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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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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对跟他们年龄差不多个子小小的相黎,还是有着隐隐的敬畏。这种敬畏,甚至可能比对将军的敬畏更直接,因为是相黎教他们识字,在教习的过程中,也不经意间给他们灌输了自己的理念,并不是“人生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而平等的”,而是“尊师重教”。
  今天可能郑医官召集都会听到他们的抱怨,但是,相黎让他们列队,他们就乖乖的列队了。
  相黎看了看眼前站好的五十个人,轻轻咳了咳,压了压仍然上翻的吐意,尽量用丹田聚气开口说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昨天很辛苦。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躺在这两个帐篷里面身受重伤的,是你们的兄弟,你们的战友,他们为了天朝浴血奋战,有人失去了胳膊,有人失去了腿,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们就算再累,也不及他们所受伤痛的十一。你们应该还记得当初被挑出来时我对你们说过的话,你们被挑出来,不是因为你们不够优秀,没有资格上战场,而是因为你们都是会照顾人的人,要你们照顾受伤的战友兄弟。现在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了,你们的第一场战争,就是照顾里面的九十七名战友,直到他们康复。这场仗,你们有没有信心打赢?”
  最后一句话,相黎是吼出来的,带着微笑吼出那句话,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容易。刚刚吐过,反胃的感觉依然存在,大声吼出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眼角因为忍耐而变得通红。可是,吼完之后,她却强自压下呕吐的欲望,让自己的嘴角挂上一个自信期待的笑容。
  不出相黎所料,五十个人齐声吼了一声“有”。
  相黎攥紧双手,微微一笑说道:“好。陈硕起头,大家背一遍‘岂曰无衣’。”
  随着陈硕那沉稳而嘹亮的嗓子喊了句“岂曰无衣,预备起”,五十个人的声音在两个医帐外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五十个人齐作,声音嘹亮,虽没有山洪之势,但也足以振奋五十个人及医帐内九十八个人的心。虽然可能只是一时,但是,相黎希望那九十八个受了不同程度重伤的人,能够感受到他们并不孤单,有人与他们在一起,即使他们中有的人再也不能上战场,他们依然是这些人的战友、兄弟。
  嘹亮的吼声响过三遍,相黎抬手示意他们停止;开口说道:“好了,下面我开始分配任务,除了陈硕、王欢、李晨之外,一人负责两个受伤的战友,每天负则照顾他们的起居,帮他们换洗衣服、床单,擦身,协助他们排泄,并每天清洗马桶,对不能移动的战友,要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每天为他们翻身。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如果我听到那位受伤的兄弟对我抱怨说被照顾的不好或者被忽视虐待了,我会依据不同的程度按军法处置。轻则杖责,重则重则按逃兵论处。我希望你们记住,这个绝对不是戏言,如果有谁存了慢待、轻忽之心,可以想想几日前你们经受的那二十军棍。这次行刑的,不是你们的战友,是我身边的这位,三皇子派来的樊护卫。我私心里,绝对相信你们对战友的情谊,不会有需要樊护卫动手的那一刻的。现在,回答我,你们会不会像照顾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照顾那些受伤的战友?”
  “会”。五十个人的声音吼出。
  相黎并不相信他们全部都是白求恩大夫,有着无私高尚、救死扶伤的国际主义精神,但是,这五十个人是她当初一个个选出来的,加上她一番亦煽情亦威胁的动员,她相信,最起码这第一批伤员,他们还是会好好照顾的。至于以后的问题,如果谁真的犯了忌讳,她也不会客气。反正战场的人命已经不值钱了,那些不肯珍惜别人性命,不能同情别人伤痛的人,她还真的不介意让人教教他们。当然,这个想法的实施者,会是她身边这个出乎她意料出现的樊丑。
  “好。陈硕、王欢、李晨,还有刘雄,出列。第二排的李小福,补齐你前面的位置。现在,第一排,从排头的赵齐开始,依次进入甲号医帐,从右手边开始,一人两位,去认识认识你们将要照顾的兄弟,问问他们的需要。第二排一样,从排头开始,去乙号医帐,。”
  五十个人听了命令,迅速而有序的进了帐篷。相黎以为会有人忍受不了冲出来,可是,直到那些人都进去,也没有人出来。
  相黎在心中暗暗敬佩,看了看剩下的四个人,开口对刘雄说道:“刘雄,你退役了是要行医的,我让你照顾五个人,你会不会觉得太强求?”
