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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三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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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娘娘,是位可爱的小公主。”接过婴儿的稳婆欣喜地道。
刘淑媛的嘴角弯起笑意,整个人却在下一秒完全失去了知觉。唯有眼角的晶莹在灯光下折出一道炫目的光晕。
“不好了,大人!娘娘的脉象已触不到”宛玉惊声叫道。
雨薇震惊失色,立即停下手术,去探她颈中的动脉搏动。
“娘娘,你醒醒!您已做母亲了,小公主还等着您抱呢您不能离她而去啊”雨薇眼前一片模糊,她竭力地按压着她的心脏,只感到格外的无助和恐惧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身边的医女惊喜地叫起来。
终于,刘淑媛口中呼出了微弱的气息,她缓缓睁开双眼,嘴角的笑靥让她憔悴的脸上,有了一种格外动人的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元夕
太极殿里,魏帝曹丕愠怒地拂去面前的药碗,咣当的碎裂声唬得满屋子宫人跪了一地。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曹丕整个人头晕目眩地倚倒在榻上喘息连连。水肿虚弱的身体让他忽然有了一种力不从心地绝望。
“日日吃这些苦药,朕的身体却不见一丝起色,你们这些御医是怎么当的!”
“陛下恕罪”几个侍医惶恐地匍匐于地。
曹丕摇了摇头,喘气道:“你们老实告诉朕,朕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陛下洪福齐天,自由神明庇佑”有御医战战兢兢地想回答。
曹丕却怒意更甚:“朕不要听这些你们说,朕的病是否无药可医?”
一众人低头不敢多言,静了片刻,唯有梁侍医鼓足勇气道:“恕臣直言,陛下的病症的确已入膏肓,臣等不才,一时竟也寻不到良方,甚至无从下手臣斗胆恳请陛下宣召江令丞前来会诊,令丞大人医术高深莫测,或许有方法可医陛下之疾”
“是啊”一旁的方侍医亦小心附和,“如今离淑媛娘娘分娩手术已有半月,娘娘母女平安,江令丞亦已回太医院复职,只不知为何陛下始终未曾召见于他”
“此事朕自有主张!朕今后再不会任用江若这个人了!”他顿了顿,看着面前不明所以的众人,眼中浮起冷意:“尔等都是饱学经年的名医,难道竟不如一个来历不明,旁门左道的后生”
“是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几大侍医惊恐得连连叩首。
曹丕却不再理会,疲乏地躺倒在榻上,目光落在虚无地远处,眼前却隐隐绰绰浮现他们提及的那个身影
——她曾巧言俏语地劝谏于他,她居然趁他不备偷针穴位,她甚至胆敢直言抗命,——她永远也不会像眼前这些人一样畏畏缩缩,仿佛从来都学不会谄媚邀宠、奴颜婢膝可这样的她偏偏是个女子——女子,就该是生儿育女的工具、就该是承欢身下的禁娈!——拥有如此才华、智慧与气度的女子,活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也是一种威胁!——因而,他只会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安分守己没于后宫,要么,挫骨扬灰、烟消云散
“陛下,平原王殿下求见。”有内侍通传。
“让他进来”收回纷乱的思绪,曹丕冷冷看了眼跪伏在地的众人,“你们都退下吧。”
满屋的人纷纷退出,如释重负。
然后,是空荡荡的殿里,曹丕看着那个清瘦却挺立的身影一步步地走近。明灭的灯影恍若梦中,那柔和的眉眼像极了他那个翩若惊鸿的母亲。
曹睿谦恭地行礼,关切地问候,悉心地宽慰静谧的室内,时光流转,曹丕冰冷焦躁的心中渐有了一丝温润,仿佛父子间多年的隔阂亦在此刻悄悄烟散。
他甚至试着如寻常人家的父子闲话家常,打趣一般地问面前玉树临风的儿子:“可有钟情的女子,何时让朕抱上孙子?”
