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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的友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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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今晚有派对,要不要来?」

想起冰箱里还塞满食材,言书廖摇头拒绝。

于敬盯著他瞧一会儿,才意味深长的说:「还是…你想告诉我和庄夏发生什麽事了,我应该没猜错吧?」

他只有思考几秒钟,笑著摇头,「以後吧…」说出事实并不会有所改变,却必须重新回忆,再次心伤。

「记得,不管什麽时候都可以来找我。」于敬向前两步,亲吻他的眼角,「掰。」

乾乾脆脆,他们又退回安全距离。

如果他和庄夏再做十年的朋友,是不是总有一天,他也能不带任何爱恋的对待那个男人,如此一来,就不会再经历这些伤痛了?




牵手的友谊 077

于敬前脚刚离开,几分钟後庄夏就回来了,时机倒也刚好,否则两人碰在一块,恐怕腥风血雨将是难以避免。

言书廖还在厕所洗脸,试著让那双红肿的眼睛不要太明显,听见外头的开门声,他慌慌张张的连脸上的水珠都忘记擦乾。

两个人面对面站著,言书廖语塞,说不出那句一如往常的问候。

「我回来了。」等不到对方开口,庄夏自己说了。

「嗯…」他避开视线。

「有人来过了?」

言书廖猛地抬头,不懂庄夏发现什麽蛛丝马迹。

男人勾起唇,近乎冷笑。

「有人来过了?」他其实不需要对方的答案,空气中陌生的香水味已经说明一切。

同样的询问,他要对方亲口告诉他。

「是于敬…」招待朋友其实不是太糟糕的行为,虽然是寄住,总会有这种时候,况且他也不是找一票人来狂欢。

言书廖做的事情,如果角色调换,他也会大度的包容对方。

可是他终究是错估了庄夏,以为两人不要碰面便可相安无事,但庄夏忌讳的其实就是瞒著本人的私下见面。

空气中难受的沉默,水珠滴在脖子上,言书廖悄悄地伸手抹去。

动作既轻又快,庄夏全看在眼里,包括脖子上显眼的两道吻痕。

「你…」乾涩的嗓音。

言书廖抬头看,先看到了锅子里冒出的白烟。

「啊!」那锅水分被烧乾的蛤蛎汤,被他遗忘在脑後。

还在惊慌,庄夏大步流星,已经将火炉关上。

室内又回到安静的状态,言书廖却看见男人的手在厨台前握成拳,他艰难的开口说:「对不起…我没有注意。」

他还不晓得,差一点酿成的火灾并不是惹恼庄夏的原因。

「你不觉得太随便了吗?」庄夏背对著他:「这里是你家吗!?」

言书廖一愣,听懂了他在说于敬的事情,垂下眼帘,他依旧只能道歉,「对不起。」

这里当然不是他的家,可是庄夏这种说法,很伤人。

「呵…」

男人不屑的冷笑,言书廖看著对方的背影,心已经一颤一颤的抖著,他太害怕受伤。

「你也太夸张了吧。」庄夏回过头,眼里尽是轻蔑。

言书廖觉得背脊发凉,男人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在水烧乾以前,你到底在做什麽!?」

一声巨响,锅子被庄夏狠狠的甩进洗碗槽。

言书廖吓的向後退。

里头的蛤蛎全白费了,热烫的锅子碰到水,还冒出一些水蒸气,他愣愣地看著这一切。

「操!!!」男人说出和他外表极不相符的脏话,连一旁的器皿都没放过,泄愤似的往里头摔。

「恶心的要命!」

身体大幅度的一颤,言书廖眼里聚著水气,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谁恶心了?」

情绪原本已经稍微平缓,庄夏一句污蔑的话语,沿著他的旧伤疤,再次将那道伤痕狠狠撕裂。

声音不大,庄夏听得相当清楚。

他只要回头,就不免又看见言书廖脖子上碍眼的痕迹。

「于敬恶心?还是我?」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庄夏望著他,又是一个嘲弄的冷笑,「知道什麽?知道你们上过床?」

