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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朕的奸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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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沉着脸,将眸光落在宁王脸上,缓缓开口问道:"这正是朕想问的,刘骥,你为何想谋害朕的性命?"

刘骥抬眸直视着他,坦然道:"我刘骥从未想过谋害皇上的性命。"

"是啊,只是焚毁龙袍。。"刘陵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挘畛粒词巧宰菁词牛笔幼潘辽溃海㈦奕舸┥狭肆郏癫晃O樟耍浚

061骥哥哥是无辜的

眼见罪名严重,宁王偏又自己认了罪,刘歆担心宁王不保,脸色登时一沉,肃然道:"实际上,皇上并未穿上龙袍,不能以谋害罪论处宁王啊。"

刘陵将长袖一拂,冷然道:"朕是没穿上,倘若真的穿上了呢?朕还有命吗?无论如何,毁坏龙袍,企图谋害皇帝,得以弒君谋害罪论处!"

曹梦平见刘骥莫名其妙的认了罪,又听见皇上居然打算以谋害罪论处宁王,她心里又急又慌,连忙的跪行过去皇上跟前,磕了响头道:"皇上圣明,骥哥哥他是绝对不会谋害皇上的,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是遭人陷害的啊!"

曹织造见女儿居然如此的唐突,心里又急又慌,立刻扯着她的袖子,在她耳旁低声道:"女儿啊,他们是皇族,这件事情不简单,皇族的权势之争,利益纠葛,不是咱们可以插手的,妳快退下吧。"

他为官多年,对于官场上的暗桩多少能明白一些,龙袍被毁,是不是宁王干的根本不重要,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此,而在于皇权上的较劲。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宁王却权势过大,传言惠帝为先帝所害,因此众刘姓诸王特别的同情宁王,多数支持于他,导致皇权失了衡。

皇上削弱宁王的权势,早已势在必得。

在场的众人,皆在权利的核心,各有利益,各有心思,他只是个外官,务求不受牵连。

曹织造神色慌乱,拉着女儿道:"女儿,快!妳快回房去吧。妳无官无职,这里没妳的事,妳快跟皇上告退吧。"

曹梦平那里能明白那些复杂的权力之争,她一心一意只有刘骥的安危,她用力甩开自己父亲的手,爬到皇上脚边,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皇上哪,骥哥哥是个好人,他为人坦荡。绝对不可能使用阴谋诡计来伤害皇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的啊!"

刘陵眉头紧蹙,抬抬手道:"曹姑娘。妳退下吧。"

曹梦平那里肯退下,拉着皇上的衣袂,伤心的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伤心,窦沅沅立刻挨过去,递了一块帕子给她。低头问道:"别哭,不济事,擦干眼泪,仔细想一想,平妹妹,妳不也跟着宁王、英王及董司马同行的吗?妳可是重要的证人哪。妳究竟有没有瞧见什么?"说着,眉头一挑,眼珠子一转。悄悄地瞥了董卿一眼,示意她诬指董卿。

曹梦平立刻意会过来了,便急忙把罪责赖给董卿,好替她的骥哥哥开脱。

她挘粧{眼泪,咬着牙。狠着心肠,手指着董卿。疾言厉色道:"是董司马!是她把石磷洒进装龙袍的箱匣里的。"

曹织造听了,脸色登时白了,急忙拉着女儿道:"蠢丫头,无凭无据,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这宁王都已经认罪了,妳快别说话了!"

董卿心如明镜,知她是救郎心急,心里倒是不怎么责怪她,她态度沉稳,缓缓开口道:"曹姑娘,妳确定亲眼见我董卿在龙袍上动了手脚?妳该是车马劳顿,眼花了吧?既是亲眼所见,那么说说,我是如何干的?什么时候干的?如何的掩人耳目?为何没有其他人瞧见,偏只有妳瞧见了?"

