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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谁寄璟舒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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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道:“我还私自下凡了。”
锁塔天神面色开始泛白。
“我还搅了阎罗殿。”
锁塔天神面色泛青。
我敢说,锁塔天神绝对学过凡间的绝学——变脸。他铁青着脸道:“容小仙先向陛下禀报。”
我挥挥手,走向塔内,报就报吧,我已是戴罪之身,玉帝他还能把我怎样?
我回塔里躺着,心里一阵阵的失落。泓泧,你为何要骗我?你预备瞒我到几时?渐渐的已是泪流满面,恍惚中看见一个人影进来坐在床边,是叶洵,他轻声叫我:“璟舒。”
我转过身,抬眼看他:“叶洵,能陪我一醉么?”
那日我与叶洵对饮,只记得后来我醉的不省人事。有人将我抱到榻上,轻轻抚着我鬓角的发丝,是我熟悉的感觉,他轻叹:“璟舒,璟舒。”
我头痛的厉害,在床上沉吟。模糊中,仿佛看见凌泽坐在床头看着我,我对他笑,道:“泓泧,你来了。”
他也笑,点头:“嗯,我来了。”
我拉住他的衣角:“那陪着我,不要走好不好?”
凌泽握住我的手:“我不走,我陪着你。”
凌泽的手很温暖,我就这么一直抓着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是关门声,锁塔天神道:“凌泽仙君,慢走。”
凌泽,你果然还是走了。
宿醉后,头痛欲裂。我没想到原来神仙也怕醉酒。
我望着叶洵关切的脸,淡淡的说:“泓泧,我又犯天条了。”
叶洵的脸慢慢变化着,终于成为我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他道:“我知道。”
一滴泪水从我脸颊滑落,眼中的凌泽渐渐模糊了。是我太笨,即使用了障眼法我也早该猜到,叶洵下棋何时让过我?何况,除了凌泽,谁还唤我璟舒?
凌泽擦去我的泪水,说道:“璟舒,我本来早已安排好。天庭有白黎天君挡着,地府里,阎王我也去求过情。只是。。。。。。”
“只是你没想到我会主动向
锁塔天神坦白。”
凌泽搂着我:“璟舒,为何你总是不愿信我?当年是,现在还是,璟舒,你从来就没想过将心里的话告诉我么?”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凌泽抚着我的背:“当年你不辞而别,我找不到你,心急的快要死掉。后来,我猛然想起儿时曾得一个神仙相助,他还送我一把桃木剑,你见过的。当时他说我与一个鲤鱼仙有不解之缘,日后若是有难事,可拿着桃木剑去找他。以前我只当他乱说。可是你走后,我突然想到宋璟舒会不会就是与我有缘的鲤鱼仙?我就去找他,后来得他相助,才得升仙。不过,我为了升仙,可是清修了快一千年呢,璟舒,现在你可愿信我的一片丹心?”
我一把推开他,抹掉泪水,搓搓满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神仙是不是看着已逾不惑之年,面容清瘦,说话慢条斯理,喜欢叹气,眉心还有一颗小痣?”我问。
凌泽面露诧异:“璟舒,你怎么知道?”
我冷哼一声,不仅知道我还认识,我仿佛看见司律天神捻着细细的胡须对我道:“没错,正是本仙。”司律这个轴的要死的人,大约还在为当年误牵了我和凌泽的因缘线在自顾自的努力忏悔中吧。
事到如今,我已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也不想问他,为何到了天庭却要以叶洵的模样骗我,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看着凌泽,缓缓的说:“我这次罪上加罪,会罚得很重。”
凌泽点头:“是我助你下凡,我也有罪。”
“我大约会被贬下界,永远不能成仙了。”
“我和你一起下去。”
门外整齐的脚步渐渐逼近,大约玉帝已下旨,有人来捉我了吧。
“也许,我连人也做不成。会打回原形,成为一条鲤鱼。”
“那我陪着你去莲花池。”
我眨眨眼睛,一颗泪水滴在手背上。我低头,接着说:“也许,遁入轮回,我已不再记得你。”
“那我就守着你,直到你想起我。”
不断有泪水滴下,我已看不清凌泽的表情。脚步声已经到了塔外,吵吵闹闹,似乎有人叫着我的名字,要我领罚。
“也许,灰飞烟灭,缘分已尽。。。。。”
凌泽伸手,指尖拂过我的脸颊,柔声说:“璟舒,别怕,这一次,有我在。”
门被推开,刺目的光射进塔内,我眯起眼逆光看不清门外纷纷扰扰的人影。
“泓泧,还记得那
年你答应过我什么?”