偏偏这一刻,他亦得到了一个如雷轰顶一般的回答:
“儿臣以为,有一事必须向父皇坦言——儿臣钟情之人,便是御医江若!”
他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而他,却依然笑得温和纯良,所有心机敛于无形
正是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且不说整个洛阳城里花市灯如昼,就连皇宫内院亦是张灯结彩,赏月放焰,一派热闹辉煌
只是太医院里,却异常的清冷,只有雨薇一人独自坐在房中,面对着案上的一个锦盒呆呆凝神。那是曹丕让身边的许常侍送来的,同时也让他转告了魏帝的旨意:
“陛下吩咐,江大人日后不必再去太极殿奉医,且在太医院修养,并且好好将某些事思量清楚等想明白了,再穿上这盒中的衣物,去见陛下”
箱中是一身女子的衣裙,素底暗纹的锦缎并不华艳却漾出流水一般的光泽,钗钿簪环,各种配饰亦一应俱全,件件精致。
这样的礼物,若赠与寻常女子,必然欢欣雀跃,可此时在雨薇眼中却如最后的通牒,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如芒在背。
“江大人好是清闲啊”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谁?”雨薇一惊,忙推窗去看。
谁知一个黑影趁机一跃而入。雨薇正要惊呼,却看清来人正是曹睿的至交御林卫将军曹爽。
“昭伯兄”
曹爽身上散出浓烈的酒气,他也不回答,只是直直端详着雨薇的脸庞,脸上露出轻蔑之色:“好一张标致的脸面,男生女相,逃不出是个祸国殃民的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雨薇本就在心烦,听他出言不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曹大人,喝醉了吧”
“醉?我倒是宁可醉了”他苦涩一笑,转身不再看她,“我可没有阁下这般清醒,元仲为了你,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而你,居然还能冷静地坐在这里,连见他最后一面都不去?”
“你说什么?”雨薇大惊失色,慌忙抓住他急切的问道,“什么最后一面,你说清楚!”
“你,真的不知?”曹爽亦是一呆。
雨薇更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江山社稷,元仲他怎么了?”
看到她一脸茫然,曹爽的语气缓和下来:“元仲放弃了太子之位,明日启程,去往千里之外的封地”
“为什么?”
“为了你啊。”曹爽冷然一笑,理了一下思绪,“昨日,睿殿下去陛下那里探病,本来相谈甚欢,可谁知殿下说了一句话,惊世骇俗”
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雨薇心头忽然一凉,意识到了什么。
“他对陛下说——‘儿臣钟情御医江若。’”
雨薇惊得退了一步,瞬时湿了眼眶。
“陛下立时震怒,却并未多加斥责,只给了殿下两个选择——要么,亲手处死你,接受太子之位,准备承继大统;要么,以辽东为封地,离京戍藩,去往那苦寒之处”
雨薇凄然一笑,眼角的泪滑落口中,苦涩中却有了一丝甘甜
“你应该知道的,元仲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泊超然长久以来,他的志向、他的抱负、他的治国经略却,就这么,全部都放弃了疯了,真是疯了”他喃喃而语,酸涩不忿都写在脸上。
“他现在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雨薇急切道。
曹爽一愣,犹豫片刻,终于肯定点头。
刚到屋外,雨薇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昭伯,你稍等我一会儿。”
她匆忙回到屋里,打开那御赐的锦盒,只一瞬的迟疑,便展开了那身如水的衣裙
素色的锦缎光华流转,极好地勾勒出她优美的线条,抛却那些繁复的配饰,亦梳不来那如云的发髻,她只将一头青丝披散,在末梢松松系了一缕丝带;没用上那些厚重的脂粉,挑一缕胭脂,轻点唇间,清素淡漫间竟也有了一抹艳色。
“昭伯,我们快去吧!”她推开门,面前的曹爽却在一瞬间呆若木鸡。
“你竟是”看到雨薇肯定地点头,他许久才回过神来,“我终于明白,为何元仲会对你情有独钟”
洛阳宫的南苑寂静而萧瑟,一片竹林,几丛衰草,数间久无人住的冷宫,还有一条蜿蜒的河渠通往宫外的洛水,河渠上,飘着一叶小舟,几缕琴音空灵回荡,抚琴的身影,衣衫似雪
“元仲不喜喧嚣,每年元夕,他都独自一人来此放灯”曹爽轻道,神情复杂地看了雨薇一眼,转身离开。
她站在岸边轻轻唤了一声:“元仲”
琴声骤然而停,他的身影顿了顿,然后转头,清辉一般的脸上,忽然有一丝掩不住的惊艳:“雨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女子的衣衫”
雨薇羞涩一笑:“你说过不知我穿女装的样子如何我特意穿来给你看不会,很失望吧?”
