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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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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爱丽丝贵为英王室的公主，但是作为君主立宪国家，无论公主、王子，甚至英女王都无权对大英博物馆的决策指手画脚。因此尼尔根本就无需顾忌爱丽丝。更何况爱丽丝公主才三十岁左右，比他小了二十多岁，这样的做法让他难以忍受。同时，他也怀疑爱丽丝公主所说的名画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毕加索的名画在很多博物馆都没有，这个中国年轻人竟然会拥有一幅？这太荒谬了，简直是天方夜谭，或许是一张高仿品，竟然可以骗过爱丽丝。之所以不给自己看，应该是怕自己拆穿吧？
虽然感到羞怒，但是尼尔还是礼貌周全的向爱丽丝公主行了个礼，连饭都不吃了，便要离开。
爱丽丝也是面色难看，尼尔丝毫没有给她面子，她想帮助于飞的行为也告失败。
反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于飞丝毫沮丧的表情都没有，他懒洋洋的冲尼尔挥了挥手手，说道：“慢走，不送！”
于飞本来还想说“夜路太黑，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这样暗示性意味很强的威胁话语的，不过想了一想还是算了，毕竟是坠入下品了。
当尼尔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却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客厅角落里的那个青铜雕塑人像！
于飞在将这些刚刚从柏梦塞市场中淘来的古玩带到庄园的时候，管家伯尼本来要将这些物件一起送到地下收藏室中的。但是于飞觉得自己还要赴赌约不可能在英国逗留很长时间，这些东西自己都要带走的，放到收藏室中搬来搬去的太不方便，便让伯尼放置在客厅中了。
为了不碍眼，伯尼将青铜雕塑放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因此尼尔进门的时候并未发现。而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因为角度的问题正好看到了。
“这”尼尔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作为一名与古玩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大英博物馆的馆长。他这一辈子见过的珍贵古玩可谓不胜枚举，能让他如此惊讶的少之又少。
尼尔行为的怪异，立刻被在一旁送客的伯尼注意到了。
“麦葛瑞格先生？”管家喊道。
但是尼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几步走到了青铜雕塑的前面。贪婪的目光像是在观看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少女，他伸出手想要摸索一下，但是却又马上放了下来！
“公主殿下从何处得到这尊珍贵的雕塑？”尼尔和爱丽丝公主也有过几次的交往，算是有些交情。他之前也有幸参观过爱丽丝公主的储藏室，但并没有见到这尊雕塑，所以有些奇怪。
其实爱丽丝和尼尔的友情这也是爱丽丝公主为什么会出面将尼尔和于飞拉坐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她原本以为以自己和尼尔的交情，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尼尔应该会让步，但是没有想到因为尼尔的固执。还有于飞的高傲，最终这件事是谈崩了。
“于，你太冲动了。”爱丽丝公主无奈的说道。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爱丽丝还是想规劝于飞几句，以他这样的性格以后肯定会吃亏的。
于飞耸了耸肩说道：“也许吧。不过这个老头我真的很不喜欢。”
“为什么？”爱丽丝公主奇怪的问，“就因为他是大英博物馆的馆长？”
“。”于飞一连说了三个不，然后戏谑的说道：“主要是因为他不够帅。”
看到于飞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爱丽丝公主也没有办法了，这是一个完全不知道愁是何物的人。但是他身上的那份乐观却非常的感染人，和他在一起总是觉得轻松和快乐。
正在这时，餐厅的大门被一下子大力的推开了。
“伯尼。怎么回事？”背对餐厅大门的爱丽丝公主的眉头轻皱。这样不敲门直接闯进来的方式非常的无礼，而且还打断了她和于飞的谈话。因为尼尔已经离开了，于飞走到了爱丽丝公主的旁边，他的半边屁股已经坐到了餐桌上，两个人的距离非常的近。幸好没有做出什么更亲密的举动，否则的话就完全暴露了。因此爱丽丝公主非常恼怒。伯尼是一个老人了。在庄园工作了几十年，怎么连这点规矩都忘记了。
但是侧对着餐厅门的于飞却惊讶的说道：“尼尔？！”
爱丽丝公主这才惊讶的转过神来，于飞说的没错，突然闯进来的人并不是管家伯尼，而是大英博物馆的馆长尼尔！
这位老绅士身上带着的优雅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他急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当他打开餐厅门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于飞和爱丽丝公主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坐在一起，虽然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是这种熟不拘礼的态度也让他瞬间明白于飞和爱丽丝公主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
