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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何肯笑人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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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侑道:“只能这样,等我回去想想。”
回到营中,正有使者送来一封书信,只说交于鲜大人,鲜侑打开看,顿时惊讶,却是疲q,请次日辰时往城外一会,鲜侑不想他竟然也来了军中,合了信,想了想,只将信又递回去,道:“告诉你们公子,相见正如不见,让他不必等我。”
使者答应要下去,鲜侑想了想,仍是叫住,拿出笔来,写了信交给他,道:
“把信交给你们公子便是。”
使者这才下去,云州跟了陈寔出去巡视,鲜侑独自坐在案前想着陈寔说的事情,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头有些痛,他只得叫了慕郎来说话,鲜侑也带着慕郎随军,说是男儿郎得到军中长长见识,慕郎果真一路也是兴奋不已,刚刚学会了骑马,乐的到处炫耀,鲜侑笑道:
“你确实很厉害,我是到十六岁才学会骑马的。”
慕郎更是得意不已,上了马背便不愿再下来,不过最近因着玩的太狠,腿上磨肿了,只得乖乖下了地呆着,鲜侑命人叫了他过来,前几日腿上正肿的不能动,这时候进门却已然活蹦乱跳,精神极足,鲜侑看他这模样,不禁想起一人,微微愣了一下,慕郎已是上前来搂住腿叫道:“阿兄,明日我可以找云州骑马了吗?”
鲜侑道:“他没空理你,你不许去扰他。”
慕郎道:“那你有没有空。”
鲜侑笑道:“我有空,我带你。”
慕郎十分高兴,乐的乱转,鲜侑道:“我看你这模样,倒想起一人来。”
慕郎道:“谁?”
鲜侑道:“你不认识,已经死了。”
慕郎道:“哦,我们长的像?”
鲜侑道:“笑的模样有些像,不过也不大像,恍惚有些。”
接着几日果然平静,撤军的没撤,却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陈寔并不敢懈怠,直把各处都增加巡守,日日听探子回禀,对方确实全无反应,只有些摸不着头脑,鲜侑并无什么大事,他带着慕郎骑了几日的马,这日刚回营,正见帐内案前已有一人背身坐着,只见到一雪色身影,看不到面目,隐隐觉得熟悉,却半天猜不出是谁,鲜侑正要问门前军士这人是谁,那人已听到声音起身回转来,鲜侑一看,心中微讶,道:
“疲q?你是怎么来的?”
案前正是刘珏,声音淡淡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他穿的素净,看着直似方外之人,实则是持了鲜侑信物以故旧名义前来,却也没同他明说,鲜侑一想也是,他要进营自然不难,只是不想他竟然这般胆大,若是被人察觉了身份恐怕不好脱身,只得命军士在外面守着,刘珏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注意到他身后慕郎,问道:“这孩子是谁?”
鲜侑道:“是我幼弟。”
刘珏自然知道他并无什么幼弟,却也不多问,鲜侑命人将慕郎带下去休息,他还未用膳,命军士备了饭来,同刘珏共坐,还备了些酒,备上来却又想起刘珏身体不好,从不饮酒,只得默默又撤了,刘珏只伸手挡住他,道:“不用,我可以喝一些。”
鲜侑道:“你行吗?你身体如何?”
刘珏自行斟酒,抿了一口,他并未喝过酒,当下呛得几声咳嗽,以袖掩口,半晌转过脸来,面上已是红透,鲜侑道:“你小心些,不能喝便算了。”
刘珏道:“还好。”
又道:“我记得我骑马也是你教的。”
他大概是听刚才慕郎说骑马,便想起了,鲜侑一笑,道:“你学的不好。”
刘珏也笑,道:“我力气不够,胆子也小,放不开。”
鲜侑道:“你身体不好,该好好养着,不该到军中来。”
刘珏闻言手微微顿住,道:“我身体好得多了,到军中历练历练,父亲会高兴,要是我只守在家中养病,一无所能,父亲眼中怎会有我。”
鲜侑也顿住,抬头道:“疲q这样说,先生他是什么意思呢?”
