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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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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琴秋从床上跳了起来,“让他滚!”
“他从长老会那儿弄到了一份敕书,他妈的。”骨塔师匠罕见地咒骂了一句,“里夏德在想什么?”
维琴秋冷冷摇头,“里夏德根本没在山上,埃米尔也根本就不是想读骨。”
他知道骨塔不会让他触碰阿法纳塞的骨殖——那是骨塔的禁令之一!那位总座大人的过世在家里一直都是个禁忌性传奇,知道的人已寥寥无几。珂缪兰临终时下令,不准任何卓根提斯读取阿法纳塞的骨殖,当时所有人都讶异他为何留这样一条遗命,想不到……
“他是替珂缪兰殉葬的。”维琴秋冷淡地说,看着萧未瀛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传说他在主持珂缪兰的火葬礼时,自己跳进了葬尸台。”
灰飞烟灭,骨肉难分。
所以珂缪兰的骨匣里,盛的其实是两个人的骨殖,而阿法纳塞的骨匣里根本空空如也。珂缪兰颁下那条禁令,不过是为了避免后人发现这个秘密。
萧未瀛轻轻问,“所以谁都不知道关于他原形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对么?”
维琴秋和他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对,一直都有传说阿法纳塞大人是偷偷用了骨殖改过原形的卓根提斯,但始终不能证实。”
欧金纽轻声说:“用卓根提斯骨殖入药擅改原形,是死罪。”
所以我们死生一处,就算全世界都怀疑,又有谁动摇得了你的尊严?
维琴秋一拍床板,大怒,“他俩是这种关系,阿法纳塞会去偷他老婆?!”
“不对,”萧未瀛喃喃地按住他,“改形是死罪,针对的也只是活人,阿法纳塞那一支既然都绝了,他还在乎什么?”
维琴秋目光一闪,“珂缪兰。”
“嗯?”
“当然了!替他改形的人……一定是珂缪兰。”
像阿法纳塞这种人——至少,根据传说中那个喜怒无常莫测近妖的形象来想象——他当然不怕自己遗臭万年还是被挫骨扬灰,如果这件事是他独力完成,以他那个肆无忌惮的脾性,只怕不仅不会避讳,反倒会引为自得。
他默然隐匿,当然只会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的名声。珂缪兰虽然也是个百无禁忌的,却极为重视家声,当然容不得最默契信任的龙牙会总座身上传出这种流言。而珂缪兰身为巫师的魔力高过阿法纳塞是不争事实,如果做出这件事时,阿法纳塞还没有把握独力改形而由珂缪兰经手,半点不奇怪。
维琴秋气急败坏,“所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俩有同生共死的默契,难道还共用一个女人?”
他再j□j不过地说出来,哈拉兰布扶额不忍作声,萧未瀛的脸都白了。
以那两人的放恣与乖张,当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
欧金纽冷冷地说:“我觉得你们都想太多了。”
萧未瀛向他投去感激一眼,欧金纽视若无睹,音调缓慢,“两代之前的事,人都进了骨匣,还用得着你们操这个心。有这个功夫,莫不如去查查那个蛇狩师都知道了什么。”
哈拉兰布一凛,“小宝刺青的事……”
维琴秋叹气,“先等等吧。反正你在他身上下了蛛丝,原形不会轻易出来。”他看向欧金纽,笑容揶揄,“小宝给了你那么一下子,你还向着他?”
欧金纽冷笑不作声。
萧撄虹在火兰馆后的花园里游来逛去,一脸无聊,德拉加远远陪着他,他也不作声,过半晌才无头无尾地问,“你早就知道了吧?”
德拉加轻微点一点头。
“那是怎么回事?”他抬起洁白指尖凝视,又摸摸自己的脖子,“我记得有什么咬了我一口……不,是条龙,黑色的龙。它咬住我的脖子,我以为要被它咬死了。”长长出一口气,他耸耸肩,“那是怎么回事?”
