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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小师爷 作者:沐轶-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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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策回到家里,他本来是不想让家中人知道他们遇到危险的事情的,也叮嘱了京哥儿不要说,可是,刁鹏和钟秉直两人为了炫耀,一进城就把这件事说得纷纷扬扬的,仿佛抓住倭寇贼王的不是司徒策,而是他们两个似的。于是乎全城人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件事,司徒策的家里仆从自然也就听到了,贴身丫鬟玲珑还有京老太等仆人听了又是惊喜又是后怕,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人有了荣光,做下人的自然也是脸有光的,只是都很后怕,想着这么好的主人如果真的遇害,那他们后面的日子可就难以预料了,于是乎都来问候。
特别是那位老太太,把小孙子京哥儿叫来详加询问,京哥儿跪在地,哭着把经过说了。
听说京哥儿跟着几个锦衣卫、东厂的跑了,没有跟主人在一起,把个京老太气得全身抖,亲手狠狠给了京哥儿一顿扫帚,打得京哥儿满地乱滚,连声说着知错了。看得他娘京大娘和京哥儿的两个姐姐雨蝶、雨燕都是心疼不已,但老太太管教,她们谁也不能说话,只能捂着嘴哭着不敢相劝。
京老太又声泪俱下数落了一通众人,说不懂得知恩图报,说老爷这么对大家好,不把大家当仆从,这么好的主人哪里找去,还不懂得报恩,当真是猪狗不如。
京哥儿到底年幼,当时那么紧急的关头也不容他多想,被拉着跑的,后来也觉得不对,应该跟着主人,可是已经找不到主人在哪里了,此刻挨了一顿暴打,又听奶奶说的话,心中惭愧不已,伏地哀哭认错。
京老太揪着京哥儿的耳朵,扯着一路来到前厅,司徒策正在哪里刻苦攻读四五经,他是真的打算博一场,可是读了才知道,比现代的数理化难多了,毕竟是两种文化,对四五经的精髓要想理解,必须在那样的封建文化氛围熏陶下成长,才能有所感悟,他这个受到现代文化教育满脑袋人权民主政治的人,根深蒂固的现代思想,已经不可能融入这样的文化之中。所以学起来是加倍的苦恼。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弃主大罪
司徒策正苦恼的时候,京老太领着家人揪着京哥儿的耳朵来了,喝令孙儿跪下,然后领头跪下,匍匐磕头道:“老爷!老身教子无方,生死关头独自逃亡,扔下老爷,犯下这等大错,老身无地自容,还请老爷降罪处罚。”
说罢磕头咚咚有声。一众仆从们也都跟着跪倒磕头。
司徒策正头痛四五经的事情,听到这,更是头大,当时让京哥儿他们先逃,是他的主意,因为一老一小跑得太慢,无法摆脱倭寇追击,所以才让他们先跑,他的思想里就没有主仆尊卑的观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眼看京老太这等劳师动众地来赔罪,才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很了不得的大事。瞧见京哥儿被打得偏体鳞伤,耳朵根都被他奶奶扯烂了,心中过意不去,忙起身把京哥儿先搀扶了起来,道:“你们都起来,这事不怪他,是我让他跟老夫子先跑的。不然我们都跑不掉。都起来!”
京老太还是磕头不已:“老爷,出了这等大事如果还不家法处置,往后这帮猕猴就更难收拾,请老爷责罚!老身和他娘教子无方,也该陪着处罚,请老爷家法处置,不然,老身不敢起身!——你还躲在后面做什么?还不来领罪!”京老太扭头朝京哥儿的母亲京大娘呵斥道。
京大娘哭着跪趴过来,匍匐在京老太身后,哽咽道:“请老爷家法处罚!”