“泛舟西湖,柳叶吹曲。”
柳絮纷飞,天庭的柳树竟然也落叶了。依稀记得那一年的阳春三月,我穿着红色小衣裳踏着款款的小狐步漫步江南,正是江南好时节,草长莺飞,鸟语花香。
“璟舒,我们去西湖泛舟吧,就我们两人。”
“好。”
西湖美景三雨天,春雨如酒柳如烟,尤记飞絮落花时,多情曾为系归舟。。。。。。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这里就结束了,还有一点番外。
☆、第 7 章
番外 凤求狼
凤飞翱翔,四海求狼。
无奈佳人,不在东墙。
1。凤凰是用来瞻仰的,不是用来挑衅的。
人有仙人,兽有仙兽。
仙人分级,仙兽分等。
是以不可同言而语也。
所有的小雪狼都知道,龙,凤凰,麒麟都是上等神兽,与它们雪狼不是一个级别的,若是哪天运气好遇上了,一定要恭恭敬敬的行礼。不过,这个所有里面不包括白黎天君。
白黎天君从小便不安分,刚刚一百岁就成天打架,利爪牙齿都锋利的很,常常咬得附近的小雪狼们抱头鼠窜,所以年纪相仿的小雪狼都很怕它。
原因?原因是白黎天君长得太好看了——话说,这实在是一个很犯抽的理由——惹得其他雪狼要么心存调戏,要么心存嫉妒。幼年的白黎天君偏偏又是一个拽的要死的性格,得谁咬谁,后来,同年的雪狼都不理他了。幼年的白黎天君实在是好孤单好孤单,常常顾影自怜,兀自哀叹:自古红颜多寂寞,养在深山无人识。天生丽质难自弃,只待艳惊天下知。唉~~~~~~~
直到有一天,一只金色的大鸟降临在白黎天君的洞前。白黎一向自诩自己是最好看的,可与这只大鸟一比,自己马上黯然失色。是了,所谓物以类聚,自己长的如此貌美,自然要与貌美之物为伍。白黎兴冲冲的跑进洞去,叼出自己珍藏的羽毛垫子,又兴冲冲的跑到大鸟面前。美人,咱们做朋友吧!
可是。。。。。。为什么大鸟怒了,为什么大鸟要打我呢?幼年的白黎天君托着下巴遥望天边的云。
2。美人是用来呵护的,不是用来调戏的
白黎拉着叶洵的胳膊,脸都已经急红了。
“叶公子,在下。。。。。。”
叶洵斜扫一眼白黎天君放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冷冷道:“穆大人,在下一介草民,不敢高攀穆大人。”
白黎咬牙:宋瑜礼,你骗我,你明明说叶洵喜欢我的。你到是说说,他这是喜欢我吗?
白黎继续拉住叶洵:“叶公子,莫叫在下穆大人了,直接唤我白黎不好么?”
叶洵胃里一阵恶心,白眼直翻:“穆大人,咱俩不熟。”
白黎继续道:“我们这几日每日聊天,怎么能叫不熟?
”
聊个鬼,明明是吵架好不好。
叶洵叹气:“穆大人,你日日缠着在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黎整整衣冠,一本正经的说:“在下想和叶公子在一起。”
叶洵张嘴看着白黎,许久才扶正脱臼的下巴:“那个,穆大人,时辰不早了。在下先回去,告辞。”
白黎操起前爪,拦住叶洵的去路:“叶公子,在下说真的。我们在一起,不好么?”
