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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旧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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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嘛,完全就是觉得家里面那几个竞争对手实在是太没有水准,为了不把自己的水平线降到和那群家伙同样的地步,玄凌干脆施施然向天帝报了个道,跑到后花园顶替了刚被贬下界的仙人的位子,去自降身份看园子去了。
赏花喝酒,偶尔调戏一下园中的仙灵,相比较海里面勾心斗角的几个兄弟而言,玄凌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过惬意。
活该他一个自视甚高的家伙栽倒金鳞手里。
很多年以后,玄凌已经成了龙王,作为手下败将的几个兄弟冰释前嫌,愤愤地在一起喝茶,想起当年,讨论出如是结果,勉强宽慰了一下自己。
不过显然的,当事人倒是乐在其中。
那是后话。
玄凌刚到后花园没多久,便从花仙的口中得知,在角落里的金池中,有一条金鱼。天天被灵气灌溉着,却是到现在也没能修成仙体。
玄凌起了兴趣,携了酒就到了金池边,还效仿前人,拿了几枚仙丹过来。
虽然新的守园人没来喂食,金鳞的仙缘还是不错的,总会有仙人路过,顺手给他抛些食——虽然大多数都存着“看你什么时候能修成仙”的看好戏态度。不过那对金鳞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有的吃就行。
金鳞也听说了,新来的守园人,是条龙。
龙在金鳞少的可怜的经验中,唯一的联想便是“鲤鱼跳龙门”的故事。他又不是鲤鱼,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成龙。
“你这条傻鱼。”柳郁骂他,“成龙多好啊。龙和鱼的身份可不一样,成了龙,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说这话的时候,柳郁秀气的眉宇间有着少见的落寞,而直到很久之后,金鳞才明白那是什么。
那时候金鳞依旧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睡,想游就游,还有美美的仙女们可以看。他想了又想,如果自己成了龙能做什么?
嗯……
除了吃睡,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
还是就做金池里的金鳞罢了,何必想太多。
玄凌来金池的时候,金鳞正在进行饭后运动:翻着白肚皮晒太阳。
这个惯常举动倒是把玄凌给吓怔了一会儿,还以为因为自个儿来了之后没有喂食,便把这条金鱼给饿死了。未来的南海龙王赶紧念了咒,把金鳞连着包裹着他的水给捧在了掌心——还挺大一只?
金鳞觉得自己好像脱离了原有的环境,摇了摇尾巴,费劲地转过身,昭示了他还活着的事实。玄凌顿时觉得自己的行动太不符合常理了,左看右看,没有任何气息,这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金鳞的小脑袋:“身为一条鱼,你怎么能把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
金鳞很是委屈。他连这个坏东西的脸都没有看见,就这样被一顿骂。除了柳郁偶尔骂他几声“懒家伙”,他在金池这么多年,就没被人骂过。
他干脆地摇着尾巴,扭动身体骄傲地用尾巴对着那个“坏东西”,连个正眼也不施舍给玄凌惹得玄凌颇为气闷。玄凌事后也是纳闷的很,自己端的一英明神武的形象,怎么就在这条小鱼面前失了控?
玄凌捏住金鳞的尾巴,威胁道:“你敢这么对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被捏住尾巴的金鳞很是不高兴,他想摇尾巴抗议,但是没法挣脱玄凌的掌控。
脑子里除了吃睡就是晒太阳摇尾巴的金鳞怒了,于是……
玄凌掌中的金鱼消失不见,一个有些胖乎乎的小童蓦地出现在他面前,金色的尾巴还没有消失,被玄凌抓在掌中。小童气鼓鼓地瞪他一眼,扯回自己的尾巴,一副誓死保卫的模样。
玄凌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又看看眼前的小童:“……你不是还没有修成仙身么?”
“仙身?”
小童说起话来还不太利索,带着些笨拙。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间蹦到池子里,又把玄凌吓了一跳——转眼间又想起来既然是金鱼,又哪有淹死的道理。
玄凌很是懊恼了一番今儿个自己幼稚的举动,然后坐在池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耐心,等着金鳞出来。
“……”
“…………小金鱼?胖金鱼?”
水面上突然间溅起一大片水花,小童手脚并用地爬上岸,鼓着双颊喊:“坏人!”
突然间被骂,“英明神武”的玄凌二丈摸不着头脑:“我做什么了?”
小童眨眨眼,眼泪就哗啦啦下来了:“我……我不要成人形……”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真真像个普通的孩童。
玄凌头都大了,他哪遇见过这种状况,手忙脚乱地把小童抱进怀里:“不要成人形就变回去就是……”
他不说还好,一说小童的哭声简直可以传到园子外面去:“我变不回去了!!坏人!!”
“我不是人……我是龙……”玄凌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但是没有什么具体的作用。
“哇哇哇哇……坏龙!!”