司徒策愕然,他不知道这件事在这些家教非常严格的京官家眷中是何等的大事,现在才感觉有些看轻了,转头望着旁边站着的玲珑:“这个”
玲珑忙走到他身边,附身道:“老爷,奴仆弃主于死地,论罪可是乱棍打死,官府只会赞许,不会干涉。如果不处罚,老爷反倒有了不是,这会让知县大老爷为难的。”
明朝中后期的长幼尊卑等级观念已经非常强,主人就算无故打死仆从,也不用抵命,判刑还能花钱赎刑。而仆从如果有错,那是打死活该,官府是不予过问的。更何况危急关头贴身仆从扔下主人自己逃走,更是罪加罪,不仅主人打死奴仆官府不问,而且如果不处理,官府知道了,还会问责主人,因为主人迁就这样的事情,那就是对纲常伦理等级制度的破坏了。
司徒策更是惊讶:“什么?我不处罚他们,我反倒错了?”
玲珑点点头。
“我的奴仆,我喜欢处罚就处罚,不喜欢就不处罚,还用得着他官府来管?”
玲珑尴尬地瞧着他,心想这老爷怎么这等心软。
京老太磕头道:“老爷!您现在在苦读应考,将来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出将入相朝中做官,那时谏官是要审视你的清名的,现在这件事已经满城皆知,如果老爷你不动用家法处置我们,到时候若因为这事而耽误了老爷的大好前程,我等百死莫赎!”
说罢又咚咚磕头不已。
古代科举入仕,除了科举笔试面试之外,还要由御史对拟任官员的人品进行审查,如果有污点,那就不能做官的。司徒策迁就弃主仆从不予处罚这件事,是违背封建尊卑等级制度的,而纲常伦理长幼尊卑制度,是封建社会的奠基石,这等事情让谏官知道了,绝对是一团大大的污点,就算是皇帝也不好维护的。
司徒策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道:“行了,他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也就行了,不用处罚了,你们赶紧起来出去,我要看了。”
京老太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司徒策的未来前途,司徒策留下她们,保住了她们性命清白,京老太打心里感激,所以如何能让自己孙儿的事情耽误了司徒策的官途?着急地磕头道:“老身的处罚替不得老爷的家法的,不仅京哥儿要处罚,她娘还有老身,都是要处罚的!请老爷动手!”
司徒策皱了皱眉,本来四五经的事情就很烦了,加这事情,更让他心烦意乱,怒道:“我说了不处罚,你们还在这瞎折腾什么?”
“若只是一般的错,老爷恩典,也就罢了,但是这一会不行啊,弃主大罪,老爷都不处罚,不仅仕途有忧,老爷也会被人耻笑的呀!老爷等我等恩重如山,我们绝不能给老爷丢脸”
“行了!”司徒策见她唠唠叨叨反复说这事,更是烦乱,手一挥,道:“你们都出去!我要看了!”
“老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求老爷降罪处罚,乱棍打死我等,才能护得老爷的清名啊!”
司徒策简直要发疯了:“你们存心的是不是?我叫你们走!”
“老爷!老爷要是不降罪责罚,老身一家人就长跪不起!”
“好!好!你们爱在这跪那就跪着好了,我走!”说罢,一把抓起桌的卷,大踏步出了斋,穿过垂花门,过了内宅大院天井,从角门进到了后院宁心园。
沿着湖边碎石小径往前走,这园子并不大,很快就到了戏台坝子,撩衣袍咚的一下坐在了石凳,捧着本接着看。可是心乱之下,一时之间哪里看得进去。
这时,便听到身后脚步声细碎,一阵幽香飘来,非兰非麝,沁人心脾。不用回头,司徒策便知道是歌姬柳儿。
柳儿轻声道:“老爷来了,在这温习功课啊?”
“嗯!”司徒策没有回头。
“妾给老爷备茶。”
“不必了,我是暂时躲到你们这里来的,等会还得回去。”
“哦?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大事,”司徒策扭转身回来,瞧见柳儿一身齐腰白裙,吹弹的破的脸蛋儿满是关切,说不出迷人的大眼睛瞧着她,红唇旁那浅浅的梨涡便如一坛美酒,让人心醉神迷。瞧着她倾国倾城之貌,司徒策心情顿时大好,道:“你坐,别站着。”
“现下已是初冬,石凳凉,老爷还是到妾的房中说话。”
司徒策也觉得屁股下冷飕飕的,便站了起来,背着手跟着柳儿来到她的闺房。
舞台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落,柳儿和几个伴舞的姑娘住在这小院子里,那几个老琴师则住在舞台下面的房间里。
这还是司徒策第一次到柳儿的院子里来,推开院落,那几个伴舞的姑娘已经垂首站在院落里,见他进来,欠身福礼:“拜见老爷!”
