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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王妃之盛世荣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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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为,你根本就不会早产,更不会因此而伤了身子,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娘为你伤心为你难过你还不知感恩,反而说出如此歹毒之言,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休了你!”
“休休了我”温君华唇边溢出了四个字。
厉夫人将她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诉了她,裴老夫人也派人来跟她说了妾室的事情,不过至于裴老夫人扬言要休了温君华的事情,厉夫人却没说。
所以可想而知温君华听到了这句话是多么的震惊。
“你放心。”裴少逸继续道,声音越发的冷漠,“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口出歹毒之言,念在你为裴家生了一个女儿的份上,我不会休弃你,你仍旧是我裴少逸的妻子!至于那个妾室,不过是一个无关重要之人,你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妾室”温君华面容忽然大变,整张脸都几乎扭曲了起来,嘶吼出声,“你真的收了妾室,你真的收了妾室——裴少逸你骗我,骗我——你怎么可以收妾室,怎么可以——”
她猛然扑上前,狠狠地扑到了裴少逸的身上,抬着头,面容狰狞地吼着,目光凶狠的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裴少逸并不惧,也不推开她,“男人纳妾天经地义,即便你是我的正妻也没有资格阻止!”
原本他是想和她好好说话的,可这份耐心都被她的狠毒给毁了。
“我才给你生了女儿,才生了女儿——我差一点没命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温君华几欲崩溃,这一日,她所经受的打击是她过去十多年总和。
裴少逸面色一沉,抬手将趴在他身上的温君华给狠狠地扯开,然后,退倒在了床铺上,“不过是一切无关紧要的贱妾你便如此发疯,温氏,为人正妻的德行你出嫁之前温家没有人教过你吗?”
温君华脑子已经一片混乱,她根本便已经听不清楚裴少逸如今究竟在说什么,可是她却还是能够看见他脸上的冷漠甚至厌恶。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自己好好想想,孩子满月之日你若是还是这幅鬼样子,那就不要怪我裴少逸不念这份夫妻之情!”裴少逸搁下了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身后,是温君华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声。
裴家,一片沉郁。
而在同一时候的安国公府三房,却是一片的温馨宁静。
晚膳,仍旧是一家四口一同用膳。
虽然大家都秉持着食不言的准则,但是气氛却是极为的融洽。
晚膳过后,作为公婆的齐兆安和姚氏也没有留新婚的夫妻二人,说了几句之后便让他们回去了。
“景儿似乎很喜欢温氏。”齐兆安一边喝着茶一边缓缓道。
姚氏微笑道:“温氏模样好,性子也和景儿相似,两人又是新婚,自然是感情好。”
“这就好。”齐兆安点头,搁下了茶杯看着她,“往后沧澜院的事情,你能不管便不要管了,都是成家的人了,该是让他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姚氏笑容一僵,“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房虽然是庶房,可嫡庶尊卑的规矩却也是要遵守,温氏出身虽然不好,但是也只有她生的孩子方才是你我的嫡出之孙。”齐兆安缓缓道,“我明白你心里对温氏的出身仍是有疙瘩,可是事已至此,为难也没有意义了,不如让他们好好的过日子。”
“老爷,妾身并无”
“后院的事情我不管,可并不代表我什么也不知。”齐兆安打断了她的话,“夫人,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姚氏听了这话,双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方才修过的长长指甲刺进了掌心中,“老爷放心,妾身明白。”
“嗯。”齐兆安应了一声,随后便起身,“我书房还有些事情处理,你早些休息吧。”
姚氏起身相送,“老爷不要熬的太晚。”
齐兆安应了一声,随后便起步离开。
姚氏一直目送着他离去,知道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脸上的微笑方才瓦解,身子同时开始颤抖,战栗,甚至痉挛。
“夫人”身边的下人见了忙道。
姚氏咬着牙道:“下去!”
“可是夫人”
“滚出去!”姚氏厉吼道。
下人惊了惊,随后方才退下。
姚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她张开了双手,掌心已然是渗出了血,艳红的血应的她的眼眸更是赤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狠心!?为什么——”
极低极恨极怒的低喃从她苍白的双唇中溢出。
宁静的夜,染上了一层阴寒。
而这一切,相携回沧澜院的两人却不清楚。
在回沧澜院的路上,一片安详静谧。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说话,直到就要回到沧澜院之时,齐怀若却忽然间伸手拉住了荣华的手腕。
荣华一愣,转过身看着他
118 等待,生存
十六的月色仍是很好,加之路旁伫立着的石灯,完全能够让荣华看清楚齐怀若此时的神色,只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时他的神色。
很是复杂,似乎,还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然而不管他的神色如何的复杂,脸上,仍是泛着笑容。
荣华悄然吸了一口气,轻轻问道:“怎么了?”