“麦葛瑞格先生？您有什么事吗？”爱丽丝公主冷淡的问道。她的称号已经改得正式而陌生。
尼尔当然也听出来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尊贵的公主殿下，客厅中的青铜雕塑您是从哪里获得的？”
“青铜雕塑？”爱丽丝公主花了二十秒才猜到尼尔所说的青铜雕塑应该就是于飞从柏梦塞市场中带回来的那个不知道屈尊的大块头。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虽然她也觉得那个雕塑有些怪异，但是也没有看出任何的出奇之处呀。
之前爱丽丝公主也曾想过请尼尔先生鉴定一下那个青铜雕塑的，但是因为交谈的很不开心，所以这样的请求也就没有说出口，没有想到尼尔竟然自己看到了，而且又是一副这样的态度，难道说这座青铜雕塑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爱丽丝公主看了一眼于飞，却发现于飞虽然也有些吃惊，却程度却远没有自己深，好像是早有预料一样，难道说他早就知道了什么？
“您说的那尊青铜雕塑人像并不属于我，而是属于于飞先生的。”爱丽丝公主说道。
“什么？！”尼尔感到无法接受，这样珍贵的雕塑竟然属于这个年轻的中国人？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爱丽丝的表情非常的认真，不似作伪，他都以为爱丽丝公主是在有意开玩笑。
“于先生，请问这尊雕塑您从何处得来？”尼尔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高傲，同时他也相信之前爱丽丝公主所说的应该都是实情，这位年轻的中国人应该确实拥有毕加索的名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收藏家。
尼尔的态度变得恭谨，于飞也就不为己甚，淡淡的说道：“这尊青铜雕塑是我从柏梦塞市场中刚刚买到的。”
“柏梦塞市场？”尼尔一愣，但是紧接着断然否决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样珍贵的艺术品怎么可能在柏梦塞古玩市场中买到？”
尼尔几乎认为于飞在开他的玩笑了。
此时，爱丽丝公主不得不出面说道：“尼尔，我知道你感到难以接受，事实上我也非常惊讶，因为于飞先生曾经在柏梦塞市场中以四百英镑的价格购买了十多幅欧洲名画，其中就包括了毕加索大师的素描。我知道你也许不相信我的鉴定水平，但是这些名画都经过了巴法亚先生的鉴定。”
“什么？！”尼尔几乎被爱丽丝的话震倒了，竟然在柏梦塞市场中淘到了毕加索的素描，这简直是太疯狂了。如果不是爱丽丝公主提到了巴法亚，尼尔是不可能相信的！
在爱丽丝的描述中，柏梦塞市场几乎成了一个巨大的宝库，但是尼尔却非常清楚，那里一般出手的只是一些品质不高的古玩。高价值的古玩只会出现在大型的拍卖会上。
对于尼尔的态度，爱丽丝公主非常理解，在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心情。
“馆长先生，既然您如此关注这座青铜雕塑，那应该清楚它的来历吧？它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于飞问道。
而这也正是爱丽丝极为想知道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了尼尔。
第525章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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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生，您当初买下这尊青铜雕塑，不会不知道它的来历吧？”尼尔惊讶的问道。
这个问题爱丽丝公主也问过于飞，她知道于飞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她连忙目视于飞，希望他掩饰一下，免得被尼尔笑话。
“这——”于飞感到一阵为难，想了一下，他还是如实的说道：“不瞒你说，我对欧洲的艺术品并不了解，也确实不知道这尊青铜雕塑的来历。当时买下它只是因为从它的身上我感受了一种悲凉的共鸣。”
于飞承认自己并不了解这尊青铜雕塑的行为非但没有招致尼尔的轻视，反而让他更加的佩服！
“于！您是我见过最出色的收藏家。”尼尔说道。
听到他的话，爱丽丝面色一变，她还以为尼尔是在嘲笑于飞呢。
但是尼尔接下来的话却又让爱丽丝了解到他并不是嘲笑于飞，而是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
“平常人收藏的是经验，是知识，是眼光，但是于先生收藏的是内心的感悟。”尼尔认真的说道。他并不知道于飞真气的秘密，不清楚这尊青铜雕塑的来历，竟然愿意购买他，在他看来是真的体悟到了雕塑中的精神和艺术，这比大多数的收藏家都要高明多了。
尼尔的话反而让于飞有些不好意思了。
“尼尔，你还没有说青铜雕塑的来历呢。”
“公主殿下，我刚刚太激动了，请您原谅。”尼尔微微鞠躬，不好意思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尊青铜雕塑应该是出自瑞士艺术家贾科梅蒂之手。”尼尔激动的说道。
“贾科梅蒂？”于飞疑惑的说道，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爱丽丝公主却几乎惊讶的跳了起来！
看出于飞的疑惑，爱丽丝公主解释说：“贾科梅蒂是瑞士超现实以及存在主义雕塑大师。画家。他的雕塑、绘画及素描，都源于他对人物形象的独特观点，也反映出20世纪人类的软弱与不堪一击。他的雕塑呈现典型的特色：孤瘦、单薄、高贵及颤动的诗意气质。反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 普遍存在于人们心理上的恐惧与孤独。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艺术大师！”
“哦。那看来这尊青铜雕塑还是能值一些钱的。”于飞小声的嘀咕道。
