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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红尘梦未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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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那可不是老爷回来了。”他这一嗓子叫出来,惹得众人纷纷抬头张望。
  
  只见那两个轿夫穿着叶府中的家丁服饰,旁边还跟着几个小厮,可不正是昨日里随着老爷出门的几个下人,众人于是一阵忙乱,赶着打开角门好让那轿子顺利入府,又有急匆匆地奔向内院里去禀告消息的。
  
  等那轿子一路轻摇慢晃,最后停到了正房大院的垂花门外时,尽忠职守的三管事顾晨风早已在那静候多时了。
  
  眼见得那小厮掀开轿帘,顾晨风便默默迎了上去,他一向不是个沉不住气地急性子,但如今,他确实想抓紧时间与叶岐先谈几句,理清眼前这纷乱无比的形势。
  
  但他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到轿中刚站起身来的叶岐身形一晃,随即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便猛地向后倒去。
  
  “老爷!”“老爷!”
  
  顾晨风抢上前去,在一片惊惶的呼喊声中扶起了叶岐,在昏暗的月色下,众人只见这位当朝的丞相大人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昨日出门时还好好的一个人,此刻竟是命垂一线岌岌可危了。
  
  “老爷上轿的时候明明还好端端的,一点儿事情都,都没有啊。”跟去宫中的小厮又惊又急,连话都快要说不利落了。
  
  “是啊,老爷坐进轿子后还对我们笑了一下,吩咐我们慢慢走不用急来着。”一旁的轿夫也是满脸困惑不解。
  
  在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叶岐抬进内室时,顾晨风已迅速打发了小厮出府去请相熟的大夫,并着人去把事情通知叶夫人,接着,他便叫来了跟着叶岐入宫的人详细询问,却没能从中听出什么异常之处。
  
  唯一能确定的事情便是,一直到上轿之前叶岐都还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会出事的前兆。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正常人在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内突然就变得性命可危,顾晨风理不出头绪,但他却相信,这件事情必然和赵隆有莫大的关系。
  
  下午才刚刚登基,连龙位都还没有坐热,那个人便已经敢对朝中第一人下手了幺?看来自己真的是要在脑海中好好刷新一下对他疯狂程度的认知才行了。
  
  只是,若然真是那个人出的手,那么此事便不可能会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了。
  
  顾晨风望了望此时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岐,毫不犹豫地转身出了院门,无论如何,他也带子宁来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




☆、太医的答案

  还未到熄灯时分,那个一向热闹非凡的院落便已寂寥无声。
  
  顾晨风远远地看着那屋内的烛光灯影,心中莫名地有些刺痛,但他为人实际,向来不是个爱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人,此刻也不愿去探究自己的内心,只是默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丫鬟们撩起竹帘,顾晨风踏入房中,一眼便见到了仍然靠坐在窗边的子宁,从清晨到现在,也不知道已有多少个时辰过去,他却象是动也未曾动过一般。
  
  “上午大夫已经来看过小主子,说只是一时受刺激过度导致气血凝滞、灵机混乱,并无什么大碍,静养几天应该就会好了,临走前给开了些舒心凝神的方子,奴婢们已经煎好服侍着主子用下了。”房中的大丫鬟见是顾三管事来了,立时便赶着开始禀告子宁的境况。
  
  “嗯,大夫也已经和我说过了,最近要劳烦你们多留心看顾些小主子了。”顾晨风点点头,
  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顾管事你太客气了,照顾小主子本来就是我们应分的事情。”回话的丫鬟眼圈有点儿红红的,想是私下里也为了自己主子的事情洒了不少眼泪。
  
  听到那明显带着些鼻音的话语,顾晨风忍不住向屋内众人环视了一眼,发现那些丫鬟婆子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难过戚然之色,是啊,好好一个活泼可爱,为人亲善的小主子突然变成现在这样,换成是谁心中只怕都会有点儿不太好受。
  
  他何尝不知道子宁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受到任何刺激,但若是任其懵懵懂懂地错过了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只怕这孩子在清醒之后会抱憾终身吧。
  
  “我有些事情要带子宁去主院一趟。”顾晨风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很自然地握住了子宁的右手。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触碰,子宁并没有做出什么抗拒的举动,或许是感受到了从身边传来的熟悉气息,他就像个茫然无知却又对人充满了信任的小孩子一样,任由顾晨风牵着他向外走去。
  
  惨白的月光穿过树枝照射在花园中,筛出一道道斑驳的暗影,两人跟在挑着琉璃灯笼的小厮身后,踩着那条明暗不定的青石小径默默向前行着。
  
  这样静谧的氛围几乎让顾晨风有些不太习惯,身边跟着的那个明明是全府中最能闹腾,没事儿也要找着他问一大堆稀奇古怪问题的家伙,如今却象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般一声不吭,让人总忍不住要怀疑旁边是否真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子宁,我知道萧公子的事情让你很难接受。”沉默了半路之后,顾晨风用一如既往的平静声调淡淡开了口。
  
