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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箸成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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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六神无主,手指扯住他的襟口,眼睛眨也不眨,“我我只当是,可是”
“不是的,这次不是的。”盛世尘把他抱起来,盛宁坐在他的腿上,但是他自己却完全处在混乱状态。
“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事,那五百余天的时光”盛世尘说:“虽然很慢,虽然让你等了这么久,但是,我现在是全都想起来了。”
盛宁的指尖颤抖,费了偌大力气,才触摸到盛世尘的脸颊。
盛世尘握住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我慢慢的想起来,然后开始觉得惶恐。我恐怕你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你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我用了那么久的时间,你可能早已经不想再为过去等待”
“不,不是的。”盛宁小声说:“我”
“现在我知道,你还是原来的你。”盛世尘叹息着说:“我以前从不信天命,现在却觉得上天待我着实不薄。”
“不是的先生,”盛宁抬起头来,“就算再过五年,十年,二十年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我喜欢的,只有先生一个人,我从没喜欢过旁的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几句话他说的很轻,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斩钉截铁,绝没有半分动摇。
盛世尘捧起他的脸庞,指尖在他的眉宇间、面颊上游移,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红润的薄唇,低头轻轻吻上去。
风从窗缝中吹进来,油灯上那一点火苗跳了几下,还是熄灭了。
黑暗中,盛宁的声音颤抖:“先生,我真的从来也没有奢望过,你会爱我,我,现在不是做梦吧?”
盛世尘没有回答,然后也没有再听到盛宁说话的声音。
只有低低的呻吟声,难耐的喘息,盛世尘柔声低语,在静夜的山风中恍如天籁,与星月共醉。
“先生”
“嗯?”
“我可以这样一直叫你吧?”
盛世尘失笑,摸摸他的头,“你想叫什么都随你,想叫多久也都没关系。”
盛宁看看他,忽然把手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盛世尘吃了一惊,急忙擒住了他的手腕。
瘦纤苍白的手背上显出深深的一圈齿痕,隐隐的有血丝渗出来。盛世尘脸色一沉,盛宁却像一点也不觉得疼:“不是做梦我还以为,又做梦了呢。”
盛世尘只觉得又是无奈,又是心酸。
盛宁在无望中挣扎了有多久呢?也许远在他察觉之前,盛宁就已经对他怀抱着这样的情感,不敢出口,只能那样静静守在他身旁,细致的、温柔的替他做一切事情。
盛宁舔舔伤痕,不在意的笑笑,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先生,我好快活,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盛世尘无言,把他的手慢慢抬起,唇轻轻贴在那深深的齿痕上面,盛宁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然后,一滴水落在了手背上,滚烫的彷佛要将他烫伤。
盛宁嗫嗫的说:“先、先生?”
盛世尘一声不响,双唇紧紧贴在他的手背上。
因为盛宁的傻气、痴情,那样柔软的一颗心。
因为那些他曾经错失的一切。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盛宁已经悄悄起身。
盛世尘睁开眼,盛宁冲他微微一笑,把内衣的领口拢一拢,低声说:“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先生再睡一会儿?”
盛世尘坐起身来,替他把外衣披在肩上,“山里早上冷,你也不用忙,刘叔今天必定会找人来帮手的。”
盛宁一笑:“我不要别人来替你做事,我愿意自己做。”
他伸起袖子,踩着鞋子往外走,“你不要起,等我把水打来。”
盛世尘拥被而坐,听着盛宁在外面的动静。提水,生火,过了不多久,端着木盆进来,可能是刚才烧火的缘故,脸庞有些红扑扑的。
盛世尘不急不慢的起身穿衣,盛宁过来替他理平领襟,站在他身后,拿一把木梳替他头发梳顺,束成一个书生髻。盛世尘昨天夜里睡时拔下来的簪子一头压在枕下,盛宁拿过来替他别上,只是没有镜子和头油,盛宁未免觉得有些缺憾。
盛世尘挽起袖子,洗脸,拿盐水漱口。盛宁已经把饭端了进来。粥就是用粟米煮的,煎了两个鸡蛋,油汪汪黄澄澄的,香气诱人。
“没什么东西,连米缸都差不多是空的,还是陈米。”盛宁不太满意的说:“还好鸡蛋还新鲜,不然真是”
他说到这儿,忽然下半句硬吞回去,盛世尘一笑:“巧手难为无米之炊是不是?”