德拉加走到他身边,“小宝,那是格拉。”
萧撄虹沉默地呆了半晌,低低一句,“他妈的。”他转身凝视德拉加,“我是什么?我知道我不是龙,别瞒我。我外公的原形是龙,对吧?这意味着什么,我根本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德拉加凝视他,“你依旧是北海萧家的后代。”
萧撄虹喃喃地,“这在你家可没什么用处,不是吗?”既然我再也不能回去。
德拉加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才低低地一句,“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萧撄虹顿时卡了壳,德拉加回首招来卓根提斯,告诉萧撄虹,“我回药塔一趟。”
萧撄虹淡淡地应了声,骤眼发觉这几名卓根提斯正是之前被维琴秋亲口下令留在火兰馆的狼林属下,立刻想起安布罗斯,忍不住鼻子发酸,望望天忍住。
火烧兰花海缤纷,直欲燃到天际,他一身素净长袍翩翩地衬着精灵般半透明发色,整个人轻盈如玻璃纸折出来的。那几名卓根提斯看了他一会儿,交换下眼神,领头的那一个走近萧撄虹,轻声说:“勋爵大人如果有什么吩咐,狼林绝不会迟疑。”
萧撄虹吓了一跳,眼睛瞪圆了看他,对方坚定回望,知道他迷惑,立刻解释,“咱们都知道,大人是为了替安布罗斯他们报仇,才伤成这样。”他踌躇一下,到底说了出来,“尤佳大人虽然不在家里,也未必……再回得来,可是勋爵大人救了他一命,咱们兄弟都至死不忘。”
他屈一膝跪倒,轻声重复,“至死不忘,至死不渝。”
萧撄虹呆呆看着他,效忠……狼林向他表态效忠!尤佳这个混蛋……他把狼林送给了他!
入手这样一支力量,即使不能让他在梵比多山横行无忧,至少也能护他一时平安。他咬牙,“好尤佳,他从来都是个好哥哥。”双手抓住那位狼林卓根提斯的肩,从地上扯了起来,他微微抽搐着嘴角,眼神尖锐,“放心,我不会跟各位客气,既然我已经注定是这家里的人。”
对方敏锐地抬头,“大人想要我们做什么?”
“叫我小宝。”萧撄虹扯出一个扭曲的甜蜜微笑,“我需要你们帮我查个老故事。”
交代完狼林,萧撄虹吧嗒吧嗒地回了房间,格拉齐安已经看到他,径自下楼来接,萧撄虹捉住他的手指,送到嘴里咬了一口,“你咬我,我也咬你。”
格拉齐安若无其事,“我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格拉齐安微微一怔,“原形?”
“嗯。”
两人走在楼梯上,格拉齐安忽然停步,郑重地看他一会儿,“我以为你会讨厌。”
萧撄虹瞠目,“哈?”
“你不是很想回家吗?”
两句话没头没脑,萧撄虹却立刻明白,他盯着格拉齐安,半天没说出话,他怕他讨厌自己……因为那人兽之分,他始终在自己面前努力表演得太像一个人,只是怕自己想起这四分之一维奥雷拉血统带来的困扰——萧撄虹,你,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终于叹息了一声,“我不回家了,格拉。”
格拉齐安慢慢抬起脸,“真的?”
“真的。”抬手抚摸格拉齐安黝黑光滑脸颊,熨入掌心的温热柔软皮肤无端让他有点满怀伤感的安心,
格拉齐安猛地抱起了他——他那样纤瘦细巧,动作却异常的凶猛与敏捷,萧撄虹小小地惊叫一声,已经双脚离地,被他打横兜了起来,这可是在楼梯上……他眩晕地想,在瑞典的时候格拉齐安经常背着他到处走,却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抱他,像现在一样,像捧着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什物,庄严地、稳重地、一步步地走上楼梯,到了楼梯顶上他也没放他下来,就那样抱回了房间。
“要我替你杀掉她吗?”格拉齐安轻声地问躺在他胸口的萧撄虹,萧撄虹懒洋洋眯着眼睛,听了这话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探出j□j手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缩回格拉齐安怀里。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漫不经心地说,“那些特工……想也知道是莉迪亚调来的,不然难道还是我大哥?”
