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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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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日才同心上人见了一面,感觉到刘御的情况不容乐观;两个人交谈了几句;褚渊听其话音已经有临别赠言之意;禁不住心如刀绞。
不论旁人如何疯传,褚渊对刘御是真心实意的;两人之间也算是清清白白,连小手都没拉过,眼看着心上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却也不能妄动,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干看着。
负责扮演“刘御”的那位少年一举一动都比照着刘御来的,褚渊的位置离得他极远,是以隐隐觉差到有些异样不自然之感,也被归结到了是殿下重病在身的缘故。
“刘御”在侍女的搀扶下坐回了座位上,何戢为其另取了茶盅饮水。
宴席的开宴时间是午时过半,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将一个时辰过去了,未时也已经过半,此时接近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太阳光线最为毒辣的时间段。
自从刚才的小插曲之后,那名侍女一直规规矩矩的,刘骏也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一个错眼看不住,再往那边瞄的时候,却惊讶万分地发现那名侍女已经不在他跟前伺候了,转而到了房间另一边的一户人家旁边服侍。
毕竟当皇帝也当了这么些年了,刘骏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眼看着一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正想宣布自己要离开了,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冷不丁看到“刘御”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他吃饭前走路还需要何戢扶着,如今却自己也能站立了,何戢似乎也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起来了,声音不算小地问了一句:“公主?您怎么了这事儿?”
一句话说得好多人都看了过来,惊讶地发现山阴公主睚眦欲裂,面容通红,从自己的座位朝着刚刚的那名侍女走,还抬手指着人家。
走到近旁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抓住那名侍女了,却止住了步伐,不待何戢上前来,就一口血喷了出来,紫黑色的毒血喷了对方一头一脸。
宴席上一片惊呼声,却见“刘御”一头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何戢大惊失色,连忙扑了过来,口中嘶喊道:“公主?!”
他还没有跑到近旁,突然投射过来一束刺眼的太阳光,照射在“山阴公主”身上,整个衣服就都燃烧起来。
何戢还打算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闹腾着喊叫“救火快来救火”,刚刚吸了一口气想要呼喊,就看到褚渊状若疯虎一般扑了过来。
何戢七魂吓掉了六魄,见他不顾火势直接就扑了过去,连忙一把揪住了——等下意识做完了这个动作,他突然恍悟过来,自己这个反应有点不对劲儿,连忙补救,警惕地看着他道:“你想对公主做什么?”
褚渊一拳砸在他鼻梁上,恶狠狠把人推开,也不搭话,只扑到“刘御”身边,一边喊着“救火”,一面脱下衣服来抽打着火苗。
火星被衣服抽得四下喷溅,好多都飞到了褚渊身上,在他身上也烧起了火苗,褚渊却恍若未觉,一门心思帮着“刘御”灭火。
妈蛋又不是你媳妇,你他妈这么拼命干什么?!何戢急出了一脑门的汗,早知道这样,就事先告诉褚渊真相了,要是他被火烧出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坏事儿了,褚家对殿下来说还有大用呢,褚渊活着,才能让褚湛之乖乖听话。
他来不及多加思考,自己也脱下外袍来扑上去灭火,用衣服一边抽着地上的尸体,不动声色帮褚渊拍打着身上的火苗。
只不过“刘御”身上的衣服都是特质的,浸过羊油,火势越烧越旺,他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被人拉开了。
原来是太子府上的随从已经提了水来,把两位贵族都拉开后,一盆盆往尸体的衣服上浇。
何戢见褚渊疯一般还要冲上去,顾不得别的,一把把人拉住了,也不说话,抱着他就开始哭。
为了防止他再不要命地冲上去,何戢十分有策略地搂着褚渊哭殿下:“殿下!殿下!”妄图引起褚渊的共鸣。
他自己一个人是肯定拉不住的,幸亏褚湛之也在附近,连忙过来一并扯住了他,嘶声道:“孽子,别过去了,耽搁了人救公主!”
褚家家主也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脑回路,目前想要把人给劝住,只能从刘御身上下功夫。
褚渊头脑一片空白,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火团,一颗心直直沉了下去,左右看了看,急道:“水、水呢?”他也想拎着水桶去救火。
只不过一左一右拉着胳膊的力道太大了,褚渊费了死劲儿也挣扎不开,脑子有点回过劲儿来,眼泪直直往下砸,茫然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南北朝都是采用的木式建筑,格外注意防火,水桶啥啥的都是现成的,刚刚耽搁了一会儿没有来得及救人,也是因为要先把皇上和皇后太子都转移之后,才腾出了人手灭火。
王宪嫄哭得撕心裂肺的,她在哭功上一直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片刻功夫不仅嘶嚎得嗓子都沙哑了,还不断想要挣脱红儿的胳膊前去救助,弄得头发披散着,衣服也都凌乱了。
刘骏深深觉得发妻这样的举动太给他丢脸了,但是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王宪嫄疼孩子一向都很出名,见她情绪波动过大,让红儿打晕了先带回皇宫去。
宋武帝面色阴沉如水,他本来以为楚江郡主就算再不识大体,把人下毒弄死了也就罢了,竟然又是啥阳光照射又是啥火烧尸体的,神神叨叨的。
古人对火有着天生的敬畏之情,如果是皇宫里着火就会被认为是皇帝统帅不善引来了天罚,你拿啥来做文章也不能拿火啊,搁别人耳朵里,可不就成了朕的过错了吗?
