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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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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首笑盈盈将她望着:“上仙是怕了?”
她挺起胸膛:“胡、胡说,凭他是谁,本上仙抖抖眉毛就教他捧鞋做逃。”
她说出这番大浑话,自然莫能想到即便是说浑话,也有说浑话的报应,更莫能算到她命里头同熊精犯冲一由。是以,音不待刻,一阵兽吼便于树旁扫出,展眼一头棕熊堂而皇之地挡住去路。
玉袖条件反射跳到凤晞身上,将打环的双手紧紧收拢,眉毛未能配合着抖上一抖,眼风里扫见他的嘴角噙了一丝笑,听得一声勉强忍住的笑音:“我方才听上仙说,你抖抖眉毛便能将它吓走来着?”
她委委屈屈地遮住眼,委委屈屈从他身上下来,躲在他身后委委屈屈道:“没来得及抖。”没人会想在旁人面前露出懦弱的一面,遑论她还是位神仙。但话又说回来,她也确然是位樗栎之仙。既没大本事,那么偶尔露些怯懦的颜色,应该不丢人罢。
她将脑袋探了探,圆润了一番胆怯的说辞,欲同凤晞作解释。她翘了翘眼皮,隐隐感觉到那双憋着笑意的眼眸将她凝视,一个凡人怎能恁般将神仙凝视?她从来只晓得凡人见神仙,大多是俯首扣头的,如她这般蹲着身子的神仙,任人俯视的,世上有几个?
虽觉他甚欠礼数,但到底是她为仙不佞,此番仙在凡檐底下,不得不将腿矮一截。她哭丧着面容道:“好罢,我瞎说的。我的修为虽比你高了万把年,究竟不识得几个力道的咒法。你既出于轩辕,一身卓然的咒法应是不差的。”
语毕,正等顶头的人回一句“我来败退它”亦或“你退后些”的话,好令她没心没肺安然撤退时,抬眼打量他的瞬间,却见棕熊表情狰狞,目露凶光,獠牙一现,立即精神抖擞地将他们追着跑。
凤晞将笑意打住,先前便敁敠要将它引开,以免一个闪神将玉袖错伤,便提了提正经颜色同她道:“我将它引去另一路,你在左面等我。”
玉袖点点头,突然觉得绿颐将凤晞分配给自己真是慷慨,同伴就是在关键时刻派上替自己挡两刀的用场。
大道岔口,玉袖目送凤晞撒开了腿,便取道左面。
却没料想,棕熊在岔口住了住,将脑袋摇了摇,灵光一闪,朝左追去。
它爷爷的!这头熊定然是公的!
玉袖求救无门,便只能撒丫子玩命儿地跑,内心激烈搏斗着。一面钦佩自己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连一头熊都喜欢她;一面又懊恼自己长这么好看干嘛!连头熊都不放过她!
因跑得过于亟喘,乃至百丈后,眼前顿有几条岔路供她挑拣。
她暗暗数过,约莫有五六条来着。一瞬间,她想索性将五六条统统跑一遍?却摇了摇脑瓜,恁样每条跑一遍,怕熊没累死,她先陈尸,是以这个法子只得凌迟处死。
她将头略抬,天上的几朵红云朝南面儿飘,又因那几朵红云像棉花糖,早已空虚的胃开始敲锣打鼓,她便选了南面一条。
起初她欣觉自己选得不错,有许多大喙鸟举飞而过,更有许多白兔紧锣密鼓地跑,前方定是个不容置喙的神秘地带。玉袖猜想,兴许是某位修仙者闲得慌,便伽了天罡罩印,令虎豹狼豸,包括棕熊难以侵入;也兴许是李天王某日出差,不慎将他的宝塔落下凡世,他急巴巴找却没找着,正巧被她误闯正着,不仅能解眼下的蹇厄,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但这些不切实际的猜想,终于她达到时,彻底落实它的不切实际。