刘珏道:“父亲他,疼三弟多些,我和覃奴,毕竟从小没有跟着他,况且,许多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这样,你估计是猜的到的。”
鲜侑点点头道:“我看的出,那天除夕在试诗宴上。”
刘珏道:“我身体不好,便认了,可是覃奴身体好,人也聪明,他仍旧不喜欢。”
鲜侑沉默,不知道怎么说,刘珏转了话道:“这好像是我第四次见你,少时有一阵时常在一块,后来你去了烨京,然后是在衡阳,你接我和覃奴去西山,那时我吓怕了,费了点劲才认出你。”
鲜侑道:“我倒是一眼认出了你。”
刘珏道:“不过那之后我便再没有忘记过。”
鲜侑笑道:“那时候不小了。”
刘珏道:“十六,第三次是在隽城,那时我很惊讶,不敢相信你会背叛父亲,心中很难过,后来是你放了我走,不然,父亲放弃了我们,若不是你,我已经死在隽城。”
鲜侑道:“你怪他吗?”
刘珏低声道:“不怪,怪也没用,他仍是我父亲,我想的明白。”
鲜侑饮了口酒,刘珏道:“你后来为什么要走?”
鲜侑道:“留不住,自然得走。”
刘珏眼神有些黯然,道:“我原本以为,你和孟琅,孟琅他不会离开,所以我以为你也会留在父亲军中,后来又听说你要走,没想到,我想错了。”
鲜侑惊讶,不知他为何会将自己和孟琅扯在一块,刘珏笑道:
“你跟孟琅最要好,整日在一起,我便以为你同他好了。”
鲜侑想到孟琅那身鬼脾气,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似的,嘴上又甜又乖,背后尽是主意,心里便有些发麻,不自在道:“怎么能,你怎么不说孟琅跟阮元好,他两个才是整日在一处,穿一条裤子的。”
刘珏笑道:“阮元他不是。”
鲜侑道:“你别,你这样说,从玉他可也是好人呐,你别冤枉的人家娶不上妻生不了儿,他可不是我,他正经着呢,为着我那破毛病不知取笑了我多少回。”
刘珏道:“你什么破毛病?”
他笑眼看过来,可能是带着酒意,眼睛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鲜侑不敢看他眼睛,只敷衍道:“大公子说笑,没什么毛病。”
刘珏道:“没什么,我早知道。”
鲜侑道:“大公子莫要取笑了。”
他两个却都是不谈战事,鲜侑心中有疑,却不愿问他,坏了气氛,刘珏也是丝毫不提,两人只是闲话,说的晚了些,刘珏有些疑惑,只见鲜侑却不见另一人,便问道:“云州在吗?”
鲜侑听他这般问,心中也明了,他八成是知道,便道:“他晚些回来,军中有事。”
刘珏停了片刻道:“我没想到他会跟你走,不过事后一想,好像也是,他不会跟你走倒怪,只是仍觉得哪里不对。”
鲜侑抬眼道:“疲q要说什么?”
刘珏叹息道:“没什么。”
他持了酒一口饮尽,顿时眼泪直下如泉,鲜侑忙递了绢子给他,刘珏接过沾了沾脸上,不好意思笑道:“这酒果真厉害,眼泪都下来了。”
鲜侑也知道这酒,看他那般喝已是担忧,这下狼狈,不由笑道:“让你不要多喝的。”
刘珏笑道:“我醉了,今天我能不走了吗?”
鲜侑道:“可以,明日我送你。”
刘珏道:“见到你总是这般高兴,覃奴他性子热闹,跟我没太多话说,我也跟他没什么话说,只见到你,心里便很欢喜,我今天可以不走了吧。”
鲜侑重复道:“可以。”
刘珏趴倒在桌上,眼泪仍是淌水似的,流的很厉害,连连笑这什么酒,再也不碰了,鲜侑只笑他,扶了他往榻上,替他除了靴袜,看他昏昏沉沉要倒,道:
“委屈你得跟我同睡。”
刘珏道:“你不和云州同睡吗?”
