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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这个大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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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锋率先开口:“挑烤得好的来一条,我们回去自己切。”
  沈季在旁边不断点头、表示自己的要求也一样。
  坐着等了片刻之后,伙计手脚飞快地捧着一条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烤羊腿过来了,眉开眼笑地说:
  “承蒙惠顾一共一百三十六文,这是五香蘸料、这是蒜香蘸料,客官请收好!”
  沈季抢先一步掏出钱袋、递了一块碎银子过去,满意地提着羊腿。蒋锋一脸的无奈、掏银子的手慢慢收了回来——真是个傻小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咱们都在一起了,积蓄都是收在一处的,你老争个什么呢?
  “这样就行了?还有什么想吃的?”蒋锋宠溺地笑问。
  “没了,这羊腿切切有好几盘肉了。三哥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尽管说就是!”沈季豪爽地问、今儿他花钱不心疼。
  蒋锋摇摇头、示意他也满意了,于是俩人一马就穿过了熙熙攘攘的集市回家去了。
  ***
  “伤口不碍事吧?今天走了这么多路,让你骑马你又不愿意。”沈季回到家,将东西放下,抬头看到蒋锋不声不响地在旁边坐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立即关心地问。刚想伸手拉三哥过来查看一番,那人长臂一伸,轻松就将沈季扯了过去搂着,放松地将下巴搁在沈季肩膀上。
  慵懒地说:“这点小伤不碍事,养了这么久了,一早就好了。”
  沈季不答话、掀衣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放下心,活力十足地站起身表示:
  “你歇着,我去收拾一下,好饿啊、咱们应该吃午饭了。”
  蒋锋依言落座,不过他也没闲着,随手将包裹着羊腿的油纸撕开,回屋取来了沈季惯用的小匕首,洗净后擦干放到了一边——俩人吃饭就是简单,沈季拿了两个盘子两副碗筷出来,其中一个碟子里面装着的是包子和煎饼,原本就是热着的。
  沈季甚至还温了一壶酒取了俩杯子出来,进屋后就没再掩饰高兴的心情了,翘起的嘴角都放不下来,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用自己都不敢置信地语气说:“来、咱们干一杯!哈哈哈……想不到吧?今天我居然这么顺利!”
  “赵大夫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了,小季,别妄自菲薄,那赵大夫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他要是不满意你,顶多将你引荐给其他大夫,谁说都没用的。”蒋锋举杯祝贺、一饮而尽。
  随即俩人拿起各自惯用的匕首,开始片羊肉,蒋锋使刀子的手又快又稳,简直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不多时就片好了小半盘。
  小图冬天愈发懒惰了、经常大白天也躲在窝里睡得毛发蓬松的,肉香叫醒了祂,用力拉长身子,伸了个懒腰,小狗慢吞吞走到沈季脚边窝着发呆。
  “今天没有出去玩吗?天天睡你都肥了好几圈了……”沈季先割了几块肉给祂吃,同时劝诫祂应该多出去跑几圈。
  蒋锋停手,夹起一块肉片塞到沈季嘴里,成功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后者边嚼边去洗手,回来后俩人边吃边聊,对酌谈心,直至喝光了那壶酒。
  “没、没了?我……再去倒、一些哈!”沈季满脸晕红,不满地摇晃了一下酒壶,有些大舌头地说。
  蒋锋赶紧伸手拦住,眸色幽深、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够了,再喝你就醉了。”
  ——万一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第101章 圆满(下)

  沈季皱眉挥开三哥的手、站起来的时候微微打了个晃,坚持要去再倒些酒出来。
  蒋锋赶紧扶着他,头疼地发现这人已经喝醉的事实之后,他干脆不顾对方的挣扎呼喊,硬是把人拖进去了东屋,按着他躺下,浑身是火恶狠狠出声命令:
  “给我老实躺下睡觉、要是进了军营喝酒时你一定要避开!”