叶洵心里像爬了几万只蚂蚁,烦得要命,挥挥袖子,赶苍蝇一般:“穆大人,别拿在下寻开心了。”
白黎急了,他抓住叶洵的肩膀:“我说真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叶洵无语的看着白黎,这小子吃错药了吧,在这自说自话什么啊,什么叫和我在一起,还长长久久,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啊,你问过我意见了吗,我同意了吗我?
叶洵挂着微笑,说道:“穆大人,你我不可能在一起。”
白黎理所当然的问:“为什么?”
什么叫为什么?叶洵抓狂了,我不愿意,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行不行?不过叶洵是君子,君子自然要懂礼貌,拒绝不能太直接,要懂得委婉。
叶洵勾起一丝歉意和无奈的微笑:“穆大人,你我都是凡人,凡人之命,不过百年,何来长久?”
白黎不懂什么叫委婉,他只听得懂叶洵的字面意思。原来,叶洵是担心这个,哈哈,恰巧本天君是天上的神仙,命长着呢,还怕不能长久。
于是,白黎笑的满脸是牙:“这个叶公子不用担心,叶公子可以修仙的。等修成了正果,成了不死之身,便能长久。”
叶洵一个踉跄,想狠狠给自己一记耳光,我错了,我不该认为傻子可以听懂人话。他勉强扶住身子,虚弱的说:“在下没耐性也没灵性,怕是一辈子也修不成仙。”
白黎笑容更甚:“这个叶公子更加不用担心,不瞒叶公子,在下已经颇有修为,只要叶公子与在下双修,自然事半功倍。”
呵呵,叶洵笑的脸抽筋,双修,呵呵,双修,我去你妈的双修。
“啊~~~~~”高分贝的惨叫冲破云霄,白黎捂着眼睛看着叶洵袅娜离去的背影,呜。。。。。。本来就可以双修嘛。。。。。。
3。情人是用来追求的,不是用来冷落的
白黎天君倚在仙桥上,一袭白衣翩翩,羽化而登仙,自以为无比风流倜傥。他托着幽怨的下巴,眯着幽怨的狼眼,含着幽怨的浅笑,咧着幽怨的薄唇,操着幽怨的腔调说道:“吟词诵赋话愁肠,无奈佳人在远方。十指相扣离别情,泪湿锦帕红烛殇。本将丹心换君意,却道君心薄情郎。一腔痴情无人懂,须臾似渡万年长。”
另一边,凌泽仙君学着白黎酸味十足的调调,一边吟诵,一边摇头晃脑的走过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狼。”身旁还跟着万年冰块脸锁塔天神。
白黎天君瞥他们一眼,继续倚着仙桥望眼欲穿。
凌泽仙君转头对锁塔天神说道:“天神,小仙给天神讲一个故事吧。”
锁塔天神:“。。。。。。”
“从前从前,在极寒之处的北俱芦洲,有一只幼(防吞专用)齿雪狼与一只成年凤凰在雪山之巅对峙。”
锁塔天神:“。。。。。。”
白黎天君的狼耳竖了起来。
“咳。本来呢,按理说,雪狼是绝计战胜不了凤凰的。可是,这事的神奇之处便在此处。凤凰居然被雪狼逼的靠近不得,只能于空中盘旋周转。”
白黎天君狼耳转了转。
“后来,凤凰被元始天尊带回天庭,雪狼不知所踪。不过呢,事情总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千年过后,灵宝天尊竟然寻到了当年的幼(防吞专用)齿雪狼,也将他带回天庭。这下当年的事情便传开了。”
白黎天君抬起前爪绕绕耳朵:“然后呢?”