司徒策摆摆手让她们免礼,四下里看了看,院落不大,却收拾得非常整齐,还种有一些花草,正屋三间是柳儿的住处,进了屋子,司徒策也没往她旁边卧室闺房里钻,只在正堂软榻坐下,柳儿坐在他旁边的交椅。柳儿的贴身丫鬟青草奉香茶。
柳儿道:“妾等听说老爷这一次孤身擒获倭寇贼王,立了大功,还没来得及给老爷道喜呢!”
“道什么喜,哼,就是这件事,当时我让我那小厮跟老夫子先跑,我和冰儿,呃,就是贺兰师爷,我们俩断后,回来之后,他奶奶把他暴打了一顿不说,非说这是什么弃主,是重罪,跪在地逼着我用家法处罚,而且还要连带老太太和他娘一起处罚,说是管教无方。一帮子人跪在斋里,我连都看不成,只好多到你这里来了。”
柳儿缓缓点头,瞧了司徒策一眼,低声道:“老爷请喝茶。”
司徒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感觉全身香气扑鼻,道:“这茶当真好!”
柳儿道:“妾给老爷弹奏一曲,宁心静气,可好?”
“嗯,好啊,我现在觉得心里堵得慌,也没心情看,听听曲子正好。”
青草赶紧过来帮着摆好琴桌,放好古琴,焚了一炉香,柳儿端坐,青烟袅袅中,犹如玉雕的观世音菩萨一般圣洁,尚未弹奏,便已经让司徒策感到心情平静了不少。
柳儿轻捻慢弄,悠悠弹了一曲,司徒策便感到周身荡漾在春风之中,耳旁潺潺的清泉,翠谷鸟鸣,山花烂漫,山间白云萦绕,山下青草莹莹。顿时间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坦。
曲罢,琴声飘散,司徒策竟然忘了鼓掌,还置身琴中世界,良久,才叹了一声,道:“好曲!真是好曲!此曲只应天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
柳儿嫣然一笑:“老爷谬赞了。”
听罢这一曲,司徒策乱如麻的心好象被一双巧手给理顺了,心情大好,问道:“柳儿,你这般琴艺,什么时候学的,很小?”
“是,妾自打懂事,便开始习练了。”
“唉,一定很苦?你父母可真是舍得,让你这么小就练琴,我知道,小孩子练琴很辛苦的。”司徒策想起了现代社会,看见的很多孩子,人还没有琴高,小小的就背着小提琴啥的,拉着父母的手,到兴趣班去学习的情景。
柳儿神情黯然,道:“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
“啊?”司徒策大吃了一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爹娘呢?”
“我自打懂事,就在青楼里了,听青楼妈妈说,我是她花了一百两白银,从人牙子哪里买来的,至于我是被人拐卖的,还是我父母心狠把我卖给人牙子的,她也不知道。后来我问妈妈说那人牙子是谁?她说那人牙子早已经死了。我也就不知道我爹娘到底是谁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难
司徒策叹了口气,望着柳儿那娇美之极的脸庞,想起了红楼梦里的香菱,故事里知道她是被人牙子拐卖的,但是香菱自己,却是到死也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跟柳儿何其相似。
红楼梦里的香菱命苦,给薛爝当妾,被薛蟠和妻妾折磨而死。柳儿跟了自己,以后又是怎样的命运呢?