「言书廖,你到底在想什麽?你以为他会喜欢你?你也不想想你那个室友,又是怎麽对你的!?」如果冷静下来,只要给他几秒钟的时间,庄夏就不会选择说出这样的话。




牵手的友谊 078

刹那间,他的心被人紧紧掐住,以为不会再有更痛,但庄夏能给予的伤害,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原来真的什麽都知道,原来是这样看自己,原来原来…在庄夏的眼中他如此不堪。

似乎这句话好多年前他也听过,对了,那是他们第一次争吵,那时候的庄夏瞧不起于敬,瞧不起他们的友情。

过了这麽多年,依旧如此,但现在的庄夏,瞧不起的人是他。

言书廖面无表情的伫立著,没有任何张扬的情绪,事实上那模样即是崩溃前的风平浪静。

庄夏咋舌,或许後悔了吧,但要他先低头,不可能,他转身拒绝再看对方。

「恒星公司的企划案…你插手了吗?」呼吸已经趋於混乱,言书廖想起咖啡厅里女人说的话。

「在…提案的时候…你…插手了吗?」声音抖得厉害,就算是说谎,他也希望庄夏告诉他,他是凭自己的实力争取到的,他引以为傲的工作并不是一场笑话。

男人连回头瞧一眼都没有,「我是插手了。」那又如何?他把即将被丢进碎纸机的报告,重新和各家竞争者放在一块,仅仅如此而已。

但是他不想解释,庄夏也累了。原本明早才可能结束的行程,硬是提前快一天,他拼命工作,是为了看见对方在门口迎接他,而不是让他知道,自己小心翼翼珍惜的人竟然被染指了。

看著庄夏走向房间,盈满眼眶的泪水终於忍到极限。

庄夏不懂,这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不想让男人知道他与锺宇超的瓜葛,更不想靠关系拿到工作,庄夏为他做的事情,偏偏都是他最抵触的,他只是不想在庄夏面前活得那麽难堪。

女人说的话,美丽的泪珠,悲痛的哀求,那一幕幕仿佛又重新上演。

「庄夏─!!!」

一声岔了音的吼叫,撕心撕肺。

男人回过头,言书廖朝他扑了过来,那奋力的一拳,结实的打在左脸上。

看著嘴角流出血,他还难以置信,甚至怀疑发出那一声怒吼的人,真的是那个温顺的男人吗?

「同性恋又怎样了!?你凭什麽!?凭什麽这样看我!?」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喜欢男人又怎样!怎样恶心了!!!」言书廖发疯的胡乱挥拳,他这辈子都没和人打架过,偏偏两次惹火他的人,都是庄夏。

反而是残暴惯的男人,这时候却没有还手,言书廖理智全失,家中的摆饰被推倒不少,他只能抓住对方的手,就怕弄破玻璃见血了。

「言书廖!够了!!!」

「于敬是我朋友!你看不起他!也看不起我!」他想用力抓住庄夏,两只手却老是被控制住,这更令他气得发狂。

「言书廖!」将对方的双手反剪在身後,言书廖却挣扎得更用力,男人只能将人按倒在地板上。

「放开我─!」脸贴著冰冷的地板,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于敬是我朋友!这十年来!我唯一的朋友!不是你!!!庄夏!不是你!!!」

「闭嘴!」身体被翻过来,男人压在身上。

「恶心!?」被压制住的他冷冷笑著,悲愤的喊:「我他妈早就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了!」

「闭嘴!!闭嘴!!!」庄夏使力捏住他的双颊,他当真住了嘴。

被泪水盈满的双眼,看著上方怒气冲冲的一对眸子。

两人都大口喘著气,胸前一起一伏,空气中剑拔弩张,终於庄夏放开他,却依然坐著他的上半身。

「呵,朋友会做这种事?」手指划过脖子,言书廖轻颤。

他那麽珍惜他,他曾经那麽保护他。

「言书廖,你真的是这种人吗?」

耳边听见庄夏没有温度的笑声,接著是解开裤头,鍊头拉下的声音。

言书廖看著男人的性器摆在自己眼前,一时恍惚。

是庄夏对他的试探或是情绪发泄的出口,已经不重要。

像破抹布一样的被对待,男人对他的温柔,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事到如今,回不到从前了。

