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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红尘梦未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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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瞟见远处那些提着灯笼来回晃荡的守卫们,子宁心里顿时就像打鼓似的砰砰乱跳,他用力地屏住了呼吸,想要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看见沈冰弦数次准确而迅速地避开了下面移动着的黑影后,他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把原本想要说的那些话全部又吞回了肚子里。
  
  重新站回到地面的那一刻,子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喜悦感给填满了,沈冰弦的手刚一离开他的身体,他便情不自禁地向旁边闪开了两步,想要离这个随时会爆发出诡异举动的家伙更远一点儿。
  
  然而就在这一秒,他脚软了。
  
  被人一路从郊外抱到书房的叶小公子明显有点儿血流不畅,他刚往外窜了两步便打了个踉跄,几乎没把自己给摔个四脚朝天,在身体猛然朝后倾倒的那一刻,子宁差点儿就没忍住要惊呼出声。
  
  就在此时,一只手及时地从背后伸出来,轻柔而坚定地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子宁发现自己再次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在把自己小半辈子的意外跌倒份额都提前用完之后,现在叶子宁不用浪费力气回头看,也能清楚地分辨出这个临场救急的宽厚胸膛必是属于沈冰弦无疑。
  
  子宁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自打遇到这人之后,这类丢脸的桥段好像一直都在反复上演,在不停地磨炼之下,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度正飞速地增长着,譬如这会子,他就已经能淡定地装作一切正常,还好整以暇地靠在沈冰弦身上喘了两口气,然后才推开这人的手,挺胸抬头地站直了身体。
  
  刚才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子宁低下头借着月光在地面上一通搜寻,想要找出那个害得他再一次出丑的罪魁祸首。
  
  但这似乎也并不是件容易事儿,之前来这里抄家的那群人看起来相当地尽忠职守,书房里所有的抽屉箱笼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地上到处扔着被撕烂的书籍卷册,就连桌椅都被人拆成了一截截,胡乱地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这纷乱而狼藉的场面看得子宁一颗心直往下沉,在对方进行了这样仔细而彻底的搜查后,他实在无法指望自己还能侥幸从这里找出什么被人忽略掉的,有用的线索。
  
  “坐看山穷处,行到水尽时…这画是你画的?”正在子宁垂头丧气,想要夹起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之时,身旁突然传来了沈冰弦低低的声音。
  
  子宁转过头,正好瞧见沈冰弦手中拿着的一幅画,那画不仅被拆去了木轴与锦缎边框,连裱背纸都已被人十分粗暴地揭去,只剩下一层被扯得破破烂烂的宣纸,但可不正是自己八九岁那年所作的山水画。
  
  见子宁点头,沈冰弦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抬起眼帘,破天荒地问了一句,“画里的地方你去过?”
  
  “嗯,小时候爹带着我和萧大哥去过一次,我很喜欢那个地方,所以回来后就把它画了下来”,子宁对着画中的山川河流有些走神,他还能记得起那次出去玩时自己有多开心多兴奋,一整个下午他几乎都拉着萧云山在外面疯跑,最后还直接趴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睡着了。
  
  关于那天的愉快记忆,最终停留在了他朦朦胧胧被父亲抱回房的那一刻,叶崎那张无奈而温和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脑海中的景象清晰地一如昨天,而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已经都离他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小镇

  “这字?”沈冰弦的下一个问题适时出现,打断了子宁越跑越偏的思绪。
  
  “这字是我爹写的”,子宁已经习惯了沈冰弦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他相当自觉地在脑海中对这个短到不能再短的问题进行了补充完善,并更进一步地作出了详细的回答,“我爹说这幅画虽然没什么技巧可言,却胜在淳朴自然,颇有童趣,所以不仅在上面给我题了字,还找人把它装裱了起来,一直就挂在他的书房里。”
  
  沈冰弦没有再继续提问,他低头仔细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那幅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想想,那个地方好像叫同里来着,有山又有水,风景真的挺美,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去玩玩哦”,子宁小声碎碎念叨着,情不自禁地想要用言语去填补时空中的空白。
  
  “等等,沈大哥,我想起来了!”子宁拍了拍头,朝着沈冰弦低声惊呼了一句。
  
  从见到这幅画的那一刹那起,他就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似乎有什么相当重要的事情被他给忽略掉了,然而直到前一秒他才想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在沈冰弦探询的目光中,子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想起来,在那座小镇上我爹好像有一座宅子,但那房子没有在画里出现,所以差点儿被我给忘了。”
  
  “你觉得那里有可疑之处?”沈冰弦看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惊奇。
  
  “嗯,当年我就觉得有点儿奇怪啦,从那里动身回来之前,爹就嘱咐我们不要对任何人提前这件事情,就连这幅画儿上他也不让我写名字,这么多年来府里都没人提起过这个地方,好像大家都不知道有那个宅子的存在。”子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索性走到沈冰弦身边去细看自己那副画。
  
  他爹明明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个宅子的存在,可为什么又要把这幅画挂在书房里呢?
  