  ——喝这么几两就被放倒了,根本不够别人灌的。
  蒋锋静心按捺住沈季的翻滚挣扎,牢牢用厚实的棉被盖住他,自己则盘膝闭目坐在一旁,直到沈季自己折腾累了、强撑着丢下一句威胁:
  “……你现在对我都不好了,之前是怎么说的?全都忘了……等着……你给我等着……”
  说完一会儿之后,今天本来就起得特别早的沈季、又喝得醉醺醺折腾了一番之后,终于慢慢睡着了。挣扎得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眼角脸颊晕红特别好看,睡梦中还皱眉抿着嘴生气。
  蒋锋终于抬手松开了禁锢,他痴痴地看着沈季的睡颜,指腹轻柔地抚过他的眉梢眼角,宠溺地笑着叹气:
  “惯的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完轻轻地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转身出去收拾那杯盘狼藉的饭桌。虽然动作很生疏笨拙,蒋锋还是认认真真把碗碟都洗干净了,顺手涮干净了锅子之后开始烧水——在这个家里,他和沈季都是男的,沈季从来不嫌弃做这些琐碎繁杂的家务,他有时间自然也要学着做,俩人共同把家里收拾得整洁干净些、日子过得也舒心自在。
  ——既然十日后就要正式到医帐做事了,回头叫他把仁济堂的差事尽快给辞了才是,让他抓紧时间休息好、收拾好,免得手忙脚乱、精神头又差。
  蒋锋一边拿笤帚打扫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一边下定了决心。屋子里打扫干净后,他又出去院子里,喂饱了马之后,轻轻地锁上家门,骑马出去了。
  沈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无比的放松惬意,醒来时迷迷糊糊地在想:
  “该起了,一会儿去得迟了又得挨骂……”
  等他打着呵欠划拉来衣服披上时,才反应过来——嗨现在不是早上,嗯、是傍晚啊,老想着要去医馆做事,真是越来越习惯了。
  等他睡眼惺忪地披着袍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没看到蒋锋时,心里就有些纳闷了:三哥不声不响地又上哪儿去了?难道……?不、不会的,就算他有急事离开,肯定也会告诉我的。
  “呜……汪汪汪……”小图突然从狗洞里钻了进来,摇头晃脑地一溜烟跑到沈季身边,活泼地绕着他的腿打转。
  沈季蹲下身大力地揉了揉祂的头,给予了明确的赞扬:“很好,总算出去跑了一圈,是跟着三哥出去的吗?哎算了,你进去喝点水吧!”
  小图很是聪明,祂已经能理解分辨沈季说的一些话了,可惜祂不会说话、无法回答问题,只能进去屋子里喝水。
  “唔……等大哥看到我出现在大营时,一定会特别惊讶和高兴的,原来他已经跟赵大夫打过招呼了啊,如果不是我先去找的仁济堂,估计这会子就是在医帐里头的。”
  沈季伸了个懒腰、这才惊喜地发现整洁的屋子,以及干净的灶台,他本来就是准备进来收拾一下的——肯定是三哥做的,不错嘛。
  ***
  蒋锋特意打听过后,出现在一间不大的没有挂招牌的铺子前,第一次来这儿买那些东西,他也很好奇。此时,掌柜正拿了几瓶精致的陶瓷小瓶子给他看、凑近了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地给他介绍:
  “……您就放心吧……这个就很不错……”
  蒋锋打开那瓶子、闻到了有些甜腻的香味,立刻盖回去,拿起另外一瓶香味素雅些的,小声问:“真有用啊?”
  嘿哟您这是质疑我的东西啊!掌柜的立即激动起来,再三拍着胸脯保证:
  “……独门秘方、包管……好……”
  蒋锋挑定、迅速揣进怀中,刚结账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居然看到了孙志海的身影,他立即觉得尴尬起来,踌躇犹豫了片刻,蒋锋朝掌柜打了一个手势,侧身躲进了内室。掌柜笑得相当善解人意、摆手示意无妨,他做这生意大半辈子了,这种不想遇到熟人躲藏的情况见得多了。
  孙志海低头带着一阵风迅速走进来,咳嗽了一声刚想开口,那掌柜的已经先笑眯眯招呼上了:
  “上次那种用得可还满意?”
