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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欲 (1-宁幽卷30章)作者:泡沫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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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主人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这丫头那些要人命的语句
  “还不快回去!”他转头对小婢女沈声喝道。
  “没找到公主,我怎麽可能一个人回去?!”还是头一次见到修岩凶自己,晴儿有些不大适应,然而她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讨个说法了。
  “就算公主失踪跟你们没有关系,可是想一想,那个人可是你的主母!”训完修岩,她又将目光转向那个永远“状况外”的男人
  “是你宁徽玉的妻子!她现在失踪了,不见了,你难道没有责任要去把她找回来?”
  男人秀丽的眉头再次蹙起,长长的银发微微拂动。他开口,说的却是完全“不著边际”的话:
  “当年,是你主子自己‘要求’和亲?”
  “”小婢女愣住了。
  这男人跳跃的思维令她一时无法适应,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将她刚才那番话,全都给听进去了
  “没错。我们皇上怎麽舍得让身娇肉贵的公主嫁到这种蛮荒之地来!”有机会当面一吐多年怨气,她不把握时机才怪!
  “要不是我们公主心地善良,见不得百姓因战乱受苦,执意要以和亲一途来平息战乱,她”说著说著,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她好好一个天之骄女,怎麽会被你们赤宁城的人如此糟践?!明明是公主保了他们平安,那些人反而处处针对侮辱,将公主当成洪水猛兽”
  见他皱著眉不说话,晴儿自觉戳中了这伪善男人的痛脚,干脆更近一步,“若没有你的授意和纵容,那些人怎麽可能会如此作践公主?你你到底要折磨公主到何时?现在人不见了,你高兴了是吧?”
  小婢女喋喋不休的质问都被男人抛到了脑後,他脑海里思考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那看上去纤纤弱弱一折就断的瘦小女子,他以为她只是聪慧而已,却不想,三年前的她,竟有如此勇气,如此气魄和胸襟
  他一直以为,她是被迫嫁过来的。
  毕竟,这大漠确确实实是“蛮荒之地”,中州人向来自诩高贵,若不是万不得已,一个矜贵公主,怎可能嫁到这里来?


23、蚀心入骨
  “我会找到她的。”终於开口做出了许诺,男人阖上了眼睛假寐,眼睫轻轻颤动,“修岩,你带这丫头下去。”
  他忙乎了一整夜,似乎,也有些倦了。
  默闭著眼,听著贴身侍卫把仍不依不饶的小婢女硬拽了下去,靖宇堂里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不知怎地,今日的这份安静,却令素来喜静的他,感觉有些压抑。
  原以为看不到她,自己就能够有些喘息的空间。毕竟,脑海里一直充斥著一个除了离儿之外的女子的面容,外加一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纷乱念头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然而此刻他安静坐著,安静闭著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毫无意外又是那一张下巴尖尖、没有血色的小脸。同时他的身体,也毫无意外地,又开始有兴奋的血液来回奔涌
  不一定有关情欲,只是本能的,似乎只要一想到那个“新奇好玩”的女子,他便会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时他才隐约明白,这份诡异的“兴奋”,并非只见到那女人才会产生。整个脑海里不停纷乱地闪过“赤宁”、“中州”、“妻子”、“和亲”等等字眼,还有女人雪白的胴体以及满嘴的鲜血
  以他的自制力,竟是无法控制有关於那个女子的任何一切。
  赤宁城主年纪虽不大,已然经过许多大风大浪,人生起落。事实上却一点都不懂,这些有关感情的纷纷扰扰,要如何才能处理妥当。
  他曾为一个女子困扰了将近十年的时光,自己也说不清那,是究竟一种什麽样的感情。他曾以为那便是爱情了,然而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虽觉刺眼,却也没有产生将人夺回自己手中的念头。
  回到自己这座空落落的“孤城”来,余下的,其实更多的是被人遗忘和“丢弃”的那种失落
  他这半生,没有享受到过什麽亲情,到头来造就了一副根本不会与人相处的冷漠姿态。他年少时动过怜惜之心,有过愧疚之意,进而便将之当做了传说中的“爱情”可是那一分占有欲,终还是不敌内心根植的冷漠
  他如果真是有心有爱之人,当时就不会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便独自回到了赤宁城来罢
  可是,那个被他错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对象的女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竟触动了他这颗冷漠冰封的心?
