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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罗曼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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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相父,相父不会坐视司徒逆软禁我的。他一定会带兵救我。虽然京城里只余不到五万兵马,然而那都是最精锐的部队,是父王留给我保命的底牌。只有我和相父能调动。再加上各地方的兵马,加起来能有二十多万,绝对能和司徒逆这支不义之师抗衡。
  这样想着,我心稍微安定下来,就觉得四肢无力,不由自主地想往床上倒,想起身将安魂香弄灭,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索性歪倒在床上睡下。
  这一觉睡得十分深沉,直到脸上觉出一点凉意,我抬手抓了一下,碰到粗糙的手指,睁开眼睛,见昏暗的卧室里,司徒逆安静地看着我,一身戎装,眉目英俊,睫毛低垂,若有所思。
  我掀开棉被打算起来,却忽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今日发生的事情纷纷扰扰涌上心头,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堵在喉间,眼泪难以抑制地流出来,只能偏转了身体面向里侧。
  “陛下。”司徒逆压低身体靠上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却什么话也不说。
  理智上我知道自己应该是恨透了司徒逆,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然而此时却只觉得心灰难过。
  枕头和棉被已经被我的泪水弄湿了一大片,我一边哭一边想:不要在这种人渣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啊!却有很多的委屈和难过涌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渐渐停止了哭泣,司徒逆拿来热毛巾,扳着我的肩膀,一点点擦拭我的脸,轻声叹气:“眼睛肿成桃子了。”然后又拿起梳子,帮我梳理凌乱的头发。
  我心中渐渐冷静下来,刚才那股悲痛委屈的情绪彻底消散,以后也不会有了,看着眼前的司徒逆,我冷淡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他放下梳子,从衣架上取过大衣,披在我身上,温柔地说:“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我推开他的衣服,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我们出去走走。”
  今天的月光十分皎洁,整个花园铺上一层白霜。院子里的花都谢了,只剩下黑色的树枝和树影。一阵冷风吹过,枝叶摇曳。
  我坐在池边的石凳上,虽然只穿了单衣,但并不觉得冷,身体因为怒气而微微发抖,我望着湖中的月光,冷淡地开口:“你想把我怎么样?”
  司徒逆里立湖边,衣角随风翻飞,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不会伤害你的,等我进了都城,坐上王位,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原来你想做国王。”我心中了然:“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演戏很辛苦吧?”
  司徒逆摇头,撩起衣服坐在我身边,并肩望着湖面,缓缓开口:“在你身边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已经到这种地步,就别说这种虚伪的话了。”
  “我爹娘被先王赐死后,爷爷为了自保,自愿将我献给陛下做奴才,就是太监。”司徒逆淡淡地笑:“不过律法中规定独子不能受阉刑,所以我幸免一难。”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冷笑道。
  “那一次我被爷爷责罚,你来看我,我们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你说你想一辈子保护我。”司徒逆侧过脸,眼睛里亮晶晶的:“那时候我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了。小时候我每次在宫中被罚,在家中被奴婢欺辱,经常连饭都吃不上。那时候我常常幻想,自己可以躲到谁的胳膊下面哭一下。不过现在我不会那样想了。”他微微倾身,看着我说道:“陛下,我会成为陈留国最强大的人,强大到足以保护你我。”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罢了。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司徒逆意态悠闲,语气轻快地说:“我说过你不适合做国王,先王和相父教授你所有的帝王之术,但是却没有教会你阴狠狡诈权谋机变这些君王必不可少的东西。如果你的性格像先王或者殷昭那样。我早就死了一万次了。不过我不但没有死,反而成为你最宠信的人。”司徒逆凑过来,气息缭绕在我鼻端,他翘起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你太感情用事了,我爱你,但并不代表,我会效忠你。”
  我感到一阵厌恶,扬手打过去,手腕却被捉住。
  “省点力气吧,小家伙。”司徒逆将我的手反剪到身后,在我耳边轻轻喘气道:“因为今天晚上,我还要教你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又玩什么花样?”
