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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女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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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月香沮然回答:“只怪我们多管闲事,为了救一个几乎被人暗算的老年人,结果”
  于是,她把全盘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白振飞听她说完,顿时一惊说:“那么莎丽是去跟踪那两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伍月香点点头说:“我开车回爱之歌夜总会附近去找过她,可是没见她的人影,以为她可能先回这里来了,所以匆匆忙忙赶回来”
  白振飞急切说:“她根本没有来过,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
  郑杰沉思了一下说:“白小姐该不会发生意外吧!”
  白振飞神色凝重地说:“我倒不担心这个,凭她的机警和精明,任何情况之下,她都能随机应变的。值得忧虑的是她太任性,和凡事都毫不在乎的大胆作风。假使被她跟上了那两个家伙,她就会不顾一切,非查明个水落石出,不过黄河心不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必须赶快设法去找她,阻止她一意孤行啦!”
  “可是,”郑杰说:“除非我们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否则上哪里去找她呢?”
  伍月香忽说:“对了,企图劫持我的家伙,已被送交给水晶夜总会的人了。我们只要一起去见程老先生,也许就可以问出眉目来。”
  白振飞外表力持镇定,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当即毫不迟疑地说:“事不宜迟,我们说去就去吧!”
  郑杰当然更是毫无异议,不过他考虑到一点:“万一我们走了,白小姐却突然跑回来,那不是又阴错阳差了?所以我看我们总得留下一个人”
  白振飞想了想说:“也好,反正去姓程的那里又不是打架,你老弟去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我跟伍小姐去就行了。你就留在这里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立刻会打电话通知你赶去的。”
  这个主意比较想得周到,三个人一致赞同。伍月香当即带着白振飞离去,驱车赶往水晶宫夜总会,郑杰则单独留在二○八号房里。
  谁知他们刚走了不到五分钟,郑杰正感到无聊万分之际,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以为必是白莎丽打回来给伍月香的,忙不迭赶过去接听。抓起话筒只应了声:“嗯”
  对方是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说:“请伍月香伍小姐讲话!”
  郑杰暗自一怔,回答说:“她不在,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置之不答,却反问他:“你是谁?”
  郑杰不明白对方的身份,只好很客气地回答:“我是伍小姐的朋友,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回头我转告她”
  对方似乎在犹豫,又像是在跟别人商量,话筒里沉寂了片刻,始传来那低沉的声音说:“请你听着,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伍小姐的同伴白莎丽小姐,出了点意外。如果你是伍小姐的朋友,最好立刻设法通知她赶来,地点是爱之歌夜总会的侧门街边。叫她开车来,停在街边连响三声喇叭,到时候就会有人跟她联络的!”
  郑杰不禁吃了一惊,急欲问明白莎丽发生了什么意外,但他未及发问,对方已将电话挂断!
  接到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偏偏白振飞和伍月香刚走不久,可能尚未到达水晶宫夜总会,而他又不知道对方是谁,以及要伍月香赶去的用意何在,顿使他茫然不知所措起来了。
  尤其对方既不表明身份,又不说明白莎丽出了什么意外,确实令人不能不怀疑。
  郑杰放下了话筒,沉思之下,似已意识到白莎丽的处境颇堪忧虑,说不定已落在了对方的手里。
  对方当然不知道他和白振飞己到了吉隆坡,甚至连白莎丽也没料到,那么对方通知伍月香赶去,难道是企图把她们双双一网成擒?
  念及于此,他终于当机立断,匆匆留下个字条,用烟灰缸压在茶几上,便决定单枪匹马地赶去,赴这个用意不明的约会!
  他们今天刚到,尚未及向车行租用由自己驾驶的车子,只好临时赶到一家专门出租私用汽车的车行。交付一笔保证金,登记下护照,立刻就可以把车开走。
  因为对方指定要伍月香开车去的,所以他必须这么做,以免对方发现去的既不是伍月香,又不按照规定的响了三声喇叭,对他来个置之不理,那就无从再跟对方取得联络了。
  现在他租了车开去,到指定的地方连响三声喇叭,对方即使发现去的不是伍月香本人,听到喇叭的暗号,至少知道他是去赴约的。
  除非对方是非见伍月香本人不可,否则总得出面,上前问问伍月香未去的原因。那么只要一搭上线,他就可以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驾车来到爱之歌夜总会的侧门,把车停在了街边,连响三声喇叭之后,隔了不到片刻,便见一个鬼鬼祟祟的汉子,从对面的街边奔过来,直趋车旁,站在车窗外向郑杰打量了一眼,诧异地问:“怎么伍小姐没来?”
  郑杰不动声色地回答:“伍小姐刚离开旅馆不久,不知上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我一时无法通知她。既然白小姐出了意外,我想我代表伍小姐赶来也是一样的吧?”