  “唔……就那样吧……再要几瓶,掌柜的快一些,赶时间呢。”孙志海用拳头抵着嘴低声说、粗犷的眉眼笑出了深深的纹路。
  “呐、就只有这么几瓶了,您全拿去呗。”
  孙志海那厮分明笑得有些浪、却拼命在掩饰,大手一抄全部收进兜里,同时掏出钱袋子付了账,脚步轻快似乎要发飘一样笑着离开了。
  掌柜踮脚看着这大块头走远后、随即走到内室门口低声告知:
  “老弟,他走啦,可以出来了。”
  蒋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起来,总之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就已经进去了内室,听到掌柜的招呼,他才慢慢走出来,咳嗽了一声问:
  “掌柜的,刚才那人是常客?”
  “嗯、其实也不算,那位好汉是近两个月才常来的。老弟,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这铺子可是传了好几代人了,那些事情就没有我不清楚的,过日子么、两口子舒坦就行,旁的不用管那么多。等熬过了先头这十年八年,到了下半辈子,那看你们不顺眼的人呐,肯定是死的死了、老的老了嘛……”这老者很有意思,虽然须发皆白,说话行动间却自带七分狡黠趣味,此时他正勾着蒋锋的肩膀说着悄悄话。
  蒋锋本来想走了、因为他不希望把自己的私事摊开来说,可听了那老者睿智有趣的点拨之后,倒也老老实实地留住了脚步。
  “……不懂?也没关系!我跟你说啊,只管哄……哪怕低声下气的又有何妨?哄好了人才是真本事……”那掌柜的见蒋锋脸上带着三分尴尬、却有七分求知若渴的脸,立刻更来劲儿了,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正当一老一少咬着耳朵交换经验体会时,那通向后院的门突然被拉开了,走出来一个同样须发皆白、拎着个竹篮的老者,看眉眼嘴角就是一副生人勿近、冷淡的性子。果然、他刚站定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就毫不留情地出声了:
  “赵老头!你的药都铡好了吗?地都扫了吗?柜子都抹干净了吗?我一转身你就偷懒,真是越来越使唤不动了!”
  那赵掌柜见状立刻就把蒋锋给撇下了,赔着笑脸上前去讨好地说:“我没偷懒啊、使唤得动,绝对使唤得动!小邹,你看看,这药铡得好不好哇?地都扫了三遍了,柜子抹得也不错吧?小邹你看看这……”
  蒋锋微笑看了一会儿后就识相离开了,他忍不住在想:如果和沈季也能相伴到白头,那该是什么样的啊?
  等他带着一路的忐忑与兴奋回到家时,却发现沈季并不在。
  “上哪儿去了?”
  蒋锋枯坐着等,时不时不由自主搓一下手指——上面有药脂的芬芳,那几个玲珑精致的小瓶子搁在他怀里,仿佛长了角似的,刺得他坐不住,最后干脆站起来在门口等。
  ——偷偷溜到哪儿去了?这人也真是越来越不着家了……
  直到天擦黑时,门口才传来沈季下马吆喝的声音,“吁!小绯,好了,咱进屋吧。”
  最后一丝天光中,沈季牵着马走进来,摸索着将马引到马厩里去,转身走了没几步,就被门口倚着的蒋锋给吓了一大跳:
  “嘿!三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都这么晚了也不掌灯!”说着他自己先进去,将屋子里的油灯点上。然后什么顾不得,狠狠地灌了几杯水下肚。
  蒋锋淡淡地问:“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沈季兴奋地回答:“我去了一趟医馆,找到了安哥,他也被选上啦,是王统大夫收的他,哎呀总算是找到个伴了,医馆的朋友们都说我俩运气好,一去就选上了……”话匣子一打开,一时间就关不上了,这小子高兴得说了许多。
  蒋锋一直状似很认真耐心地听着,目光牢牢地锁住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要耐心一些,让他心甘情愿的。
  直到俩人吃完饭,沈季沐浴完出来,一进卧房就看到了被放到炕桌上的那几个小陶瓷瓶子,他立刻拿起研究了起来。
  ——这是什么?