“……”
玄凌无比懊悔自己为什么突然兴起想要来看这条笨金鱼,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回到过去制止自己。
其实想要教小童变回去的方法很是简单,但是玄凌不知怎的,暂时不想让他变回去。
找个侍从解闷也不错。
他这样告诉自己。
完全忘记了这一阵子他过得是多么乐不思蜀。
玄凌又打量了一番怀中的小童,看起来大概是人间十五六岁孩童的模样,跟原身差不多,脸型圆圆的,看样子平时吃的不错,让人有捏上去的冲动。
于是他真的捏上去了。
小童被捏了脸,反而止住了哭声,有些呆呆地仰头看他:“坏龙,你又在干什么”
玄凌觉得手感真不错,又忍不住捏了几下:“不要叫我坏龙,我叫玄凌。既然你变不回去,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怎么样?”
小童瘪着嘴不理他,玄凌作无意状道:“花仙这两天送了不少糕点过来,吃不完真是可惜……”
小童的眼睛瞬间亮了,巴着他:“有桂花糕么?”
“当然。”
“我跟着你!”
真好收买……
玄凌想,他还没见过这么好收买的人……嗯,鱼。
牵着小童肉乎乎的小手向自己暂住的殿里走去,玄凌问:“你有没有名字?”
“柳郁他们都叫我金鳞~”
想到有桂花糕吃的金鳞,此时为了讨好饲主,自然是什么话都会乖乖回答。
“金鳞?”不就是金鱼么!玄凌想了想,说:“我给你个新名字,就叫金……若潼。金若潼,怎么样?”
后来,金鳞就有了个正式的名字,金若潼。后来,玄凌渐渐只喊他“潼潼”。后来,所有人都知道,金若潼是南海龙王的心肝宝贝,谁敢招惹这条笨金鱼,就等着被一肚子黑水的南海龙王折腾得求死不能吧!
金若潼跟着玄凌进了园子,见到自己许久没有回来过的金池,立刻跳进水里,像是想要洗去含元殿里阴冷的氛围。
金若潼现在自然是学会变回原形了,但是他自从见过玄凌的真身后,就再也不愿意变回那条小小的金鱼了。玄凌还有些小惆怅,毕竟那条胖金鱼还是挺可爱的……嗯,当然,人形的潼潼更可爱。
玄凌站在池子边,看金若潼在池子里游来游去,不由得觉得,没有教潼潼完整的避水咒真是正确,啧啧,养眼啊……
金若潼玩够了,湿漉漉地从池子里走出来,没等玄凌走上来,已经一个法术丢下来,弄干了衣物,徒留玄凌一脸哀怨:憎恨那只教会潼潼炎火咒的麒麟!
金若潼自然不知道玄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抬眼看见池子边的一棵柳树,少见的惆怅起来:“柳柳被罚下界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我都记不清判了他多少次轮回了,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
玄凌显然嫉妒死那棵认识他家潼潼多年的柳树,但是此时他也就是笑容和睦地把金若潼抱进怀里:“他只是被贬下凡去而已,又没有附加什么糟糕的命运。也许,对他来说,做个凡人反而更好些吧。”
金若潼有些闷闷不乐地点点头,然后又高兴起来,拉着玄凌的手往园子外走:“我们去看望月老吧~”
玄凌甜蜜地被金若潼拉着,一边在心里事不关己地念叨:月老啊月老,这和我可没有关系,是潼潼要去看望你的,可不是我提出来的……
“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月老摇着头,尽管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只怎样笑里藏刀的龙,也没有松口的打算。
玄凌笑眯眯地摇着扇子:“月老,不就是缠根红线嘛,哪有那么难。”
“……”
不就是缠根红线嘛!
红线要是那么好缠我就不用天天焦头烂额还偶尔缠错线被罚了好嘛!
月老默默在心里想着,然后继续坚决摇头,“不行,这红线可不是老儿想缠就能缠的。更何况,这仙人的红线和凡人的又不同,若是私自缠了,怕是会引来大祸。”
玄凌面色不变,不以为然:“我玄凌会怕什么大祸?”
你不怕我怕行么……
月老继续默默在心里想着,觉得这未来的南海龙王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姻缘一事,就算强行缠了红线,又有什么意义?
他叹口气,又打算继续拒绝,突然间发现了什么,浑浊的眼睛一亮:“大人啊。”
“什么事?你打算给我红线了?”
“不是……您已经缠过红线了!”
“什么?!”
玄凌扇子一合,面上一阵困惑,“你什么时候给我私自缠的!”
“……”老儿冤枉……
到不能怪月老到现在才看见玄凌的红线,实在是这红线其实不是一直显现,而是忽隐忽现的,像现在这样清晰的话,只可能……
顺着一般人看不见的红线看过去,月老看见一个咬着糕点的仙童走进来,扑到自己身上:“月老爷爷!”
“金鳞==”
月老简直快要老泪纵横了,为什么这两只的红线会在一起啊!他没有牵过啊!