曹梦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无论如何都得一口咬定董司马,好解救她的骥哥哥。只要心爱的骥哥哥平安无事,她什么事都愿意干,她的态度坚决无比,咬着牙,再度厉声指责道:"是妳!是妳干的!当天离开织造府时,我亲眼瞧见董司马打开装龙袍的箱匣,洒了东西进去,当时众人忙着上马车,却被我给瞥见了。"

睁眼说瞎话,她其实什么也没瞧见,是诬赖也好,董司马的死活与她无关,只要她的骥哥哥无恙就好,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骥却是一点也不感激她,反而伸手拍一拍她的肩,嘴角勾起一挘氯岬男θ莸溃海⑵矫妹茫鹪偎盗耍耸掠攵韭砦薰兀俏腋傻模乙讶献铩#

曹梦平呆呆的看着宁王,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碜。

她心爱的骥哥哥究竟所为何来?

一句"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他便甘愿为之受死。

不!她不要骥哥哥这样。

曹梦平更加的坚定了意念,很是固执的摇摇头,仍然紧咬着董卿道:"是董司马在龙袍上动了手脚,我亲眼所见,她意图谋害皇上,此事跟骥哥哥无关,请皇上明察啊。"

刘歆不动声色的端详着董卿,发现受到了指证,她的态度仍然沉稳,便已猜到,她早已有备而来,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就算曹梦平诬赖了她,在她身上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宁王跟董卿的态度皆出乎寻常,他已经足以论断,此事定是董卿的计策!

不过,她的神色却相当的凝重,大概是意想不到宁王居然会轻易的认罪了,他不惜扛上莫需有的罪责,只为了讨她欢欣,搏得佳人一快。面对宁王这番痴傻的作为,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沉重的压力,可惜这股压力,仍敌不过她与皇上多年的感情。

宁王太重情,迟早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刘骥是惠帝唯一的子嗣,是开国太祖皇帝的承重孙,对于刘姓众王颇有影响力,他不能失去这个重要的筹码。

他以前经常听见父皇赞扬董婉,赞她美貌聪慧,足以辅助太子,将来统御后宫,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不好应付。

最大的意外,是刘陵的表现也完全超出他的臆测,他反应极快,快速的做出明确的判断,毫不犹豫的顺势而为,行事如此果断,大有帝王之势,他一定会趁机削了宁王的王爵,好稳固皇权,最终的目的便是中央集权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陵中央集权。

董卿机警善辩,再加上宁王大方认罪,情况极为不利,他只能以英王的皇亲地位出来力保,方能替宁王解围,可事关皇权,皇上正想趁势,明着他不能太过维护宁王,让皇上看出他的异心,今唯有弃卒保帅一途了。

刘歆主意已定,低头对着曹梦平道:"曹姑娘,或许并不是董大人所为,妳可有看清楚了?或许有任何证据?"

"证据!?"曹梦平抬眸直视着董卿,紧咬着下唇,唇边都沁出血丝来了,她仍然坚持道:"我曹梦平亲眼所见,难道你们都信不过吗?"

刘歆又继续说道:"不是我们信不过妳,而是宁王已经认了罪,而妳又无凭无据,光凭妳的几句话,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曹梦平受了他的激怒,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愤然道:"火折子难道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还受用吗?骥哥哥身上带着火折子便能证明他想谋害皇上了?我曹梦平的一双眼睛就不能证明是董司马干的吗?"

刘歆见她情绪激动已达到顶点,时机已到,于是便刻意挑动她的情绪,鼓动道:"或许妳立下毒誓,泣血为誓,所见为真,皇上或许会相信"

曹梦平听了,竟狠下心来,毅然绝决的落下眼泪,扬声道:"焚烧龙袍,谋害皇上,是大司马董卿干的!我亲眼所见,宁王刘骥是被陷害的,我曹梦平愿以死明志,证明今日所说为真!"

