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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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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舅将一把绿油油,状似芭蕉叶的蒲扇递与她道:“你扇得时候略略把持些力道,善财说这个风力忒猛,若不着意你自己也会被卷出万儿八千里。”
玉袖点点头,掂了掂手里的蒲扇,重了点,且略有些硌手,她不兴使扇子这类风流物儿。小心翼翼向右挥了挥,前方大片雾霭如海水潮退般汹汹滚去,黑呜呜的静林有点点白色的花朵照进来。一树的丰盈翠冠拥结了满满的嫩白玉兰,花似点缀在黑幕中的颗颗星朵,迎风慢慢摇落。
玉袖小心驶得万年船般,慢慢挥散雾气,但见一片嫩白的玉兰花树簇拥着一棵岑天桃树,这个时节树上恰结满了硕红的蜜桃。累累诱人的红桃后,高宽达十丈的黑色铁门赫赫昭立。经书被贴在正当中两颗钉子之间。
找到它原本是应该贺喜之事,但不巧的是,玉袖挥扇子的过程中,不慎将一棵老掉牙的松柏扇得连根拔起,撞上了鬼门,且撞出了一个大洞。
原来鬼门也会年久失修,竟被老松柏嗑出大窟窿。
玉袖转头与二舅舅道:“呃,我是不是闯祸了。”
二舅舅抹着汗水儿,默默道:“嗯,还是我鼓弄你闯的祸。”
是夜,两位闯大祸的熊孩子偷偷摸摸取了经书,偷偷摸摸溜之大吉,心里皆盘算这桩大祸被人晓得的越晚越好。
而事实证明,这桩祸事直至被青龙神君填平后,也无人来寻他们的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又救了我 九更
玉袖听得二舅舅对五十年前他们联袂共同闯的祸,竟成了青龙神君一生的劫难,说没愧疚是假的。
前几日她还为替陈国君主实现愿望,却遭陈国举国通缉的事有些耿耿然,眼下业已满目疮痍。她自己闯的祸再由她亲手填回来,老天公平得很,她没什么好委屈的。
回忆得有些久,小明耐不住无人与它孛相,呼呼睡了。甫长出的两颗小白牙中呼出两卷风,将凉棚前的一树粉嫩霞梅吹落两朵,躺在玉袖头上。她伸手摘了下来,塞在小明耳朵夹缝间。它抖了抖毛茸茸的圆耳。
二舅舅在一旁又将她拉入万丈深渊,正是提到了那场教她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的一战:“没考量到那只小烛龙这样执迷不悟,若本少大发慈悲送她两捋子,将她打回钟山,也无须侄女吃这样多的苦头,本少也有过错。”
二舅舅这个道歉是很诚恳的,但这件事却不能加罪于他。他俩将鬼门凿出一个大窟窿,头两日时时刻刻无不饱受煎熬,唯恐鬼帝携着四方鬼君来找他们算帐,哪里理会得了小烛龙的日日滋扰生事。所以说,二舅舅没能分出心神对付小烛龙,害她被小烛龙捉去,也是他没能料到的。
海宴的最后两日,玉袖一面为鬼门的事忧郁,一面见小家伙因受了牵连,个头小了一圈,连毛发也褪色不少,她忧愤而伤心,便寻思着要将它转托与一个比较靠谱的人。
那日她听跟来的几头小云狐说,三舅舅处理完灵宗的事,特来东来走一趟,正于傲来落了脚,她便巴巴地赶去托三舅舅看觑一下营养严重缺失的它。她同三舅舅虽然有些瑕疵,但按他的凛然性子,既得了她的嘱托,便不会去为难一只宠物,必会将它顾好的。
可那日,她没有见到三舅舅,他房里是一位水柳色女子站着。
这位水柳色的女子她见过两眼,便是婢子口里那个三舅舅的通房狐狸。
玉袖认为虽然是通房的婢子,到底是日后的小婶婶,拖她转达一下三舅舅并无妨碍,顺道还能拉拢关系,不失为一举两得的谋策。
