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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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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踩着他脚,用力地碾,面不改色地微笑:“既是如此,哥哥和曹大人早去早回,我身子不适,就先睡下了。”

刘绫道:“我也留在官署。”说话间,眉头微皱了一下。

待裴铮与曹仁广离去,刘绫才转头问我:“裴姑娘,刘绫在姑苏听闻帝都传言,说我曾与裴相上过小秦宫,你可知这流言从何而起?”

我心头一跳,镇定微笑道:“怕是有心之人穿凿附会罢了。翁主远在江陵,怎会出现在帝都?”

刘绫柳眉微皱,说:“空穴岂会来风?刘绫素来洁身自好,爱惜声名,若有人蓄意陷害,刘绫绝不善罢甘休。”

我呵呵干笑:“自然,自然”

不过是流言蜚语,寡人被民间传成什么样了,若每个都较真,帝都早已血流成河了。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寡人这肚里,少说也能撑两条船。

那个肚里能撑一条船宰相,好大胆子在寡人眼皮底下寻欢作乐去了。我咬碎一口银牙,笑眯眯地和刘绫各道晚安,回了自己房间。因白日里睡足了,这会儿上了床却睡不着,翻来覆去被各种杂念纠缠得气息不畅。

裴铮上了岸之后明显精神多了,也有力气找女人了。那一夜,他会突然止步放我离开,我仍是有些意外。虽然当时他若真要我,我也不会给,但我拒绝和他放弃,到底是两个概念。后者让我伤心和恼火许多

月挂柳梢,月倚西楼,到了深夜,我才听到略有些虚浮脚步声由远及近。

隔壁门被打开,似是有人扶着裴铮进了屋,惊呼了一声:“裴相,小心台阶。”

“无碍,无碍”裴铮声音明显带了醉意,“你们都下去吧。”

待那些人都退下,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我才偷偷摸了出去,潜进裴铮房间。

一股浓烈酒气扑面而来,让我皱紧了眉头。

裴铮外衣扔在一边,穿着白色中衣斜躺在床上,呼吸声粗重。我上前两步,踢了踢他小腿,压低了声音,冷冷道:“别装了,起来!”

裴铮轻哼了一声,依旧一动不动。

我又踢了几脚,恨恨道:“这是寡人命令,你敢抗旨吗!”

凤眸微微睁开一隙,被酒气蒸出了淡淡水色,湿润而暧昧。我拉住他手腕,说:“坐起来说话。曹仁广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力气大过我,我拉不动他,反而被他轻轻往回一扯,跌进他怀里,左手臂环在我腰上,右手轻轻拍着我后背,热气喷洒在耳边,轻声说:“温柔点,我真醉了。”

我双手撑在他胸口,挣扎着要爬起来,衣角摩擦,发出窸窸窣窣暧昧声音。裴铮始终闭着眼睛,箍着我腰一翻身,将我按倒在床内侧。

“别在男人身上扭来扭去。”他嗓音略微暗哑,“尤其是喝醉男人。”

我不动了,哼了一声:“你也算男人?阿绪是不是给你下了秋药?”

所谓秋药,就是□解药,效果正相反,会让人不能人道,时间长短,取决于药量多少,我深深怀疑阿绪给他下了一辈子分量。

裴铮闷笑一声,“豆豆,你听上去好像有很多怨念?”

“你多心了。”我别过脸,避开他灼人呼吸,“我只是来问你曹仁广事。”

他本不喜风月,会应酬曹仁广,定然别有所图。

“我不喜欢在床上与你谈公事。”

“那你从床上滚下去。”

“你舍得吗?”