他改了一个字,但是盛宁听起来意思是大大的不同了,笑着点头:“正是哪。不过这山上肯定有菌子木耳,还有别的野味什么的,回来我们去山上转转,可吃的东西多着呢。”
盛世尘喝了一口粥,虽然盛宁抱怨米不好,又说没有菜,但是粥煮的软厚合宜,煎的蛋也恰到好处,蛋白脆而不焦,蛋心似凝非凝。虽然做的是最简单的家常吃的东西,但越是这种家常吃食才越见功夫。
曾经他觉得众多弟子中,盛宁是最平庸的一个。
可是现在才发觉,盛宁要的平淡,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他们在山里停留的时间很长,长到盛宁已经腌了一次酸白菜,并且晒干了许多野木耳。
盛世尘与他太久没有相聚,再尝到他的手艺,只觉得比记忆中益发的精湛巧妙,野山群菜那样又硬又韧的东西,也可被他调拌的清爽甘脆,而调料却还只用那么简单的几样。
他问起来的时候,盛宁笑着说:“嗯,很简单,先用开水焯一下,斜着拉成段,扒掉外面的油皮,抽去老筋,控干水,调的时候只加一点盐和生姜末,倒是醋千万不能忘,可以去掉这个菜的涩味儿。”
他收拾动身的时候,盛宁问:“我们去哪里?”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盛世尘一笑:“你以前不是说过么,要游遍天下,吃遍天下的。”
是啊,那时候是这么想过,这么说过。
只是隔的太久,自己都忘记了。曾经的意气飞扬,梦想憧憬。
盛世尘温柔的把他揽在怀里,“又发什么呆?”
盛宁抬起手来摸摸脸,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已经很老了。”
盛世尘笑着说:“胡扯,我还没有老呢。你今年才多大,嗯?”
盛宁看着他俊雅斯文的面庞,有些不甘心:“先生才不会老这么多年,还和当年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你老实
说,你是不是偷偷的干什么阴阳采补的勾当?不然怎么会一条鱼尾纹都不长?
“原来我们要是站一块儿,你比我高比我大,别人还不会弄错。现在我们站一起已经不分轩轾,别人恐怕要觉得我们是兄弟两人,没准儿还觉得我是兄长。再过几年我们要是一块儿出去,保不齐人家就会觉得我是你长辈唔”
喋喋不休的嘴巴被温柔的堵住,盛宁的手抱住盛世尘的腰,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但是这个人他是不会松开手的了。
《全书完》
番外一《花好月圆》
盛宁刚刚知道盛世尘不光有林与然这个师弟,居然还有个师兄,名叫郭威。
他们因为顺路经过去探望,结果就这么巧,刚好赶上郭威娶亲的喜事。新娘子是江湖人物,豪爽有名,人称宋二娘子。
郭威自己喝多了酒,诉苦说十来年的辛苦,终于能抱得美人归,多么的不容易,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生之年居然成功了。
这个人酒量好像不怎么好,但是脾气却很好,盛宁觉得他和盛世尘还有林与然,都大不一样。
宋二娘子的确要和郭威成亲了,而且十分率性的两个人,婚期就订在这个月的十八,只有五天的工夫,亲事要到郭威的老家去办,离这里大概是三日的路。
盛世尘他们自然不能不去观礼,不但要观礼,还要送礼。
盛世尘写了封信,令人火速送回盛家庄去,将可以做为贺礼的物事带回来。而他和盛宁,当然要和郭威他们一同起程去郭威的老家。
盛宁还是觉得没什么真实感,尤其是郭威这人和盛世尘怎么看也不是一路人,他是国字脸,相貌很敦厚,就像个普通的山野樵夫。和盛世尘的清雅出尘的书卷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一点。
郭威的老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仆在看守一所大宅子,宋二娘子的来历盛宁不清楚,可是看着她呼喝叱咤的样子,应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吧。
大批的像是她手下的人在他们抵达后也到了,空旷的宅子里顿时忙乱起来,打扫、修缮、采买大红的描金箱子一口口抬进来,喜字贴满了眼帘,红绸挂得窗上门上廊上檐下全是,一片艳色远远看去像是着火一般。
连院子里的老槐树和一丛竹子,刚刚修剪过枝叶的花花也都扎上了绸花,真是
盛宁没什么别的事做,问过郭威和宋二娘子唔,现在应该改口叫郭师嫂,问过他们人数,开了一张大概的菜品食材清单,师嫂手下的人就像撒出去的鱼一样到处去忙,他闲着坐在回廊栏杆,手里的小刀把一个红心萝卜雕的犹如盛开的莲花——
紫红的莲花,倒也很新鲜。
“小宁!”准新娘叉着腰咆哮:“你去给我迎客去!”