水柳女子盈盈笑着接下了她的嘱托,她对将来的这位婶婶甚满意。
玉袖将山鸡拖与三舅舅保管,也是为了不累着它与自己一道受罪。倘或鬼帝真心气冲冲来找她算帐,总不能说为了一本经书便将鬼门砸了,估计鬼帝连灭了她的心也有。如此,这桩祸事她得和二舅舅两相磋磨,两相权衡,取个折中的法子,编个连天的谎话,忽悠过鬼帝。
玉袖正想将这个想法转传与二舅舅,却于半途中被捆仙索一绑,拎到了云霭上。头上传来小烛龙略带歉意的话:“我既来了东海,不与你二舅舅战一场,我定不能甘心。绑了你也是无计可施,你便在某地界呆上两日,我一定着人来放你。唉,你别动,捆仙索越挣越紧,你就这样啊。”
小烛龙连给她辩解的机会也没有,直接将她往地上一扔,驾云便走。
那个时候,她也没闹明白小烛龙如何晓得她伤动仙元,并将咒法忘得一干二净的事。她将自己绑到这处来,可能并不是存心要让她难堪,按小烛龙的脾性,大约只想随意捡了个处干净的地方。但她不晓得,她随意捡的这处地儿,乃是四海八荒最险要的地界,洠蟆6鴽|泽是连通魔君的地界。
但凡人要通往仙界,定然要教仙瘴磨上一磨,若侥幸没被砺死,有生之年总算能见过一次神仙。魔界则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设个屏障来折腾你,而是不定时狂风暴雨,天打五雷轰来寻你耍一耍,被这样一耍,大约也要折腾掉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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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的毛团有善恶之分,洠蟮睦侨河肓髯险庵幌蛏频难├亲匀徊皇且换锒P纳频拿湃衔錾细霭焉裣桑撬堑母T螅昵毙男蘖渡洗锪颂焱ィ歉卸榱恪6矍暗拿疟闳衔焐系粝赂錾裣桑清鲋茄幽暌媸俚氖澄铩
玉袖是很想躲一躲的,奈何她与大自然搏斗业已精疲力竭,现想正一正腰身也困难得很,眼睁睁看着数十只流哈喇子的妖狼窃窃私语,商议着如何用餐的形容,她有些喟叹。混账了许多个年头,近两年的麻烦源源不断,娇嗔着向她扑来,今日大约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玉袖同风雨雷电搏斗的时候,是揣怀着积极的心等待二舅舅或者姑姑晓得她不见了之后,依着她的仙元,能如擢华毛以迅骛,回劲翼以扬势般的速度寻她来着的。可两日将过,却见洠笊峡盏脑贫溆圃盏煤埽耆挥醒杆僖贫氖仆罚匾裁挥猩裣衫垂
她想了想,自己努力拼搏至此,已是极限。心上虽不怎么甘愿,到底是莫可如何。她缓缓躺平身子,委屈地挣扎,觉得生命凋零重如泰山还好,她这厢死得过冤,较之鸿毛还要轻上几分。这不是一个神仙应当的死法,便是灰飞烟灭,也要在敌人的剑下才是。
她的体力不大支得住,却还是巍巍索索站起来,能跑几里是几里。
周圈的妖狼显然是发觉她要跑的意味,纷纷顿了顿前爪,做好一拥而上的就绪动作。
但,只是千钧一发,救她的人,果真来了。
这位救星并不是玉袖心想的二舅舅或是少染姑姑,而是那只交于三舅舅照料的山鸡。
当玉袖微微撑开肿成小肉包的眼皮,半死不活的破败身子猛然一顿,只一眼便再不能转台。她吃惊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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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金羽化成一个透明的玉掌轻轻覆上她肿痛的双眼,错身的瞬间,只见隐约见到无暇的侧旁,有一抹忧伤的笑靥。它是祭出全身的仙元与狼群一战。因仙力卑微的缘故,不能化出实体。朝天直勾的熊熊业火,肆意舔向眼界里的一切活物,虚幻的背影在其中显得有些纤弱无力。她的视线被火舌一下一下抢着镜头,可惜不能见到他的容颜。