  “那你等一会儿,别走开!”那汉子大概不擅自做主,说完便又奔向对街,进了临近的一座公用电话亭。
  郑杰心知那汉子发现来的不是伍月香,似乎颇觉意外,不便擅作主张,必须打电话去向当得了家的人请示。
  他仍然不动声色地坐在车上,静候那汉子的回话,同时暗中注意临近一带的动静,发觉“AIA”大街的附近,正有好些形迹可疑的人物在徘徊,并且不时以眼光向他这边瞟来。
  这情形看在郑杰眼里,不禁使他疑念顿生,暗觉这座雄伟壮观的豪华建筑物里,很可能大有问题。
  那汉子的一个电话,足足打了五六分钟才完毕,奔回到街这边来,在车窗外向车里坐着的郑杰问:“你要不要见白小姐?”
  郑杰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要见,她在哪里?”
  那汉子径自开了车门说:“那就请让我来开车吧!”
  郑杰只好移身一旁,把驾驶座位让给了他。
  那汉子上了车,却又说:“对不起,我是奉命带路的,如果你要去见白小姐,就必须按照我们那里的规定,把眼睛蒙上,否则就不能带你去!”
  说时已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黑布。
  郑杰不禁悻然冷笑说:“你们那里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何必把我带去?”
  那汉子耸耸肩说:“我只是奉命行事,绝不勉强,去与不去在你,完全悉听尊便。”
  郑杰急于要见白莎丽,以便确知她的处境,和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故,怎能力这点小事跟那汉子争执。
  因此他只得委屈求全,接过了那块黑布,自行动手把眼睛蒙上。
  那汉子仍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遍,认为确实看不见了,才将自己头上戴的草帽摘下,戴在了郑杰头上。并且将帽檐替他拉得很低,几乎压盖住鼻梁,这是为了遮住蒙住眼睛的黑布,以免被人发觉,引起意外的麻烦。
  然后,那汉子一面发动引擎,一面关照他说:“请把身子放下,斜靠着点,免得让人看见了会大惊小怪,还以为你是被我绑架的呢!”
  郑杰虽然照着做了,却不屑地冷笑说:“实际上这跟绑票也差不多吧!”
  那汉子置之不理,把车开了就走。
  郑杰的眼睛虽被蒙住,无法知道行驶的路线,但凭他的感觉,却辨识出车在加足马力飞驶。似乎兜了好几个圈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车停下了,那汉子又说:“请别忙把睛眼上的布取下,让我带你进去。”
  郑杰只好把刚举起的手放下,由那汉子开了车门扶他下车。
  刚一下车,便有两名大汉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挟持着,走进一道门里,再走了一段,进入一个空气不太流通的小室。
  接着一声“咔喳”,仿佛是铁栅门关上了,然后便徐徐上升,郑杰这才知道是进了电梯。
  凭这一点,他已判断出,自已被带来的这个地方,必然是个高楼大厦的建筑物了。
  电梯升了一分多钟才停止,一阵自动启门声后,他又被架出了电梯。仍然由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地挟持着,走向长长的走道,转了两次弯,最后停在一个门口。
  只听得一长两短,接着又一长声的电铃响,似乎是种暗号。随即门开了,被他们带了进去。
  当郑杰蒙住眼睛的黑布,被一名大汉除下时,发觉已置身在一个布置美仑美矣的豪华客厅里。
  厅内或站或坐的分布着一二十名大汉,一个个都衣衫不整,其貌不扬,与这客厅的布置简直格格不入,一点也不协调。
  他们均以不太友善的眼光,虎视眈眈地瞪着郑杰。
  郑杰把眼光一扫,并未发现白莎丽在场,甚至连谁是这里的主人都分辨不出,于是忍不住问带他来的那汉子:“白小姐呢?”
  那汉子尚未回答,便见一名衣衫不整的大汉走过来,向他打量了一眼,冷声问:“伍小姐为什么不来?”
  郑杰处之泰然地回答说:“这种地方还是我来比较合适些!”
  那大汉把眼一瞪,突然喝令:“搜搜这小子的身上。”
  郑杰身上并未带武器,索性自动把手举起,让两名大汉在全身搜索了一遍。
  大汉这才放心,狞笑说:“现在让我们先尽点地主之谊吧!”
  郑杰尚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忽见从右边的房间里,走出个全身赤裸,但却涂满金色油漆的女郎。
  只见她从头到脚,除了乌黑的长发之外,连脸上都涂了金色油漆,仿佛是个金铸的裸女。
  郑杰不禁暗自惊诧起来,他们不让他见白莎丽,却弄出个满身涂以金色油漆的裸体女郎,还强调这是尽地主之谊,究竟在搞什么鬼?
  金色裸女走到面前站住,他这才看清,这女郎身上的油漆尚未干,显然是刚涂上不久的。
  大汉忽然笑问:“老兄,你认为这妞儿怎么样?”
  郑杰不动声色地说:“阁下指的是那一方面?”
  大汉沉声说:“我问你对她的感觉!”
  郑杰回答说:“很美,可称得上是一件非常完美的活动‘艺术品’。不过据我所知,人体上的毛孔如果被这种油漆涂满而堵塞,超过半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大汉笑笑说:“不错,你的常识很丰富,所以我先让你欣赏一下这件所谓活的艺术品,然后有个问题想请教”
  “请教是不敢当!”郑杰说:“阁下如果有问题,就请问吧!”