元仲脸上亦漾起温润的笑意:“不真的极美”
“元仲,我都知道了,是我害你”雨薇苦涩地开口。
元仲轻轻摇手止住了她:“雨薇,今夜,我们不谈这些可好?”
“元仲”她点了点头,轻扬嘴角,满怀忐忑的心在他如水的温柔面前,安定下来。
他轻推船桨将小舟靠岸,伸手搀她上船。然后放任小舟随意地飘在河中央。
“今日元夕,与我一同放灯吧”
船头上,数百盏五色的莲灯精美小巧。元仲一盏盏地点起。然后交给雨薇,放入河中,莲灯顺着水流飘荡而去——点点火光映着朵朵莲花,如星光万点闪烁在河面上,又如同芙蕖千朵在水中竞相开放
“真美”雨薇不由感叹。
“据说将心愿许在这莲灯之中,河神若收下了,便会帮你实现”元仲专注着渐渐渺远的灯光,幽幽道:“这流水流向城外的的洛河,不知洛水之神能否收到”
“洛神?”
元仲淡淡一笑:“听过子建皇叔的《感甄赋》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说的是甄夫人吗?”
元仲点了点头:“皇叔离京时曾告诉我,他梦见我娘亲化作了洛水之神永升仙界于是,每年元夕,我都会来这里放灯,希望这些流入到洛河中的莲灯,能将我的心事带去给她”
“那么,今夜的这些灯中又承载了你怎样的心愿”雨薇抬头看他。
“我想告诉母亲——茫茫人海,她的睿儿终于找到了情之所钟”元仲亦静静回望于她,一字字道,“我愿穷尽此生,爱其如一,矢志不渝”
雨薇心头剧振,眼前瞬时迷离——这就是山盟海誓吗?如此委婉却又浪漫深情,让她整颗心都要盈满,满到再也容不下世事纷扰,红尘喧嚣
“雨薇呢?又许了什么心愿?”他问。
笑容如花绽放,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我愿今夜,云开见月!”
他亦笑,张开手臂静静环绕住她——不愿去想明天以后,抛开生死祸福,相依偎,数着彼此的心跳,只觉得如此安详,没有任何一种恐惧能让他们困扰
小舟轻荡,微风送来的凉意慢慢将他们浸透。
他忽然轻拍她的肩:“你看”
她抬头,惊愕地看着刹那间的云开雾散,硕大的满月悬在天空,万点清辉映出一湖皎洁。
月光下,他的脸色几乎透明:“原来,许下的愿望真能实现”
“那么,元仲的心愿,洛神也一定收下了”雨薇感慨。
元仲笑而不答,却随意地拨动了一下琴弦:“弹首曲子给雨薇听吧,我母亲作的曲词”
雨薇含笑点头,几缕清音划过,却听他轻轻吟哦:
“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
他的声音清柔而平静,婉转的词曲诉着一段离殇,几重相思。
“元仲的母亲一定极美”她悠悠地道。
“其实,不管传言如何,母亲一生的情思只系于一人,只是那人却不信她,弃了她,甚至杀了她”元仲轻声叹息。
“那人是你的父皇?”