儿时总是幻想自己的心上人必须和自己一样,是四海八荒里能驾着七彩祥云的英雄神仙,这样才显得有派头,能令底下一干小辈们折服。她从未想过,豁出性命救了自己的是一只山鸡,幻出的人形只是一个半腰高的男孩,而她没能见一见他,也没能在他消失前落一滴伤心泪,这是玉袖今生最刻骨铭心的伤。
按二舅舅的说法,捆仙索既是捆神仙用的,想要寻到玉袖的仙元,那是一等一的难。它会将她的仙元遮住,不能随意辨出,是以二舅舅耽搁了整一日没能将玉袖寻出来。走投无路之际,便只能刹红着一双狐狸眼,杀到小烛龙跟前,如她所愿,将她治得服服帖帖。再寻到玉袖时,她已哭累趴下了,身边只有一枚金色的翎羽。
玉袖被接回去调养几日后,睁开眼皮茫然半天,立马要找三舅舅问一问,为何没有看觑好它,为何没有遵循她的嘱托。
三舅舅被她气势汹汹的一番盘诘,木讷讷片刻,语气轻悠悠道:“我不晓得你口里说的嘱托是何时何地应下的,可即便是我应了,没能照料好它又是如何。它既是一只宠物,护你周全,乃是它的本分。现今以身殉职,它做的很对。袖袖,你为了一只宠物,怒发冲冠来与我结梁子的做法,是什么道理呢。”
被三舅舅这番透凉透凉的话朝心头上一浇,她顿时凉了大半。即便只是一只宠物,也是四海八荒里的一个生灵,它有情有爱,也分外义气且忠诚。世上的人,并不是你投他一个桃子,他便能还你一个李的。许多人因受了人文环境的影响,变得与仁义道德背道而驰的,占了一部分,也有许多人变成一根桩子,十分麻木不仁的,也占了一部分。这些人与那些没大智慧的宠物做个比较,说句不堪入耳的话,是教这些牲禽给比下去了。而这句话,她从未觉得荒唐,倒是提出来的人乃是真正有大智慧的。
三舅舅却能讲出这番麻木无情的话,争奈心不凉。
玉袖撑着身侧一根石柱子,冷冷道:“倘若是舅舅的侄女,确然不会为了一只宠物而与亲人闹别扭,而且我可以做的很好,但是白驹过隙,几经风月,少起变得太多,玉袖已经不认得了。”再扯出一抹笑:“舅舅,侄女与你今后,便只能这样了。”
他苍白了脸,几番抖着嘴唇皮子,没能将话滚出来,最后等到的却是他的自欺欺人:“袖袖,你是筍里不晓卯里,糊涂犯得厉害,我不会将你这番话当真的,你都不晓得,你都不晓得我这些年怎么过”话说到一半,痛苦地撑着头,一副伤情的模样。
不拘他再如何诡辩,她一句话说的没错,他变得太多,她已经不认得了。春秋荏苒转逝,他们到此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女菩萨(一)一更
整个空桑谷皆是白洋洋一片琼花,只有学宗后的霜月湖旁有一棵杏花树。听仙娥们说,是灵宗里的某只小云狐费了许多精神力种出来的。玉袖瞧着盈盈飘落的粉色杏花,觉得挺舒畅。
她将那枚金羽放在一陶罐子里,做了个土馒头,埋在杏花树下,留个念想。
二舅舅在她离谷之际,也频频寻她略表歉意。大致是想表达,他拼了全力与小烛龙一战,也拼了全力来寻她,没有将她遗忘的意思,希望她莫将这件事告诉她哥哥。
玉袖的肚子里撑不了大船,却也不是小鸡肚肠的神仙,只是那时伤痛的余悸还有些作祟,二舅舅每每来哭诉一回,她总要说些不得体的话来刺刺他:“你爷爷的来作甚?”
二舅舅黑着脸道:“袖袖,你能好好与我说话么。”
她漠然道:“你爷爷的好好说话。”
他忍无可忍道:“玉袖你爷爷的!”
她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道:“你爷爷的你奶奶的你爹的你娘的你全家的你祖宗的!”