  大汉这才冷冷地说:“老兄说的不错,人的全身涂满了油漆,会使全部毛孔被堵塞,越过时间就有生命的危险。那么请教老兄,如果用这方法代替酷刑,迫使一个人说实话,在这种情形之下,是否会收效呢?”
  郑杰暗自一愣,诧然问:“阁下提出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大汉向那女郎一指说:“譬如说吧,这妞儿有某种秘密不肯说出来,现在我们把她全身涂满了油漆,逼她说出。否则超过时间她就必死无疑,你认为她会不会坚不吐实?”
  郑杰直截了当地回答:“那就得看她要不要命了。”
  “对!”大汉哈哈大笑说:“俗语说得好,好死不如歹活,除非是活不下去,或者自己找死,任何人都不会不要命!”
  郑杰冷静地说:“阁下的锣鼓声已经打了半天,角儿还不亮相,这出戏究竟什么时候才上场?”
  大汉的笑声突止,冷冷地说:“老兄不必性急,来了这里还怕没好戏可看?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吧,白小姐在这里,为了她想刺探我们的秘密,被我们抓住了,所以我们必须查明她的来龙去脉。不瞒你说,她已经尝过了满身涂金的滋味,最后她才说出身份,并且指出她有个同伴伍小姐住在美伦大酒店。因此我们刚才打电话去,准备通知那位伍小姐赶来对质,只要证实她没撒谎,一切就没问题了,可是没想到来的却是你老兄!”
  郑杰强自一笑说:“如果我能证实她没撒谎,那不也是一样吗?”
  大汉狞声说:“话虽不错,不过,白小姐说她跟那伍小姐,是专程为参加竞选香槟皇后而来的。在吉隆坡只有她们两个人,都住在美伦大酒店,压根儿没有提到老兄。本来我们只要那位伍小姐来证实一下就没事了,可是现在又突然冒出了你老兄来,显然她说的并不是实话!”
  郑杰分辩说:“我是今天刚到的,白小姐根本还不知道我来了吉隆坡!”
  大汉嘴里嘿嘿连声地说:“这就有问题了,你们的话互相矛盾,我究竟要相信白小姐说的,还是相信你老兄的呢?”
  郑杰断然说:“我只是证实白小姐并没有撒谎!”
  大汉摇着头说:“问题可不是这么简单,凭你老兄一句话,我们又怎能信以为真?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白小姐再尝尝满身涂金的滋味,有你老兄在场对证,绝不怕她不说实话,要不然就由你老兄代替她!”
  “我”郑杰大大地一惊。
  大汉霍地把脸一沉说:“你老兄既然很欣赏这活的艺术品,就现身说法亲自尝尝这个滋味吧!”
  郑杰不禁惊怒交加,可是他犹未及发作,客厅里的一二十名大汉已一拥而上,把他团团地围住了。
  就在同时,身后的几名大汉己拔枪在手,枪口一齐对准了他!
  郑杰一看情形,可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了。
  当他被几名大汉制住了之后,始见庄德武从房间里从容不迫地走出来,向这单刀赴会的青年绅士打量了一眼,哈哈大笑说:“现在是二比一,我可占了便宜啦!”
  他的意思是指屠逵虽被劫持,目前却有白莎丽和郑杰落在他手里,这笔账算起来他自然不吃亏了。
  可是郑杰却不了解真正情况,因为伍月香说白莎丽是去跟踪向程宏下手的两个家伙,所以误以为这里就是所谓的香槟总部。
  庄德武说的二比一,郑杰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也以为“二”是指他和白莎丽,“一”则是被伍月香用车载去交给程宏的那家伙。
  “你是这里当家的?”郑杰已看出对方的身份。
  庄德武态度狂妄地冷哼一声说:“你们倒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都会反穿皮马褂——装羊!老子可没这个耐性跟你们蘑菇。现在废话少说,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郑杰断然回答:“我们根本没有组织!”
  庄德武勃然大怒说:“没有组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居然敢跑来吉隆坡撒野,简直太放肆!”
  大汉立即趋前说:“庄大爷,我们何必跟他浪费口舌,就用刚才决定的办法,不怕这小子不说实话了!”
  庄德武怒哼一声,随即下令:“动手吧!”
  几名大汉正待动手,不料郑杰忽然情急拼命,两时猛的向外一拐,撞中了执住他的两名大汉腹部,使他们痛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撒开了手。
  郑杰心知身后尚有几个大汉以枪口对着他,撞开执住他的两个家伙,就急将身子往下一蹲。双臂齐张,抱住他们的腿猛的一掀,顿使两个大汉站立不住,被他掀翻扑倒了下去。
  他的行动快得惊人,就在两个大汉被掀翻之际,已回身向身后的几名大汉疾扑,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由于变生肘腋,他的来势又猛,使得那些大汉在张惶失措的惊乱中,被他张开双臂,连推带撞地,齐向后踉跄连退,跌作一堆!
  整个客厅里顿时大乱,其他的大汉一齐冲过去,纷纷扑向就地打滚的郑杰,却不敢贸然开枪,以免误伤了他们自己的人。
  郑杰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平剧里武生翻滚的工夫,只见他连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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