“于，您说什么？”爱丽丝公主问道。
“啊？！”于飞提高声音说道：“我说，他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艺术家。”
“是的。”尼尔接口说道：“他的作品中具有丰富的视觉和哲学源泉，他强烈地驱使自己去抓住在外部世界感觉到的瞬息即逝的幻觉，以及要完整的反映人类形象的需要。而这尊雕塑应该属于贾科梅蒂的代表作。”
竟然还是代表作？
不管是于飞还是爱丽丝公主都惊讶了。
要知道代表作的意义可非同寻常，同一人的作品，代表作要比普通的作品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经济价值都要高出很多的。打个比方说，齐白石年轻时候的作品和创作巅峰期时代表作的价值相差是很远的。而黄宾虹的山水画也要比花鸟画的价值要高一些的。
“于先生，能否告知贾科梅蒂的这尊青铜雕塑，您是以多少价格收购的呢？”不知不觉中。尼尔已经使用了敬语。
“这——”于飞一阵为难。这尊雕塑店主贾斯汀本来想不要钱送给他的。但是在他的坚持下，还是以一英镑的价格买了下来。如果直接告诉尼尔真实的情况恐怕会让他受不了。
“麦葛瑞格先生，我想知道这尊青铜雕塑如果交给拍卖公司拍卖的话，大概会是个什么价格？”于飞想了想还是问道。
“您要转让如此珍贵的艺术品？”尼尔非常惊讶的问道。一般来说，收藏家对于自己的珍藏。特别是珍贵的艺术品都是非常珍惜的，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转让的。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市场的行情。”于飞说道。
尼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思忖了一会，说道：“贾科梅蒂的作品近年来升值特别快，特别是在他六六年过世之后，因为受到了中东和俄罗斯收藏爱好者的喜爱。经常能拍出非常高的价格。您知道这两个地方都是土豪的沃土。”
尼尔苦笑道。确实如他所说，中东和俄罗斯的富豪是最多的。他们花起钱来，用挥金如土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这件青铜雕塑虽然籍籍无名，但确实贾科梅蒂少有的珍品，因此我估计，拍卖的价格应该不会低于2500万英镑。”尼尔语出惊人的说道。
“你说多少？”于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2500万英镑。如果换成人民币的话，那可就是2亿五千万呀！乖乖，这个铜疙瘩竟然比鬼谷下山图元青花大罐还要值钱？
“2500万英镑只是一个保守的估价，预计实际的拍卖价还会超过这个数字。”尼尔说道：“但是我认为这个青铜雕塑的艺术价值比经济价值要高的多！”
于飞倒吸了一口冷气，奶奶的。这一次可算是捡到宝了。
“麦葛瑞格先生，您不会是开玩笑吧？”于飞说道。
于飞对尼尔的当面质疑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尼尔也能理解于飞的心情。同时他也猜到于飞收购这尊青铜雕塑的价格应该不高。
“于先生，我以的名誉担保，我没有在开玩笑。”尼尔认真的说道。
“于，用你们中国的话说，您这次又捡到便宜了。”爱丽丝公主笑着说道。虽然2500万英镑不是个小数目，但是爱丽丝公主还是处之泰然。同时，她也很为于飞高兴，毕竟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真没有想到于飞在重温和自己初识记忆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收获。
“那叫捡漏。”于飞纠正道。
“现在于先生可以告诉我您的收购价格了吧？”麦葛瑞格先生说道。
“当然。”于飞点了点头说道：“事实上，这个价格确实有些超乎想象。”
“我能猜到。”尼尔说道。于飞刚才的表情和反映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飞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万英镑？”尼尔猜测道：“不至于吧？”在柏梦塞市场中豪掷一千万英镑，这样的情况太少见了。
“当然。”于飞笑着说道：“如你所说，我没有如此的土豪。”
“一百万英镑？”尼尔又猜测道。这也是他认为比较合适的价格了。
“于先生，如公主殿下所说，您确实是建了一个非常大的便宜。”尼尔微笑说道。
但是于飞再次摇了摇头。
尼尔露出迷惑的表情：“难道是十万英镑？！天呀，如果是那样的话，您的收益可就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两百五十以上了。”
“尊敬的麦葛瑞格先生，两百五在中国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数字哦，”于飞再次否定了。
“于先生，您不会是指一万英镑吧？”尼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这样的好事怎么轮不到我的头上呢？！看来我也要到柏梦塞市场上好好走一遭了。”
尼尔的话将于飞和爱丽丝都逗笑了，让堂堂的大英博物馆的馆长露出这样的表情，于飞足以自豪了。
但是于飞又一次摇头了。
“于先生，您这是在戏弄我吗？”尼尔说道。
“尼尔，你误会了。于并没有戏弄你，实在是这个价格太惊人了！”爱丽丝公主说道。
“天啊，到底是多少？总不会是一英镑吧？”尼尔自以为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但是不管是于飞还是爱丽丝公主都没有笑。
尼尔的笑容慢慢的僵死在脸上，他的嗓音变得压抑和沙哑，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于飞，问道：“这是真的？”
于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很想说不，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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