“你早就知道了吧,她的身份。”
萧撄虹耸耸肩,“很正常,国安局最爱从大学招新血。”她也根本就不是个留学生,那个美国身份只是游戏式的掩护,给她一个练习瞒天过海的机会。
他茫然地笑了下,“认识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格拉齐安专注地盯着他,萧撄虹察觉之后瞪了他一眼,“你要装也装得敬业一点,早晚会有人发现你不是个瞎子。”
格拉齐安纠正他,“我是个瞎子。”
“现在总不是了吧?”
格拉齐安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那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同水银桥相斗的那一次,吸过你的颈血……
萧撄虹喃喃地,“不客气。”一翻身伏在格拉齐安胸膛上,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几根?”
格拉齐安皱眉想了一会儿,萧撄虹气结,“至于嘛!”
“我知道是几根,”他迟疑地说,“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看见的。”
萧撄虹努力思考了良久,放弃地摇摇头,“我不懂,你赢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格拉齐安无疑受过超强度训练,再加上他是个天才卓根提斯,自然而然就将感觉发挥到极限,他那些看似自相矛盾的表达,其实正是他身体反应的真实写照。他看不见人脸,却知道人的长相,世间万物无法在他的视网膜上成像,却和正常人视物一样迅速同时进入他内心,就像他听见脚步闻到气味就知道来人的身高体重乃至性别体质,甚至可以瞬间推测出更多。
除开视觉,他其他感觉早已合而为一,赋予他与常人几乎无异的感应力。
他喃喃说:“真希望你看不见。”
格拉齐安若无其事,“你早就知道她会对你不利,所以你才去见她。”
萧撄虹沉默了会儿,“只是赌一次嘛。而且我还欠她人情呢。”无论如何,迷昏了女孩子给自己打掩护,都是太不够绅士风度了一点……我不想欠你的,亲爱的,我不想欠任何人的。
格拉齐安严肃地看了他一眼,萧撄虹大笑,“别,放心,没搞出过人命,我都没碰过她。”
他忽地扯开话题,“你知道吗,格拉,被刺穿心脏是什么感觉?”
格拉齐安很用力地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
萧撄虹被他皱眉努力的模样逗得大笑,“我问过尤佳,”他伏在格拉齐安耳边轻轻说,“尤佳说,就像被蜂蜇了一下,蜇在心脏上,就那么一下,很轻。”
格拉齐安实事求是地回答,“那是因为耶雷米亚大人的刀很快。”
萧撄虹大怒,“不解风情!”
格拉齐安微笑,轻轻拍着萧撄虹光滑的背,过了半晌,察觉萧撄虹安静得有点异样,仿佛就要睡过去,他轻声说:“其实我看得见的。”
萧撄虹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什么?”
格拉齐安轻轻抚摸他脸上的伤痕,“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一直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CH23 SUBVERT
CH23 SUBVERT
我们竟为腐败所发出的微光祝福。
——会停止吗?
萧撄虹倒没想到,再被召到维琴秋身边时已经是一星期后了。他乖巧地蹭到维琴秋身边,小声问,“欧金纽还好吗?”
维琴秋白了他一眼,萧撄虹耸耸肩,“我又不是故意的……”
“格拉齐安没有教你怎么自控?”
萧撄虹回头看一眼端坐在沙发角落的少年,点点头,“有是有啦……”
“那就乖乖学着点儿。”维琴秋咳了几声,脸色有些发白,萧撄虹扑到他肩上,“维锦,你身体不好吗?”
维琴秋愤怒地瞪着他,“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萧撄虹一怔,轰然大笑,“别闹,维锦,别闹。”
维琴秋也冷笑,伸手握住身边的萧未瀛,萧未瀛静静看着侄子,表情平淡,萧撄虹笑了会儿,终于安分下来,也沉下小脸,“二叔,维锦,你们想说什么?”
