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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的友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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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爱神邱比特登场XD于敬可以攻,但基本上是个受
是个怪怪的好孩子(?)

昨晚暴雨灾情严重,大家都没事吧?
我家门口淹了一摊水,重点是我住在11楼XD
从顶楼沿著逃生梯淹下来的,是有没有这麽夸张(笑)

感谢路也和出流的礼物>3<
真的很开心,我会继续加油的,也请大家投票支持-V-




牵手的友谊 005

下午最後一节课,庄夏出现在教室里。

言书廖暗自庆幸,好在他来得晚,今天应该是没什麽机会让他听到谣言了。

基本上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谚语一点也不适合他,小人物的生存法则就是拖过一天算一天。既然都要死,那还是让他多活几天吧。

只是言书廖没料到,他要害怕的人永远不会是他的室友。

因为方舜被一拳打挂的事情传开,从此没人敢动庄夏,却把脑筋都动到他身上来了。

那当然不会是什麽香豔愉悦的体验,只是言书廖成了高年级的座上宾。一开始还好言好语,其内容不外乎“什麽时候带庄夏来我们宿舍玩玩啊?”、“学长家里有车,要不要叫上庄夏一起兜风啊?”,过了一阵子发觉本人根本不为所动後,他们也慢慢的失去耐性,於是言书廖就开始倒大霉了。


今天已经是他第五次被学长威胁。

最初大家以为言书廖真的跟庄夏交情不错,所以多次礼遇他,但在某天某位学长终於失去耐性,揍了言书廖一拳後仍然快快乐乐的上学去,於是所有人很有默契的在内心达成某个邪恶的共识。

接下来的一周,言书廖都活在暴力的阴影下。

「庄夏…你现在方便说话吗?」他刚回宿舍,方才腹部受的一拳还痛得火辣,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不是沙包,被打会疼也会受伤。

庄夏多少有听到风声,但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出手的打算,就像言书廖当初说的“庄夏只是想揍方舜所以就揍了”,帮别人出气这种热血的事情太不适合他,他也没有兴趣。

见他没有回应,言书廖自己说了起来:「三年级四班的沈学长说放假想请你吃饭。」

庄夏还是没有回头,言书廖看见耳机是挂在椅背上,知道他听见了。

而他其实也知道,庄夏不可能赴约。

言书廖还站在门口,他觉得疲惫极了。

不满归不满,他当然不敢直接对庄夏抱怨,如果学长揍他是大鱼吃小鱼,那庄夏就是钓鱼的那个人,食物链的顶端。

他缓慢的坐回床上,就算这样腹部还是觉得疼,不用看也知道又淤青了。

一方面在心里责怪对方冷血,一方面他自己也清楚,庄夏没有帮他的理由。

庄夏靠双手双脚就能够保护自己,再加上他雄厚的家世背景,反观言书廖真可谓什麽都没有,打架打不赢,背後更没有靠山,偏偏和校园王子睡同一间房,这怎麽不让人忌妒加愤恨呢?

这天晚上言书廖又代替庄夏赴了一个约,负责传话的他必须告诉对方庄夏不会来,否则真让人等上一夜,只怕隔天会被修理得更惨。

再回到房间时已经过了十点,在床上小休片刻的庄夏听见开门声,以及有些沉的脚步声。

言书廖像是站不住脚似的,砰的一声倒在床上。

他全身都痛得不得了。

对方连续被拒绝而恼羞成怒,为了泄愤真的将他当成沙包来练拳,还叫上几个看热闹的人。

黑暗中庄夏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言书廖十指紧紧捏著棉被,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只是他不想让那个罪魁祸首听见,拼命的压抑著啜泣声。

心底认定庄夏就算知道他这麽悲惨,依旧不会出手帮他。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可悲的微小自尊,是他小人物的卑微坚持。