  沈季随手拿起一个,观赏了片刻这个玲珑可爱的线条色彩后,扭头朝外面高声询问:
  “三哥,这几个小东西是你的吧?怪有意思的,我能打开看看吗?”
  浴桶里氤氲的水气中,蒋锋愣了一下、继而坚定地回答:“随便看,就是买来用的。”
  沈季得到了允许,立刻拔开瓶塞,顿时一股幽香飘了出来——嗯、应该是桂花味吧!嘿、油脂么,三哥真逗,他做什么买女人用的头油啊?
  天真的沈季,此时根本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只是想到了他的娘亲年轻时也喜欢用一些头油、香粉什么的,梳妆打扮一番。不过没这个香、没这个精致罢了。
  咦?这、这难不成是送给哪个姑娘家的?
  沈季把玩了半天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立刻让他的脸完全黑了,气得僵直身子盘坐在炕上,还特地把马鞭握着严阵以待。
  等蒋锋洗好出来后,回屋看到的就是沈季气呼呼的样子,炕桌上全部的陶瓷瓶子瓶塞都被拔掉了、歪七扭八地堆放着,沈季一挥手里的鞭子,气愤地质问:
  “说!这些头油买来是准备送给哪个姑娘的?你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蒋锋呆住、而后忍不住失笑,他过去把沈季紧紧握着的马鞭夺过来,随手拿起一瓶脂膏,凑过去咬着沈季的耳朵说:
  “小季,这不是头油……这是买来咱们自己用的……”
  沈季纳闷:“咱们都是男的,要这么香喷喷做什么?不像话!”
  蒋锋伸手抱住他,在满室的芬芳中,低沉地说:“来、三哥告诉你,这个该怎么用,你靠过来一些。”说完就吻了下去,虔诚又激动。
  “……”——啪!拉灯!
  他们足足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才熟练掌握了这脂膏的用法。

  ☆、第102章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那位爷应该快回去了吧?”
  “嗯,迟早的事,开春祭祖……估计早就急得不行了。”
  穆东认真拿帕子擦拭腰刀的手不停、怅然感慨:“边疆苦寒,勋贵哪里待得住,也就军中那一位特别一些。”
  段靖光盘膝而坐、肩宽背挺拔,隐晦地笑:“你说他啊,一开始可是逃难过来的,不过嘛……这些年也算是扎根了。”
  穆东把帕子一扔、比划了几下腰刀,欣赏了一下那闪烁渗人的冷光,满意地颔首。他轻声赞扬:
  “自从七爷在贺州扎根以来,咱们的粮草物资可是没再缺过了,还一年比一年及时妥当,这个可真是没得说。”
  段靖光举起酒囊呷了一口烧刀子,侧头思忖了片刻后附和道:“那倒是,小时候年年看着我爹为军粮饷银发愁,折子是一道道往上递,可就是得不到个准话!唉……这几年好过一些了。”
  自从半月前跟金国小战一场之后,穆东和段靖光又并肩上阵了一回。俩人都默契地选择忽略了之前尴尬的那回事,只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不然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可怎么过?
  “老将军大寿,可收到了什么风声没?”穆东将腰刀入鞘,神色淡淡地询问。
  段靖光有些讥讽地嗤笑:“还能怎么搞?咱们的知府大人早就忙得四蹄朝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子做寿呢,哼……”
  穆东忍俊不禁、拿起酒杯和义兄碰了一下:“行了,有人帮忙操办总比没人帮忙的好,况且老将军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俩人忙完公事正在闲谈时、门口值守的士兵进来禀告:
  “副将、参将,蒋锋蒋参将来见,就在外边候着呢,您们看是……?”
  段靖光低头喝酒、表示这事儿与我无关,肯定不是来找我的。
  穆东神色如常、温和道:“快请蒋参将进来说话。”
  蒋锋被沈季用心照料了那么些天,又得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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