  身边的那人没有发出声音,但他能感觉到从自己的掌心深处传来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我也能明白,你宁肯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也不愿清醒着面对这一切已发生的事实。”顾晨风的语调平静而沉着,在漆黑的夜色中像水波一般慢慢扩散开去。
  
  还是同一条路,还是一样的步伐节奏,身旁那人被握住的手却有了一丝挣扎犹豫。
  
  顾晨风脚下没停,只在手中轻轻加了多几分力量,“你年纪还小,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挥霍,原本就算再等个一年半载也不算什么,可惜,你的父亲却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若是此时你还不肯醒过来,我想,你以后怕是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感觉到身边的脚步猛然一顿,顾晨风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他松开手,半转过头去,就着不远处院落中通明的灯火望向子宁。
  
  明灭不定的灯影中,子宁也在望着他,那张年少稚嫩的脸上不再流露着茫然无措的神情,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清明如昔,只是其中似乎有一些晶莹的泪珠在滚动。
  
  “顾大哥,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了这么久…”也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子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嘶哑,说完没等顾晨风回答,他便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抬起手几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然后快步向主院中走去。
  
  正房中站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叶夫人坐在里间的床边低头垂泪,一旁还有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宁神把脉,子宁几步走过去,认出那人是常在府中走动的王太医。
  
  “王太医,我爹是怎么了,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好幺?”刚一走到近前,就见到王太医在摇头叹息,子宁心中一沉,顾不上说什么客套话,张口就直接切入了主题。
  
  “宁儿,你…”猛然间听见他的声音,叶夫人差点儿没能反应过来。
  
  “娘,我已经没事了,您不用再为我担心,我们还是先看看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吧。”子宁一边迅速地回答着,一边握了握自己母亲的手,想要尽可能地给她一些安慰。
  
  “令尊此病猝然来之,起因难究,但如今以脉象看之:五脏绝闭,脉道不通,气不往来,实乃不治之症,请恕老朽已无回天之力!”
  
  王太医刚从宫中回府,便被叶府家丁十万火急地请来诊症,他素来为人直爽,又与叶府十分交好,因此也不去用那些虚言掩饰,开口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老爷,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和宁儿就这么去了…”叶夫人本就对丈夫的病情担心不已,此时听到连宫中德高望重的王御医都说无药可医,竟是再无半点侥幸之理,不由得心中悲痛难耐,伏倒在叶岐床边,一时间哭得几乎要晕了过去。
  
  子宁眼中也满是一片哀伤之情,但是这一刻他却并没有落泪,只是伸手扶住母亲的肩头,低头默默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
  
  “叶相他还能醒过来幺?”顾晨风不知何时站到了床边。
  
  王太医摇摇头,“叶相此病乃突然而至,并非是由陈年积疴演化而来,只怕是也难有一般人临去前的回光返照。”
  
  顾晨风听了默然不语,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想要问叶岐,可看这样子,老天爷显然是没准备给他这个机会了。
  
  待随行的小厮收拾好药箱后,王太医又叮嘱叶夫人与子宁切勿太过忧虑,谨防伤身,然后方才起身告辞。
  
  “王太医,我送你出去。”子宁突然抬起头,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
  
  顾晨风扭头看了子宁一眼,没有说什么。
  
  走出房门没多久,王太医顿了顿脚步,对身边的小厮道,“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忘了与叶夫人交待,你带着药箱先回车上去候着吧,我随后就到。”
  
  小厮点点头,背好药箱领命自去了。
  
  待那小厮走远后,王太医转头看着子宁道,“我知道你有话想要问我,现在周围没人了,有什么想问的你就说吧,在我们走出这府门之前,只要是能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我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他一向身体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就命垂一线了?”子宁望着小厮离开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然而他问出这句话的语气却很平静。
  
  “叶相的病因确有可疑,这样的情形我已不是第一次看见,但直到今晚,我仍是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王太医一边回答一边慢慢向前走着,他的神情有些严肃,此刻被开启的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沉甸甸,容不得有分毫差错。
  
  “还有谁身上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子宁挑了挑眉毛跟了上去,听到如此诡异的症状还在其他人身上出现过,他的心中稍感有些诧异。
  
  “先皇去世前的那些病状,与叶相此时可谓如出一辙。”王太医在两日内接连遇到了两个有同样诡异症状的病人,印象必须得相当深刻。
  
  “先皇,你是说皇上他已经去世了,那么现在是太子继位了幺?”子宁这两日一直处在浑浑噩噩之中,此时尚不知道宫内外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殿下前几日已在战场上去世了,今日登基的乃是二皇子。”王太医有些奇怪于子宁的消息闭塞程度,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二皇子”,子宁将这三个字在口中低低念了一遍,突然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身边的老太医,“王太医,您说,我爹他会不会是被人下毒了?”
  