横在眼前的是一条宽大的河水,大喙鸟是来这儿叼鱼的。玉袖一眼认出那是鳠鱼,独独生在洧水里头。洧水的发源地便是绣山。这个认知教她猛地一肉紧,此番她竟是跑至绣山的地处,若沿着绣山旁处的太行山脉逶迤而行,便能出卫国。
她蹲在洧水旁,挽了挽袖口,拢了一瓢水洗脸,踅眼将身后紧追不舍的棕熊望了望,回过头,再将这段惊险的过程疏了个通顺,方才发觉,那些跟着自己紧锣密鼓奔跑的动物,遇上身后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再不跑他不是傻的么。但此刻摆在眼前的,除了跳河便是继续跑。考量到自己会凫水,自然应该选择前者。可心里又做了另一番斟酌掂掇,倘若凤晞不会凫水该如何是好?思虑至此,她便做了个不大明智的举措,甩了甩袖口,便朝西面奔去。
一路云烟四起。
事后,玉袖曾在心里虔诚地反思,反思来反思去,依然不能明白,仅仅认识凤晞一日,怎能如此有义气地替他着想。
果然,缘分这东西,向来神妙莫测,感情这物事,向来不可理喻。
几条山路过后,被逼至峭崖,玉袖不歇停发汗,见不到九重天的余霞成绮,见不到裹了层金纱的桃花,犹如浇上一层糖蜜的精致甜品,也见不到周身芍药仙花泛着幽幽的脆弱青光。
眼前杵着一只不知是发泄还是发情的棕熊,神经质地与她剑弩拔张。晚风充当宣判搏击开始的裁决者。熊精头上的尖毛微不可察地抖动,一忽儿吼了一声,鬃毛被狠狠炸起,锋利的爪子萁张,熊掌朝她面上招呼去。
至此为止,玉袖才追悔自己的识路能力差得过头,以至于今天这个往死路里蹿的局面算是自己一手造成。
她稍稍往下瞟过,幸则崖身略短,即便视死如归地一纵,恁样的高度顶多缺胳膊少腿。也幸则缺胳膊少腿这类缺斤少两的事对于神仙来说倒是没甚妨碍,左右能长出来,就是忒疼了些,时间也长了些。
正待恶向胆边生时,熊爪定格于目前两寸,紧挨着从嗓子眼咕噜哀呼一声,在空中瞪了两下爪子,两眼一闭,倒地不起。
凤晞的笑容出现在它身后,夕阳底下,灿烂辉煌宛若一株盛开的袖玉花。
按凤晞的说法,他朝北跑了几步,暗觉身后没动静,回头一张望,蓦然醒悟到它的性别。他一面自我检讨,一面依着爪印追过去。到了洧水旁,他有设想过玉袖可能会泅过去,但后来他没有往这方面深入思考。一则潜意识觉得玉袖会考虑到可能他不会凫水,便寻不到她;二则眼风里扫到浅浅的一排脚印,依稀朝西的方向,索性御剑追了去,方且赶上。
这厢,玉袖将呜咽在黄土里头的棕熊瞪了瞪,正心花怒放,虽则不够怒,也是一大放。但面上依然是惊吓过度,劫后余生的一副木讷形容。
凤晞上来拍她的脑袋:“别怕,它死了。”
玉袖冷静了半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蹬着四条腿的死物,想到倘若他不及时赶来,自己真的要跳下去了,跳下去就意味着要折损半条命,顿时心生一股委屈,瘪着打滚的清汤水,睁大了眼眶子道:“不是怕,就是觉得心慌。”
话完发现说自己心慌,不等于承认自己害怕。便抬了手,装腔作势平静地拂了拂凌乱的鬓发,吸了一口鼻涕道:“我算到你会来,便在这里等了恁样久。”可想到自己等了恁样久才将他候到,又瞬间委屈了一层,愤怒地跺了跺左脚,眼里立时冒出了水花:“你怎么让我在这里等恁样久!”
凤晞负手立着,私想要不要投怀送抱以表安慰,清脆的喀嚓声犹如一阵冷风,没有任何预兆地将澎湃的火花浇灭。
得了这股冷风兼脆音的提点,玉袖发觉他们这厢杵的抖崖乃是三角的一隅锐角,因她方才结结实实的一跺,它便生生裂开一条缝。
她看着凤晞脚后跟的那条缝儿,蓦然一愣,听得心里扑通一声,害怕还未蹿起,便拽着他急速下坠。
夜枭划过青天时,空中只回荡着一声抑扬顿挫的惨叫。
我是小剧场的分割线*
天气预报专场(玉袖篇)
我^_^:预报员准备!——————咔!