隔天,言书廖难得的睡过头。他不是没听见闹钟声,只是除了身体的疼痛,连心也沉重得让他起不了身。

没想到自己会有害怕上学的一天。

曾经在电视看见节目里那些拒绝上学的孩子,当下他和受访的家长们一样,觉得因为被同学欺负就翘课是很愚蠢的行为。

哪知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那有多痛。

他想家了,他想见他的父亲,他想对著母亲的灵堂诉苦。

言书廖用手背揉揉眼睛,又觉得眼泪快掉下来。


彷佛脚上铐著沉重的脚镣,前往教室的路上一步一步都让他感到艰难。

今早言书廖满脑子烦恼,自然忽略了睡在对床的那人,所以在趁第一节下课溜进教室时,看见庄夏早就坐在位子上的景象是被吓到不少。

不只他,班上同学显然也觉得意外,庄夏一直以来都是快午休时间才会出现在教室,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风,把大少爷一早就吹进教室了。

言书廖将书包挂在桌边上,可怜他屁股还没坐下,就又被叫出去。

对方正是昨晚的学长,来了三个高个子,嘴上说要找言书廖,目光倒是一直放在庄夏身上。

他心里暗叫不好,昨天晚上的伤还一阵一阵的疼,不晓得自己还撑不撑得住。

言书廖快要走到教室门口时,停了下来,他是真的怕了。

周围人群毫不掩饰的笑声和等著看好戏的目光,刺得他全身发冷,眼前一片黑。

「学长要找的人是我吧?」忽然地,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像光束般,射入他的黑色世界。

言书廖依旧低著头,盯著地上自己的鞋,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越过他。

紧接著的是一阵怒骂,和不知是谁鼓掌叫打的声音,最後言书廖在玻璃破碎的巨响中猛地抬起头。

「我操你妈的同性恋!」

那张好看的脸说出难以入耳的脏话。

他看著庄夏一把将对方的头往玻璃窗砸过去,霎时地板上滴落几滴鲜血,有从学长头部流下的,也有从庄夏手上流出的。

三位高大的学长已经失去了意识,庄夏脸上有不少伤,衣服的扣子也在混战中被扯下几颗,他难得狼狈。言书廖看著这一切不知做何反应,只能呆立著。

直到医护人员将人抬了出去,直到庄夏也被带上车,直到老师来赶人,看著地上的血迹被拖把抹了一把,言书廖慢慢皱起眉头。

庄夏只是想打他们所以就打了,绝对不是在帮他。

在内心建立好观念後,言书廖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庄夏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人。

可是为什麽呢?他对於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暴力,不都是视而不见的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牵手的友谊 006

据说,头撞玻璃的学长缝了三、四十针,出院後即刻办理转学。

尽管出了这麽大的事情,庄夏却还是安然无恙的继续上学,甚至连闭门思过的惩罚都没有。

师长们的态度彷佛这一切从不曾发生,而当时在场的学生本来就处於看热闹的心态,戏终人也散了。

一切都被掩盖了下来,似乎只有言书廖和庄夏,仍被这段记忆困扰著。


从那天起,言书廖奇迹似的恢复平静的生活;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和庄夏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最初,言书廖发现桌上的礼盒明明位置从来没有改变,里头的凤梨酥却以惊人的速度消失。

那是在开学的第七个周末,发生暴力事件的後两天。

他原本是打算将过期的东西吃掉,本来是同寝室的见面礼,可是庄夏没兴趣,放著也是浪费。

没想到打开盒子却发现凤梨酥少了一个,言书廖觉得奇怪,他从没看庄夏动过它,但还是基於好心提醒一声:「庄夏,凤梨酥过期了喔。」

「嗯。」

说起来,他们之间最大的改变是言书廖不用再自言自语,庄夏开始有回应了,虽然只有一个字。

他自己拿了一个吃了起来,剩下八个包装精美的凤梨酥完好躺著。

隔天,言书廖再打开盒子时,只剩下两个。

他吓了一跳,宿舍不可能有会将盒子盖回去的老鼠,只有一个可能性。

言书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携带式的胶囊胃药,放在庄夏桌上。

这麽说来,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变化,就是200公分的安全距离消失了。

那天言书廖看见庄夏的手,因为砸碎玻璃包著层层绷带时,完全忘记他定下的“规则”,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问他要不要紧,而庄夏僵住了两秒钟,没说什麽,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东西…已经过期了,又吃了那麽多,还是吃一下药吧!」