言书廖的身体在发抖,更不敢瞧对方的眼神,心脏加速跳动的快冲出体内,他张嘴,舌头也在颤抖。

舌尖轻舔上前端的那刻,庄夏按著他的头,一鼓作气的挺了进来。

「呜…」口腔里都是男人的味道。

庄夏的动作很粗暴,阴茎插得极深,尽管有著不适,言书廖还是努力的蠕动舌头,摩擦著男人的柱身。

「嗯…」对方低哑的呻吟,鼓舞他更加卖力的搅动舌头。

「是我太把你当一回事了。」庄夏在他口中抽送著,十指抓住他的头发。

他现在到底是什麽样子?埋在男人的跨间,拼命讨好对方。

说句实在话,他本来就不是什麽乾乾净净的人,庄夏说的没错,是男人一直以来都将那段回忆看得太美好。

或许庄夏一心努力的,只是取回当年失去的那段友情,却不愿面对“现在”的言书廖。

就像即使知道他喜欢男人,就算亲眼看见锺宇超,又听过那个人描述的言书廖,隔天庄夏还是能装作若无其事,那不外乎就是一种逃避。

说穿了,庄夏想挽回的,是高中时期的“好朋友”,而不是成年後的他。

那些美好的总总已经成为过眼云烟,言书廖流下眼泪。

以後庄夏不会再对他好,这一次,他们真的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眼前模模糊糊,唾液和泪水打湿他的脸,光是想像,都知道自己脏的要命。

修长的手指却轻轻抚上他的眼角,这种时候,还记得要对他温柔吗?

「呜…」言书廖紧闭双眼,泪水滚滚落下。

口中男人的分身胀得更大,几次抵到喉咙,恶心的想吐,他都忍了下来。

随著抽送的速度越发猛烈,一声低哑的喘息,白浊的液体全射在他嘴里。

射精後的馀韵让庄夏还将分身埋在他口中一会儿,男人胸膛剧烈起伏,情欲与愤怒加成,他也是做得狠了。

上身终於重获自由的言书廖,侧过脸,连喘息声都小心翼翼的怕被对方听见。

「你吞下去了!?」男人的语气充满震惊。

因为是庄夏的东西,他才甘愿,言书廖就是被床伴强迫,也不愿为对方这麽牺牲。

「连这种东西,你都喝的下去?」这一句已经不是惊讶,而是咬牙切齿的震怒。

言书廖身体僵直著,胸口好疼好疼,喉咙还留有男人腥膻的味道,他以为不去看对方鄙视的表情就没事了,却忘记把耳朵捂住,才让庄夏又伤了他的心。

他像死鱼一样没有动静,下身却忽然暴露在冷空气中,庄夏扯下他的裤子。

方才替对方口交的时候,就算情绪怎麽低落,感官上的刺激还是能勾起男人生理上的反应,微微勃发的阴茎早在内裤里鼓胀著。

「替男人口交,你也能兴奋…」庄夏的口吻已经没有怒火中烧的压迫感,反倒是像在观察生态一般,如同言书廖的无能为力,或许在他心里,也已经放弃某些东西。

「真恶心…」

言书廖绝不是轻视生命的人,但这一刻真的连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遮蔽股间的内裤被人扯开,他身子轻颤,被裤头束缚住的肉茎微微抖动,後穴毫无遮蔽的暴露在男人眼前。