  他轻笑着不说话,静静地看了我半晌,我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却见他凑上来,轻轻含住我的嘴唇。不像前几次接吻那样一触而止,他一遍遍地舔舐着我的唇瓣,舌尖急切而耐心地撩拨牙关。
  我微微闭眼,在一阵阵羞辱的浪潮中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张嘴。司徒逆愣了一下,几乎是惊喜地将我拥住,舌尖席卷了口腔,带着一点淫|靡的水声。
  我有些喘不过气地转过脸,一只手按在胸口。司徒逆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恋恋不舍地在唇间吻了几下,然后转移到耳边:“你的反应还真是让我惊喜啊。不过……”他腾出一只手按住我的手腕。
  司徒逆将我的手腕在石凳上撞了一下,短刀应声落下。
  “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就顺从。”司徒逆笑着捡起地上的刀,抽出一段,乌青色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变了脸色:“好毒的刀。”他转过脸看我:“你这是要我死吗。”
  “对付一条噬主的狗,自然是杀了干净。”
  司徒逆点头,将刀扔到一边:“这东西会害了你,没收。”
  这是我身上最后一件武器,我立刻拳打脚踢地挣开他。他轻而易举地制住我的手脚,然后将我抱在他腿上。
  “别做让我厌恶的事情。”我恶狠狠地抓住他的衣服,警告道。
  司徒逆似乎有些犹豫:“其实我不是很心急,不过既然你已经快成年了……”他将手移到我的腰侧。
  我朝他吐了一脸口水,转身就跑,居然忘记了前面就是池水,脚步不稳,掉进了水里。
  身体立刻被冰凉的池水浸透,我在水里沉沉浮浮,吃了好几口水,虽然幼年学过游泳,不过现在早就忘干净了。虽然如此,我并不愿意朝司徒逆求救。
  司徒逆站在池水边,看了一会儿,缓缓卸掉身上的佩剑,脱掉外衣和靴子,绕到池边的台阶处,慢悠悠地入水。然后伸展四肢冲我游过来。
  被他拎上岸,抱回房间之后,我就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诸位


☆、不惜

  在养病期间,我厌恶被那些背叛了我的侍卫伺候,司徒逆对此置若罔闻。于是我每天的娱乐项目就是命令两名体壮的侍卫相互撕咬斗殴,赢者获赐一坛美酒,输者拖出去喂狗。两天后司徒逆忍无可忍地将所有的侍卫调离,另派九重过来陪伴我。
  这天傍晚,我喝过药后,半躺在榻上看书,外面听到轻微的开门声,以为是司徒逆,便有些厌烦地将书扔下,倒在床上装睡。
  “陛下。”九重轻声喊。
  我惊喜地从床上坐起来,将九重拉到床边坐下。九重穿着一件单薄的麻布白袍,蓝色的头发披散下来。
  “你洗澡了吗?”我撩开他的衣服前襟,赫然见到赤|裸宽阔的胸膛,有些尴尬地松开手。
  “不是。”九重微微别转过头,斟酌了一会儿才说:“他们担心我携带药物或者武器,就……就把我的衣服没收了。”他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屈辱,随即又将手搭在我的额头上:“我听说你得了风寒,一直没有好。”
  “其实早就好了,我不过是装出生病的样子,免得司徒逆总来烦我。”我将两个枕头放在床榻前,凑到九重身边,小声问:“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带来吗?”