“舍唔唔”话未说完,便被他以吻封住了口,来不及合上双唇被突破了防线,舌尖纠缠,烈酒浓香自他口中渡来,让我一阵迷眩。他翻身覆在我身上,右手抽去我发簪,修长十指穿过发丝托着我后脑勺,酥麻感觉自头顶贯穿了背脊,让我不自觉蜷起了脚趾。裴铮呼吸粗重,喘息着啮咬轻吻我耳垂,锁骨,左手灵巧地解开衣衫结扣,掌心贴着腰肢而上,抚摸着我光洁赤、裸后背。

“豆豆”裴铮呢喃低沉暗哑,伴随着粗重喘息声,他拉下我肚兜,灼热吻烙印在胸口,“你舍得吗”

我挣了一下,推开他,又被他捉住了手臂,彻底扯下了外衣。我一口咬在他肩头,听到他闷哼一声,压抑着情、欲,哑声说:“一整个晚上我用内力压制住药性,却被你轻易破了功”

我听明白了。

“你是中了合欢散才吻我抱我!”我挣扎着想推开他,裸、露肌肤却一次次摩擦着他衣服,带来微妙快感。

裴铮轻叹了口气,却没有松开对我桎梏,只是说:“你怎么不明白”

他轻咬着我耳垂,哑声道:“你才是我合欢散。”

34

疼痛。。。

他的欲望抵在我腿间,驳回了我先前的控诉。

我突然发现,他若真有心想要我,我根本反抗不了,无论是力气,还是气势。

陌生的感觉像海浪一次次地冲刷着身体的每一处,裴铮唇舌所到之处仿佛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烧得我口干舌燥。我闭紧了双眼,仰起脖颈,呜咽一声,在裴铮身下难耐地扭动着。衣衫凌乱,难以蔽体,比上一次在船头更强烈的刺激让我绷紧了后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头,像在浮沉的海上攀住最后一块浮木。

略带薄茧的手摩擦着我腿侧的肌肤,在膝弯处轻轻一勾抬高,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我大口地喘息着,迷迷蒙蒙睁开眼低头看去,眼前却仿佛隔着浓浓白雾,什么都看不真切。

“放开”我无力地蹬了一下腿。

裴铮的双手滑落到我腰侧,轻轻握住了,仰头向我看来,漆黑的双眸中,有情、欲涌动,眸光流转,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真的要我放开?明明你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肩”

我像被突然烫到手一样缩了回来,脑袋往后一仰,猛地撞上围栏,登时疼得眼冒金星,情、欲全无。

我双手抱紧了脑袋缩成一团,泫然欲泣,哼哼唧唧。裴铮覆上来,拉开我的手,轻轻碰触我的后脑勺,我嘶了一声,颤抖着说:“疼”

裴铮长叹一声,哭笑不得地收了手,低下头来亲亲我的脸颊,薄唇微启,说:“你,活该。”

我眼泪哗哗地瞪了他一眼,他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我的眼角,湿热的触感滑过,舔去了眼角的泪珠。

我战栗了一下,弱弱道:“我先回房了”

腰上那只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裴铮的唇舌依旧在我脸颊锁骨间流连不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指间薄茧在腰腹间摩挲。“我以为,自己给了你够长时间适应”裴铮的声音依旧暗哑,“我已等了那么多年,本也不在乎多一时半刻,让你一点一点习惯我,接受我,依恋我我以为,这碗红豆粥,应该熬熟了”

我面红耳热,想要避开他的唇舌,慌乱问道:“裴铮你得是有过多少女人,才能如此娴熟地调戏于我?”

裴铮微怔,随即埋首在我颈间,肩膀轻颤,抑制着笑声,只感觉到胸腔传来的微震。我懊恼地往后退,又被他勾着后腰拉了回去。

“若这也算调戏,那我早已调戏你许多年,只是你迟钝,到今日方才发现。”裴铮柔声笑道,“天时地利,美人投怀,豆豆乖,别想跑”手上动作却不如他的语气那般轻柔,左手握住我想要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右手箍着我的腰,下半身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紧密相贴,触感与温度,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我僵硬着身子,既想跑,又不敢乱动,身体像被一把火烧着,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陌生的感觉让我有了一丝慌乱,到这时才知道尽信书不如无书,纸上得来终觉浅!