盛宁嘻嘻笑:“师嫂,妳不要老是激动啊,要当新娘子,多喝点水多睡会儿觉,没事儿吃点燕窝,包妳成亲当天光彩照人。”
宋二娘子好气又好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我也照样光彩照人!你家那口子躲清静去了,你师兄也跑的不见人影,我的人忙不过来,你也去给我帮忙去!”
盛宁嘀嘀咕咕的站起来:“妳就是见不得我闲一会儿真是的”
“快去快去。”
盛宁其实对招待客人还是很有心得的,以前他到底也管过家、掌过事儿,虽然扔下很久了,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忘的。
管他认识不认识,反正旁边跟着师嫂的得力手下,通报名姓帮派职分这些旁杂的事情,他就笑着跟人说几句客套话,再请去奉茶,叫人安排客房——就是这么简单,还是笑的脸都酸了。
“这位是于公子。”
那个也有些疲倦表情的属下突然肃然起来,小声跟盛宁耳报:“这位于公子来头不小,这次来观礼是很给二娘面子了。”
盛宁马上露出比刚才还亲切热诚璀璨周到的笑容迎上去。那个于公子穿着一袭天蓝衣衫,显得妥贴无比,十分惬意自然,而不像今天来的其它人一样虽然也是长袍戴冠,可是那衣服和人怎么也不搭调,倒像是偷来抢来的衣服一样。
这个人气质出众,身姿挺拔,但是相貌却很普通,肤色干黄,眉疏唇扁,眼睛倒是很清亮。
“于公子大驾光临,真令寒舍蓬荜生辉。”盛宁笑吟吟的跟这个人客套。
他到现在对宋二娘子是干么的还是只有个隐约的概念,反正这些客人多少都沾着江湖气味,只有眼前这个人不似草莽人物,看起来嗯,看起来应该很平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盛宁就觉得他不太平常。
一旁的人给他们互相介绍,说这是新郎官的师弟谁谁谁。
那人含笑点头,相貌虽然平庸可是牙齿也挺整齐玉白的,唉可见人无完人呢。
“原来是盛公子”
“哎呀可不要和我客气,我年纪轻辈分也低,于公子不嫌弃,我就称你一声于兄了,你喊我盛宁、小宁、小盛的随便你吶,千万别什么公子长公子短的啊,那不是客套那是寒碜我啊”
盛宁回头说:“给于兄的客房可打扫好了吧?千万别马虎了,你再让人去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没有,不够的赶紧添置上,务必让于兄住的舒服,宾至如归才好。”
那个人当然帮腔的答应着,显得热络的要命。
其实双方也都知道这是客套,但是这种事就是这样,这个面子双方都是需要的。
“盛宁是吧?”那于公子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说:“若是抽得开身,我倒想和盛兄弟你多说说话。”
盛宁的愕然在没有流露出来之前,就被熟络的笑容取代:“好啊,我这边一忙过劲儿就去找于兄。”
有点奇怪的人
接踵而来的宾客让他把这段小小的插曲忘记了,直到晚饭时分才又想起来。
“那个于公子的饮食可安排好了?”
