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姑娘掉下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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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林野劝慰：“只要肖荼能好起来就好。”
　　下午，肖父送洛彦平离开，林野靠在椅子上一直侧头看平静躺在病床上的肖荼，低声感叹：“他就是你心里容下的那个人？也不怎么样嘛，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脾气性格好，甚至还没我高，你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这么让你心心念念。”
　　肖荼不说话，依然闭着眼，她睡的很安然，像世界上没什么值得牵挂，也不必但心早上起床上班一样，打算睡到自然醒，苍白脸色，柔顺的长发。
　　“等你醒来，头发也该长长了。”他伸手捋过一截头发，握在手里。
　　肖荼在普通病房躺了两个多星期，因为工作到了淡季，林野的工作也比平常轻松了很多，他有更多的时间在医院，换肖荼父母休息，一天，他坐在病床的一侧椅子里看视频，中间去了趟卫生间，给自己买了杯咖啡，进病房时肖荼已经醒了过来，看呆愣在门口的林野。
　　“你醒了？”林野有些激动，咖啡都洒了出来，他努力使自己显得平静一点，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林野走过去将咖啡放在一旁，俯身询问：“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是谁？”肖荼躺在两个枕头垫起来的病床上，一双眼睛因为刚起来显得雾蒙蒙。林野坐下来仔细打量肖荼，摸索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你来猜猜我是谁。”他凑近一些坐在她身边，带着惯常的认真真诚，似乎嘴角还有一丝不怀好意。“我们认识了一年多，在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你去过我的家里，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为我做过早饭，一起牵手，然后趴在我肩头说一些玩笑话。你还带我去过你的家里，见过你的爸妈，四个人在一起吃过饭。你猜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肖荼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林野：“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亲密？”
　　林野略有深意的点头，他伸出一只手来握肖荼的手，“荼荼，我等你醒来等了好久。”
　　肖荼似乎依然还处在这段关系的震惊中，一个男人在她突然醒来时告诉她，是和她一起睡觉吃饭逛街的男人。此时肖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肖荼醒过来很激动：“阿荼，你醒了！”
　　肖荼仰头看肖父，再转头问林野：“他是谁？”
　　林野知道这次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站起来：“我去找大夫。”
　　一会儿，帅气的女医生被请了过来，手里握着小小的手电，掰开肖荼的眼睛打开手电照了照，伸出手指问她这是几，再简单的问了些生活日常问题，之后她将手电放进口袋：“带她去再照个CT，还有脑电波扫描图。”
　　肖荼被扶起来莫名其妙的拉到CT室，又是一遭转，等片子出来，女医生“哗啦”一声抽出来，看了看图，对林野和肖父说：“虽然脑内的血块被取出来了，但是当时压迫的时间过长，造成脑内缺氧时间过长，最大的影响就是暂时性失忆。”
　　“失忆？”林野声音提高了，女医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他继续追问：“那一般多长时间能恢复？”
　　“嗯，这个嘛，短则几个星期，长则十几年到几十年不等。”
　　“那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暂时是这样子的。”
　　“那有什么能快速恢复记忆的方法或治疗吗？”
　　医生想了想，“如果带患者去她特别熟悉的地方或以前记忆最深刻的人相处，应该会很容易唤起患者以前旧的记忆，你们可以尝试一下。另外，”大夫再次举起片子看了下，“除了患者失忆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外，身体其他状况似乎都很不错，恢复的也很好，给予足够的休息，身体上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两人出了一声办公室，肖父叹息：“我女儿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不错了，我也没别的指望了。”
　　“伯父别这么说，肖荼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刚才大夫不是说了么，好的话几个星期就能恢复了。”
　　肖父点头，两人回到病房时，肖荼已经坐了起来，仰头看来人，日光挥洒，长发垂肩，留下面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纯净安然。林野留肖父在病房内，自己则外出闲逛。
　　医院的秋日中，花坛的秋葵，长草，茂盛繁华，累累欲坠，林野站在花坛处点烟，明明灭灭中看上面的晴空，一直在医院附近转了几个小时等林野再次回到医院时，开病房门时在病床上的肖荼与肖父一起转头看过来，肖荼似乎比之前镇定了一些，脸上依然苍白。
　　肖父走过来拍拍林野的肩，“你在这里陪陪她，我出去一趟。”