鲜侑尴尬,面上一红,敷衍笑道:
“大公子说笑,这里就一张榻。”
又道:“他这会还没回来,怕是今天就不过来了,你在这歇着无妨。”
刘珏道:“好。”
鲜侑也和了衣上榻,两人皆是一身酒气,又是夏日,两人挨在一处,热的厉害,久久睡不着,只睁了眼慢慢等心静下来,鲜侑嗅到鼻端一缕悠悠香气,煞是好闻,似是刘珏衣上熏香,他少时也有这爱好,给衣服熏香,用的是苏合香,从未变过,到了北边就丢了这习惯,随意了些,他嗅到那香味竟然是久违的苏合香的味道,不禁引了他衣袖嗅了嗅,道:
“这味道闻着很舒服。”
刘珏手连着袖便落到他面上,道:“能静气安神。”
鲜侑道:“你也喜欢这个香。”
刘珏奇道:“我是先前闻到你有时在用。”
鲜侑道:“我倒忘了。”
刘珏收回手,没再说话,似乎是睡了,鲜侑鼻端全是他衣袖间熟悉的香气,几乎也要睡,听得外面又有军士进来,报京里有使者来,鲜侑忙起了身下榻去见。
第 27 章
鲜侑见了信,再无心思睡觉。
回到榻前,刘珏已听到声音坐起,见他正穿衣,问:“怎么了?”
鲜侑捏着衣裳的手停了些,道:“疲q,我问你一件事。”
刘珏道:“你说。”
鲜侑张口就要问,却半天问不出,只得又闭了嘴,穿上衣,道:“你就在这睡吧,外面有人守着,我吩咐他们,不让人进来,我有些事出去一下。”
刘珏看着他,似乎有事,却也不问,只道:“好,你去。”
鲜侑点头,连忙穿了衣裳靴袜出了帐往云州所在的营帐去,去了人却不在,军士道夜巡去了,鲜侑只得在帐中等,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他从外面掀帘进来,鲜侑已是急火烧心,见他进来急忙上前去,云州看他这模样,一边解了外衣,一边问:“什么事情?”
鲜侑看他身后跟着两名军士,挥手让下去,云州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收到信,卫将军何桢以谋反论死,京中恐怕有变。”
云州想了想,有些不明,道:“何桢是谁?”
鲜侑道:“他是陛下亲信,陈信死了,京中禁军陛下交由他掌管,甚是倚重,他怎会谋反,此事必有内情,靖国公刘静之死,陛下虽未下诏明言,但早已是传遍天下,我怕何桢一死,京中现在已经是山雨欲来之势了,刘子善前日回并州,怕就是因为此事。”
云州道:“他消息这么灵通,比你还快。”
鲜侑一听这话更是脸色不好,云州忙道:“你着急也无用,咱们现在又顾不得京中,我看小皇帝挺有能耐,刘静之死天下传的沸沸扬扬,却也没出什么大乱,咱们且静观其变。”
鲜侑道:“当初要不是张合守在延平关,刘静死讯一传出,刘子善早就借机挥师上烨京护驾去了,哪还等到今日?”
云州道:“那你想怎样?”
鲜侑眼神微黯,摆了摆手颓然坐下,持了案上茶灌了一口,脑袋清醒了些,道:
“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总会想明白的。”
云州道:“咱们现在只能顾眼下,你担心也无用,不如早些休息。”
鲜侑道:“疲q现在在我营中。”
云州道:“我知道,我过来时见到他在,你们两个在说话,我又没什么好说,就没进来。”
鲜侑突然问道:“疲q也来了军中,你可有消息,知道刘晗刘珉两位公子是不是也来了?”
云州道:“也都在,刘珏同孙胜在绛城,刘珉刘晗随同刘珏一起的。”
绛城是岑郡西北一小城,靠近岑郡,原属云州治下,已为刘子善军所夺,现在是孙胜在守,乃是藤公佐大军的后方,粮草辎重皆经此处,刘珏兄弟在绛城自然安全。
鲜侑低声了悟道:“这样。”
云州道:“岑郡一时已是拿不下,若京中有变,你看藤公佐会不会撤军?”