柳儿见司徒策傻呆呆瞧着自己,羞涩一笑,道:“老爷想什么呢?”“我决不会让你跟香菱一样的命运!”司徒策随口便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香菱?香菱是谁?”柳儿问。
“是,呃,是我一个熟人的小妾,原来是他园子里的丫鬟,后来被主人收入房中做了妾室,可是命苦,被她老爷和妻妾给折磨死了。”“原来如此”柳儿兰心慧质,立即就明白了司徒策那句话里面包涵的对自己眷顾的深情,她轻轻咬了咬柔软的红唇,心情荡漾,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司徒策收转心思,拿起茶几上的书卷,道:“这玩意真是麻烦,看得人头昏眼花,偏偏还有那些事来烦人,此刻她们肯定还跪在那里,想想都心烦!”鞠匕柔声道:“妾瞧老爷对功名利禄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在意,若要是这样,那这件事也不用太过较真,老爷全可以依着性子处置便是。
旁人的嘴,那是封不完的。也不必在意那么多。”司徒策愣了一下,这话若是这之前说,那可正说到司徒策的心坎上,因为那时候他的确不想考功名,可是现在,功名成了横亘在他和贺兰冰之间的巨大障碍,必须攻克之后,才能把贺兰冰娶回家,当下苦笑:“你不知道,我是必须考取功名的!”“那是为何?”
“呃,贺兰师爷你是知道的,这一次我们遇险,我才知道她心中早就有我了,生死关头,她说出了心里话,其实,嘿嘿,我也挺喜欢她的,所以,我们就定下了婚事。”
柳儿俏脸红霞好似被薄云遮住了似的,皎洁如月,声音也稍稍有些苦涩,道:“恭喜老爷!”
“恭喜什么啊!”司徒策没有注意到柳儿神情的变化,自顾自说道:“其实我和她还不算订婚,准确地说,应该是私定终身,因为她父母不同意的,很头大!”
柳儿片刻间已经恢复正常,柔声道:“为何不许?”
“因为她舅舅是当朝首辅徐阶!他们家是名门望族,我一个县衙刑名小师爷,跟他们门不当户不对,而且,她是他们贺兰家的独苗苗,要承继香火,所以想招一个上门女婿,而上门女婿你是知道的,那压根就是一个长工。我自然不干。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只有我考取了功名,配得上他们贺兰家门楣了,这件事才好商量,否则,一切都没得谈。”“这样说来,老爷必须科举及第了?”“是啊!所以我才烦闷,他们说科举及第做官还需要考察清名,如果奴仆弃主这种事情都不处罚,会是一个大大的污点,先前冰儿提醒我要处罚小厮,但是不要太重了,到底他还小,现在京老太他们也这么说,我就郁闷了,她们说这种事情会影响及第做官。你说会吗?”柳儿笑道:“妾只会弹琴作歌,对仕途是不懂的,京老太他们是官宦世家,或许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老爷可以问问知情的人。”
“你到聪明,推得一干二净,嘿嘿。”“老爷是知道轻重的人,不许旁边说教的。”司徒策其实知道,柳儿那话是没有意见的意见,柳儿就是这样,柔柔的,不会直截了当说,但是会让你明白什么是应该做的。当下起身道:“好,我听你的,去问问老夫子去,他也说要处罚,那就处罚呗。”柳儿送司徒策出了园子,柔声道:“老爷读书觉得烦闷的时候,可以到妾这来,听听琴散散心。”
“嗯!你这是个好主意,我会来的。
柳儿站在湖边,目送司徒策沿着小径走出了宁心园。轻轻叹了口气。小丫鬟青草道:“姑娘,那贺兰师爷可是个不容人的主,姑娘须得早做打算。”
柳儿漫步走到一棵柳树下,望着已经开始结冰的湖边清水:“我又能如何?”
“老爷刚才都说了,绝不会让姑娘有那香菱一样的命运,说明老爷心里是有姑娘的,姑娘为何不顺着往下说,把终身大事先定了,就算将来贺兰姑娘定了亲,姑娘的亲事在前面,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呀。”柳儿天资聪慧,如何想不到这一点,而且,凭她的聪慧,也完全能让司徒策喜欢上她,至少定个妾的名份,弄得好还能做个平妻,但是,她生性柔弱,不善于与人争斗,所以,底没这样做。此刻听贴身吖鬟说了,勾起了满腹的心思,想着如果贺兰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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