　　林野走过来坐在肖父之前的位子上：“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头：“我问我父亲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他说你是我的领导，我还问他我们之间是不是很亲密的关系。”
　　“他怎么说。”
　　“他说之前他也不清楚，我没提起过，不过，他说希望我们是。”

　　第四十六章

　　“那你的希望呢？”
　　肖荼侧过脸，反复看他：“我不记得了，不过看起来你人很好，似乎还很优秀，能和你发生关系我觉得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能给我讲讲之前的事情吗？”
　　林野笑，一副故做沉思的样子：“那，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不如从你从椅子上掉下来时说起吧。”他讲的很有趣，肖荼睁大了眼睛，听起来似乎十分惊险，林野又恢复了一贯的悠闲，两人一直聊到下午近黄昏，林野说肖荼听，当然，林野还添油加醋的说些有的没的，最后他真诚的握着肖荼的手，“在餐厅里，气氛很美妙，我向你告白，你说回去再考虑一下，没想到会突遇横祸。”
　　肖荼露出笑，浅浅酒窝旋起不自觉的开心，“听起来我失忆前过的不错，有一个这么优秀的追求者，还有一份听起来不错的工作，父母健在，生活似乎也没遇到什么困窘。你叫林野吧。”
　　肖荼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让他一怔。
　　“我不该这么叫你吗？”
　　“不是，你当然应该这么叫我，以后也这么叫我吧。”
　　“我想出去走一走。”肖荼看窗外，“天气似乎不错。”
　　“那就出去吧。”林野起身，将外套穿上，站起来打算扶肖荼。
　　“大夫说不允许我外出，要我卧床休息呢。”
　　“不必事事都听大夫的话，来，我们去外面走走。”
　　肖荼笑，一只手被林野握着手里，披上一件厚的外套，两人偷偷摸摸的出了病房，因为医院是家年代久远的医院，秋日里的景色分外凌乱繁多，尤其是一条银杏小径，这个季节叶子浅黄漂亮，两人牵手慢慢的走过，肖荼仰头张望，“好漂亮！”
　　林野也看着，再看看肖荼，听她赞叹完景色，扬起手，正是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仔细看了看，拉着他往前走：“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也曾向我告白，我没有理由说再考虑的，应该当场就答应了。”
　　“为什么？”
　　“因为你太好了，拒绝你绝对是罪过。”
　　林野牵着她的手，两人走过医院的巨大的杉树和浓密的花园小径。
　　两天后，帅气女医生出现在肖荼的病房，看着病历说：“照目前的情况看，你恢复的很好，最近的身体检查也没任何异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恭喜啊。”
　　她说恭喜时完全是敷衍的神态，一直忙着翻病历。肖母还是道谢，一边给肖荼收拾衣物，一边向大夫表达感激之情，医生站在一边看她：“目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肖荼摇头：“除了之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外，其他都挺好。”
　　“嗯，恢复记忆这件事上不要急，慢慢来，这是时间的问题，不要在这件事上过分纠结。”
　　肖荼露出笑容：“怎么会，能在车祸中捡一条命已经不错了，我不会过多苛求这些的。”
　　“那就好。”大夫离开后，当天晚上，林野来接肖荼回家，肖父和肖母有些为难，肖荼的房间太小，三人挤在一起不舒服，而且肖荼基本上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洛城家里还有好些事，离开这么长时间很是惦记，想回家看看，所以，肖荼回到家后的生活起居想拜托林野照料一下，在他们看来，自医院，肖荼与林野的关系不错，女儿很亲近这个人，很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且他们也认为林野不错，病房里整天沉闷又冷落，林野总是经常来，从来不管女儿能不能醒过来，这种不带目的的行为让两个老人觉得他是值得托付的。
　　回老家时，父母也征求了肖荼的意见，问她愿不愿意回老家，方便照顾，肖荼觉得这里挺好，林野也在安市，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在这里应该能尽快恢复记忆。
　　送走肖父肖母，林野帮她一起收拾小屋，肖荼看他，一双眼睛晶晶亮，林野被看的有些发毛：“怎么了？”
　　“我能去你家玩吗？”
　　“怎么忽然想去我家了？”
　　“我之前也去过是不是，这次去，就会觉得，哇，怎么那么熟悉，是不是我曾经来过，一想之下，说不定记忆就恢复了。”
　　林野想了想，“好吧，不过我要去趟公司，你在家要乖乖的。”
　　肖荼赶紧点头，林野将肖荼送到自己的住宅区，刚打开门肖荼便四下里张望，一边惊叹“林野，你家很整洁啊，完全不像是一个独自生活的房间。”
　　“你觉得一个男人的房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我房间那个样子。”
　　林野扶额长叹，“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肖荼摇头，他领着她来书房：“这里有书，小说杂志都有，客厅有电视和游戏机，累了在卧房休息一下，晚上我就回来，明白吗？”
　　肖荼赶紧点头，等林野离开，肖荼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看看，林野赶到公司开会，会到一半，肖荼发短信问他晚上要吃什么。
　　林野想笑：你会做吗？
　　“我在上网查资料，应该不难吧。”
　　林野想了想，报了菜名，那边马上回信息，表示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结果林野赶回家里，果然期望这种东西不用辜负的就能直接失望，林野看着厨房里烧的焦漆漆的东西，脱了外衣自己挽袖子。肖荼赶紧退至一边：“你会做饭吗？”
　　“我一个人住，简单点的菜还是会一些的。”说着打鸡蛋，三分钟做了盘西红柿炒蛋，回头是肖荼在门口一脸崇拜的看他，林野失笑，敲她的头：“你要是早点发现我的优点该多好。”