“然后可想而知啊。雪狼大战凤凰,何况还是幼(防吞专用)齿,在天庭就越传越邪乎。这事于雪狼自然是好的,可是于凤凰,那可是奇耻大辱。凤凰一族本就骄傲,哪能容得如此污点,于是,凤凰就把自己罚到人间去了,历经磨砺,可怜的凤凰哦。”凌泽仙君摇摇头。
“不过说起来也巧了,天神,你知道么,凤凰居然是我的熟人。”
锁塔天神:“。。。。。。”
凌泽仙君看着锁塔天神毫无表情的脸恨不得一拳挥过去,拜托,你就不能表现的兴奋点么,早知道你这么不配合我还不如找倚萱来帮忙呢,我脑子坏了才会找你这么个白痴。
“那便是我在凡间的朋友叶
洵。唉,我家可怜的叶洵啊,都做这么久的人了,凤凰的脾气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矜持。怎么就是不肯告诉雪狼自己其实一直在等呢,偶尔软一点这么难么?唉~~~~唉~~~~”凌泽仙君一声长叹。
只听“嗖”的一声。凌泽转头,仙桥边快成化石的白黎天君不见了,只留远处一个黑影。
凌泽愣愣的看着那黑影越飘越远,喃喃自语:“也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吧。”
锁塔天神终于开口:“凌仙君为什么要骗白黎天君?”
凌泽仙君微微愣了一下,这句话好熟悉啊。是了,当年自己也曾这样问过璟舒,当时他好像是这样回答的吧?
“谁叫他够呆又好骗。”
锁塔天神:“。。。。。。。”
凌泽伸手拂过腰间红色的鳞片,璟舒,想不到你走了这么久还可以骗到白黎天君。好了,我知道,你没骗他,你是为他们好,何况,叶洵本就是凤凰嘛。
神仙的生命很长,长到自己常常会忘记时间。可是,什么是熬得过时间的呢?等了近万年,终于让木讷的雪狼明白当年凤凰并非战胜不了他,而是舍不得伤他。也许,我们也终会有那么一天,只要时间够长,只要我一直等着,我的璟舒就会回来。璟舒,你说是不是?
一个弱弱的红点在鳞片中缓缓浮动,隐约是一尾鱼的形状,只这么短短一瞬便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4。老婆是用来疼爱,不是用来压。。。。。。呃,好吧,你爱怎样怎样,我不管了啦
夏国,翊正十二年,太子府。
太子玄屏退左右,宽衣踏进浴池里。热雾缭绕,氤氲出玄精致的五官,他枕在台阶上,墨色的长发披散开来趟进水中。玄闭上双眼,香炉里焚着他最爱的香,他感到一丝困意。
忽然,无人的浴池竟然起了轻微响动。夏玄微微皱眉,他闭着眼,有些不悦的说道:“不是说了本宫沐浴时,不许任何人打扰么?还不快退下。”
响声依旧,似乎正向身边靠近。
夏玄语气更厉:“还不滚?趁本宫现在还未生气,不然待会有你好看。”
响声依旧未止。
夏玄睁开眼,看见一男子坐在池边,正幽幽的看着他。夏玄一向自诩长得太美以致人神共愤,所以,他只当又是一人钦慕他的容貌,冒险进宫而
来。
夏玄笑:“你是谁,倒是有些本事。竟能躲过那么多禁卫军。”
白黎凑近点端详着夏玄的脸:“叶洵,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越长越妖艳了?”
夏玄一下子被噎住,他翻翻白眼,你才妖艳,你会不会形容男人?我这是俊秀好不好。“这位公子,本宫是夏国太子夏玄,不是你要找的叶洵。”
白黎托着下巴,对夏玄的话充耳未闻:“不过,这样倒好,本天君喜欢。”
夏玄怒了,长这么大,向来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被人这样无视过,他坐起身,掬起水洒在白黎天君身上:“喂,我说你从哪来的滚哪里去,本宫大人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不然,等本宫叫人进来,你再想活命,就没这么容易了。”
坐起身的夏洵露出了性感的锁骨,柔美的双肩,修长的胳膊,雪白的胸膛,紧致的肌肉,加上沾了水的墨色长发贴在身上,勾出诱人的线条,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般欲拒还迎的诱惑。白黎天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呆住了。
夏玄却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皱着秀眉睁着美目看着白黎,厉声喝道:“你听没听见?本宫叫你滚。”
白黎透过袅袅白雾看着夏玄,下腹一阵燥热。
夏玄面色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热气熏的。他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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