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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沉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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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舒服。
六爻走到他面前,低语了几句,容情浑身发颤,惊恐欲绝的的望着他,见他眼眸荡漾出波纹来,潋滟惑人。
“容……容情必定不负大人所望!”容情说罢,便消失了身影。
六爻望着容情消失的那处,眉眼之间都沾染了许些笑意,挥手解去刚才用法术置下来的间隔,便见沉璧清俊的面容有些忧愁,迤逦而来。
“怎么了?”六爻笑的一脸柔和,伸出手把他扯进怀里,纤细白玉般得手指细细的游走在他的脸颊,吹着暧昧的气息。
沉璧面容微红不是很习惯的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来,也就随他了,又不见了容情,便问,“容情呢?”
“走了,好像有事。”六爻眯起眼眸,看着沉璧光滑的头……很不悦的又说,“我帮你换个发式好了。”
沉璧微怔,旋即想起自己好像是光头的吧?不禁幽幽苦笑道,“我又……”没头发。话未说完,就见忽然生长出来,垂在胸前乌黑如瀑的青丝……伸出手去轻执一缕发丝,是真真切切的头发……这才有一种抱着自己的这人是魔不是人的真实感。
“这才是我的沉璧。”六爻以手指梳理着他刚才生出的发丝,继而哑声道,“从今尔后你便不再是和尚……而是我六爻的……”后面那几字说得模糊不清,只因他低头吻上了沉璧的唇。
沉璧大惊,连忙把压在身上的人用蛮力推了开去,六爻一时不防竟也被推得连退好几步,脸色骇白的捂嘴咳了咳。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六爻你太突然了……”沉璧见状,微红的脸色褪去,语言不整的道。
六爻向他摆摆手,惨白的面容浮现淡淡的笑容,狭长的眼眸垂下,“不要在意,是我不好,一时忘情,以为你……”
他手心中的鲜红血迹凝住了沉璧的眼,想起医不仁对自己说的话,心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嗫嚅着说,“我尚未习惯,所以反应大了……”
“你怕也是应该的,在碧血宫那次强迫你,很抱歉。”六爻的笑变得苦涩起来,看得沉璧不知所措。其实他并没有怪责他的意思,沉璧想张嘴解释,却听到他道,“对了,慕容庄主找你何事?为何你愁容苦面的回来?”
沉璧见他特意转开话题,也顺着他的意思接话,眉微微地皱起,道,“东方家出事了,听说是碧血宫所为……慕容公子与东方公子已连日快马加鞭的赶去。”
“碧血宫?”六爻眸子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又道,“碧血宫至今做过的事便是虏掠天朝内鼎鼎有名的美人而已,等我发现那些不是我要寻找的人之后也命人消去他们关于碧血宫的记忆后各自遣返……沉璧,这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沉璧点头,想起慕容月突然拦截自己时的情景,觉得一直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般,心生不安。犹豫了半晌还是将从遇到慕容月起到目前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叙述给六爻听。
细细听完后,六爻危险的眯起了眼眸。
清玄居士?看来当初带走沉璧的人便是此人了吧?他究竟是谁?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莫非……猜测到有那种可能,眸中陡然浮现森冷阴沉之色,慕容家和那白老儿,看来是留不得了。
六爻抬眸,满脸诧异惊讶的看着沉璧,淡柔的问道,“朱雀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东西有什么用?为何与你扯上关系?”
六爻问的也是心中所想,沉璧有些失望,还以为他定然知道呢!
朱雀翎一事,江湖中另外出现的碧血宫……仿若黑色的漩涡……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呢?又是谁主导这一切的呢?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沉璧思索着,轻叹一声,紧皱的眉宇始终不曾放开。
“不要皱眉,不好看。”六爻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指尖微微的按住他的额心那朵莲印,又听闻他道,“顺其自然便好,何需烦恼那么多呢?再说武林大会在即,便一定会发生什么的,到时不就知道了,我们动身去昆仑山吧。”
沉璧看着他深沉的眸子,才迟钝的惊觉,六爻的发及眼都变了色,怎么回事?