掌心贴在大腿内侧轻抚,我闭紧了眼镜,脑海中依稀能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勾勒出手的轮廓,修长的手指,轻触从未有人踏足的禁地。

恐惧

陌生的快感中伴随着细微的疼痛,恐惧感让我不由自主轻轻颤抖,咬紧了嘴唇,泪水自眼角溢出,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裴铮松开钳制着我的手,轻抚我的后背,将我揽进怀里,低声在我耳边说:“别怕,不会疼”

我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指尖几乎刺入他的后背,一张口咬在他肩上来抑制自己出口的哽咽与呻、吟。

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轻唤我的名字。“豆豆豆豆”像是在压抑,忍耐着什么。

我用鼻音回他轻哼,背上的抚摸让我渐渐放松了身体,双腿不由自主微微张开,迎合他更深入的开拓。

牙齿在他肩上留下深深的齿痕,肩上一片莹莹水光,我松了口,只觉下巴酸痛。裴铮的手捏住我的下颚微微抬高,一低头噙住我的唇,舌尖探了进来,抵死缠绵

唇齿纠缠间,我仿佛还能听到他胸腔微震传来的低喃,一字一字,都是我的名字

不会疼这是裴铮对我说过最大的谎言,没有之一。

意乱神迷之间,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倏地清醒过来,痛呼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他吞入口中。我挣扎着要退开,腰臀却被紧紧箍着,裴铮喘息着在我唇间轻言:“豆豆别乱动,不疼”

我呜咽一声,疼得浑身颤抖,冷汗冒了出来,“走、走开”

裴铮停止了进入,却没有听话退开,双手在我身上的敏感处游移,试图转移在我的注意。“豆豆,睁开眼看我”他的声音像是蛊惑般低喃,我不由自主地听话睁开了眼睛,泪水迷蒙间陷入他燃烧着情、欲与煎熬的双眸。

“抱紧我”

我轻轻抽泣着攀上他的肩膀,靠近他怀里,在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瞬间,他一个挺身,狠狠贯穿!

火辣辣的灼痛刹那间吞没了我的神智,我一口咬在他锁骨上,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身体像被割成了两半,那把锯子还在来回地磨,每一丝疼痛都无比清晰地刺激我的神经。

这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惨无人道的折磨

除了咬死裴铮,除了掉眼泪,我什么也不能做。

裴铮将我按倒在床榻上,低低的呻/吟声溢出喉咙,低下头吻去我脸上的泪水,哑声说:“豆豆,别哭,别哭”

我后悔了

后悔立裴铮为凤君。

后悔跟裴铮出来。

后悔进裴铮的房间。

后悔主动勾引他

我真不知道会这么疼啊!

这场折磨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我迷蒙地望着头顶上仿佛在晃动的流苏,轻轻呜咽,直到那灼痛中渐渐浮上一丝酥痒的感觉。

我闷哼一声,咬着下唇,裴铮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复又将我抱紧,抬高我的腿,让我环着他的腰身,更紧密地贴合,我抱着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后背一上一下摩擦着被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豆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仿佛陷身火海,在火海中无止尽地沉浮,燃烧,只能听到急促剧烈的心跳声,还有裴铮反复的低喃。

我不是你的

我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身体深处被突如其来的灼烫感刺激着,一阵阵收缩痉挛,我绷紧了后背,终于抑不住出口的呻。吟

裴铮覆在我身上,剧烈地喘息着,轻咬我的耳垂。“你逃不掉了”

我没想过逃,凭什么我要逃,我是一国之君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偏转过头,看向他。

鼻梁挺直,眼角潮红,唇畔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安静的喘息声中,他缓缓张开双眸,迎向我的目光。

他的手抚上我汗湿的额角,滑落下来,捧住我的脸,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眼角,他哑声说:“怎么办好像喜欢看你哭”

我抽了抽嘴角,后退开来,伴随着这个动作,体内似有东西滑出,异样的感觉让我闷哼了一声,不自觉夹紧了双腿。

“还疼吗?”裴铮把我又搂进怀里。

我垂下眸,不言语。

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闷得慌,无一丝喜悦。

裴铮知我喜好,顺着我的后背安抚我,低声问:“第一次,难免会疼”

“为什么不是你疼是我疼”我闷闷说。

“嗯其实我也被夹得有些疼”裴铮如实说。

我抖了一下,裴铮埋首在我颈窝,闷声笑了起来。“豆豆,真想抱着你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

一百年,五十年,一天,或者就是一个弹指?