玉袖拿起稿子:嗯嗯,嗯嗯嗯,这个是,今今今今今今天天天天,气气气气气,嗯
不错嘛!(^o^)/
我怒:你丫的,详细点。
玉袖点点头,再仔细看稿子:嗯,天气,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忽而雷霆大作,忽而风雪交加╭(′▽‘)╯
我大怒:ψ(╰_╯)谁请她来的!老子抄了他!!!
(→_→你请她来着)
我咳咳咳,咳咳咳,算了:说简洁简洁!!谁让你文艺青年来着!!!
玉袖再点点头,拿起稿子,突然来了个电话
喂喂喂,
阿晞晞晞晞晞晞,
嗯嗯嗯,
我来了!
我暴怒╭( ̄m ̄*)╮:喂!喂!喂!!!!玉袖你给我死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叫做双修(一)
黄昏十分,金日婉约,青山似撒了曾金砾。清风煦煦下,玉袖挺尸横陈。她强烈反省后,横竖都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冒撞下去了。落崖崴脚这种事,不能责究于老天,实是自己作茧。
左脚像一只刚从蒸笼里被端上来的馒头,松软温热。脚骨里犹如被一把刀的刀柄敲后余振的感觉,还是不定时的余振。她轻轻戳了戳这颗热乎乎的馒头,除了钻心刺骨的痛,便感觉麻麻的一阵儿一阵儿的寒气在里头筵席音乐。她晓得自己此番定是一张受屈了的媳妇样,但除了将这张受屈了的媳妇样摆出来,能表一表心头上不大舒爽之外,她委实想不出还有其他方法能表一表她的不爽。
凤晞俯身将她的脚抬起,皱了皱眉问道:“疼不疼。”
玉袖恨恨看了“馒头”一眼,恨恨看了他一眼,认为他这句话问出来是存了心排揎她的,倘若换了大哥她一定会对他说:“要不你跳一个给我看看。”但在凡人面前她思忖着还是要有些气量容一容他,可回想一番,她似乎在凤晞面前早就担不起有气量这这个词了
虽然如此,若就这样承认疼的话,也忒丢脸忒没有骨气了。话又说回来,骨气这种东西现在能令她利利索索站起来,利利索索走一走嘛?
玉袖只将牙恨恨一咬,摇头道:“不疼,诚然不疼。”顺道扯了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以为她的前一句话做个有力的佐证。
他笑道:“那你能走?”
她方想点头,但因惯性原理,便未能将摇头这个动作止住,只顺着又摇了摇。方觉不对时,却对上凤晞揶揄的笑,“既然不疼,怎么不能走。”
她心里十分委屈地想,道士不是有一颗慈悲的心肠的嘛,看见一个可爱的姑娘摔伤了脚,呃,即便她的脚不疼,但他们见一个可爱的姑娘这样委屈,他怎么好意思让这个可爱的姑娘自己走。
正渐入委屈的洪流中,一只手将她的眼遮住。凤晞的声音像是被手心的暖流导出来,一字一字被阳光烫过:“想哭就哭,我不会告与旁人的。”
她愕然了一会儿,紧紧拽住他的手道:“便是升上仙那会儿造的天劫,也没赚到本上仙一滴水珠子,这会子崴个脚罢了,若我惊天动地的一哭,也忒没值了。”将冒出的水汽及时收住,挪出透彻的眼来,再咬咬牙道:“你其实是想将我丢在这里了罢?倒是无妨,我觉得此地仙气淳厚,我在这里”腾出一只手挠一挠后脑勺,再道:“在这里吸一吸日月精华,天地间的钟灵毓秀之气。”却还是将他的手紧紧拽着。
对峙半晌,她感觉身子霍然一轻,是他将自己打横抱起来,笑眯眯道:“那我选个好地方扔,你也选个好地方吸一吸精华之气。”
玉袖在他怀里缩了缩,突然觉得,这个凡人真是坏透了。
行了一永昼,深入绣山。四周栒树苍翠,金莎下的芍药千层百瓣交织,绚出一派烟笼,柔媚清婉。待东方白际线没,凤晞遥望山头上似有一户人家,黑幕下的灯火犹如启明星,便疾步行去。
