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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三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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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作浪的好机会,我想,太子也许就是要让他们有机可乘,把楚国搞得一团糟吧?有一句话不是叫做坐收渔翁之利么?只是如今这卞凉也绝非久安之地,强敌环伺于卞凉之北鲁瑙河岸,随时可能反扑回城,更何况羽樽还未亲自出马,他若亲临敌阵的话,即便纠集十二爵的力量也不一定守得住,太子武功高强,应当自保无虞,怕只怕突逢变故啊,届时腹背受敌,还真是不大好收拾。”
  她其实不怎么听得懂,不过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想了想道:“大哥你说,他们俩要是握手言和该有多好?这个世上就会少了许多流血纷争,也会少了许多妻离子散,大家都快快乐乐的过日子,那该有多好?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神焕一听这话就差点跌倒在地,要让楚湮君跟羽樽君握手言和这样惊悚的想法都能想出来,不得不说他阑妹是个天大的人才。
  人尽皆知,楚湮君因了羽樽君半路杀出抢了他老婆,不论明里暗里都已经跟对方不共戴天扬言要血拼到底彻底揭掉头上的绿帽子,羽樽君则是不满楚湮君帮着神迹来侵犯自己的神圣国土,再加之一些别的因素,比如两个男人看上同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又明摆着打上了其中一个的印记,更是一想到楚湮君就火无穷大,这回不拼个你死我活恐怕对不起他公爵这些年来的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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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人静之时,神阑忽然腹痛得在房里大喊大叫起来,明清和离枝吓得魂都飞了,急去通知夏依逢,于是派人连夜请来城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墨大夫,折腾了大半夜,给神阑服了一剂止痛安眠的药,她才昏沉沉睡去。
  明清如履薄冰般伺候完了太子妃,端着药碗走到游廊尽头转角处,听到夏依逢在气势汹汹地训斥离枝,最后一句话令她毛骨悚然:“你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我叫你死无全尸!”离枝唏嘘着连连应诺。明清手中的盘盏,“哐啷”一声脆响碎裂在地,而人还不及逃走,就被夏依逢逮了个正着。
  “我不管你听没听到,”夏依逢那一刻完全就像一个头上长着犄角双目喷火的地狱鬼差,面目狰狞至极,“都给我打一谨字儿!如若有半点风声传到太子爷或太子妃耳里,我就拿你们一个个都替我皇孙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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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梦魇醒来,依旧楼台高锁,帘幕低垂。夜风拂起窗帷,神阑独立窗前,对着满院落花孤零零地看着,惆怅悲苦无处诉说。她转身走到矮几前,取了雪白的宣纸铺开,然后将白缎子的宽袖捋至手肘处,跪在地上细细地研起墨来。
  饱蘸了浓墨,她一笔一划地写道:“湮,恍惚间又回到了我在楚国四年的日子,尤其是在日暮燎的时候,那势必是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地方,还记得你带我同游江寻国的时候吗?我至今仍然记得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在一艘船上还曾听一个歌女倾诉她跟容后主的恋情,那些诽谤容后主的话语实在可爱得紧,我看得出来,其实那个女孩嘴上骂着他,心里却挺喜欢他的,天底下的女人哪,她都喜欢口是心非。当时我问你,别人要么是要江山不要美人,要么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那容后主偏偏有趣,既不要美人也不要江山,他要悠游自在,国破家亡不关他的事,他只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一点我挺佩服他的,若是你呢?在面临两难抉择时,关于那个江山美人的问题,会如何考虑?你一直没有告诉我,还说江寻是亡国,容世是后主,跟楚国国情不同,楚国在五百年内暂时还亡不了。我当时就瞪了你一眼,心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每次我说这个,你总拿一些别的话来搪塞我,偏偏我还拿不住你的把柄,不可谓不聪明。”