  “你父亲这么做,也许只是为了让你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能想起这个地方。”沈冰弦像是能看透他内心中的疑问似的,淡淡在旁边说了一句。
  
  子宁浑身一震,直觉告诉他沈冰弦说得没错,父亲那么严谨的人不可能会犯下疏忽大意这么低级的错误,这幅画以及画上的那些字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父亲确实打算让他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回忆起童年时曾去过的那个地方。
  
  但父亲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一早预料到了自己有一天会突然遭遇不测?那座古镇中的宅子里究竟又藏着些什么样的秘密呢?想到这里子宁摇了摇头,他十分郁闷地发现,好不容易来了这里一趟之后,围绕在自己父亲身上的谜团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沈冰弦将那幅画摺叠起来收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子宁的肩膀道,“有人要过来了,我们走吧。”
  
  听到这话的前半句,子宁便默默地在肚子叹了口气,果然,这人的话音刚落,他就发现自己又以一种熟悉的方式落入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下一秒钟,沈冰弦已经推开窗抱着他轻松地跃了出去,在二人向外退出了约三丈有余后,他才隐约瞧见有几个守卫提着灯笼远远地朝着书房方向巡逻而来。
  
  这人的耳朵究竟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做成的?仰视着沈冰弦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子宁暗暗在心中警告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在背后说这个人的坏话,哪怕是在隔着几十八丈远连影子都望不到的地方也不行!
  
  “别多想了,明天会带你去那里的。”或许是感受到了子宁身上难得一见的长时间沉默,回到小院中之后,沈冰弦居然非常主动地向他说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嗯”,子宁答得心不在焉,关于叶岐的各种疑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明天会很累,早些休息吧。”
  
  沈冰弦留下这句话便自去洗漱了,直到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纱袍晃荡着走回屋内,发呆了半天的子宁突然才意识到一件事情——这院子里好像只有一间主屋,而这主屋里貌似也只有这么一张床,他们两个人这是要怎么休息?
  
  “要不我睡地上吧?”子宁的目光在沈冰弦薄薄的衣服与床之间跳动了几个来回后,咬着牙提出了这个建议,地面看起来有点儿硬,但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不行,你刚受过伤,身体虚弱,不能着凉。”沈冰弦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那么?”子宁没好意思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当初虽不是他自己主动要来这里的,如今这情形怎么看也是他在鸠占鹊巢,总不能厚着脸皮反倒让主人去睡地上吧…
  
  “我认床,换了地方会睡不着觉。”沈冰弦一句话干脆利落地掐灭了子宁的心中幻想,他迈开两条长腿几步走到床边坐下,身子懒懒地靠在悬挂着青纱帐的床柱上,“再说这床挺大的,你这样的小身板就算再来几个也睡得下。”
  
  听见这话,再看看沈冰弦那坦然自若的目光,子宁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到那看着挺结实的床柱上去,这人的行事风格未免也太奔放了吧,虽说两个男人就算睡在一起也不会怎么样,但他们毕竟相交不深,躺在一个陌生人身边,他难道就不会觉得尴尬难受么?
  
  与之前的数次交锋一样,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望了一段时间之后,子宁再一次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想到明天还要赶去几十里外的小镇,最终他还是带着满肚子的不情愿,磨磨蹭蹭地爬上了沈冰弦所在的那张床。
  
  旁边躺了个总让他不知所措各种心惊胆颤的家伙,子宁本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但后脑勺才沾上枕头没多久,他紧绷着的身体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抱着一床薄被进入了梦乡。
  
  沈冰弦一向觉得自己相当的沉着镇定,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就算第二日有什么天大的重任要去完成,他也向来都是上了床便倒头就睡,从来没试过有一次半次的辗转难眠,但这一晚,听着枕边那人浅浅的呼吸声,他居然越睡越清醒。
  
  发现自己难以入眠的事实后,沈冰弦索性翻了身,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起那个睡得正香的家伙,比起醒着时紧张兮兮精神紧绷的样子,现在这个因为熟睡而大喇喇毫无防备的他,才更像是一年前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他吧。
  
  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夏夜里,沈冰弦清楚听见了从自己胸膛中传来的心跳声,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比地渴望着能再一次看到记忆中那张善良而自信的笑脸。
  