　　吃完饭收拾好，林野带肖荼去逛超市，在超市外面喝咖啡，给她买了个冰淇淋，萧索的秋天里，肖荼捧着冰淇淋十分开心，笑的眼睛弯在一起，像乖巧的猫。
　　晚上林野送肖荼回家，回来后站在自家阳台上抽烟，想了很长时间。他从阳台走进来整理了今天去超市买的东西，回卧室发现一则信息，肖荼问他她明天还能载来玩吗？
　　林野回答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到他下班后，下班后，肖荼要逛平时她常去的地方，理由是这样可以尽快恢复记忆，林野问：“你很想恢复记忆？”
　　“我其实对这种问题看得没那么重，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能去很多地方我就觉得恢复一下也不错。”
　　“你喜欢我吗？”林野试探。
　　肖荼毫不犹豫的点头，一双眼睛平静肯定，林野低头看她，像是感叹：“你要是一直都能这样，该多好。”
　　“什么多好？”
　　“肖荼，你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
　　如果恢复记忆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肖荼不以为意“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你啊，不管有没有失忆，感受一直都存在的，不会是失忆前对你没感觉，失忆后突然就变的喜欢你了，直觉这种事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的，对不对？”
　　林野伸出手来去牵她的手，天气萧冷，肖荼的手也有些凉，“如果你恢复记忆后也这么对我说，我们就结婚，嫁给我好不好？”
　　肖荼愣了下，这么突然，脸突然就红了，一只手去摸红透的脸庞：“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只要你不拒绝就好，你不拒绝我就等你，等你嫁给我。”
　　肖荼回到家时还晕晕乎乎，突然被求婚什么的好慌张，心脏都跳出嗓子眼了有没有，肖荼倒在床上，翻滚了好几遍，确认这是不是真的。明天林野还约了她一起外出，肖荼整个人都在粉红泡泡中飘逸。
　　第二天肖荼特意在衣柜里精心挑选了一番，穿戴好，早早的等待着林野的车子，当手机响起时，肖荼拿起包飞快的冲向楼下，他开了车门站在阳光肆意的小巷内，看到肖荼跑来时冲她笑，温柔缱绻。
　　“你要带我去哪儿？”肖荼坐在车子四处张望。
　　“待会你就知道了。”林野一边开车一边低声，他声音温柔，回头看了肖荼一眼：“去之前，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将来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是喜欢你的，一直都是。”
　　肖荼懵懂点头，两人在东郊大学城一处停车场停了车，林野带肖荼走进学生街道，她四下里张望：“这么多学生，好热闹。”一直到安工大门口停下来，肖荼向里张望着，见林野率先走进去便跟着后面问：“这也是我以前熟悉的地方吗？”
　　“嗯，你失忆前经常来这里，几乎每周都来，有次还是我跟你一起来的，坐在大教室最后一排，听无聊的选修课。”
　　肖荼不说话，只是看校内四周的景色和学生群，直到前面一个男人叫林野的名字，她仰头，看被林野挡去大半身子的男人斜侧了下脑袋冲她打招呼：“你好啊，阿荼。”

　　第四十七章

　　肖荼怔怔看来人，嘴唇微张，眼内模模糊糊竟不知该如何表达，林野看肖荼这样子，心内竟是不由自主的抽痛，给肖荼介绍：“他叫洛彦平，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我这几天要外出，要去外市出差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不能一直照顾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我自己。”
　　“他是多年关照你的哥哥，会很好的照顾你的，你不是也很想恢复记忆。”林野顿了下，微微叹息般的轻柔：“他能帮你很快恢想起之前的事情的。”
　　肖荼不再多说，仔细看站在一侧的男子，林野安抚她：“不需要很久的，只要恢复了记忆，我会很快来接你，你也要乖乖的，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
　　肖荼点头，洛彦平站在林野的左侧，日光下高高瘦瘦，皮肤很白很干净的男生，和这环境很适合，好像这样的环境就特别适合这样的男生，洛彦平冲肖荼打招呼，走到她身边来：“你能恢复身体健康太好了，现在身体上还有什么不舒服和不适应的吗？”
　　肖荼笑：“你好。”
　　洛彦平摸摸自己的头：“你的事，林先生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沟通过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概是吧，这样子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叔叔阿姨也都托我照顾你呢，你刚刚出院再加上失忆，确实不方便，我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此时林野离开接了个电话，回来对肖荼说：“我要先走了，你要乖乖的听洛老师的话，好吗？”
　　肖荼点头，看林野匆匆离开，她和洛彦平站在大学宽大的广场中，貌似有些尴尬，洛彦平低头看她：“刚好我这会没课，先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你到现在都一直还没去过呢，去看看吧。”
　　肖荼点头，洛彦平带肖荼来到学校后面的一条商业街，穿过商业街走进一栋住宅小区，洛彦平边领着肖荼边介绍：“这是学校的教师公寓楼，你洛伯父也觉得有这样一套房子上班休息都比较方便，这里的房价也很合适就买了一套，还说要带你来逛逛，但你上班后好像一直很忙，也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