元仲点头,并不避忌地与她说起他那个迷一般的母亲,和那段忧伤的童年
雨薇有些意外,这些故事应是这宫闱之中讳莫如深的禁忌,也是元仲心中不能碰触的隐痛,而此时他居然能敞开心扉地主动向她提起——雨薇听得心痛,但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只觉得,这一刻与他之间无比靠近
夜静如水,人清如月。
然而这样的月夜江天下,却并不只有他们两个——在岸边的树影下,一直伫立的魏帝曹丕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此刻的曹丕不知该愠怒,该忧伤,还是该喜悦?——忽然觉得一切的都不那么重要了,满眼满目间只剩下记忆中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和萦绕在耳元仲的话音——“母亲一生的情思只系于一人,只是那人却不信她,弃了她,甚至杀了她”
——阿洛,你心中的人真的只是朕?为何要在那么多年后才借睿儿的口让朕知道,让朕在这生命的尽头,悔悟这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心绪的骤然起伏,让他虚弱的身体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陛下,夜晚风冷,还是回宫吧”身边的许常侍忧虑地轻道。
曹丕却在这一刻,噗地咳出一口血痰,整个人心力交瘁地跌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帝崩
翌日清晨,霜华满天。
简单的行装,轻简的马车,没有流连徘徊,也无依依惜别。曹睿一行缓缓驰出了宫门。
而高高的钟楼上,江雨薇迎风而立,默默注视着车影消失在宫墙尽头。
——昨夜他的细语言犹在耳,他说不会弃她不顾,他说让她等待事情会有转圜,可他终于还是走了,身不由己地踏上茫茫前路,却留给她一个愈加无措的未来
“大人,终于找到你了”小义气喘吁吁地跑来,“大事不好了!”
雨薇茫然地转头,只听得小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陛下病危”
太极殿里,一片寂然,唯有曹丕沉重地喘息声和咳嗽声回荡室内。六大侍医束手无策地跪倒在地,噤若寒蝉。郭皇后倚坐在龙榻边,面色忧虑地为曹丕拍背递药。
“江令丞到”
看着穿过重重殿门进来的雨薇,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希冀。
“江若?”曹丕虚弱地抬头。
“陛下恕罪,是臣妾自作主张命人传召江令丞的。江若的医术有其独到之处,事到如今,或许也只有他”郭后急切道。
曹丕却抬手打断她:“朕不怪你,既让她来了,那就让她诊吧”
“是。”郭后低头应道,转而挥手免了雨薇的礼数,“江大人请为陛下诊脉吧。”
为待雨薇回答,曹丕却忽然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只留江若一人即可”
郭后愣了一瞬,却不敢违拗,带了满屋子的人退出殿外。
内殿中,只剩两人。曹丕配合地由着雨薇体检,平静无波的眼神始终停驻在她身上,再不复以往的威严或暴戾
“朕的病情如何?你直说无妨。”
“陛下一直都有慢性心功能不全之症,此番可能因劳累或情绪起落等诱因导致心脉淤阻而心力衰竭。此症十分凶险,没有合适的药物治疗,陛下命不过三日。”雨薇如实道。
“三日?”曹丕的笑意有些萧瑟,“这么说,就连江若也没有办法了?”
雨薇迟疑了片刻,说道:“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此症的确无法痊愈,但臣还有一种药,或许可以缓解陛下的病征,为陛下延续一些生命只是,风险很大”
“哦?”
面对曹丕疑惑的目光,雨薇暗吸了一口气:“此药叫做洋地黄,别名毒药草。自从陛下患上心疾,臣就让人搜寻采集了此药草。只因此药中含有一种叫做强心甙的成分,能增强心肌功能,缓解心衰之症。但它同时也是一种含有剧毒的药草,且其治疗量即是其中毒量,也就是说,服用此药,要么达不到剂量而无效,而一旦有效,即可能伴随有呕吐、腹痛、昏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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