话才落下,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居然迅速起了身,竟直直往殿旁的大柱子撞了上去。

"平妹妹!"刘骥低吼一声。他见态势不对劲,早已起了身,急速飞奔过去,却仍是阻止不及。

曹梦平已然碰了柱。大殿内,发出"碰"的一声闷响,当场血溅四处,红色大柱上倾刻间已洒上了殷红一片,煞是触目惊心,曹梦平应声倒在柱下。

事情突然失了控,曹梦平为了护宁王,竟然撞了大柱,以死为誓。

"女儿啊~~~"曹织造见爱女突然跑去撞柱自尽,立刻呼天怆地的哭吼出声,奔了过去,抱着女儿痛哭失声。

曹织造痛失爱女的哀嚎声响彻大殿。

刘骥又是心痛,又是自责,平妹妹为了护他,竟不惜拚上性命,见她倒卧在血泊之中,额上尚沁出红色的鲜血,他落泪不止,挨近曹梦平身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竟发现她一息尚存,猛然一惊,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外,同时大吼道:"快!请大夫!"



大殿,在一片忙乱之后,便是一片冷寂,董卿被曹梦平过激的行为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直到皇上遣众人退下,再无他人,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猛然跌坐在地上。

她怔怔的坐在地上,潸然泪下。

刘陵挨了过来,温柔的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别担心,曹姑娘不会有事的。"

她惊魂未定,眸光仍然焕散,只径顾着喃喃开口道:"她怎会这么冲动,这么会这么胡涂啊?为什么?我差一点儿害死了她啊!"

他拍了一拍她的肩,安抚道:"不是妳的错,妳别自责,曹姑娘如此冲动,连朕也是始料未及啊。"

062无情便是无敌

打从龙袍莫名的自燃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他跟董卿在正经事上,一向默契极好。

"毁坏龙袍,可并无造反实证,且皇上圣体安然无恙,最多也只能治宁王个大不敬之罪,最多也是削王为候啊,宁王仍然可以安然的待在姑苏城享受他的天家富贵,需要她拿命来拚吗?她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宁王的王位吗?"

"曹姑娘胡涂,听见朕故意对宁王的严厉指责,大概是吓傻了吧,深闺小姐那里有妳懂得这些事,她大概以为朕真的会杀了宁王吧?心里一时着急,才致于如此胡涂了。。"刘陵叹了口气道:"曹梦平一口咬定是妳干的,甚至差点儿闹出人命来,这件事不能再追究下去了,一定会牵连到妳,朕怎能让妳受累?朕知道妳是为了朕,但朕也得护妳周全,朕宗族的事情,妳别再插手了,朕自有办法可以削弱宁王的势力。"

董卿抬眸道:"皇上放心,英王他什么也查不出来,他也不会去追查。"

如画的手脚利落,她聪明得很,定会担心牵连到自己,早已毁尸灭迹,关于这一点,她倒是可以放心。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真正信得过的人,虽然朕不知道妳是如何办到的,但是,朕不希望妳涉险,一点险都不许妳涉!"

"皇上是在怪我擅自作主吗?"

她这道计策原是打算让皇上趁机办了宁王,降他为候,削弱他的权势,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差一点儿白白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不!朕怎会怪妳呢,朕只是担心妳啊。"他凝视着她那张美丽的容颜,眸光深沉难测。

宁王的举动着实让他大感意外。刘骥竟为了她甘愿承受不白之冤?

他明明知道他一定会趁机削去了他的王爵,却甘愿承受?

刘骥为何会如此在意他的董卿?

董卿低声道:"皇上打算怎么做?这次无法成功将宁王削王为候,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怕只怕皇上以后更不好做了。。"

刘陵眉头紧蹙道:"宁王毕竟是惠帝的儿子,是朕的堂兄,无论如何,朕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除非他真的造了反,与朕兵戎相见,真的到那时也不得不为之了。"

她低吟片刻。然后抬眸问道:"如果真正有意造反的人是英王刘歆呢?"

提起刘歆,刘陵脸色变了一变,沉声道:"妳多心了。歆皇弟是朕的亲手足,我们是亲兄弟,不同于宁王,他怎会背叛朕?"

董卿继续说道:"皇上重情,顾念着手足之情。可英王真的把你当成他的亲兄弟吗?如果他一直觊觎皇帝之位呢?"

刘陵脸色一沉,抬起手来阻道:"别再说了,刘歆是朕的亲兄弟,他绝不会背叛朕的!"