  他不知道。
  他大概,是真中了什麽诡异的蛊罢
  而且短短两日,便蚀心入骨。
  又或者,其实是这三年时间的酝酿,让这个所谓的“妻子”,一夕之间,侵入了他向来防御甚重的“领地”
  这时的男人还不明白,心防一旦打开,便是他“失守”的开始。
  **
  夕阳的余晖,在小楼一隅落下了斑驳残影。
  素来喜著银衣的男人,换了一身素净的蓝色长袍,衬著满头银丝如雪,别有种倜傥风流。推门进屋,他的脚步悄无声息。
  无声地遣退了侍婢,银发男子伏下颀长的身,坐到了女人床头。
  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点。
  然而看到被褥下女子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模样,他依然无法宽慰自己,说这女人其实并不值得可怜。


24、金屋藏娇
  凤幽夜醒来的时候,正是夜半寂静无人时。唯有窗外虫鸣幽幽,伴著夜风凉爽,星辰璀璨。
  一恢复了意识,口腔里的钝痛,立刻滋滋地传往四肢百骸,令她忍不住揪紧了手下的薄软被褥。睁大了眼睛对著床顶的雕花纹路看了许久,她都没能想起来,自己此时应是身处何时何地。
  嘴巴里的痛意那麽强烈,终归还是提醒了她一个噩梦般的情境
  竹林里阳光绚烂的午後她、她竟被
  不,那一定是梦!
  “晴”艰难地开口,她发觉了自己嘴里满腔异样的苦涩,同时随著她张嘴想要出声的举动,舌根处立即传来了一股令人无法忍耐的刺痛,直将她逼出泪来。
  是梦!一定是梦!她要叫晴儿来,便能确信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荒诞的噩梦!
  “晴儿”
  她努力地张大了小嘴,奋力颤动舌头,明明感觉已经叫出了声,然而事实上,她只勉强发出了一个“轻”字而已。
  痛。真的好痛。
  然而肉体的疼痛,还是比不上一颗慌乱的心颤动著,那种忐忑难安的痛。
  “夫人?!”
  这时已有守在边上打瞌睡的侍女,惊觉了她的清醒,急忙奔了过来,欣喜地叫著,“您醒了夫人!这可真太好了!”
  那婢女虽一脸疲倦,见到凤幽夜醒来,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夫人瘦瘦弱弱的,还受了那麽厉害的伤,看著委实令人心疼。见她能醒过来,她们这些侍候的人也就安心了。要不然,她们不仅是舍不得看这样一个玉人儿受罪,更不晓得那位冷眉冷眼的主儿,会将她们如何治罪
  侍婢的笑容虽友善,话语虽亲热,凤幽夜却一脸茫然地愣在那里。
  她见著了生面孔,再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下愈发的惊慌了。然而徒劳地动著嘴唇,依旧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询问。
  “别!您可千万别开口说话!”侍女赶紧阻她,“您是不是疼得难受?可千万忍耐一些,大夫说了,您这几日都不能开口的。”
  “”苍白的唇瓣轻轻地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闭上了。
  侍女见她睁著茫然的大眼睛,没了任何反应,犹豫了一下,转身唤隔壁房间的其他人去了。
  等到大夫和其他几个侍女都凑齐了,却见床上那瘦小的女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夫人夫人?!”