  她停了笔,继续研墨,虽然明明是在笑着的,想到自己也许不久于人世,却又有眼泪砸下来掉进方砚里,洇染开一大团墨迹。她接着写道:“自打沧镇重逢后,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对你说那些伤人的话,希望你别计较才好,其实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充其量我只是羡慕洛洛罢了,心里头跨不过那个坎啊,明明想要在你面前表现得善解人意,有容人之量的,可是偏偏每次只要一提到洛洛,心里头就会有种失控的感觉,连呼吸都带着刺痛。后来我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呀,我在吃醋。说来也奇怪,我好像对你身边别的女人都没那么气,唯独这个洛洛,我无论如何放不下,大概是知道,别人都是情场作戏,唯独洛洛,才是楚湮君刻骨铭心之所爱吧。”
  每张纸上写着断断续续一两句话,不停地换纸。
  “当日在金陵二十四殿中,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有关于三哥的生死存亡,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的手指甲晶莹剔透,修剪得精致整洁,此际却冻得泛起靛青的色彩。她在自己麻痹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忍痛继续写:“楚郎,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无论你将我当作洛洛,还是阿阑,我都无所谓了。也许你不想要我肚里的这个孩子,可是无论受多少苦,我都决定将他生下来。如果是女儿也请你好好地疼她,她是无罪的。”
  突如其来的激烈咳嗽猛地打断了她,她几乎无法自持地伏在案上,雪袖滑下来扫过方砚中漆黑的墨水,顿时濡染浸湿,一片冰冷地贴着肌肤。喉咙里的甜腥气冲口而出,喷在手绢上暗红如梅瑞,重叠明灭。
  “何时是归期?”悬腕写完这句,她再也难以自抑,趴在桌上痛哭失声。
  她总共写了百来张,每一张都写得极其认真。字字是血,句句是泪。将墨迹风干后,她便用一个冷翠匣整整齐齐地摞好装着,装了深深一匣子。她几乎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绝命的谶言,将回忆与爱椟装起来,变成误人与自误的囹圄。
  这一刻她对他的深情,连她自己都再也无法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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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枝一大清早进了殿,看到神阑趴在乌七八糟的桌上睡着了,顿时心胆俱寒,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番,再去唤醒她主子。
  “离枝,你回碧落去吧,到云齐姐姐身边,那样你会快乐些。”神阑一边捶着自己酸疼的腰,一边神情自然地说。她一眼看出离枝昨夜哭得不浅,眼眶浮肿神色疲倦,心中十分愧疚。
  “真的吗?”离枝眼色一亮,转瞬又黯了下去,“不,我不走。我舍不得您。”在沧镇她本可随羽樽的铁卫一同回城,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下来。
  “傻里傻气的。”神阑将冷翠匣放进梳妆台的抽屉中,回身笑道,“如今我已是自顾不暇,你跟着我不仅受累,而且可能会遇到危险。到时候我两眼一闭,谁还管你的死活?所以说你还是早走早好,也让我放心”
  她的话不及说完,离枝忽然抱着她大哭起来,问她缘由又不肯说,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神阑只当她孩子气,也没有多加注意。吃过早饭,她就真的派人将她送了回去,又赠了明清一盒价值不菲的珠宝,将其遣送回沧镇。那两人尽管心生留恋,在性命堪虞的前提下也只得离开。
  神阑这种“处理后事”的作风,给了众人一种莫大的危机感。此后暖央频频来找她品诗下棋,发现她倒也活得自在如前,丝毫没有轻生之意,也就渐渐放了心。
  只是新调来的那两个小丫头,笨手笨脚老挨夏依逢的骂,见了神阑凡事不管,看上去似乎软弱可欺的样子,因而不时向主子摆脸色发怼怨气,私下里不知嚼了多少烂舌头。
  

第七十四章 薄世(一)
更新时间2011…9…1 15:36:24  字数:3512

 第十三套黑暗编钟。绣着桃花扇的华美裙裾拖曳在地上,绾着高高的灵蛇髻,那位美丽的贵夫人俯下身来,摸了摸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的头,微笑着说:“樽,你喜欢编钟是么?可那些法师们都说呀,上古编钟里禁锢着死去的魂灵,不是很吉利的东西呢。不如这样,母后教你弹奏绿瑟好吗?”