  九重靠在枕头上,微微一笑,张开嘴,舌下藏了一枚蓝色的珍珠。
  第二日一大早,九重端着热水进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掀开棉被,我朝床里躲了躲,捂着眼睛道:“唔,我还困着呢,你出去。”
  九重端坐在床边,自语道:“一点亡国之君的样子都没有。”
  我心中一沉,默默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轻声说:“我只是暂时被软禁了,以后还会出去的。”
  “就算出去,说不定陈留王已经换成别人了。”
  “才不会,相父会帮助我的。”
  “殷昭吗?”九重冷笑:“我觉得他巴不得你永远不要回去,这样他就可以扶持一个更加听话的傀儡国王。”
  九重的话字字如刀,刺在我心上。若是在以前,我大可以叫下人将他打出去,现在却只能忍气吞声。他对我一直很恭敬,从来不敢像现在这样冷嘲热讽,难道也是见我失势所以落井下石吗?
  想到这里,我心中酸涩,却不好让别人瞧见,只装作百无聊赖地样子推开窗户,呆呆地望着窗外。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我不耐烦地转过头,九重却伸出手,将一颗糖果递到我唇边。我瞧了一眼,犹犹豫豫地张开嘴含住。
  九重坐在窗台上,长长的腿伸下来,调笑道:“要哭了吗?”
  “你眼睛瞎了吧。”我恶毒地说。
  “既没有本事,脾气又坏,听不进诤言,怪不得丢了王位。”九重闲闲地说。
  我咬牙扑上去推搡他,被他笑着攥住了手腕。
  “陛下,若是你能侥幸逃出去,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低声说。
  “什么?”我停住手,仰着脸看他。
  “也许殷昭并不想帮你,也许你已经不再是陈留王了。”九重脸色阴沉地说:“那些从小就一直伴随你的地位、名望、金钱全都不存在了。”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此时有些错愕:“但是,我就是陈留王啊,如果我不是国王,那我是什么?”
  “你是晚思啊。”九重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抽空朝外面看了几眼,然后说:“那颗药丸能暂时毁掉你的容貌和声音,只要在山庄制造一场混乱,你应该能趁乱逃走的。”
  “你不和我一起吗?”我心里有些惶恐,毕竟从小到大从未单独外出过。
  “药丸只有一颗。而且……”九重用手指将一缕头发缠绕起来:“我的样子太引人注目了,整个陈留国都知道只有祭师是蓝色的头发。”
  我担心自己逃走会连累九重,毕竟司徒逆对九重一直不友好,说不定会迁怒他。然而九重自信满满地说:“不会的。”
  我一再追问原因,最后九重才迟疑地说:“司徒逆和南宫子辛有军事上的合作,看着南宫的面上,司徒逆不会伤害我的。”
  “你和南宫子辛的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他会护着你?”我狐疑地问。
  “因为……怎么说呢。”九重靠在窗棂上,目光里露出沉思专注的表情:“南宫子辛对我,就像司徒逆对你一样。”
  “诶?!”
  “这种感情,不能说是喜欢,应该算是占有欲吧。虽然只是兽性的萌发,但是在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之前,出于自私的目的,南宫子辛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九重一脸严肃地说。
  我惊讶且困惑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这番话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脸红:“你这么出尘高洁的一个人,为什么说话这么露骨?”
  “只是在陈述事实嘛。”九重无辜地说,
  我们闲聊了许久,始终没有侍卫过来送饭,看来如果我不主动叫他们,今天就要挨饿了。自从和司徒逆关系破裂之后,这里的侍卫也不像以前那样恭敬了。
  一名侍卫从廊前走过,我叫住他,厉声训斥了一顿,他脸上有不忿之色,却没有说什么,甩甩手朝厨房走去。
  过了一会儿,侍卫端上来一个食盒,立在台阶下面,我有些不满地说:“他们竟然不问我想吃什么。
  九重摇头道:“哪能像以前那样讲究。”说罢走下台阶,掀开盖子看了一眼,脸色立刻沉下来,将盖子摔在地上,怒道:“这是谁吩咐的?”
  那侍卫轻蔑地后退一步,并不说话,我走上去,看了一眼食盒,见里面放了两块硬邦邦灰色馒头,以及一碗漂着青菜叶子的清水。”
  “你……”我登时气的脸色发白:“谁教你这样羞辱我的!”