“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雕虫小技罢。”像是看穿他心思般,六爻解答,眸子情意深浓,闪闪熠熠的恍了沉璧的眼,总觉得这个眼神似曾相识。
第 28 章
作者有话要说:= =,被冷落,算了。下章必不可少得H ,要看的举手,我写,不要看的,一笔带过。 夜色苍茫浓重,明月荒凉黯淡。
房内没有灯光,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窗外斜照进来。
六爻站在窗前,夜风微凉,徐徐拂面,他静静的凝视着那月色,天地一片寂籁。
良久之后,他才淡漠的叫道,“安青。”
“属下在。”一条人影悠然而至,跪在茂密幽深的树林内,应答。
“告诉鬼淿,要他尽快找到朱雀翎给本宫。明日让东月在山下准备好马车,传令给三位门主开始行动,让萧门主去杀了那白衣,至于慕容家,灭。”六爻的声音淡然如风,听不出半点阴森嗜杀之腥气,唯有那双勾魂慑魄的眼眸,鲜红如血,散发着残酷的冷光。
远在树林内的安青已经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慑,他恭敬的答一声,“是!”,人已消失。只有留下来暗沉的声音被冷风吹散。
次日,沉璧告别慕容冥与六爻离开了揽月山庄。
山下已经准备好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两人上车后,马车便向昆仑山奔去。
医不仁没有随行,好像有什么急事般,在六爻决定去昆仑山之前来找沉璧,给他医治六爻的伤的药瓶子,再三叮嘱他,那药必须按时一日三刻上药,又要注意六爻的身体,不可再激怒他或让他哀痛欲绝,否则容易使他残留在体内的浑气急遽攻心,引出魔性来的话,便是难逃一死之命。
沉璧听得心有余悸,自是郑重对医不仁承诺绝对不会让六爻出事。医不仁才松了形容,速速离开了揽月山庄。
马车施以云龙等繁复的雕刻纹样,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奢侈华贵,一路飘香。里面也是铺就着极其舒适的软皮床垫,中间是一张矮小镂刻如意纹样的小长方桌,上面有暖酒及精致小点,一盏琉璃灯,旁边是一炉熏香。
沉璧很是不习惯头上长发,是以细细的紫木簪高高束起,一身简素白衣如雪,飘飘逸逸衬托他如隐仙。马车内看似很宽大,两人坐下又觉很逼仄,让他显得局促不自在。六爻微眯着眼,侧躺一方,见他如此,不由浅浅一笑道,“你不要这么手足无措,去昆仑山的路还长着呢,若是这样,只怕未到目的地,你便浑身僵硬似石了。”
沉璧闻言耳根微红的点头,又想起该给他上药了,于是从衣袖内摸出药瓶子,道,“来,脱衣。”
六爻抬眸,惊看着他,随即才悟到他的意思,把长发绕在胸膛前,般褪红衣裳,半趴着,用软绵绵的声音道,“你可不要弄痛我了。”
别有深意的话让沉璧耳根的红更加明艳,深深吸气,把液膏温柔的帮他涂抹均匀之后,收起药瓶子道,“好了。”
六爻并没有拉好衣裳,而是转身一把捉住沉璧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气息暧昧,枕着他说,“陪我一起歇息片刻。”
沉璧大气不敢喘,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幽幽冷香,耳听他心脏鼓鼓跳动的声音,他所碰触自己的地方,宛如着火般炎热。
不久,便见他呼吸轻浅的睡熟了。
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低下头去,仔细打量眼前人那张妖娆玉容,是真真切切的好看。
他似乎十分喜爱红衣,又不穿靴,总是赤着一双秀足,却又没有半点伤痕粗糙,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痴恋成狂,又想起待在碧血宫之时,心下不禁酸楚苦涩,幽幽的叹息,却教那个原本睡着的人握紧了手,凝眸看他,他那双狭长的眼眸氤氲着缠绵,“为什么叹气?”
“并没什么,只是略有感触罢。”沉璧淡然一笑。
六爻看的怔却,伸手去抚他的脸,“好久,未见你笑了。”
沉璧不知怎地,有一种此刻他透着自己看别人的感觉,又或者看的是前世的那个沉璧……不习惯的温暖,不习惯的接触,本想拂开他的手忍住了。
“你莫要以为我看的是别人,沉璧便是沉璧,即使你转世,即使你……忘了我的情。”六爻凑上前,伸出舌尖舔湿他的唇,又含着吸吮舔舐。
沉璧因他的话而微怔,却又被他的举动弄得满面通红,闪躲着别过了脸。
六爻也不甚在意他有意的避让,拿过九婳琴来,道,“弗如,我弹琴给你听,虽不及你弹给我听时的万分之一,但也是我练习了许久的。”
沉璧点头,六爻便端正的坐好,突然失去了那人的依靠,竟觉得有些寒冷,有些空虚。沉璧来不可及惆然便听见忧愁而悲切的长相思。
音韵是那种要漫漫侵入骨髓的悲伤,很冷很冷,弥漫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哀伤。
六爻手指轻盈的跳跃在琴弦上,玉面悲凉,长长的睫毛轻盖那些勾引出痛心切骨的回忆,颤抖着拨弄弹琴。
隐隐的从这一首曲里听出了那种能为某个人不惜倾尽所有感情的哀痛,就像一支犀利的箭直穿心底,沉璧不知不觉的听到流泪满面。
一曲尽毕,六爻轻轻抚着琴弦,抬眸却见沉璧的眼泪,心一动,又挨近他,伸出舌尖去舔舐掉他的眼泪,然后说,“哭什么,这是你写的,赠予给我的长相思。”
原来从那时的自己便知道,这一份感情走下去,是看不见花开结果的绝望。
即使我们没有明天,我依然爱你。
就是这种感觉。
沉璧把九婳拿到膝盖上,轻轻的问六爻,“你教我,可好?”