“今天的夜色不错,再走走吧。”齐怀若却说出了与他此时神情极为不相称的话。
荣华一愣,凝视了他半晌,然后方才轻轻点头:“嗯。”
齐怀若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从她的手腕处移到了她的手掌处,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
荣华心里有过一会儿颤抖,不过很快便平复下了心境,即便是满腹疑惑,却也没有显露出来,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安静的任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两人没有进沧澜院。
荣华也没有心思去注意身边越来越陌生的环境。
齐怀若似乎并不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而是有方向而行。
这些路,白日里荣华并没有走过,而在走了一刻钟之后,荣华不得不分神注意身边的环境,因为他们所走之路越来越偏僻。
而让荣华做出如此判断的是路边的石灯越来越少。
渐渐的,引领他们的便只剩下月色。
而齐怀若的步伐也满了起来,即便月色明亮,可毕竟只有月色。
荣华心里的疑问更深,可却还是没有问出口,安静地随着他走。
又过了一刻钟,齐怀若领着她走上了一条石阶,依稀之间,荣华可见上方似乎是一个亭子之类的东西。
“小心点。”齐怀若温和说道。
荣华轻轻应了一声,小心脚下随着走了上去。
石阶并不是直线的,两人饶了两圈,方才上到了走完了这段石阶,而前方,便是一个亭子。
齐怀若这时候方才松开了荣华的手,“等会儿。”随后上前。
就着月色,荣华清晰地看见了他快步进了亭子,随后似乎从怀中取出了什么,不一会儿,她便知晓他想做什么。
齐怀若手中亮起了一点火光,那是火折子的火光,随后,便见他一跃而起,待他落下之时,亭子内便被缓缓地被柔和的烛火覆盖。
亭子的上端有一灯笼。
待烛火亮了之后,荣华方才看清楚那灯笼不是廊下所悬挂的那种大红灯笼,而是居然是琉璃灯。
琉璃灯的样式很简单,可看上去仍是华丽无比。
在琉璃灯所散发出来的亮光照耀之下,荣华将整个亭子都揽入了眼中,与琉璃灯相比,这个亭子却是简陋了许多。
甚至周围,也都一片萧条之色。
似乎甚少有人来此。
亭子的廊柱已经有些斑驳,而至于亭子四周,虽不能说是杂草丛生,但是却也看得出来是没有人照料的。
荣华缓步走进了亭子,看向眼前的男人,终究是问了出口:“这里是?”
虽然只是进门一日,可是这日所到之处,即便不能用奢华来形容,但是却也是富丽堂皇的。
可这处却是这个模样
“这里是安国公府的后花园。”齐怀若缓缓说道,笑容仍是未变。
荣华看着他,“后花园?”
后花园荒废成了这个样子?
“嗯。”齐怀若点头,“安国公府像这样的园子并不少,这园子的墙外面便是下人居住的房舍,是安国公府内所有花园之中最靠近外围的,因而便成为了后花园。”
荣华环视了四周一眼,即便琉璃灯的光所照亮的地方不大,但在可视的范围之内,皆是一片萧条之景,加之方才一路走来,便可以推断这个园子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这里似乎很少有人来。”
“嗯。”齐怀若点头,“安国公府的花园很多,这里靠近外围,又少有人来,渐渐的便荒废的。”顿了顿,随后又忽然间补充道:“不过爹的生母戴姨娘还在世的时候,却是很喜欢来这里,这个园子也是兴旺了一阵子。”
荣华微微一愣,凝视着他,半晌后,轻轻问道:“你心里对戴姨娘也是有”
“我的记忆里面并没有她,爹也很少提及她。”齐怀若打断了荣华的话,“她就像是这个园子一样,被众人遗忘。”
荣华心中的疑惑更浓,她不明白为何齐怀若要带她来这里,说这些话,“你”
“荣华,齐人之福从来都不是福。”齐怀若正视着她,神色似乎变得有些严肃。
荣华一怔。
“青荷一事”齐怀若似乎有些迟疑,但停顿了半晌之后,还是继续道:“我心里很不舒服,即便我没有资格强求你,可是你的不以为意,让我的心很不舒服。”
荣华面色一颤,“齐怀若”
“我本不该说这些,我答应过你不会逼你,只是,若是我担心若是我今日不说便会如同过去的十年一般,一日一日地蹉跎,直到最后失去了所有的机会。”齐怀若仍是打断了她的话,“上天已经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不敢保证它会给第二次。”
荣华心乱了起来,看着眼前满脸正色的男子,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明白他的用意。
可是
他真的不觉得他们之间太快了吗?
他不觉得她的反应太过于不合常理吗?
不过是一日罢了,他便不觉得她连矜持都丧失干净了吗?
她的目的,他一清二楚,可从昨夜开始,她的行为便开始失控,像是那等花痴女子一般,急切地往他身上靠。
他没有发觉吗?
“对不起,我答应了不强求你的。”齐怀若见她不说话,歉然说道,话落,伸手欲去握她的手。
荣华却后退一步,避开了。
齐怀若的笑容僵住,“你生气了?”