  众人转了一圈,才在院子里发现凤幽夜的身影。
  月白单衣衬著墨黑的发,女子虽瘦弱,但背脊挺直,微微仰头望月的背影在朦胧月华之下,显得是那样空灵,轻盈,美丽。
  “好美”
  大漠上年轻女子不多,气质高贵的美丽女子就更是少见,而他们这些个外城来的人,又几时见过如此韵致的女子,不觉都看傻了眼这位“夫人”可真不像是北方女子呐。不知道“那一位”,是从哪里把人带来的。看起来,这美人儿还不大能接受自己刚被“金屋藏娇”的事实嘛!
  没错,这一众被“那一位”请回来的大夫侍女,均一致认定了,这女子是某人特意置了“金屋”藏起来的“娇”呐
  嘴里叫著“夫人”,她们却几乎可以肯定,这女子定是个没有名分的可怜人。全赤宁城的人都知道,城主与那中州公主的夫妻关系,根本是名存实亡。那个中州公主定是面目可憎至极吧!要不然城主也不会多年来一直对她不管不问了。只可惜城主娶那女人是为了大局著想,名义上不能休离那女人,只好将自己喜欢的女人“藏”在一旁了
  “夫人,这会儿夜凉,快回去吧,让大夫先替您把把脉。”这女子大概是跟城主闹脾气,才会咬舌头吧?唉,何必呢就算没有名分,能被城主那样的男人宠著,总比那个名义上的“夫人”要好得多了。
  凤幽夜绕了一圈,确信自己真的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印象,而朝自己奔来的几人,亦均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只觉自己是一梦未醒,却又入了一个怪诞的梦境
  见凤幽夜无甚反应,又有人加了一句,“城主可紧张您了,刚待到亥时才走的。倘若知道您醒了,肯定高兴坏了!”
  城、城主?
  她有没有听错
  掀动了一下苦涩的唇瓣,她开不了口,只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著几人。
  “您别担心,明儿一早城主自然来了。”有侍女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以後有话好好说,可别糟践自己的身子呐”


25、夫妻情趣
  众人想象中“面目可憎”的中州公主,这一夜享受到了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待遇
  三个以上的婢女守候在侧,端茶喂药,嘘寒问暖;更有医龄愈半百的老大夫精心看诊,对症下药
  真是,令人无法适应的变化啊。
  凤幽夜自小便体弱,整个御医苑的人都将这矜贵的公主当宝贝一样小心地供奉著。嫁到赤宁城来,自然不比以往尊贵,她虽早做了心理准备,但不得不说,刚开始时那反差之巨大,委实令她不适了很久。
  然而三年多下来,当她克服百般困扰、努力适应了这种生活之後,却不想忽然有一日自己竟又被人们簇拥关怀著。
  而这所有的一切,皆出自於一个人的意向
  他不高兴管她的时候,她便自能自认倒霉,努力让自己像棵坚韧的野草一般活下去;而当他偶尔来了兴致,多了一分“好心”,她便忽然间“一步登天”,云里雾里的又成了室内的娇弱花朵
  他为何要如此对她?
  这里是什麽地方?
  晴儿呢?
  
  不,最关键的问题是:她怎麽会被他带到这里来?
  既然她咬舌的事不假,那麽自己被人玷污了清白,也就不是做了场噩梦便能解释得了的事了。
  他是他路过救了她?然後怕她名节受损的事被人知道,不止她不好看,更令他脸面无光?
