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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三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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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拔出针时,针尖上已有一缕乌黑,“敢问令丞大人?这补气养血的丹药中怎会含有砒霜类的成分?”
  “这”张守善浑身一颤。
  未待他解释,伴着一阵惊愕,但见雨薇出人意料地拿了一粒丹药吞入口中。
  “你这是做什么,快吐出来!”曹丕震惊失色。
  而病榻上的曹睿亦倏忽呆住,却又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掩不住地露出痛心之色。
  可雨薇不但没有吐出来,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碎了药丸,吃下腹中。少倾,但见她脸色苍白,口唇微紫,低头按着胸口,长久说不出话来。
  “江若,你怎样了?”曹丕皱眉道。
  雨薇又咳了几下,才抬起头:“这药丸色红,味苦中带涩,若猜的不错,其中应该含有朱砂这朱砂本倒也没什么,但令丞大人应当知道,朱砂之中有一种成分叫做水银,长期服用,可令人体虚乏力,精神恍惚。
  雨薇娓娓道来,面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起第三丸丹药,骤然一掷,丢入火盆中。
  但见“轰”一声,盆中窜出烟苗,众人皆惊了一跳,却听雨薇继续言道:“遇火爆燃,且气味刺鼻,应是含有硫磺硝石之类的成分,在下想请教令丞大人,这硫磺硝石对气虚咳喘之症又有什么疗效?”
  张守善一下瘫坐在地上,眼神黯淡若死,口中却似恨声道:“江雨薇,我待你不薄啊”
  “令丞大人”雨薇心头一颤,眼中瞬时湿了。
  “这就是你们给朕的儿子吃了八年的药!”曹丕却在此时一声怒喝,拍案而起。
  满屋子的人都吓得跪倒在地,唯有郭皇后依然站在那儿,面色平静如水。
  “皇后,朕想问你一句,这事是否与你有关?”曹丕寒声道。
  “臣妾一直都知张太医有每月为睿儿月诊之例,但丹丸有毒之事,臣妾却毫不知情。”皇后从容禀道。
  “张守善,你说你为何要害平原王?背后可有人指使?”曹丕又质问道。
  “罪臣万死臣亦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张守善颤抖着叩首,迟疑了一下,终合盘托出:“当初为治睿殿下肺疾,臣私自尝试自己所创之宣泄促咳之法,因此在殿下的药中偷偷加入了雄黄蟾酥等有毒之物。不料却被皇后身边的的女官崔氏发现,崔氏以企图毒杀殿下为由要挟于我,逼我与她合谋,禀奏皇后每月为殿下例诊其实,偶然一次以毒促咳之法未必不可行,但若每月服用含有朱砂、砒霜、硝石等成分的丹药,确实无异于慢性中毒,臣亦知此事大逆,罪不容诛,但无奈彼时臣贪生惧祸,又留恋名利,才致越陷越深,终不可自拔”
  曹丕闻言已怒不可遏地看向崔氏,面露杀气。
  “陛下,老奴冤枉啊”崔氏惊慌失措地匍匐于地,欲要解释,一抬眼却对上皇后冰冷的眼神,竟骤然住了口,神色渐渐萎顿。
  “大胆刁奴,竟敢谋害我大魏皇子?你从实招来,可是有人指使?”曹丕喝道。
  “老奴罪该万死!”崔氏连连叩首,整个人颤如筛糠,“陛下明鉴,此事皇后娘娘全不知晓,老奴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只缘于旧年积怨”
  “积怨?”