再者说了,房子都是木制的,朕还在里面呆着呢,你就敢放火,你这是不是想要连着朕一块烧死啊?更何况他刚刚忙于逃出来,也是灰头土脸的,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着实丢人啊,别给人留下贪生怕死的印象了。
刘骏震怒万分,催促着人去灭了火,亲自带着人走了进去,让正好带着过来的王大夫去验尸:“快去看看玉儿如何了。”
这还用说,刚刚喷了一口毒血也就罢了,被火烧了这么长时间,一声都不吭的,肯定已经死了。王大夫对着他躬身行礼后,毫无怨言地过去了。
王大夫慢吞吞检查了一炷香时间,趁着这个时间,惊魂稳定的大臣们都凑了过来,重新聚集在刘骏身边。
一群人就看到王大夫颤颤巍巍从烧得不成形的尸体上拎出来一张完好无损的羊皮纸,上面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明君将至。
刘骏一张脸难看得能滴水,他在这一瞬间对楚江起了真正的杀心,为政者最忌讳别人装神弄鬼了,这不利于君权的集中,更何况楚江郡主非要在他打算立太子的时候弄这么一出,还弄啥“明君将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说如今你儿子还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那也只是储君,“明君”指的是贤明的皇帝,什么“将至”不“将至”的,你这不仅是在诅咒朕早死,还是在暗指朕统治昏暗,是个暴君。
王大夫很明智地把这张羊皮纸给刘骏双手奉上,同时口中道:“皇上,长公主殿下是身中剧毒而亡,身上的衣服是浸了羊油又晾干的,温度一高就会自燃……”
怪不得一开始还送茶故意泼了人家一身,合着是想要他把衣服换下来,换上你们做过手脚的衣服,来上演如今这一出好戏!刘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把手中的羊皮纸捏碎。
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火,是因为他跟周围的大臣一样,都是心有疑惑的,自燃和暴毙都有解释的理由了,可是最开始出现的那一道阳光怎么说呢?
房子是背阳而建的,好端端一束阳光怎么会这么巧直接照到了“刘御”的尸体上呢?可别真的是神迹……
何戢跟褚渊一人一边抱着地上的尸体哭的时候,还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发现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好多人都跪了下来——不是跪刘骏,而是朝着山阴公主的尸体跪拜。
何戢很清楚这是苏涛听了刘御的点拨做的手脚,不过他也不知道苏涛是怎么把阳光的朝向改变的,想着等回去之后问一问。
刘骏看了看王大夫,见人点头,明白那具尸体确实是个男性,命人先暂且收敛了尸体,让人大肆搜寻给公主投毒的那名侍女,只可惜遍寻太子府,也找不到人影了。
李萍早已经把侍女的脸皮撕了下来,袖中揣着刚刚苏涛塞给她让她藏好的小镜子。
南北朝的制作工艺还很差劲,造出来的铜镜不仅看不清楚人,表面还粗糙无比。
这面铜镜比一般镜子都要光滑,是用砂纸精心打磨过的,而且还微微向里凹进,能够聚光。刚刚苏涛藏匿在对面的建筑物屋顶上,看准方向把太阳光投射到尸体上,不仅达到了装神弄鬼的功效,还提高温度引起了衣物的自然燃烧。
☆、内忧外患
刘骏恨不能一巴掌把楚江郡主拍死;他最恨别人敢打他皇位的主意,这件事情完全越过了他的底线;进而引起了他心中真切的杀意。
只不过刘骏不开心归不开心;还是专门让仵作仔细检查了那具尸体的。因为是从衣物开始燃烧的;导致头颅烧得并不严重;勉强还可以分辨出五官来。
刘骏忍着恶心亲自看了看;确定这人跟刘御长得应当是一样的——那位被选中的少年本来就同刘御长得很相像,烧得面部发黑后看得也不真切;本来出席宴会时贴在脸上的面具被验尸的王大夫趁机拿走了——刘骏也就最终断定;这人是自己实际上的大儿子。
死了一个儿子还是小事儿;横竖刘骏也不是真的在意一个儿子的死活,但是这个儿子的死法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楚江郡主的心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老子可是都已经在着手要帮着你儿子成太子了;你却还非要弄这样的小手段,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呢,还是直接把我也归类到敌人的范畴去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支会一声,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如果说楚江郡主只是偷偷摸摸想要杀刘御,那刘骏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但是那“明君将至”的四字真言着实让他恼怒。
山阴公主的尸体还停着没有下葬,民间已经在疯传南宋皇朝的黑暗统治将要被推翻了的言论了——要怪只能怪宋武帝平日里的统治太不得民心了,不仅弄得民间怨声载道,朝廷中稍微有点良知的官员都很不齿他的作风。
百姓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朝廷对于这种人一则用**,二则就是用神佛轮回观来洗脑,不停告诉民众,你这辈子吃苦下辈子才能享福。
而如今仿佛连天道都看不下去刘宋皇族的做法了,明明白白提出要找人取代刘骏当皇帝,刘骏管得住百姓的嘴,管不住百姓的心。