萧未瀛微一沉吟,听见侄子已经直统统说了出来,“不就是血统问题吗?”
维琴秋倒笑了,意蕴不明地赞美,“这小崽子。”
萧撄虹伸出手,打量自己左手中指,点点头,“所以哈拉兰布至今也不肯替我刺青。”
维琴秋看了眼格拉齐安,“他还真告诉你不少事。”
萧撄虹大大咧咧地,“这有什么关系吗?”他不停气地说,“有没有珂缪兰的血统,有什么不一样吗?无论如何我都是个四分之一的维奥雷拉。”
维琴秋怜悯地看着他,轻声说:“傻子。”
你真的了解维奥雷拉吗?这个家族,这二十四宗系,他们不能也不敢对再前代尊主的曾外孙不利——那不合规矩,却绝对不会介意暗杀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卓根提斯!更何况,你还有那样的血……
萧撄虹微微沉下脸,轻声问,“所以就只能全盘否定吗?”
维琴秋摇摇头,“刺青不能作假。骨塔师匠替卓根提斯刺青,族长与长老会都必须亲临作证。”——所以里夏德收到暗示就知趣地溜了。
他安抚地轻拍萧未瀛手背,“不怕,我会想出办法解决。”
萧撄虹脸色刷地一变,“德拉……”
维琴秋一扬眉,“那小子怎么了?”
“德拉……他也说要想办法替我解决。”药塔师匠和御使,你们不会在想同一件事吧!
维琴秋脸色微变,低声咒骂,“这混蛋小子。”
萧撄虹却镇定下来,笑吟吟地,“他是觉得对不起我。”
萧未瀛奇异地看他一眼,忽然觉得小侄子似乎大变而特变,那一天在药塔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维琴秋缄口不言雪谷被毁的事,只怕他担心才约略提了一点,饶是大家倾尽全力,到底还是在中途出了问题。
“小宝的原形……”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奇特的笑容,仿佛刻意避忌着不愿意提起那个名字,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羽蛇,它似乎不肯现形。”
萧未瀛试探着问,“德拉加……”不是说,要这样一个精神力足够稳定的卓根提斯在雪谷里,可以及时制止吗?
一提到这个维琴秋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无是处!”
“那混球……德拉,带他进雪谷是干什么的?小宝失控,他竟然呆呆地不敢动!”
他再不肯多说,只说欧金纽是被萧撄虹化身出的羽蛇扫了一下子,剑尾如刀刃割开背部肌肉,所幸倒不致命。要不是那条黑龙及时闯入,笔直飞上去一口咬住羽蛇脖颈,活生生拖了下来,只怕就要打翻燃到一半的冰烛,到时候,所有人都可能被封入雪谷。
“格拉齐安……”他深思地说,似问萧未瀛又似自问,“可以吗?”
萧未瀛轻轻拍他,“让小宝选吧。”
……
而眼前的萧撄虹,正懒洋洋躺在格拉齐安腿上,以一个同维琴秋肖似的姿势把玩着少年的手指。
“要是我不想呢,维锦?”他突兀地问,长长睫毛近乎银色,倏忽一抬,“要是我就是想要这个原形呢?”
年轻皎洁脸孔上的那个表情酷似挑衅,他一眨不眨盯着维琴秋。
维琴秋也盯着他,过半晌终于微微挑起了唇角,“我他妈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轻声地说,一边轻柔拍打着萧未瀛的手腕,“你,小宝,你这小子就是个混蛋。”
你当然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对不对?哈拉兰布一定告诉了你,卓根提斯的刺青绝无作假可能,那是刺在中指指甲下的咒符,必须同原形一致,否则反噬之力足以令本体灰飞烟灭——不承认自己的原形,就是否定了冥冥中那只嗜血的妖兽,活该被它所噬。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替你改形。
“羽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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