  “陛下可记得,当年娘娘因甄娘娘的缘故小产,以致从此不孕老奴身为娘娘近婢,对此一直怀恨在心,甄娘娘过世后,老奴仍觉愤恨难消,竟迁怒于年幼的睿殿下。终于寻得机会要挟张太医,图谋暗害殿下彼时老奴鬼迷心窍,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回想,悔之晚矣而皇后娘娘对睿殿下,一直视若亲生,对此全然未觉娘娘平素对老奴极好,老奴却利用了娘娘的信任,也辜负了娘娘的恩情”
  说到此,崔氏已声泪俱下哽咽难言,郭后的面色却愈发阴沉。
  “陛下。”郭后倏然开口,在皇后面前直直跪下,“八年来,臣妾对睿儿视如己出,自以为对他的病尽心竭力,却不想竟是一场谬误。崔氏是臣妾身边的人,做出大逆之事亦是因为臣妾的缘故,臣妾求皇上重责崔氏与张守善。而臣妾亦自请赐死以赎此罪孽”
  她话音平静而恳切,说话间眼角已有晶莹闪动,在场之人不由动容,皇上亦长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苦”
  而崔氏却已膝行上前,叩头至流血:“陛下,此事真的只是老奴一人的主意,娘娘是无辜的老奴甘愿受死,求陛下莫要降罪娘娘”
  “她是无辜的,那么朕的皇子又有何辜?”曹丕手指郭后道,“且不说当年的事谁是谁非,但朕已赐死了甄洛,也立了你为皇后,恩怨总该相抵了吧元仲是朕的皇子,岂容得几个奴才暗算谋害?”他怒喝道,“来人,将崔氏与张守善押入天牢,待此事彻查清楚,便明正典刑!”
  即有侍卫上来押走面如死灰的两人,曹丕看了眼依然跪着的郭后,神情犹疑而复杂,寂然无声的空气却掩不住各人心如擂鼓的不安。
  “父皇”而此时开口的人却是曹睿,但见他虚弱地支起身子,眼光定定地看着郭皇后,许久才道:“儿臣求父皇莫要降罪于皇后娘娘这些年,娘娘待睿的好,睿都明白。儿臣相信,此事与娘娘无关,娘娘若因此而罪,那才是教睿陷入不仁不孝的境地啊”
  “睿儿”曹丕动容道,而就连郭皇后都忍不住抬头,露出一丝诧异。
  曹睿淡然一笑,移开眼光。而此时却也只有雨薇才看出了那笑容背后的一丝不忿。
  许久,曹丕才叹息道:“皇后,你起来吧此事朕就相信你一回,但这段时日你也不宜留在后宫,先去许昌旧宫陪陪太后吧,等事情平静了下来再说”
  皇后一怔,随即俯首拜下:“谢陛下。”
  “江若。”曹丕道,“朕命你从今日起负责医治平原王的药毒,定要尽心竭力。”
  “臣遵旨。”
  “睿儿,你且好生调养。务必尽快恢复好身子,朕还有很多事要交付于你的。”曹丕看着病榻上的儿子,口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谢父皇。”曹睿点了点头。苍白的嘴角却扬起一丝自信在握的弧度。
  满屋子的人渐渐散去,皇上留下了雨薇在建章宫,却已忽略了她先前吞下的那一粒毒丹。而此时,一直强撑着的雨薇却再也熬不住那五脏六腑翻腾的痛,倏地呕出一口血,整个人颓软下来。
  “雨薇”曹睿再顾不得许多,翻下床抱住她的身子。“你,何苦要吞那毒药”
  雨薇虚弱地笑了笑:“没什么的元仲所忍受的苦痛,雨薇现在感同身受你我这一刻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雨薇!”曹睿打断了她,倏然间,将她紧紧按入胸怀,却再也说不出只字。
  雨薇颤了一下,迟疑着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空旷的室内,一片静谧。唯有一丝冰凉自眼角悄然滑落,苦涩中带着淡淡的甜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血腥

  昏暗的天牢里弥漫着终年不散的阴沉,眼前是张止善那冰冷而绝望的面容。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却不曾想,一切竟会终结在你手里”
  “是你教过我医者仁心,告诉我要清出于世,鼓励我要不拘泥陈规在雨薇心中,一直都敬大人如师如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殿下,要杀王灼?要与那些阴谋者同流合污?”
  “雨薇,你会明白的,什么是宫廷,什么是身不由已,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人是清白的——呵呵,我曾经以为你会可以,但那天你踏入建章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选择了你的立场,你也不会再是干净的记住,从此,你的手上也沾了血,这第一滴,就是我张止善的!”