  那个孩子毫不领情,仰头答道:“我要学安魂曲,可以同鬼魂对话的那种。”
  贵夫人的脸色刷地惨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小羽樽水一样干净的瞳眸中,闪耀着超越年龄的执着的光,那样强烈的光芒摄人心魄,使她畏惧并且厌恶,也注定了与他没法像平凡母子那般亲昵偎依。
  ——彼时羽樽就站在这套历史悠久的青铜怪物面前,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跟自己具有优雅高贵血统的母亲,就这样宛如浓缩了时空,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得见对方,对方却看不见他。他就如同时光隧道中一抹孤独凄清的魂魄,无形无质,在随风飘荡,在时光罅隙中寻找自己的影子,渴望抓住一点温暖而实在的东西。
  然而不能。
  羽樽走尽雕花游廊,穿过月亮门到了一幢花园内,见到了背倚亭柱坐着的九岁的自己。小小年纪的他,身上已经有了一种冷冽的气质,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眸中是荒芜的色彩。而他的母亲正举着一本书在歇斯底里地怒吼,所有雍容风度荡然无存——
  “《堪舆》?又是这类邪书!你成天里除了研究歪门邪道的东西还会做什么?!就是因为你不争气,所以宫里面那些贱人才敢对本宫指手画脚,学学你的那些哥哥们,琴棋书画心,剑御骑射胆,给本宫长长脸!前些日子你得罪了羽睦公主的那伙术师,你知道本宫花了多大代价才摆平这件事吗?你有本事到处打抱不平,怎么不自己解决烂摊子?反倒来连累本宫,而且现在竟然还死不悔改!早知如此,本宫当初压根就不该生下你!”骂着他的同时,《堪舆》那本书已经被她撕得粉碎。
  小羽樽始终平静地坐着,唇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淡淡地说:“是母后您自己要逞强为儿臣收拾残局的呀,儿臣可从未开口求过您只言片语。您若袖手旁观,儿臣绝无怨言。只不过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还是不要互相干涉为好。至于您所言舞文弄墨、玩枪耍棒之事,我会认真考虑的,就当是重温旧习吧,横竖宫中的日子无聊得紧。”
  ——什么琴棋书画、剑御骑射,都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他只是不感兴趣,也懒得向外人展露,人就当他不学无术、一无所知了。他此生要学的,皆是老调重弹。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用的是老成持重的语气,眼神高高在上,难怪他母亲要崩溃了。
  ——羽樽用悲悯而莫名深审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他记得那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她是个清高自傲的女子,不屑于谄媚,更不擅用心术,宫中勾心斗角的生活,其实根本就不适合于她。在一次**争宠的血腥争斗中,她终究为别人所算计,说是用巫蛊之术暗害皇室,被皇帝知道后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处死。一颗尖锐狭长的铁钉贯穿了她的咽喉,将她直直地钉在一面巨大的青岩上,直到鲜血流尽,人依旧有细细的呼吸,神志依然存在。
  给她陪葬的,还有整个世家大族几百口人,无一例外不是用极刑处死,不是近亲属的,男为奴女为婢,永世不得翻身。
  那时候羽樽根本不在王城,他的冷血让他们害怕,皇帝被妖妃所惑,将他派出去连年征战,等他回来的时候,母亲早已被处死,尸体还悬在地宫里,死状令人不忍猝睹。他用倒转时光的术法,看到她死前的那一幕,她说:幸好啊。
  幸好什么,他一辈子都没能懂过她,唯有那一次,他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幸好樽不在啊。幸好。
  这是她所能做的唯一守护而已。
  当夜他做了一个恐怖至极的梦,梦见自己浑身枷锁地被禁锢在一个铁笼子里,饥渴难耐之时,母亲端着碗水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她披头散发满面血痕,无比沧桑地对他说:“樽,为娘在夜台等你,早日来啊”这是她活着之际,永不会对他说的话,唯有在噩梦里,反反复复出现,仿佛昭示了她的血寂人生。手一倾,便将那碗水顺着铁柱倒了下来,汩汩水流变成了诡异的鲜血。