六爻执着他的手,慢慢的拨动琴弦,两人的青丝,衣裳,互相纠缠,就似韶华被凝固留住了一样。
马车在山路赶路一连好几日不停,只是夜间稍作歇息,沉璧自从听了那首长相思之后,便要六爻教他,这几日间,是不断的反复弹演,弹琴时也不顾六爻对他又拥又抱,有时更是热辣的吻,还伸出舌尖探入他的口内与他细细纠缠,直接他透不过气来,也因为这样的日渐叠加的触摸与亲吻,沉璧倒是越来越习惯六爻的碰触了。
谁都知道,习惯这东西一但沾染上,便是致命的。
沉璧以为这去昆仑山的一路上,会是安宁的,岂料他错得离谱,就像现在,马上就入城了,却被人拦截住了。
马车徒然停下,因为四面的都被人包围住了。
那些人身穿黑色的紧身衣,头上包着黑布,以黑布带缠绕着整张脸,只露出鼻孔和死灰一样的眼睛来。
六爻面色微寒的看着眼前这些黑衣人,轻声询问,“你们是谁人派来的?”
“反正你就快要死了,告诉你又何妨?我是血凤,碧血宫四大堂主之一。”一声娇喝从天而降,随着声音飘落的是绚丽柔软的飘带。
碧血宫?碧血宫的宫主不就是在他旁边吗?那这个碧血宫是假的咯?
沉璧皱眉的想,随即又惊讶的看着娇媚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发髻高盘,眉眼妩媚,身着露出蛮腰的罗缎云裳,手执长长细长飘逸云带的美丽女子。她身段婀娜有致,左鬓上那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红唇漾笑,一举一动中尽显风情万种。
六爻淡然敛眉,唇角露出讥笑来,“碧血宫?”
血凤凝住了笑容,她万分惊讶的看着六爻与沉璧,这两人一红一白,红的有着摄人心魂的妖异俊彦,白的有着出尘脱俗的清雅面容,这样的绝色教人看了是难以遗忘及把持不住心动的倾慕的。但是……那白的好像是宫主要寻的人,既然如此,那红的就占为己有吧!如此想着也没有注意到六爻讥嘲的笑,又媚笑着说道,“公子生得真俊俏,若不想死,就顺了血凤,做血凤的小相公如何?”
沉璧睁大了眼,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好笑……这女子不仅另类大胆,还出言调戏六爻……嗯……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六爻媚眼如丝的睐着她,面色寒霜吓人,唇角微勾,露出狂佞残忍的笑来,“凭你这种低等俗不可耐的丑女人也配?”话落,手中遽然多了一把散发着邪气,剑身殷红如血,浑身闪烁着红色光晕的长剑来。
那个驾车的车夫是东月,他拿下蓑帽,恭敬的向着六爻沉声道,“家主不必出手,这些鱼虾属下应付如是绰绰有余。”
以她的美貌,以她的武功,以她如今碧血宫的地位,傲视武林中,试问那个人见了她不是奉承她,用尽法子讨她欢心,阿谀谄媚的?就算对她有意见,亦因为她的身份而忌惮的巧言令色,虚伪做作一番,那曾有人不把她放在眼内,纵然他有让她垂涎心动的形容美貌,亦容不得他对自己的侮辱。
血凤火冒三丈的瞪着他们,冷笑数声,愤怒的把手中灵云带拂向六爻,被东月用大刀缠绕阻挡住带着暗劲的灵云带,东月眼神如箭射向她,“你的对手是我。”
“哼,本堂主没空理你这无名小卒。”说罢,纤细的手指轻轻翻转,那灵云带便像是活的一样,分开数条向六爻与沉璧击去。
六爻把沉璧护在身后,带着他向后掠出数丈远,躲闪过那灵云带,落空的云带子击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来,钻入底下数尺深,六爻冷冷的看着,狭长的眸子半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的碧血剑更是嗡嗡作响。
沉璧看的胆战心惊,这女子使的一手云带已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血凤打了个响指,包围着他们的黑衣人蜂拥而上。
东月与黑衣人兵刃交接,身影如鬼魅,打斗成一团,却仍是有余出的黑衣人与血凤一起攻击六爻。
六爻的神情倏地一沉,阴辣狠毒之色若隐若现,挥舞着凶残戾气的碧血剑施展出诡谲歹毒的招式,艳红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忽在黑衣人和绚丽的灵云带中,被碧血剑所刺伤之人,伤口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那些黑衣人惊怕恐惧的看着倒地死亡的同伴的尸首慢慢的变为一摊血水。
那把剑有毒,被碰到的人都会腐蚀成一滩血水,这种毒厉害之极,闻所未闻!
血凤亦惊恐欲绝的看着手中坚韧的灵云带慢慢被腐蚀断成一截截掉落地上,又见那把诡异的剑直直刺向自己,双眸不禁瞠得大大的向后飞跃,怎么会这样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这种武功简直从未见过……
空气里是腐尸与血腥混合的味道,腥臭得让人作呕。
沉璧面色发白的看着这一地断手断脚的死尸残骸,及一滩滩因触及六爻的剑而变成血水的残迹,所有的情绪只化为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你是谁?”血凤狼狈不堪的躲避过六爻刺过来的一剑,喝声问道。
六爻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凄艳而殷红的光芒,阴森森的露出笑容来,“你这低下贱妇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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