  侍卫扬起脸,不紧不慢地说:“国内战势吃紧,粮草供应不上,咱们山上原本物资就不足。弟兄们都以黑豆充饥,陛下能吃上这些就很不错了。”
  “胡说八道!”九重厉声说:“凤栖山又不是前线,粮食怎么不足。狗仗人势的小人,陛下不过一时落难,你们就敢如此作践。待陛下回都后,早晚取你们的狗命。”
  那侍卫被骂得理亏,嘲讽道:“祭师大人说话不要太恶毒哦,我们是狗仗人势,那你们二位牺牲色相取悦司徒将军和南宫殿下,又算是什么呢。”
  我和九重同时愣住,九重脸色发白,攥紧了拳头上前一步,准备揍那侍卫。正此时,司徒逆和南宫子辛笑着并肩走进院子,见到这里的情形,一起停住了脚步。
  “两位美人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司徒逆唇角带笑,心情似乎很好:“总不会是为了迎接我和南宫吧?”
  我用眼角扫了他们一眼,转过身进屋,狠狠地摔门,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摔到地上。
  虽然心里知道那个侍卫只是在胡言乱语,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不由得既懊恼又沮丧。
  他们几个一直待在院子里没有进来,我心里正疑惑,忽然听到一声惨叫,站起来打开门一看,见刚才那个侍卫捂着嘴倒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指缝里露出来。南宫子辛倒提着一柄刀,刀柄上淋淋沥沥往下滴落着血。
  “拖出去乱棍打死,再敢对陈留王和祭师大人无礼,这就是你们的榜样。”南宫子辛说罢,将刀扔在地上,用手帕擦拭着手指,走到九重面前,低声说:“可解气了?”九重脸色平静,不置可否。
  院子里围观的侍卫立刻走上来清理现场,地上有一小摊血,大概是那个侍卫的舌头。司徒逆眉头紧皱,这些侍卫是他的亲随,他对待他们自然不会像南宫子辛那样狠毒。
  “你们闹得也太不像话了,”司徒逆申斥道:“陛下和祭师是极尊贵的人物,就算现在王室有变,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能少。今天就算了。把我和南宫的午饭送到这里。”
  侍卫们诺诺地答应着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忙忙碌碌地进来安放四张案桌,逐一将饭菜放下。司徒逆招呼众人入席,我气不过,将桌上的饭菜全摔了,气冲冲地回到内室生闷气。
  我躺在床上,手里摸索着胸前衣服上的纽扣,那里暗藏了九重给我的药丸。今天发生的事情使我想起了幼年时在王宫里,那些被冷落的妃子受下人欺凌的情景,虽然这种联想很荒谬,但是如果司徒逆当真夺了王位,我的下场,也许和那些妃子差不多。这让我死后哪有脸去见先王?
  帘幕外面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以及三人压低声音的谈话,这个九重也真是的,明明刚才被那些侍卫羞辱,现在竟然若无其事地和那两个混蛋谈笑。他明明不喜欢南宫子辛,态度里却总带着一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一刻钟后,侍卫们进来撤掉饭桌,然后送上毛巾和香茶。然后响起了骨牌撞击的声音,这三个坏蛋居然若无其事地玩骨牌。我肚子还饿着呢!
  以前在宫里,侍女们时时刻刻都关注我的饮食,如果少吃了一顿饭,一定会惶恐不安,跪在殿前再三请我用膳。现在我深刻地感觉到什么是落水凤凰。
  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水,从桌子上拿出一点冷硬的糕点,心想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潦倒的日子了。
  珠帘哗啦哗啦被掀开,司徒逆端着一盘点心走进来,坐在我身边,含笑道:“如今不是在宫里,你自己饿坏了肚子,除了我,谁会心疼你”
  盘子里是圆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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