  无论要我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沈冰弦在心中无声立下了一个无人知晓的誓言,然后才带着一个安心的笑容,抬起手将枕边那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揽到自己胸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那双常会让人目眩神移的双眼。
  
  子宁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一个好觉,直到太阳照上双眼的时候他才慢慢醒了过来,接着便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滚到了床中央,左右两边都是空空的,原本应该睡在那里的沈冰弦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消失了。
  
  是被我踢到床下去了么?子宁有些心虚地想着,他之前没有和人同床共枕的经验,不知道自己睡觉竟然会这么不老实,他伸出头偷偷向床下望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有人裹着被子躺在那里的惨剧。
  
  “吱呀!”正当他忍不住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一响,沈冰弦穿着一身齐整的衣服好端端地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个在冒热气的食盘。
  
  “醒了就起来吧,我买了糕点和红枣茶给你做早饭。”沈冰弦把食盘放到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桌边笑吟吟地看着子宁。
  
  被人从床上挤走还能有这样的好心情?子宁有点儿困惑,然而最近他需要思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小问题在他脑海中只略微浮现了一下便被迅速地抛到了脑后,热烫烫的甜品所散发出的浓郁香味让他毫不迟疑地从床上蹦了下来。
  
  一杯热茶,几块甜点下肚后,子宁终于为自己腾出了点儿空,一边扣着刚刚去洗漱时匆忙穿好的衣服纽扣,一边开始向沈冰弦询问起自打起床后他就一直惦记着的问题,“同里那么远,今天我们总该会是骑马过去了吧?”。
  
  “你很想骑马么?”沈冰弦看着他笑了笑。
  
  “嗯,嗯。”子宁忙不迭地拼命点头,他当然喜欢骑马,况且,就算是路上稍微累一点儿也总好过整天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跑来跑去吧。
  
  “好吧,如你所愿。”沈冰弦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收拾好盘子端了出去。
  
  子宁趴在桌上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沈冰弦抱着一堆东西重新走进屋里,于是赶忙向他问道,“沈大哥,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么?”
  
  “等等,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与着急上火的子宁相反,沈冰弦看起来仍是一脸的淡定,他走到窗边那摆放着许多胭脂水粉的桌旁,把手中拿着的东西放了下去,然后便朝着子宁招了招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可爱滴编编给滴意外惊喜,同时上了wap和分频红字,开心
  摇头摆尾滴来加更1章^_^




☆、晨妆

  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这人在出门前还习惯要画个妆涂个粉什么的?是不是美人们在出门前都有这么多讲究?
  
  子宁疑惑着走了过去,好奇地看着沈冰弦用簪子把一种颜色奇怪的脂粉挑到小碗中,然后沾了些清水,熟练地将那粉末化成浆状,直到那个小碗被拿到了他的面前,子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下这状况似乎有点儿跑偏了。
  
  “沈大哥,你要干嘛?”子宁有点儿紧张,忍不住想要往后退,沈冰弦倒也不急,只伸出了两只手指在他肩头轻轻一拨,就让他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坐到了椅子上。
  
  “别乱动。”沈冰弦将那粉浆抹入手心,略一推匀,接着便立定在子宁面前,用一双手在他面上各处轻拍了起来。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要给我涂脂抹粉的,喜欢画妆你就给自己画啊。”子宁知道自己绝对避不开这人的魔爪,只好闭上了双眼任凭沈冰弦摆弄,但口中仍是在不服气地嘀嘀咕咕。
  
  “笨,谁要给你画妆来着。”沈冰弦看着子宁郁闷到不行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他伸出手在子宁头顶轻敲了一下,然后才不急不慢地解释道,“你这样子出去不太安全,我要帮你把容貌稍微改变一下。”
  
  “哦~”子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拖长声调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真是的,是这样的话你就早说啊,谁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看见这么一大桌子的胭脂水粉,换个正常人来都会误会吧,明明是因为自己懒得说话而导致的误会,居然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我笨!
  
  不过埋怨归埋怨,当沈冰弦用各种工具在他脸上不停手地鼓捣了一通之后,子宁转头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时,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地有些佩服这人的神奇手段——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那铜镜里映出的人形面黄肌瘦,眉目疏淡,嘴角下垂,唇边还留着一小撮不齐整的老鼠须,看起来既平凡又猥琐,哪里还有半分叶小公子平日里潇洒俊秀的影子。
  
  在子宁张着嘴惊愕的当儿,沈冰弦站在镜前依样画葫芦地对着自己脸上也是一阵鼓捣,等他抬起头来时,那张原本十分白皙的脸已变得有些灰暗,额头上也多出了几条皱纹,再加上那看起来乱糟糟的络腮胡,俨然一副市井中常见的中年大叔样,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仍是明朗有神,为这位邋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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