  潺潺的鲜血,悉数流进他空荡荡的胸腔里,疼痛如同雪崩般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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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是抱着一种悲愤的心情踩着冰壁上的坎儿将苏小繁送上雪巅的,他最后那个动作简直不可以用“送”来形容,而应该谓之“抛”,抛草包一样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这完全是为了报复苏小繁。谁叫她无耻下流到不仅牺牲色相将神延灌得烂醉如泥趁机偷看信笺,而且出了帐篷立马脱了外罩的大红猩猩毡氅子,然后一边解着旗衫的扣襻一边冷着脸威胁道:“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继续脱下去,脱完了我就喊人!!”
  黄泉看她脱衣服的趋势不减,一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样子,他做了个惊吓过度的动作,狂吼:“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幸亏老天有眼,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一个证明清白的目击证人,虽然那个“证人”的表情实在有够恐怖的,简直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不知何时,神延已经扶着帐篷支柱伫在门口,他冷眼看着那场闹剧,然后说了一句扑朔迷离的话:“黄泉,你答应她。”可能是饮酒过度,他的嗓音,出奇嘶哑而疲惫。
  黄泉正在揣测他好兄弟这句话的可信度时,苏小繁做贼心虚地问:“你怎么醒啦?”
  “废话。”神延冷笑道,“被你找信时全身各处摸上那么几遍,是个死人都蹦起来了。”
  黄泉闻言顿时滋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忧虑深重道:“再这样下去,咱兄弟俩迟早有一天都得毁在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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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呼呼作响,苏小繁从冰雪堆里爬起身,开始深切怀念神延温暖的怀抱。雪巅的东西两面,驻扎的都是远征军,这是昨日清晨一役的辉煌战果。苍狼族已经被逼迫到南北翼的死角之处,随时可将其扫下雪巅,逐至卡洛荒原。
  苏小繁在己方的势力范围内活动了一番,没有发现信上所提“冰屋”想来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融化掉了,必然在南北方向。这一来就比较倒霉了,悼月狼尚未被清除出局,都竖到那边虎视眈眈的,她一细皮嫩肉的人儿过去,不是逼着人家犯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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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阿延,你根本就没必要杵在这里,那上面除了野狼就是野人,她想红杏出墙只怕也觅不到合适的对象。”黄泉从雪巅弹丸般跃下来时,看到神延还保持原来那个姿势伫在雪地里,几乎成了一尊“忘妻石”,不由得吃惊道。
  “那可说不定。”神延微微笑道。看到黄泉疑惑不解的样子,他继续道:“可曾记得江寻的末代君主容后主?”他说着转身走回帐篷,黄泉紧随其后,忙不迭地开口:“你提那家伙干什么?自江寻亡国后,他早就销声匿迹了。我听说那家伙是个惊才绝艳的乐师,可惜投错了胎,做了一国之主反倒成了昏君,荒唐行事生活糜烂,被天空之城隳了宗庙社稷倒也不足为怪。”
  “容后主已经被人淡忘了,不过有一个人的名字想必你一定印象深刻。”神延坐于矮桌前,摊开白纸开始写信,他容色冷峻如同冰刻,言谈间晏如闲逸,“烟山派的容世,号称‘银冕之王’,不仅医术绝世,而且堪天舆地,有经世之才。不过他最响的名声,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风之都七大郡王之首端郡王的得力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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