缀,将山鸡搁脑袋上,再同馆里的狐狸团客气作别,随小仙娥回灵宗。
  姑姑此番寻她却也没旁的大事,不若将东海一行唠噔几句。此去先到东胜傲来处捡个下处,再入东海参宴。据闻神君的大臣们下了大手笔,百日宴整整大铺五天,少染姑姑算了算,如此则需在东荒逗留七八日。
  这些日里,三舅舅自要接替姑姑的工作,在朝阳里坐镇,免教底下的云狐拿大犯事,别丢阖族的面子要紧。
  少染姑姑精打细算分付了一通,最后与玉袖道:“你备的礼物甚好,回头去捡两件素衣裳带走,嗯,还有,回去变过男身,明彦宫里头阳盛阴衰,你这张脸去是定要给姑姑我招麻烦。”
  她含笑点头。
  少染姑姑又对翘着二郎腿的二舅舅道:“尔尔也收拾着一同去,将你侄女看看牢。”
  二舅舅顿时将抖脚的动作止住,猛然蹿起来,还未发作便被少染姑姑抢道:“听闻阿衡近日与你处的不错,嗯,你胸前几道红印子画得也不错。”
  罪魁祸首低了低头,甚虚。
  二舅舅抱胸讶然道:“你怎能开神眼来看我!”玉袖扯了扯他的袍子,咳了一声道:“这不是重点。”二舅舅愣了愣,跳到墙角惊叫道:“你怎能要挟你的亲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东海之行(一)五更

  不若区区微寒五十载,却仿佛过了五百年的光景,也许是某个凸起的铆钉所带来的刺痛被藏得有些深,便觉那些回忆也跟着有些久。不拘仙凡,上了些年纪,就将过往的芥微琐事忘得差不多。神仙多数几百年几百年一忘,下届之人但凡足六七十有畸,已将少年轻狂当成流金一把,散入岁月,不提也罢。
  玉袖如今却似凡届之人,竟忘得这样甚了,不意略觉哀伤。
  那些白粥一般的琐事,如今重新拣一拣,倒还能有一些味道在舌尖徘徊,就如每日替小家伙梳理金灿灿的翎羽,每日带着它换一处胜景散步,太阳底下拥着一道午倦,再每日淘洗稻米要一粒粒擦干净。人说葱花蛋炒饭要每粒米裹着葱黄,她也忍着伤肝陨肺的阵阵浓烟学了,不算拿手,但还能拿得出手,小家伙能将整盆磨一下午,必是味道尚可的。
  今日,玉袖将这些往事捡来一溯,依然心满意足的不得了。
  她拂着小明的脑袋略有微叹,所以说尽人事以听天命一言是对的。她尽心尽力造了个大孽,恁今这步,借少起的一句话,是她活该。
  出事的那日,虽则大前提乃是她性气所至,却与少起小有关联,是以,这件事再从东海一行捡起来说。
  去东海前,玉袖于渣糊渣糊的脑瓜里,挑拣了数十位能暂时收养小家伙的人选,挑肥拣瘦了一日,皆觉不妥。拿缙文来说,他向来贵人多事,怕要将小家伙晾着。再拿空桑谷一干狐狸来说,怕他们哪天饿了将它油锅里一炸,敞开肚皮吃个头骨渣渣也不剩。最后再是大哥,大约会被他扔在某个秦楼楚馆里,乌烟瘴气损了它一身金贵,大大的不好。
  玉袖叹气,小家伙委实难办。
  二舅舅却出个了好法子,将它变作□经携着,既能时时刻刻不离左右,又能在门面场合里做样子,显得十分勤学,也长姑姑的薄面。
  玉袖想了想,这诚然是个无二的办法,点点头算同意,二舅舅却有条件,他翘着二郎腿道:“嗯,本少近来给你出的点子不少,帮你的忙也不少,你往后要在阿衡面前说些我的好。”
  这却容易,她点头。
  二舅舅再道:“此去海宫,鲛人固然至美无双,但云狐又登上一层,本少怕有人对本少心怀不轨,有些犯难。苦想一日,发觉侄女是明王天尊之神物,借了袖玉七颜,容姿则不用说,定能将扑本少身上的桃花统统招去。嗯,便如长姐一说,侄女化个男身替舅舅挡些桃花,想侄女身负一张如莲簧舌,即便将东海的鱼儿们一一说成鱼干,应也不难。”
  二舅舅说的有理,玉袖立时同意与他同流合污。
  傲来国的子民长歪了,各个尖嘴猴腮,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往旁人身上使,闹得所有游客以为自己家财性命难保。是以,傲来国一直没什么人入境,渐渐湮没于九州大陆,无人问津。
  少染姑姑却捡了可观的大便宜,一行抬礼的仙婢仙使,并着玉袖几位打尖,老板只收没人每日两个铜锱铢,姑姑笑得合不拢嘴,二舅舅顺了个糖人,姑姑也没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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