「嗯。」

隔天,被取下两颗胶囊的盒装胃药回到言书廖桌上,而仅存的两个凤梨酥也消失无踪。


在那之後,原本以为有钱人家的少爷只吃得下山珍海味,却发现庄夏胃口很好也不挑食。

言书廖几乎每晚宵夜都是泡面一包,却没见过庄夏吃宵夜,正确来说,他根本没看过庄夏吃东西。

不过言书廖知道,学校的有钱人都会在一宿的餐厅用餐,那里一份套餐的价钱他差不多可以吃上十顿饭。

他曾经听过班上同学讨论里面的料理有多好吃、多高级,装潢多有气氛,不过他是一次也没进去过。

自从发生凤梨酥事件後,言书廖吃泡面时都会知会庄夏一声。最初只是客气的随便问一下,谁知道庄夏真的回他那声平淡无奇的「嗯」,当下言书廖受到不少惊吓。

甚至为了让那碗寒酸的泡面登得上台面,还打了两颗蛋,天知道他自己都没吃这麽好。

当他看见那张素来冷漠的脸,因为汤汁太烫而皱起眉头时,言书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庄夏很多事情。


庄夏被送进医院时,手上缝了五针。

陪同的老师好声好气的劝戒著,他一句也没听进耳里。为什麽出手?为什麽救了他?庄夏反覆思考这个问题。

他早就知道那些学长是冲著他来,但是在同材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他,向来对弱者不屑一顾。

只是庄夏不得不承认,那晩听见那个人隐忍的哭声时,他有那麽一些动摇了。

庄夏是冷漠,不是冷血。

所以在隔天看见那个人浑身发著抖止步不前时,在思考前他已然出手。

事情发生不久後,很快就有了新的谣言。

当谣言不小心传进本人耳里时,庄夏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罩”著言书廖。

当下他不过冷笑一声,有或没有,其实都无所谓。


不过那个小胖子竟然莫名跟他熟了起来?

只是吃过他几块凤梨酥,还是过期的,没想到对方就端了一碗泡面过来,要不是那味道实在香得要命,庄夏都忍不住要瞪他那麽自然熟的态度是想怎样。

那顿宵夜对庄夏而言无疑是未知的体验。

他当然知道泡面,可是从小就在五星级大厨加上营养师的饮食控制下,他从来没吃过泡面,也对廉价的食物没有兴趣。

看著言书廖将面分成两碗,还小心翼翼的将形状怪异的蛋舀起来,他有点後悔了。

这也是他头一遭的分食经验,端到他眼前的餐点向来都是摆盘精致的单人份。

再看一眼碗里糊成一团的面条,他才要放下筷子,就对上言书廖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所以他吃了,还出乎意料的好吃。

庄夏不清楚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言书廖跨进了他们之间200公分的距离。

那张置於寝室正中央的桌子并不大,他们放下的筷子有时还会碰在一块,可是他却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样面对面吃著同一锅面也是挺有趣的经验。

很多事情在改变,而且是以让庄夏措手不及的速度。

作家的话:
我家养了17年的老猫生病了
跟人一样要打点滴,希望可以快点好起来T_T


感谢子鈭和路也的礼物>3<无以回报,只有更文XD
最近在构思古代文,不过一边想剧情一边吐槽自己的故事(笑)
等整体没有那麽多槽点了,再让它跟大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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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的友谊 007