玄凌从月老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扇子又慢悠悠地打开了,把金若潼从月老身上扒过来抱进怀里:“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月老了。”
月老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两人快要出门时喊了声:“你你你别来了……”
他真不忍心看着笨笨的金鳞被玄凌给握在掌心。
金鳞,你好自为之……
从月老处出来,金若潼心满意足地抱着月老送的糕点,问玄凌:“凌哥,月老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玄凌微笑:“他夸我把你喂的很好。”
“是呀是呀。”金若潼喜欢听别人夸奖玄凌,比夸奖自己还要开心。他点点头,开始解决自己的糕点。
玄凌牵着金若潼空着的一只手,勾了勾小指,金若潼的也不自觉地勾了勾。
他想起月老说的:“这自生的红线,比我所牵的红线更为难得,只是也更容易断开。若是每一对都能像你们这样,老儿也省了不少功夫。长长久久。长长久久。”
他想,自然会的。
长长久久。
☆、第六章 梦魅
童奚醒过来的时候,身子上仿佛还带着梦里的旖旎气息。他面红耳赤地发了一会儿呆,娘亲在外面喊着他:“起了没?”
“起了起了!”
童奚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觉得腰部一阵酥软。他不由得按住了腰,又是一阵脸红,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狭小的屋子静悄悄的,一如往常。
“还没起?”
“都说了起了,就来!”
童奚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甩走,穿上鞋便出了门。
他身后的屋里,隐隐约约出现如雾般的一个身影,又消失不见。
清明时节雨纷纷。
韩泠元撑着伞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偶尔伫足看看路边的景象。
路边摆摊的陈舒认出他来,不大敢太过亲昵地招呼,却又更不好不招呼,便不失恭敬地问着:“韩公子,怎么,不见许大人?”
韩泠元微笑着颔首:“静知又哪是与我时时刻刻在一块儿的,他身为一县之长,自然比我这个平民百姓有的是事要去忙。”他微微侧头,见一个少年脚步轻缓地哼着小曲儿走着,不知该如何搭话的李舒瞅见韩泠元的目光,看过去,便讨好般道:“那是童家的孩子。”
“童家?”
韩泠元一副颇为兴味的模样,目送少年远去,又把目光投向陈舒,似乎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平日里见惯了他冷冷淡淡的眼神,第一回被其这般看着,陈舒倒颇有些受宠若惊。这韩泠元韩公子生的好,又端的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却是至今未娶,家里连个丫鬟一没有,仅仅和许县令相往来。
陈舒觉得可惜,转念一想又吓了一跳:难不成……说出的话就带了些不自觉的目的性:“韩公子您不知道,这童奚是童家的独苗,他爹早死,只有童大娘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这不,长到十六七,童大娘正寻思着娶房媳妇呢……”
韩泠元看了陈舒一眼,微微一笑:“女人家,真不容易。能娶房媳妇回来帮忙,倒也不错。”
陈舒却是松了口气,暗自寻思着看来是自个儿多想了,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殷勤地招呼:“韩公子,您要不要来块烙饼?”
“多谢,不用。”
韩泠元刚要迈步,已有一个人急哄哄地冲到了他的伞下,把伞柄拿到了手中。算不上大的油纸伞顿时挤了两个大男人,显得拥挤起来。
“什么事儿啊,刚出门没多久就下雨,这天还真是跟女人似的,多变的很!”许静知念念叨叨地抱怨着,然后颇为高兴地揽过韩泠元的肩膀,“多亏我老远就看见你。泠元,你真是我的救星!”
韩泠元淡淡地说:“我可没有大白天带你去喝酒的打算。”
被戳破真实目的,许静知尴尬地摸摸鼻子:“泠元,我又不是每次找你都是为了喝酒……”
“难道不是?”
“泠元……”
陈舒在一旁被晾了许久,看看天,又瞅瞅两人,推着车就识趣地换地方了。一边推车一边偷偷回头看两人:许县令正在拼命讨好韩公子,而韩公子那张精致的不若凡人的脸上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偶尔扯动一下嘴角。
“……”
所以说,真的没有问题吗?
陈舒推着车,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县令大人和韩公子都是好人,就算真在一起也没什么吧……不对,这好像又有什么问题?问题在哪里?……
许静知和韩泠元自然不知道,在远去的那个男人心里竟然把他们两个的关系纠结成那样。瞅见许静知急的都鼻尖冒汗了,韩泠元才不轻不重地说了句:“走吧。”
许静知眼睛一亮:“你不生气了?”
韩泠元面露诧异地看他一眼:“我生什么气?”
许静知:“……”
“韩公子,许大人!”
两人还没走几步,远远的,穿着道袍的少年向他们招着手小跑过来。说是少年,这个吊儿郎当的小道士也快到了弱冠的年纪,只是故作老练的言行中总是透露着一份孩子气。
“韩公子!”小道士几乎是用蹦的到了韩泠元面前,眼中闪着光芒。
“燕瑚。”
韩泠元微微颔首,一旁的许静知对于自己被燕瑚忽视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了——谁叫他长得没泠元好看呢!这全临安谁不知道,燕瑚这小道士平生最爱有二,一为酒,二为美人。所幸燕瑚虚长了近二十年,依旧是一副孩子样,又端的是天真烂漫没心眼的性格,才没被县里的人当成登徒子给扔出去。
燕瑚笑嘻嘻地和韩泠元说着话:“公子哪儿去?”
“和静知出去走走罢了。”
“出去走走?有酒不,我和你们一起去!”燕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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