大约是她骂得太过分,二舅舅躲进犄角旮旯哭去了。
之后她将自己留在空桑谷内的物事拾缀得十分干净,跟着大哥去了长留,一住便是五十年。
今日与两位舅舅重逢有些感慨,被二舅舅拉回深沟里面荡了一圈,略觉悲伤。
想了这样多的畴曩之事,白白捡了一肚子忧伤。小明却睡得很饱,打鼾打得淋漓尽致。
玉袖抬头,正值弗弗疾风疆疆有序,高山耸立间建筑层峦,雄殿华表,有羌瑰玮以壮丽,纷彧彧其难分之景。隔着千里毒辣的日光,几影斑驳趋炎附势上盘根错节的梅树。她揉了揉眼睛,却见数十步开外,流紫气焰熏天,盛势凌人地从那盘根错节的一棵梅树后冲出来,哒哒哒朝这里跑。
二舅舅这厢正与玉袖道:“东面有家酒馆的玉卮醪酿得不错,侄女同我去尝一尝。”却被玉袖打断道:“舅舅,将您高贵的狐狸脑袋朝后面转转。”
他呆似木鸡,脊梁骨生出一条蝮蛇,幽幽转了脑袋,跳起来同玉袖道:“喔,这头雪狼本事不小,这样快破了束缚,追来了。侄女替我拦住罢。”卒然一溜没影。
流紫哒哒哒蹦过来,用两条腿蹬要费些时辰和力道。蹦到这里,二舅舅业已无踪影。
他一把抢过小明,左右晃了晃脑袋,将早已开溜的二舅舅寻了寻,再转头对玉袖呲牙。
啐,小鬼恩将仇报。犯事的那只红团早跑得没影,你手里的亲亲宝贝开明兽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兼挖了心底的伤痛来帮你夺下来的。小鬼没良心。
玉袖深明大义,不同小鬼见识,阖眼默默恢复元气。
流紫龇了半天牙,大约脸部两团肉紧绷得厉害。他松了松口,坐到玉袖身侧,顺着小明的毛发呆。
玉袖回溯着体力,坐了半日不见身旁的小鬼有什么动静。她微微开眼觑了觑,他竟做一派木讷深沉状,教她有些碰闷葫芦。这孩子失心疯了么?
玉袖也不准备架桥拨火儿,找硬话村他,只起身整整衣衫,隔着一拳道:“这凉亭午后人多,难免气闷,小明大约要难受,找个傍水的地让它趴着。”
她以为自己出的主意正合流紫心意,乃是真真切切为小明柔弱的体质着想。小鬼再爱同她唱反调儿,不会在小明的事上与她意见相左。
但迈开两步,小鬼却抖出几个字,像遭了什么沉痛打击,冰泉也似的耍骸氨泵妫行┎淮蠖酝贰!庇裥湮派ィ钭仙睦茄塾匙盼绾蟮木胙簦还膳ㄅǖ陌俗运疀毶希铺灬樽夏熬阃裳獭
望着紫瞳里落下的两滴清汤水,玉袖的心肝儿打了一个嗝。
这件事的惊讶程度好比一个十恶不赦,手上曾握过千万条人命的人突然对你说,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好比一个成天眠花宿柳的少爷突然转性,放弃天下繁花独恋一棵小草。更好比一个死了多年的亲朋好友,在某个夜风凄凉,潋滟湖光,秋月白团团的佳节里,他突然出现在你身旁,摸着你的背脊说,我回来了。
玉袖努力阖上惊落的下颌,大感行人如影穿行,十步合一似如飞梭。有股淡淡幽梅香,间携春水几多愁的丝绦,长如千尺红绫穿于其中。
她的脊背发凉了。
这样的情景自她下届来,经历的不少,凭她练就多年的第七感的而言,她没去找麻烦,麻烦自会找上她,且这桩破茬应该闹得不小。
兀自发凉时,流紫一手抱着小明,一手业已勾上自己的。她朝不到半腰的小鬼望了望,那双挂清汤水的紫眸没什么表情,看着却有些哀伤。她被这样的神情望着,望得她冷汗直流。
衣襟口湿了一圈儿,玉袖将领口开敞,滑喉咙道:“你方才说的话,本仙能理解为一只毛没长齐的雪狼,觉得有人落了难,要伸一只手助一助?”
小鬼登时败露了两只狼耳,毛茸茸地竖着,呲牙咧嘴想端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却越看越可爱,他道:“本狼向善,没有伤过凡人。”又恨恨转头道:“也没有吃过肉!我吃萝卜!”
无怪从不见他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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