季节推移,校园里陆续可以看见穿著外套的学生。

又经过了一个月,如今言书廖和庄夏之间,称的上友好,但距离友谊还有一段长远的路。

只是庄夏微妙的改变,倒是有不少人也察觉到了。

这位天之骄子不再那麽拒人於千里之外,虽然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并非完全无视。

於是接近庄夏的人变多了,无独有偶的,言书廖身边也热闹了起来。


言书廖不是傻子,他知道没有人是来和他交朋友的。不是对那些人有成见,实在是靠过来的人不是问庄夏的事情,就是推销家族事业。

认清自己是鲜花旁边的一株杂草後,反正没有讨皮痛的事情,言书廖倒也当得十分自在。

所以当有一个人对平凡无奇的杂草表现出兴趣时,言书廖那个笑容开怀得引起庄夏的注意。

于敬那弯起桃花眼的笑,恐怕没几个人抵抗的了。

哪怕是暴怒中的人,被他这麽一笑,下一秒便也气消了吧。

言书廖喜欢和于敬在午休时间一起坐在教室後方的空地,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所。

随意聊著新的剧集内容,漫画连载的进度,电玩资讯等等,这些他从来不会和庄夏分享的事情,和于敬聊起来却很自然。

言书廖觉得于敬是他第一位朋友。

所以那天从庄夏口中听见毁谤于敬的言论时,他第一次起了反抗对方的怒意。


庄夏向来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是不管事并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早在入学前,庄夏就命令管家调查好这间学校每位“特优生”的背景。

说穿了士诚高中就是有钱人的天下,他觉得这没什麽不好,因为他正是所谓的“特优生”,如果在一般高中他的诸多行为早就足以构成退学的理由了。

所以关於方舜那班人他当然也了解得很,其中自然包括了于敬。

当言书廖说他受邀到于敬寝室打电动外加过夜时,庄夏厌恶的情绪表露无疑。

「你对男人有兴趣?」

言书廖觉得这句话的语气听来十足危险,他也不晓得庄夏是怎麽理解到“那个”方面去,只管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同性恋啊。」

相处也好一段时间了,他很清楚何谓庄夏的逆鳞。

那无非是同性恋的衍生词,所有能够联想到同志行为的词汇都可能引起庄夏的杀意。

从他过去定下的“室友规则”便可窥见其敏感度之高。

庄夏冷漠的看他一眼。每当见到这个莫测高深的眼神,言书廖就觉得庄夏还是没有将他当作朋友。

「他看不上你。」

「只是在耍你而已。」

言书廖呆住了,庄夏话题跳跃得太过,他脑袋跟不上。

「这个学校桶过他後面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最起码都长得不差。」

庄夏一边说著,一边走进厕所,连看也没看言书廖,那种态度好像他正说著没什麽大不了的事。

在洗手台清洗完杯子後,走出厕所却发现言书廖还站在原地,双手握拳似乎在忍著什麽。

庄夏冷笑了一声,要打架这人哪会是他的对手,他可是随时候教。

「于敬他…你不要那样说他。」言书廖头低低的,他本来就是好脾气的人,尽管一口气闷得慌,也不会随便动手。

「我说的都是事实。」杯子放回桌面,他双手交叉胸前,一副帝王的高傲姿态。

言书廖很生气,明明那麽生气,却说不出一句为于敬辩解的话。

庄夏看他双拳握得死紧,忽然一股气也上来了,本来就轻藐人的言语,更是失了分寸:「他和方舜早就做到後面都烂了,你还去凑热闹,想得病吗?」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言书廖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瞪著他:「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同性恋吗?」

「庄夏,你把别人都往那边想,我看你自己才是吧!」

庄夏脸上早没了那瞧不起人的笑容,他的声音降至冰点:「你说什麽?」

「庄夏!你才是同性恋!」

言书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指著庄夏就冲著他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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