  这个想法方一冒出来,凤幽夜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在他的面前已经够羞耻了,竟还发生这种事情为什麽,为什麽上天要如此捉弄?如果一定要折辱於她,她宁愿就那样被人折腾死了,也不想被那个人见到自己最羞耻的样子
  不管怎麽说,他都是她的夫君啊!让夫君见到自己被人侮辱的不堪模样,这世间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忍受得了这种事情?她更是自小便受著三从四德教育的女子,光是想想这事的可能性,她都觉得受不了,更不敢去想象那种画面会有多难堪
  就这麽默默地思索了一夜,病弱的小女人在破晓前沈沈地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靖宇堂内。
  赤宁城主又一次打发了“大嘴巴”的侍卫出去做事,自己则不紧不慢地更衣洗漱,对著铜镜整理干净了仪容,习惯性地喝了一杯早茶,然後收拾好了自己房内的被褥,还换了一床新的床单,仔细掩好了房门,然後在几个下人异样的目光中,闲闲地出外散步去了。
  就在可怜的侍卫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偌大的赤宁城里乱转著寻人的时候,哪里知道他家那城主大人,已然闲庭信步来到了一幢竹影缭绕的小楼跟前
  看见面如冠玉的银发男子一袭碧衫向自己翩然行来,守门的女子面色一红,忙不迭向他行礼致意。
  男人风轻云淡地微一点头,微撩衣角,施施然进了那草叶飘香的院落。
  那女子是他特意寻的
  匆忙间也找不到多合适的人,但毕竟是会几分武功的,用来守门,应该多少能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城主”里头几名侍女见了他,均相互会意一笑,然後指著屋里,纷纷抢道,“夫人昨儿夜里醒了,大夫说情况还不错。”
  “刚又睡著了。您去瞧瞧”
  “夫人好像精神还不大好,您多让让她”
  “”
  大漠女子心直口快,更见不得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儿因为些“无谓”的事闹别扭,那口气也就不大像是对传说中的“神祗”说的话。
  哎,谁让这尊大神,原来也并不是真的无情无欲、不食人间烟火呀!
  咳咳,要不是替“夫人”擦身子的时候见过她身上斑斑点点那些吓人的痕迹,她们又有谁能想得到,眼前这位看似冷淡寡情的城主,在床上可绝对是个“悍将”呢
  当做没看到几个八婆侍女暧昧打量的眼神,依然“冷淡寡情”的赤宁城主先是找大夫问清楚了状况,然後将一干人等都遣退了,自己才缓步进了里屋。
  方推门的时候,向来行事四平八稳、凡事了然於胸的城主大人,还是忍不住有过那麽一丝的紧张
  谁让自己毕竟做了那麽不光彩的事呢
  不过事实上,里头的那小女人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就算是被她骂上两句,肯定也是不痛不痒,最多让她打几下出出气也就好了。
  男人一面厚脸皮地想著,一面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女人的床头。
  啧,为什麽看起来脸色又愈发的差了?还有,那眼角的泪痕
  那浅浅的印迹,不知又触动了他哪一根神经,令他脑海中瞬间幻化出女人无声哭泣的模样,同被他压在身下蹂躏时的凄婉泪容糅合在一起,立时使得他心下一痛。
  更要命的是,自己竟又条件发射地开始起了不应有的欲望想把这弱小女子再好好欺凌一番,看她躺在自己怀里娇声低泣著求饶的欲望
  真要命
  这种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对象,随时随地发情的现象,对一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男人来说,实在不是什麽好迹象。
  明明年轻时在风月场上什麽都玩过,都到这年纪了,早就不是什麽血气方刚的少年,竟还动不动便发情,甚至晚上还做起了春梦
  他宁徽玉还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就在男人又一次无奈地检讨起自己,最近那些无法克制的诡异生理现象之时,床上昏睡的女子像是敏感地发觉了有“危险”的气息靠近,惊慌地睁开了一双水盈盈的美眸。
  她果然是被那“登徒子”给吓坏了罢他曾见的她,那一双清亮而透著骄傲的眸子,总是显示出这瘦小女子从不肯示弱於人前的倔强。然而那双美丽眸子,此刻茫然中掺杂著哀戚之色,令人见之动容。
  男人定了定神,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一双凤目坦然地对著她无措的眼睛。
  反而是女人不敢看他。只见她羞窘地低下头去,清丽的小脸缩进了被褥里,整个身子更不自觉地在被子里,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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