  “不!”雨薇从梦魇中醒来。清晨的一丝凉风拂进窗棂,吹在她汗湿的后背上。一阵凉意透彻心扉。
  自那次的反击成功后已有了一月,雨薇身上的药毒已解,而曹睿的身体也渐渐康复。然而就在这短短一月间,禁宫之中已更替了风云——张守善和崔氏被判了腰斩,皇后避居许昌皇上任命了曹爽为前将军,统领羽林卫并负责彻查例诊一案,实则是将处置此事的权力交在了曹睿手上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曹爽领命后,竟史无前例地率数百军士直入后宫,一番明火执仗的喧扰后,竟查得了数十名卷入此案的宫人,一时间引得各宫嫔妃惶惶不可终日
  雨薇摇了摇头,不愿再去多想,将脸浸入冰凉的水盆中,头脑才渐渐清明
  梳洗完毕,她取过药囊,去建章宫给曹睿请脉。自从曹丕命她给元仲看病后,在他那里“上班”的日子,少了几分伴君如伴虎忐忑,多了嘘寒问暖的关切,琴棋诗酒的洒脱 。曾几何时起,竟让雨薇有一种久违的幸福和沉溺。只是,不知为何,心头某处总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去建章宫的路上,要经过一处虹桥,那是御园的高点,雨薇稍稍驻足,情不自禁地远眺,极目望向那宫墙外的世界,远处隐隐间纵横交错的街道,繁华忙碌的市集,有那一丝俗世的情味
  背后猝然被人拍了一下,雨薇惊诧地回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笑着看她。
  “霖殿下。”
  曹霖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伸伸舌头道:“我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小心让人看见。”
  “那殿下这事要去”
  见雨薇疑惑,他又笑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呀!最近宫里为了查那毒害睿哥哥的逆案,各处都人心惶惶的,母亲嘱咐不让我乱走,可我却忍不住想来看你。”
  “看我?”
  曹霖点了点头,见四处无人,才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交到雨薇手上:“这个给你。”
  雨薇定睛一看,才见是一朵风干的雪莲花,形状大小都与元仲曾送她的那多很像:“这是”
  “这可不是我的。”曹霖笑道,“是子上哥哥托人辗转带进宫里,让我交给你的。”
  子上?——想起司马昭,雨薇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子上哥哥随大将军驻守在许昌,不知怎的听说了你为睿哥哥试药的事,担心你的安危,据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来了这朵雪莲花,说是此物最能清毒治伤的,他让我一定交到你手上。”曹霖解释道。
  雨薇呆呆看着手里的花,想起离别时子上那怨愤的眼神,心中百味杂陈,有感动、有亏欠、有惆怅、亦有一丝馨甜
  曹霖见她不说话,低低叹了口气:“记得那时候我和睿哥哥一起溜去司马家,我们四个一起说笑一起喝桂花酒,那时光真是开心惬意啊可如今,再没机会偷偷溜出宫去,就连睿哥哥都见得少了。不知为何,总觉着睿哥哥待我,不似从前那般”
  雨薇闻言,愣了一下,笑道:“怎么会呢?睿殿下恐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需要更多的静养吧殿下不要乱猜,你一直是睿殿下最疼惜的弟弟啊”
  “嗯。我想也是。”曹霖释然而笑。
  正在此时,远远的似乎有人声纷扰。雨薇和曹霖循声望去,见远处宫门口,有长长一队衣着整齐的年轻女子排队进入。
  “那些是新来的宫女吗?”雨薇不解道。
  “那是新选的家人子。”曹霖道。
  “陛下又要选妃?”