“是,他说不想出来用饭,我让厨房好好整治酒菜送到他房里去了。”
盛宁想了想:“我去看看——对了,他来头很大吗?”
“那是啊!”
跟他旁边一起忙了半下午,盛宁只知道他姓刘的中年人摸摸上唇的短髭,点头说:“每年他们于家交付托运的货物,起码要占我们一年押运财货的三成,有的年景甚至到了一半那么多,于家的财势啊
“不过说来却也很奇怪,虽然这么富却不显,外面的人知道的可不多。”
“嗯,这才是会持家的聪明人啊,”盛宁点头说:“财帛不露白是应该的,树大招风哦。”
盛宁举手敲门,不快不慢,不轻不重。
叩叩叩敲过几下,里面有人声音平缓的说:“请进来。”
盛宁推开门,那位于公子就坐在圆桌旁,一桌的酒菜动也没有动过。
盛宁先笑着赔罪,外面实在忙,招待不周,然后问:“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于公子有什么爱吃的,我让厨房重做了来。”
那人微笑摇头,“不用了,我只是赶路赶的没胃口,饭菜很好,但是肚子不争气也没有办法。”
盛宁点头,“是,倒是我疏忽了,让厨房熬些米粥来,多煮一会儿,配两道小菜,快去吧。”
身后的下人答应一声走了,盛宁在一边坐下来。
“于兄就先喝杯茶,等一等就好。”
于公子淡雅温和,一点也不像财富骄人,或是什么江湖人物。这一点,倒是和盛世尘有点点像
“盛兄弟也是天尘道长的徒儿吗?”那人问。
“啊,其实啊”盛宁有点结巴。
当然不是了,正经说他应该算是天尘道长的徒孙才对,盛世尘他们才是天尘的徒弟。不过对这个人却怎么说呢?
说他不是,他家那口子盛世尘才是?虽然身边的亲故都知道,但是外人的眼光
那人眼光显得亲切柔和,盛宁只犹豫了一下就说:“我不是,但也算是。你再留两天也就明白,我这会儿也不多解释了,恐怕也说不清楚,反而让你更胡涂。”
于公子虽然有些疑问,可是盛宁的态度本身也说明,这问题很复杂且不足为外人道。他善解人意的一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这个人一定读过很多书,而且见多识广,胸襟不凡,盛宁和他说话,虽然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还有一些客套,仍然有这样的感觉。而且和这个人在一起,有种安全、亲切,好像不是刚认识的人,而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现在只是重逢而已。
下人敲门,送来了白粥和三样小菜,都做的淡雅可口,盛宁还觉得抱歉:“若是有时间,我亲自下厨做,准比这个更好些。于兄现在就请将就用吧。”
“盛兄弟家乡在哪儿?”
盛宁替他把粥盛在碗里,“家乡?我不知道啊不过我八岁以后一直住在京城附近的盛家庄。”
“那之前呢?”他不经意的问。
盛宁顺口说:“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先”他把先生两个字咽回去:“我是在被山贼打劫过的死人堆里被人救了,之前的事一点也不记得。来,粥给你,小心烫。”
于公子怔了一下,没有伸手来接。
“于兄?”
“呵,出神了。想不到盛兄弟曾经有这样的遭遇,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呵,现在盛兄弟可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啊。”
“于兄客气了。那你慢用,我还得去前边照应一下。”
忙了一下午加半晚上,盛宁回房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是一架年久失修的机器,轴承部件都严重磨损缺油,走路都痛苦。
盛世尘已经回来了,还先知先觉让人备了热腾腾的浴水在房中。
“呜尘”盛宁扑到他身上,“我不干了不干了!为什么郭师兄结婚倒成了我在受累?他又没开一分的工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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