我抬手抚上裴铮的脸颊。他实在生得一副俊美皮相,五官轮廓立体深邃,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更是勾魂摄魄,我若真是淫、君,后宫中必也有他一席之地。但我喜欢他,并非只是因为皮相,他待我,似乎是极好的。

我以为自己是喜欢极了他,比对苏焕卿更多的喜欢,可为何这时,却没有想象中的满足与喜悦?

至少,不如裴铮那般喜悦。

我亲了亲他的唇畔,好像比之前是少了那么点感觉

裴铮起身帮我擦拭身子,大半夜不敢沐浴惊动他人,只能勉强忍着了。

“这实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裴铮有些惋惜地说,“但是我不后悔。”

我却有些后悔了

这话我却没有说出口,自欢爱后,便一直沉默,由着他为我穿好衣服。看着凌乱淫、靡的床榻,我有种一把火烧了的冲动。艳色的血迹触目惊心,我别过脸,觉得心口有些难受

裴铮换了被褥,搂着我躺下,察觉到我的异常,他柔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我微微蜷缩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摆出有些防御的姿态。我一开始来找他,是为了什么,想了许久,才恍恍惚惚想起来。

裴铮不含任何情、欲地轻拍我的后背,吻着我的眉心,似有无限缱绻,我却始终若有所失,无法体会他的感觉。若是寻常女子,被他夺了贞操也就是一生一世了,我却不是

我避开他的双唇,抬眼看他,“今夜曹仁广宴请你上国色天香楼,你可也这般对旁的女子了?”

裴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身上可有其他女人的脂粉味?”

“虽是没有,但怕是酒味盖过了。曹仁广对你大献殷勤,可有他求?”

裴铮的笑意渐渐敛去,只余稍许。“亏你还记得初衷想知道曹仁广的事吗?”

我心口紧了一下,说:“是。”

裴铮淡淡道:“逢迎之道,非是要有所求才为之,总该为将来做准备。曹仁广与其是说有求于我,不如说是试探。”

“试探?”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问道,“我还以为他是你的人。”

裴铮对我这句话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也并非自己人就不存在试探之举。我将为凤君,曹仁广怕也是摸不准帝都传言真假,不知是我胁迫了你以令诸侯,还是彻底归顺于你。若是前者,那他将千百般巴结于我,若是后者”裴铮一顿,眸中闪过异光,却不再言。

“若是后者,又如何?”我追问。

他垂眸看我,微笑着说:“若是后者,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对我真情实意,一种是虚情假意,如若是虚情假意,他又怎会真正将我放在眼里?”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的心口却仿佛被人狠狠拧了一下,只有干笑说:“是吗,呵呵”

裴铮淡淡一笑。“你白日里说,曹仁广与南怀王合作愉快,实则不然。这几年崇光新政,侧重于内朝的吏治改革,对地方官员疏于整治,这才导致漕银亏空,漕政不振。前任转运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漕政漏洞,曹仁广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个中辛苦怕也只有自己知晓了。漕运淤塞不行,每年拨下来的银两不足以清理河道,只有挪作他用,让南怀王走海运运粮北上,这才能满足每年帝都的用粮需求。然而去年关中灾情频发,江陵的粮食只能经由运河入关,运河又淤塞,赈济延迟,官逼民反,这才将事情闹大。”

一开始,我只是着令钦差调查乱民造反,继而揭发出粮草不继的问题,我只道是地方官员贪污,却还有更深一层是漕运不畅,漕政不振,漕银亏空。到如今,才有人告诉我,牵涉其中的,不只京官,还有宗室公卿。

再查下去,还会有什么人?

那一瞬间,我恍然明白了为什么沾上此案的人,莫不三缄其口,以辞官告终。官场之道,明哲保身,有些人是他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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