先帝一生被怀疑与惠帝的骤逝有关,因而郁抑而终,因此皇上特别的重视手足之情。

董卿的眉头不由得紧紧蹙了起来。

她原以为最大的敌人会是宁王刘骥。这些日子的接触却让她发觉宁王豪爽磊落,重情重义。。,若不是与他立场相悖的话。她也不至于会如此狠心对他。

没想到最可怕的人居然是英王刘歆,这个刘姓皇族的脸上始终扬着笑容,眼底却异常的冷漠,不带一丝情感,若不是他刻意的挑唆鼓动。曹梦平怎会碰柱?

他竟要曹梦平犠牲自己来保住宁王的王位。

这件事看出了刘歆阴鸷无情的性格,最是让她不寒而栗。

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冷血无情,人只要无情,便是无敌了。

***

"骥哥哥呢,他没事吧?皇上饶过骥哥哥了吗?他肯相信他是无辜的吧?"

曹梦平好不容易才转醒过来,她从床上爬起来,一双杏眸快速的掠过四周,开口的第一件事便是宁王刘骥。

此刻,她正躺在宁王的寝殿内。

寝殿内十分的寂静,只有窦沅沅及贴身丫鬟宝珠在身侧。

窦沅沅抿着嘴儿笑道:"还真不知羞呢,也不知先问问自己的亲爹在那里,光顾着骥哥哥,开口便是哥哥叫。"语罢,朝着丫鬟道:"快!去将药端过来。"

宝珠福了一福,立刻回身去端了汤药过来。

曹梦平被打了趣,脸色蓦地绯红了,低声道:"那么,我爹呢?"

窦沅沅拉着她的手笑道:"这里是宁王的寝殿,这么晚了,曹织造定是在东边的厢房里休息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现在该睡下了。"

"那么。。"曹梦平垂着眸,吞吞吐吐的问:"骥哥哥呢?他没被皇上给抓起来吧?"

"宁王没事,妳碰伤了额头,晕了两天,他不眠不休的守了妳两天,太夫人担心他累倒,便强逼着他去书房休息,这才走了呢,妳放心,等天亮了,他定会过来瞧妳的。"

曹梦平红着脸,万分的娇羞,低声道:"他守了我两天,真的吗?"

"妳可真傻啊,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毁坏了龙袍,是大不敬之罪,可以视同造反罪论处,可宁王是谁?开国太祖的承重皇孙,故惠帝唯一的子嗣,皇上若真要问他的大罪,刘姓诸王也是不让的,除非他真的做下兴兵造反之事,才会问了死罪,不然再大的罪行,也是不至于丢了性命的。更何况皇上本意也不是真要拿他问罪,皇上还能怎么做?不过是想趁机削了他的王爵,降成候爷,削去他的势力。就算变成了候爷,一样是刘姓皇族,一样享受他的天家富贵,实在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傻丫头,妳何必抵上性命呢?"

帝王的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鼾睡,宁王的权势确实太大了,连她这个准皇后都觉得甚不安稳了,本想利用此事除掉董卿,让宁王与董卿一同获罪,刘骥是天潢贵冑,他的身份足以保自身无虞,董卿不同,她非皇亲,也非国戚,毁坏龙袍一罪,她就算不死,也该下狱了。

不料却被曹梦平这个蠢丫头的寻死觅活给搅了。

"可骥哥哥是被陷害的啊!"

提起宁王遭罪之事,曹梦平便气愤难消,她咬牙切齿道:"骥哥哥是个好人,我无法原谅陷害他的人!"

窦沅沅拿过汤药,看着汤药中自己的倒影,便拿匙子搅了一下,笑道:"妳可知道,是谁干的?"

曹梦平摇摇头。

"喝药吧。"窦沅沅亲自侍候她喝了药,然后将汤碗搁在小桌子上,仔细的看着她额上沁血的白色伤带,缓缓说道:"妳额头上撞个大洞,所幸保住了性命,可大夫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曹梦平听见自己容貌已毁,立刻吓得掉下泪来,伤心道:"真的会留下疤痕吗?"

窦沅沅安慰道:"还好是额头,以后弄个浏海便大约可以遮住了,妳仍然美貌,别担心,宁王是个重情义之人,如今妳这般为了他,不惜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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