荣华看了看他,然后,缓缓摇头,似乎还溢出了一声叹息,“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沉吟会儿,方才继续,“不知该做什么方才是对的。”
齐怀若一愣。
“从昨夜开始,我的一切便像是失控了似的。”荣华凝注着他,继续道,“我们不该这样的,齐怀若,我们不该的这样的。”
“我们已然是夫妻!”齐怀若眼底有些慌乱,即便眼前之人近在咫尺,可是他却感觉很遥远,遥远的像是无法触摸。
荣华摇头,“我也一直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可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从昨夜开始,我说不在乎,我说接受,我说我是你的妻子没错,我是心甘情愿,可是,这心甘情愿不过是建立在回报之上,我知道我欠了你的,所以,我用你最想要的来偿还你,可是后来想想,这样的偿还,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是另一种的亏欠。”说罢,长长舒了口气,“这对你不公平。”
齐怀若并未如荣华所想的在听了这番话之后会心里不快,相反,他的慌乱消失了,生出了喜悦,下午她的冷漠,不是因为不在乎,她觉得她愧对他,不也是另一种的在乎?“荣华,我们慢慢来,我们的日子还长着。”
是啊,还长着,他着急什么?
很多事情,尤其是感情,越是着急,反而失去的越多越快。
荣华看着眼前之人的笑容,心里忽然间涌出了一股无力,她发现自己越发的难以应对眼前的一切,原本单纯的利用,坚定的报仇,却掺杂上了太多太多说不清也理不明的情感,“你”她很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难以说明白,沉默会儿,最终,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抬高视线,扫了一眼亭子上方悬挂着的琉璃灯,这琉璃灯和整个亭子并不相称,“这琉璃灯是后来加上去的吗?”
齐怀若也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或许现在于他们而言,那个话题太过于复杂,他也顺着荣华的话,改变了话题,“嗯,那年我从姑苏回京,贵妃送了我这盏琉璃灯。”
荣华一愣,“那年?”
“我们相遇的那年。”齐怀若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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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恍然,随后又问道:“怎么挂在这里?”
“这里离沧澜院很近,所以我时常过来。”齐怀若缓缓道,语气中似乎有种极力掩盖的忧伤,“那时候我心里有些事情解决不了,便总喜欢一个人呆着,而整个安国公府,也就剩下这里最安静了。”
荣华想起了那夜在寒山寺,他所说的要自尽的话,“当年你为何想自尽?”
如今她怎么看都无法相信当年他居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齐怀若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那时候年纪小”
荣华轻笑一声,“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
那时候的确年纪小,不过,想想当年的那个男孩,再看看如今眼前的伟岸男子,判若两人。
“等过些时候,我再告诉你原因好吗?”齐怀若正色道。
荣华问道:“为何?”
“我怕现在说了会吓跑你。”齐怀若道,语气很淡,像是开玩笑一般。
荣华凝视了他半晌,然后点头,“好。”
两人相对而笑,这一刻,压着一下午的沉郁像是消散了一般。
会儿后,齐怀若的笑容敛去,换上了肃然,“荣华,今早在宫中你所说的那句我不会再做玉石俱焚之事,这话是何意?”
荣华一愣,没想过他会忽然间问了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
“都过去了。”荣华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我不会再做傻事。”
“可”
“过去了。”荣华还是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时候,她不愿意再去提及,那些疯狂,当时是决绝,可是事后想来,却是愚蠢,她并不后悔当时做出的决定,可是,这也并不能否认当时的愚蠢。
齐怀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你必须保证往后真的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
荣华看着他会儿,“我保证。”
齐怀若眼底的忧虑却并没有随着她的保证而消失,“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陷入那等绝望的境地。”
荣华笑了笑,随即,岔开了话题,“说起今早的事情,我倒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齐怀若松开了她的手,回道。
荣华问道:“齐怀若,齐明景,两个名字,有何不同?”
齐怀若一愣。
“原本我以为齐怀若不过是你的化名,或者是你的字吧,只是似乎除了贵妃娘娘,并无人这般唤你。”荣华继续问道。
齐怀若眸子变得有些幽深,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然后淡淡道:“怀若是贵妃娘娘给我亲自取的名讳,明景是安国公府族谱上的名讳,至于有何不同,对贵妃娘娘来说,怀若,还倾注了她的一份母爱。”
“母爱?”荣华诧异,随即想起了之前陈嬷嬷说过的贵妃的一些事情,“贵妃娘娘很疼爱你。”
齐怀若微笑道:“当年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荣华点头,“船上,陈嬷嬷说过。”
“当年的事情对贵妃的打击很大。”齐怀若缓缓道。
荣华看着他,“所以贵妃便将你当成了她早夭的儿子一般?”
齐怀若沉吟会儿,轻轻回道:“可以这般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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