  “不会。”刘雄并不多话,但是,他说出的话,给人一种可以诚实可信的感觉。
  “好了,那你去乙号医帐吧。好好认识一下你要照顾的五个人。”
  刘雄应了声“是”,便抬脚去了乙号医帐。
  相黎看了看剩下的三个人,接着说道:“陈硕,等下去找四十七个干净的马桶来。要是没有干净的,就刷干净拿过来,发给刚刚那四十七个人。王欢,等下去郑医官那里,领足够两个帐篷昼夜烧一个月的艾草来,如果他不给,你就想办法让他给,不过,不要试图激怒他,你该知道怎么做。李晨,你要做的稍微困难一点,去跟伙头军的老王头儿借五口大锅,让他派人送过来,并帮忙支好。办好了之后,你们三个,到刘大夫的医帐找我。好了,现在,解散。”
  三个人齐齐应了声“是”,各自走开。
  待三人走开之后,相黎对站在旁边的樊丑露出了一个虚弱到恍惚的笑容说道:“背我到刘大夫的医帐吧。”
  樊丑微笑着应了声“好”,然后俯身,让相黎趴在他的背上。
  刘大夫看到相黎被背回来,额头满是汗珠,示意樊丑把她放在矮几旁边的垫子上,让相黎把手腕伸出来给她把脉。
  把完脉,刘大夫开口说道:“阿黎,你最近压力很大吗?”
  相黎被刘大夫正经慎重的样子弄得有些不适应,她拿了矮几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喝完说道:“没有啊,先生也知道我,一向没心没肺的。”
  刘大夫皱了皱眉头,压了压难得起了的愤怒情绪开口:“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什么事也都喜欢藏在心里。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可是,现在,你的脉相很乱,显然是心中郁结、心火过剩。我不逼你一定把什么都跟我说出来,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只是医者,不是神明。治病救人,也只是尽本分就好。你是个沉稳的孩子,可是,有的时候,也学着发泄一下。昨天见了那么多伤患,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希望你别被这种感情压垮了。战争,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只要想想你能做到的事,并全力做好就是了。”
  “先生,我”刘大夫说中了相黎想要极力忽视的心声,她以为她已经掩饰的很好了。
  “好了,别给我摆出一副低沉的样子,你没有时间这样伤怀。现在才是第一批,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打起精神来。”刘大夫受不了相黎突然变得虚弱感伤的样子,一直乐观坚强的相黎,变成这样,让他心疼。可是,他却不能安慰,他的徒弟,经过这一场洗礼,必须长大,而不是被心中的脆弱柔软击败。
  “是,先生。”相黎举起右臂,对刘大夫行了一个现代的军礼,脸上恢复了(或者说,最起码挂起了)一贯的自信坚强。
  刘大夫是了解她的,这个世界,唯一能够看透她内心的人,但是,刘大夫不是女人,也不是言情剧中的深情男主。他不会安慰她,也不会施舍给她同情,只会要求她变得坚强。

  军中护士长(2)

  接下来的时间,相黎跟刘大夫汇报了她对医帐重伤员的处理状况,樊丑在两人说话时出帐去伙房让伙头军的老王头儿给相黎做了份清淡营养的饭食。
  相黎看着樊丑拿回来的食物,枸杞银耳粥,两个馒头,一份小葱豆腐,一份腌萝卜。算是她在这里看到的最清淡的食物了。不过,她知道,这已经是比白将军请来的大夫更高的特殊待遇了。
  不过,她并没有矫情地说“我不需要特殊照顾”,跟樊丑道了谢,便开始不客气的开吃。不吃饭就没有体力,没有体力就没有革命的本钱,没有革命的本钱,伤感、同情以及想要救人的心就都变成了扯淡。
  她不是林黛玉,没有葬花的温柔纤细,她是一路彪悍的成长的相黎,她需要的是尽量在她的手中,减少人命的凋零。只因,她绝对没有葬人的勇气。
  相黎吃饭的时候,刘大夫开始继续写他昨天的诊治记录。郑医官揽下了另外的一千多名士兵的照料事宜,而把医帐中的九十八个重伤患留给了他们。刘大夫没有推辞也没有争辩,他是不属于军队的外人,而那九十八个人,至少有四分之一,是治好了也没有机会上战场的人,剩下的四分之三,在医治方面也需要格外费心。稍有不慎,别说是治好,可能会治死。那些人,在郑医官看来,已经是军队的弃子。
  他从学医之初便知道了,经过他手中的病人,医好的绝对会少于医不好的。正因为这样,很多大夫随着行医时间的增长,渐渐变得对人命淡漠了。可是,他始终记得入门时师傅让他看的谢坛的遗书。那位神医,也免不了医好的比医不好的人多的命运,可是,即使是这样,他对经过他手的任何一个病人都全心救治。甚至为了找出那名孕妇可能的救治方法,不惜开棺剖尸,犯下身死名裂的重罪。
  在相黎提出要到军营时,他便看出了她是跟那位神医一样傻的人。可是,他还是答应她了。神医传人,本来就该有那位神医的品性气度,而不是像他一直以来那样,把自己藏在闹市中,只要保证传承了神医的医术便自认为满足。医术,归根到底,是为了救人的。
  相黎吃完饭没一会,她派出去的三人陆续到刘大夫的帐篷报道。相黎就在刘大夫的帐篷中嘱咐了他们一番,并分配了三个人的任务。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刻意降低。因为她知道,刘大夫专注的能力。
  下午的时候,相黎再一次去查房,医帐已经打扫干净,伤兵的床单被罩甚至衣服也都已经换过。虽然还有血腥味,但是,燃了艾草,那味道已经冲淡了许多。
  相黎转了一圈,对二十五个人的工作做出了充分的肯定。
  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那声“大夫”,短短两个字,可是,那嘶哑的嗓音,以及那急切绝望的语气,还是叫的她的心一阵颤抖。
  相黎转过身,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但是,她并不确定叫她的人是谁,那人于是又叫了一声。相黎看见了那人,端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只是,神色间,满是伤心急切,让她不忍卒看。
  相黎走到他的床边,刻意避开了他的断腿,声音颤抖的说道:“有什么事吗?”