事情刚刚发生,弊端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看起来确实也是风平浪静的,然则刘骏很明白,再过上一两个月,那才是大麻烦将要到来的时候呢,很可能全国上下武装起义频发,不少人都要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来,点齐兵马轰轰烈烈杀向建康城。
如果只是有百姓在都歪脑筋那则还罢了,关键是连朝廷百官也都不安生,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山阴公主的尸体燃烧的境况,至今想来还是惊骇欲死。
就算王大夫在当场就说明了尸体燃烧是因为衣物浸泡过羊油,还加了火信子引燃的缘故,但是最开始那折返了方向的阳光可是被在场上百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这可是用现有的知识无法解释明白的。
这也是导致传言极具感染力和蛊惑性的一大原因,许多人是真心觉得这是天罚,不然为啥别人不烧,非要烧掉你刘骏的大女儿?为啥其他时候不烧,非要在你的太子订婚宴上出事儿?
有些事情本来很简单,但是备不住有人多想,一多想就容易坏事儿,本来没有的事情也给说成了有,而且越传越神叨。
其实这倒不是说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但是十个人中就算只有三个人信,会影响得中立派也变得相信,进而让不信派变成了中立派。更何况神鬼之道,本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解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直是大家的普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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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骏焦头烂额万分不悦的同时,刘御正待在鸡笼山上谋划大事。因为他之前玩了那一出,搞得人心惶惶,求人拜佛者不知凡几,鸡笼山上人挤人人挨人几乎落不下脚,偏僻的小院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也根本就不显眼。
大隐隐于市,这是人来人往最频繁的地方,就算是以皇帝的能力和势力范围,也不可能把每天上山这么多人的底细都摸个一清二楚,更何况如今刘骏根本就没有心情来搭理这边,为刘御招兵买马、同各路人马联络都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刘御这段时间的心情很不错,他开心有很大程度在于刘骏的不开心,不过这也不是主要原因,刘御真正高兴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拓跋焘当真沉不住气了?”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紧盯着苏涛,唇角微微上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一下子笑了。
这是他们安插在北魏的钉子传过来的第一手消息,有娱乐的地方最起码都具备消息灵通这一大优点,尤其去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的牛人,就算不是明着说的,调动大批兵马这种大事儿仍然能够很容易捕捉到蛛丝马迹的。
本来内忧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再加上来了一个外患,北魏雄赳赳气昂昂过来捡田螺贪便宜了,估摸着刘骏得狠狠头疼一段时间。
刘骏这人心情一不好就喜欢迁怒,一迁怒就把火往大臣身上发,更加弄得人心惶惶,让朝野上下弥漫着一阵不祥的紧张气氛。
苏涛很上道,立刻接话道:“殿下,小的听人说,这几天皇上天天责骂楚江郡主呢,任凭郡主如何辩解,皇上也不肯相信的。”
刘御冷笑道:“正和博弈变成了负和博弈,这两个人的无形联盟虽然没有土崩瓦解,但是彼此也只能够给对方拖后腿罢了。”
正和博弈和负和博弈都是指的双方在合作中发挥作用的术语,苏涛没有听懂,但是很知趣地并不详细追问,只是道:“殿下,若是楚江郡主摆脱了自己的嫌疑,那皇上岂不是会更加厌恶皇后娘娘了吗?”
苏涛虽然已经弃暗投明了,但是好歹也是在刘骏身边干了这么多年,很清楚对方的脑回路,他如今这样痛恨楚江郡主,但若是楚江郡主想办法证明了自己的无辜,那刘骏肯定就会反过头来怀疑王宪嫄的。
这样的愤怒堆积起来,可能会让王宪嫄的地位彻底不保,那对刘御就会十分不利,苏涛一直以来对这一点心有疑虑,如今见刘御心情正好,连忙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就凭楚江郡主?”刘御真心不觉得楚江郡主有这样的本事,刘骏这种人十分固执,不容人分辨,一旦他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楚江郡主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若是她跟刘骏真的闹翻了,那对我们也有不利之处——我们本来预定的是在刘骏出京城送葬的时候动手,若是他死赖在京城,那就有点麻烦了。”
苏涛精神一震,颇为期待地看着他。
刘御轻哼了一声:“不妨直白地告诉你,我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情的走向,刘骏如今百般折磨楚江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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