即便想接受对方的进入,但是没有扩张的情况下,要容纳男人的尺寸绝不可能。

已经被作贱到这个地步,什麽都不要了,他只要男人好好疼爱他一次。

就这麽一次,事已至此,他拿这生最宝贵的友情、最美好的初恋去换,此後他不会再见庄夏,而对方势必也不想再看到他。

言书廖手指微微颤动,犹豫著是否要伸向股间,他不确定男人看到他的行为後会不会更加作恶。

庄夏却早他一步,双手撑在他的会阴部,稍加施力,後穴被迫微微张开。

身体止不住颤抖,没有润滑,也没有做任何前戏,撕裂伤在所难免,可是就连明知道等会痛得要命的人会是自己,言书廖也完全没有喊停的打算。

感觉到男人的手指轻轻按在穴口,他已经分不清,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像是上天的恶作剧,偏偏总在关键时候,庄夏的手机响了。

可爱纯真的儿歌,严家予的专属铃声。

老天爷一定是抛弃他了吧,谁叫他糟蹋了庄夏的感情。

两个人都明显的一僵,歌声持续著,男人将手抽回,向後退。

「不要!」

言书廖挺起上身,只来得及抓住对方的衣角。

那张一直侧著头的脸,原来早已满是泪痕,而他一直避而不见的男人,又未尝不是一脸沉痛。

「不要…」别接那女人的电话,只要今晚过去,他就会消失得乾乾净净,绝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以就算只有现在,也别去在乎别人,只看著他。

脸颊上是湿了又乾,乾了又湿,泪水反反覆覆的侵蚀著他,言书廖几乎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他想让自己停下来,看看庄夏的脸也好,男人的五官却总是模糊一片,浸湿在泪海里。

音乐结束後,又重新响起,显然对方也没有放弃。

庄夏终於站起身,随著男人的动作,他努力抓住的一丝希望在手中溜走。

「我喜欢你。」

「我…我喜欢你。」再也没有别的能留住对方。

言书廖或许选择了最差劲的告白时机,那也是已经用尽他所有勇气。

不同於他的狼狈,庄夏还是一身整齐的西装,英姿焕发的站在那。

铃声继续响著,双手握紧拳,男人取过手机,向门口迈出步伐。

「庄夏!!!」

言书廖还坐著,失心疯的想去拉他,扯到对方的裤管,男人反射性的向後闪,弄倒椅子,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滑落地板。

什麽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

一张略为泛黄的卡片,刺目的摆在那。

就看一眼,言书廖几乎停止呼吸。

庄夏弯下身子,捡起物品。

「当你是朋友…」

「一直当你是朋友。」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

「言书廖…高中那时候,是我逃开了。」庄夏看著那张生日卡,背面祝贺的话语,他从没刻意去记也背起来了。

锁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手指轻轻拂过他这生最重要的朋友所留下的字迹,眼底温柔却有些凄凉。

「但是现在,是你把它毁掉的。」

是你毁了我们的友情。

一声短促的撕裂声,听在言书廖耳中是惊心动魄。

看著那张载满回忆的卡片一分为二,一前一後的飘落地面,好像是他的身首分离。

早知如此,早知会走到这一步,当初何必重逢?

冰冷的地板上,是他们曾经的幸福时光,现在却变成等待回收的垃圾。

是谁毁掉的?庄夏说是他。

「对…对不…起…」

「对不…起…」男人已经离开,他都不晓得自己在说给谁听。

他的心如同那张卡片,散落得支离破碎。

「对…不…呜…唔…」著急的想赶紧用胶带贴上,两手剧烈抖著,努力将卡片拼回原样,泪水却打湿纸张,晕开字迹。

“友谊长存”四个字糊成一片。

“庄夏,希望我们能一直做朋友”

言书廖摸著那一行字,怆然泪下。




牵手的友谊 079

风光明媚的早晨,阳光照耀在菱形格纹的玻璃窗上,冷色调的大厅内形成金黄色的巨大图章,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远踏而来,男人精瘦的身材隐藏在合身的西装下,有一种禁欲的性感。

「早…早安。」柜台的总机小姐红著脸说。

男人微微点头,绅士迷人的笑容。

电梯直升而上,到达五十八楼,刚走出门外,就看见形迹可疑的同事。

「你在做什麽?」

他开口问,趴在玻璃墙外的那人回过头,紧张的比了一个噤口的手势:「嘘!」

男人扬起眉,显然对方的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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