  “这…”王太医犹豫了片刻后答道,“叶相身上并没有惯常所见的中毒症状,但我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是什么意思?”子宁追问道,他想听的并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一般而言,中了剧毒的人身上都会有一些明显的特征,比如脸上发青,呕吐,皮肤上出现黑斑,或者血液呈黑色等等,但无论是先皇还是叶相都没有表现出这些现象。”
  
  说到这里,王太医顿了一顿,这本来也是他从昨日开始就在怀疑的事情,先皇的突然病逝,还可以解释为年老体弱,受不了太子去世的重大刺激,但叶相正当壮年,也会突然患上这种全无来由的急病,实在是有些难以解释。
  
  “只是,我与贵府中常有往来,叶相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我很清楚,这场病实在是来得毫无理由征兆,若说是被人下了罕见的毒药所导致的,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欲加之罪

  回到房中后,子宁仍在心中默默咀嚼着两人刚才的那番对话。
  
  在完全找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王太医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不容易。
  
  看着躺在床上面白如纸,随时有可能逝去的父亲,和在一旁六神无主、哀哀痛哭的母亲,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如果说此前发生在萧云山身上的意外让他伤心欲绝,几乎完全无法去面对,那么现在的事情则令他在悲痛之余心中更充斥着满腔怒火。
  
  从小到大,不论何时何地,叶岐一直都是以强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强大到足以用温暖的羽翼去保护身边的所有人,子宁早已习惯了在父亲的庇护下优哉游哉的生活着,做那个逍遥任性永远拒绝长大的儿子。
  
  也正因为如此,在萧云山出事后,他才能什么都不管,恣意地把自己的内心埋藏起来,做只缩在深深硬壳里的蜗牛。
  
  但如今,这个像天神一样的男人却倒下了,与此同时,那个美丽而温暖的世界就如同是筑在沙地上的堡垒般瞬间坍塌,只在他的面前余下一阵纷乱的尘土。
  
  子宁深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那漫天尘土中扬起的沙砾让他双眼有些发涩,连鼻子都有点儿酸酸的,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让母亲看到自己红了眼眶。
  
  “娘,别怕,你还有我呢!”
  
  “爹,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娘亲的。”
  
  听到身边的子宁以坚定而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两句话时,顾晨风忍不住眨了眨眼,那个总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的家伙,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呢,只是,他为这些改变所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太沉重。
  
  那一晚,所有人都默默地守在叶岐的身边,明明已经绝望到底却又期盼着奇迹的发生,然而,这位名噪一时的当朝宰相最终也没能再清醒过来,在鸡鸣头遍,月亮尚未落下天空的时候,他静静地停止了呼吸。
  
  人死如同灯灭,无论在世时是贤是愚,声名显赫或者狼藉,最终也不过是化为一堆白骨,葬于一亩三分黄土之中,前丞相的身后哀荣与普通百姓的丧葬之礼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区别无非也就是仪式规模和参与人数。
  
  偌大一个叶府中处处系着白色飘带,远远望去就象是在七月盛夏间突然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子宁穿着一身孝服默然跪坐在灵堂中,每当有至亲好友或是达官诰命被下人们引进来行礼时,他便随着母亲一起举哀回礼。
  
  众人中也有走上前来寒暄宽慰几句的,来来去去,说的无非便是些“叶相才华举世共知,如今却英年早逝,实在令人痛心之至!”,又或是“叶相忠君爱国,因为先皇与太子之事哀恸而亡,实在可敬可佩!”的客套话。
  
  当然,这其实也怪不得那些人,因为牵涉到的事情太重大,一时间又找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子宁最终并没有把他心中的猜测向母亲或是任何其他人说出口。在官方对外公布的说法中,叶相确确实实是因为过度操劳于家国大事,以致突发急病救治无效而英年早逝,就连刚刚才登记、自己也还处于丧父之痛中的皇帝陛下也专程颁下了诏书,来追思勉励这位老臣子的一片拳拳为国之心。
  
  从叶崎去世那日算起,如今已是第七日,叶家人丁虽然单薄,府中的老管事们却十分可靠,把一场丧葬大事操办得整整齐齐,有模有样,只是这样不分昼夜地连日劳顿下来,人人皆是十分疲劳,连在一旁做水陆道场的和尚道士们也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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