  “大夫,我叫吴乞,我想问一下,林华,就是我旁边床上的那人,现在在哪?”他的脸上分明是绝望的,眼中却又有明显的自欺欺人的炽热希望。
  相黎知道昨天夜里有一批人伤重不愈被抬出去了,可是,看到吴乞那样的眼神,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是,她又不能不回答,尽管她看到了方二虎拼命的向她使眼色。
  “你自己知道的,不是吗?”相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脸上,还挂上一个和煦的微笑。
  “我就是不知道才要问您,大夫,您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他说过会照顾我的,说过不会比我先走的。我知道,我不小心让敌人砍伤腿他生气了,所以,他现在故意不见我。可是,就算只有一条腿,我一样可以上阵杀敌,我们一样可以一起努力升将军,他也该气消了,大夫,你帮我告诉他,我知道错了,你让他来见我,好不好?”
  吴乞并没有哭,可是,他的表情,却比哭还让人觉得难受。林华已经不在了,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却还在对相黎请求让他见他。
  相黎忍受着被吴乞得手抓着的胳膊的疼痛说道:“吴乞,我不知道你跟林华是什么关系,不过,我记着昨天你们来的时候,他用他的整个身子护着你。明明失去了意识,也一直紧紧护着你。如果,你觉得他那样护着你就是要你这样装疯卖傻;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他自己的生命救下的你的生命,你就继续这样好了。我还要去乙号帐篷查房,麻烦你把我的手放开。”
  许是最后那种虚假的希望被彻底的戳破让吴乞彻底放弃了希望,他颓然的放开了相黎的胳膊。
  相黎出了帐篷,方二虎跟着她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二虎曾经直言他之所以进医疗队就是因为怕死,在那一段授课期间,相黎也早就明白了他是一个率直藏不住话的人,从来没有这样吞吞吐吐,欲语还休过。
  相黎让樊丑先回刘大夫的帐篷,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停下来,对方二虎开口:“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方二虎用力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攒足了气势,可是,出口的话语,仍然吞吞吐吐:“向先生,您您能答应我听了我说的话别生气,并保证一定医好阿乞吗?”
  相黎想不出什么样的话语能够让方二虎这样小心谨慎,但是,她还是开口说道:“只要他没有犯投敌叛国的死罪,进了我的医帐,我自是会尽心医治他的,就算是我医术不济,我家先生的医术,你也尽可以放心。”
  方二虎得了相黎的保证,才放下心来说:“先生,我说了,您可别觉得腌臜,您也知道,军营这种地方,没有娘们儿,虽然也有军|妓,可是,那毕竟是少数,而且,我们这些兵也没有钱。所以,有的时候,有需要了,就就,您知道,两个人之间互相解决一下。”
  方二虎说着,整个脸胀得绯红,他偷眼瞄了瞄相黎,发现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这种事很多,大家也不在意,千夫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训练就好。一般大家解决的时候,会有固定的人,可是,有人也有不固定的。看着顺眼就行,或者是,一个人看上另一个,另一个不愿意,便会在练兵场上较量,如果,对方输了,就只能从了。阿乞和林华,就是那样开始的。本来,阿乞是死都不愿意的,他说小兰还在等着他,小兰是我们村最漂亮的姑娘。”方二虎说到这里,又稍有停顿,脸上还没有散尽的红色又聚了起来。
  “后来,林华打赢了他,阿乞不得已从了林华。在之后,阿乞就开始更加努力的训练,他们每十天对打一次,每次都是阿乞输。就那样过了一年,有一天,阿乞喝了很多酒,他突然对我说,他不娶小兰了,要我好好帮他照顾小兰。他要跟林华在一起,要一起和他建功立业,要当将军,然后,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像我们的爹娘那样。我答应了阿乞。那件事之后,过了几个月,您就和刘先生来了,到军营挑护理兵,我自己要求了。那晚,阿乞请我喝了酒,跟我道歉了。其实,他没有必要跟我道歉的,我本来就怕死,也不想当什么将军。再后来,我搬了帐篷,就很少见到阿乞了,不过,我知道他每天在大家结束训练之后,还会和林华一起加练一个时辰。阿乞说,他不要退役,因为,村子里容不下他这种伤风败俗的人。可是,阿乞是好人,他从小就是我们那群孩子的头儿,可是,他从来不仗势欺人,他们家有钱,他还偷他家的钱帮我爹治病。向先生,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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