  曹霖却笑了起来:“还听人说你是睿哥哥的心腹呢,怎生连这事都不知道?——这次的家人子,是父皇专替睿哥哥挑选的呢”
  雨薇闻言,脑中嗡然一响,怔怔地竟说不出话来。
  曹霖却未察觉,仍继续道:“其实睿哥哥早到了该婚娶纳妃的年龄,只是之前因身体的原因耽误了,此番月诊的事真相大白,睿哥哥身上的药毒也渐渐解去了,此后必定康复如初。此时,也该选纳后宫了这些个家人子,看着倒也不错,只是不知有几个能合睿哥哥的意”
  曹霖絮絮地说着,雨薇却再也听不见了,只觉得心头好似被抽去了什么,一阵乱纷纷的痛。然而,恍然间她又明白了什么——是啊,他是古人,是男人,更是即将成为帝王的人,后宫三千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他于她,从来都是不同世界的人,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放弃过回去的希望,从来都没决心把自己的情爱甚至是婚姻交托给这个陌生的异世,却又曾几何时心头有了那一丝欲念,那欲念让她疼痛,却也渐渐清醒——她的自尊让她不可能与三千佳丽共侍一夫,可她亦不能要求他为她改变一个时代的观念,他该婚该娶与她何干?和他之间已掺杂了太多的纷扰——陷得越深,痛得越深,此时此刻,她是否还有全身而退的勇气?
  正乱乱地想着,远处那些家人子已渐渐走完,湮没在浩浩宫墙间而身前不远处却又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站住,往哪里跑!”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宫女慌慌张张地朝雨薇这边逃过来,身后有几个侍卫紧追不舍。那宫女惊恐仓促间,一头撞在了雨薇和曹霖中间。雨薇惊得退了一步,曹霖却伸脚一绊,将她撂倒。恰被来人追上。
  “我是冤枉的,我不想死啊!”那女子绝望地挣扎起来。
  也正在此时,雨薇看清了她的样子,不由一愣,因为此人正是那日将她推入毒蛇蔷薇花丛的那两个嬷嬷中的一个。
  与此同时,那女子也认出了雨薇。脸上竟闪出一丝希冀,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道,突然甩开押他的侍卫,冲上前来扑倒在雨薇脚边。
  “御侍医大人饶命啊!——奴婢曾经冒犯过大人,是奴婢该死,大人您开恩饶过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谋害过平原王殿下请您对殿下说,放过奴婢吧” ”她语无伦次地哭嚎,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彪悍。
  几个侍卫上来拉她,她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地死死抓着雨薇的脚。
  “你放开。”雨薇惊得想后退,却挣不开她。
  那几个侍卫也不再容忍,手中的戟杆毫不客气地向那宫女砸了下去,一顿乱棒之下,那女子的手才渐渐松开,全身体无完肤,整个人瘫软如泥一般。此时,她的头还微微抬了一下,绝望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怨毒:“江若我求你作甚其实,要报复我们,要置我于死的人就是你呵呵江若,你比谁都阴险,比谁都狠”
  此刻,她的嘴里已喋满了鲜血,那阴冷的笑容分外可怖,然而,声音终究渐渐微弱下来,直到最后,竟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在雨薇衣摆上,猝然气绝。
  “殿下恕罪,下官办事不慎,让殿下受惊了。”此时,曹爽匆匆赶来,对着曹霖单膝跪下。
  “昭伯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嘛?”曹霖扶起了他,脸色却已惊得发白。
  “这悍妇是参与谋害平原王殿下一案的宫人之一,本要带去西山一同坑杀的,谁知适才竟被她逃脱了去,冲撞到了殿下,是下官失职了”
  他说着又指挥几个侍卫将那宫女的尸首拖走,淋漓的血渍滴了一地。
  “江大人,受惊了。”曹爽亦走到雨薇面前拱了拱手。
  雨薇却站在那儿,呆呆地不知说什么,那些血渍就这么在眼前弥漫开,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恍惚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也仿佛沾上了那涤之不去的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将离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雨薇不得不回去重新替换了衣衫,再次去往建章宫。
  一路上,她低头快步的走着,头脑中却依旧回荡着适才的情形。
  “这次的家人子,是父皇专替睿哥哥挑选的呢”
  
  “江若,你比谁都阴险,比谁都狠”
  
  她用力甩了甩头,却再也甩不开心头的那一丝阴霾,穿过一个个回廊,一道道院墙,浩浩宫闱,更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困得她无法动弹,喘不过气来。她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寒冷和疲累——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逃开这一切,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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