离山头越近,玉袖便越觉怪异。但不远处的枣米香和着五谷杂粮统统飘过来,立时岔了她五分澄明。
她已然十分饿了,扁趴趴的肚皮里开了两回空城宴,得了这股米香,便紧挨着再作一回喧天锣鼓。
她将下颌搭在凤晞肩头,鼻翼钻入一股回春暖阳之息,倒是能令人静一静心。玉袖幽幽阖了眼皮,待再近数尺,微微的萤光在远处光耀夺目。她抬头时,只见一树碧华照亮了整个星辰,千百条莹绿流苏饶着繁叶画不规则的圆圈,似一只只绿尾灯的萤火虫,从破了的尾灯里,泄出一串靛绿星子,拖着发亮的绿丝绦,在老树的苍翠发丝间嬉戏追逐。
而令她吃惊的是,树上如贝扇式样的月牙白的花朵,花蕊间挂着一颗明珠。
四海八荒的奇花异朵她见得不少,这种贝扇明珠她没见过,但她却晓得,这是贝萝树。
贝萝树可以说是不存于九州的植物,那是即便在洪荒伊始也是一种传说中的神树。可这种传说中的神树却没有特殊的功能,最大的功能便是好看而已。
传说中,要绽出贝萝花,天时地利人和运气,乃四角俱全缺一不可。成参的许多因素中,玉袖只晓得,需要跨越万年甚至更久的思念,作为树的养料。
玉袖正在脑中掏本子时,于薄田朽屋,茅舍屋斋处,木门吱嘎被拉开。她悠悠望过去,见长衫男子翩然而出,五官端正为人雅重。
她睖眼巴交地将他从头到尾扫了百儿八十遍,心突突跳起,仿佛有无数蚂蚁噬咬。
这个男子没有人气也没鬼气,既不是妖亦不是仙。她三万年的脑瓜还未涉足此类知识层面,实在不能妄测他到底属六界中的哪个范畴。
凤晞从那贝萝树前转回神思,向男子道出原委。
得知他俩落难于此,男子慈眉善目蔼心一留:“鄙人子诚,寒舍简陋,两位莫嫌弁。”接着便将他们引入旁间。
凤晞一番道答后,入房将玉袖搁在床畔,温和有礼道:“床就一张,你睡罢。”转身之际,却被拉住衣角,回头对上她一双惊慌的眼眸。
玉袖张了张口,心里斟酌措辞语,但酌来酌去,最后无伦次道:“你、我、他你陪睡。”话一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魔了。可一想到方才的诡异,便管不了这么多。见他眯着眼,笑意森森,完全没察觉异样的形容,玉袖才惊觉,凡人大约是看不到人的魂魄罢。
她将自己对这宗诡异事件的主观意识与臆断和盘托出,并认为她的脚受了伤,倘若有个万一小命没个保障,凤晞责无旁贷要给自己守夜。
幢幢烛火照进黑瞳,橘豆跳跃,凤晞凝眉深思半天后,只将她朝内榻挪了挪,替她盖上被褥,道:“你先睡罢,我在这里守着晚点睡。”
春夜和风,带着贝萝树散出的绿光,从窗棂拂进来。
此夜难眠,凤晞忧五虑四思考良多。即便没有玉袖的出现,他近日也要下凡归乡,了断一些国仇家恨。只是遇上了她后,前景便有些扑朔迷离。他甚至知道,她将会是自己的软肋。但那令他措手不及的古怪精灵,却也给清淡寡粥般的日子添缀了不少味道,他舍不得放手。第一次,他忘记儿时的战乱纷扰,想就这样过日子,竟也不错。
东方鱼肚初白,红冠鸡打鸣三声,生生叨唠醒了玉袖。她扭了扭身子翻腾几下后,蓦地惊觉底下有一物事。初初她还以为是在翎雀园里的花床上,可想想她的花床柔软富有弹性,身子底下的物事又硬又健壮。设若她将这两件物品划上等号,她将会是一个天才。
她又翻了个身,再仔细想想,便将下凡这档子破事给真真切切又记了一回。她皱着眉,结结实实地折挫几回身下那个被自己视为“不大舒服的物品”后,方朦胧睁了眼,恍惚见到凤晞的一张乍青乍白忽儿乍红的娇容。揉了揉,再揉了揉,她将近去看,唔,确、确然是凤晞的那张水灵灵的脸没错。
展眼又将自己好好一望。
这一望却委实将她望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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