鲜侑道:“他要是撤,该不会等到现在,恐怕他另有打算。”
云州想想道:“我也这样想,管他撤不撤,咱们主动出击便是,明日我便去见陈寔将军。”
鲜侑解了衣颓然上榻,道:“我当真睡不着了。”
他俯身趴着,云州过去,给他捉住肩上按了按,道:“我给你揉揉。”
鲜侑脸挨在枕上暗暗思索,云州手抚上他眼睛,手心有些粗糙温热,鲜侑心倏忽静下,似是沉入梦中,遂闭了眼,云州替他按了按两侧太阳穴,鲜侑闭着眼感受了半晌,扯着他手往下,到衣襟胸怀间,只穿着里衣,云州遂顺着他的引导往里探了探,轻轻抚摸。
鲜侑有些喘息不定,反手去搂他腰往背上压紧,云州遂伏在他背上抱住他,他整个人压在背上当真沉得厉害,却厚重实在,让人心中快慰,鲜侑拱起腰,拉着他手到身下,按住那处,低声喘道:“替我摸摸。”
云州依言动作,嫌那身上衣服碍事,索性剥了他衣服,一手搂了那截光溜溜腰身在手上,一手替他抚慰,很快泄了身,云州握了一手的黏腻,拿枕边丢下的衣服擦拭了,鲜侑软下腰,心突突跳,犹趴在下边还未缓过劲,云州低下吻了吻他脸畔,问道:“好不好?”
鲜侑点点头,哑声道:“好。”
云州又吻了吻,道:“我也要。”
鲜侑休息了片刻,翻过身,对上他脸,将他腰按下,两手将裤子扒下,云州很高兴的露笑,顺着他动作挺了挺腰,讨好似的相蹭,那物已是硬得硌手,鲜侑上手捏了一捏,也有些湿腻腻的,微微一笑,搂了他肩,将他头按在脸侧同自己相贴,也替他弄。
耳听他闷声低吟,喘息渐急,挨在颈间不住蹭动,鲜侑也不禁心如鼓擂,浑身上下痒的发慌,手脚也发软,云州面红耳赤艰难出声催道:“求你,你动一动,动一动,难受。”
鲜侑撒了手,眼角发红道:“老子给你叫软了。”
云州见他不动,索性将他翻过身抱住腰肢挺身压上去,他动作莽撞,鲜侑疼的一嘶声,咬了咬牙也由他,不过实在疼的厉害,他伸手去摸,摸了一丝丝血,他耐得疼,却受不得这玩意儿,不由道:“你好歹轻些,真当我是铁打的了。。。。。。”
云州却是没听见,鲜侑也只好埋了头,渐渐给他弄得有些晕沉,痛中有快,快中有痛,又痛又快,那股要人命的痛感以及酥麻之意直从尾椎蔓延全身,鲜侑已是牙关打颤,周身都麻了,早不知嘴里在胡言乱语什么,云州见他周身摆动,有些癫狂,想停下却停不住,只得抱紧了动作。
鲜侑正眩晕,却莫名心上一紧,顿时脑袋哗啦一声炸响。
云州正沉迷,怀中身躯却突然僵硬,一身嘶叫就要挣扎起来,云州抱住了不让他动,大力动作两下泄了身,鲜侑已是挣扎不能,被他弄得□低泣,不觉间又出了一回,全然失神,心弦崩断,悲怆道:“让我起来。”
他这一身似鸿雁悲鸣,云州吓坏了,鲜侑翻身推开他,跌跌撞撞穿了衣服抢出门去,也全然不顾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就要逃回自己住处,随走随整衣,云州见状也穿了衣赶紧跟上他,鲜侑回到自己所住的营帐外,见帐外军士仍立着,只觉哪里不对,不知这时候为何换岗,多瞧了两眼,却一时没回过神,赶紧进帐去。
一进去便觉得一股怪异,急向榻前行去,见黑暗中,刘珏睁着眼正冲自己一眨。
心头一股寒意升腾,同时一只短刃携带劲风直向面门刺来,鲜侑头一仰躲过,忙去拔悬在壁上的剑,刘珏受了伤被那人制住,这时挣脱了控制已经跳下榻来,那人一招偷袭失手,鲜侑已是拔了剑出鞘,上前击刺,这人扔了短刃,也持了长剑出,功夫却不弱,招招凌厉,鲜侑不敌他,几个回合已是落了下风,臂上中了一剑,连连后退,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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