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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三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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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薇尴尬地寒暄了几句,心中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忍不住打听:“那大人可知,那些人中有一个名叫嬿儿的小婢,还有一个被称为老爹的老者?”
齐主簿想了一下:“似乎是有一个老仆,当日受了重伤,如今只怕是已经不在了至于小婢,就不知足下说的是哪一位了?”
雨薇心口一窒,想起老爹,不由得疼痛如绞——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就在她殚精竭虑去救治司马懿的时候,又有谁会去救为她受伤的老爹呢她从医以来,都视生命平等,以救死扶伤为任,而那垂危的一刻她却抛下老爹做了最现实地抉择想到这些,她既痛且愧,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压得她心头如坠千斤。
恍惚中雨薇也不知自己怎生与齐瞻道的别,然而此时她再也无法抑制想出去看老爹的冲动,独自一人就往外走去。才到内苑门口,就被守门的军士拦下。
“公子命先生在此照顾大将军病情,请足下不要随意外出。有何需要,可吩咐下人去办。”
“我并非你府中的囚徒,为何不能外出。”雨薇气道。
“请先生不要为难我等。”两柄画戟拦在了面前,士兵的声音也如同那利刃一样冰冷。
雨薇既惊且怒,正要再与那士兵争论,却见不远处司马昭正骑了一匹白马从外面回来。
他在内苑门口下了马,一抬头也正好看见站在那里的雨薇。 “江先生不在内府照料大将军,来此作甚?”
“请公子允许雨薇出门一趟。”雨薇勉强忍住气,深揖一礼。
“出门?”司马昭略略思索了一下,“好啊,上马吧。”
雨薇万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且丝毫不问缘由。正狐疑间,司马昭却已把自己的白马牵到她面前。
雨薇见了那马,却是犹豫起来:“我步行就可以了。”
司马昭看着她,狡黠一笑,“你该不是不会骑马吧?”
见他神情轻蔑,雨薇气不打一处来,她赌气般地抓过马鞍用力一蹬,倒也翻身上马了。只是这一用力又扯得肩伤处如撕裂一般,她一手按住伤处,痛得脸色发白伏在马背上,却硬是忍着没哼一声。
司马昭见状微微蹙眉:“我竟忘了,你的伤并未全好。”说着,他轻灵一跃,也翻身上了马背,只见他在雨薇身后伸手勒住马缰,这样一个姿势正好把雨薇环在他的双臂间,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间,雨薇甚至能感受到一丝清润的气息在她颈后交织流窜,一种莫名奇妙的感受忽然肆意心头,让她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
此时,雨薇的左肩忽然一热,竟是司马昭用一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你这是做什么?”她有些恼怒地回头。
他却笑而未答,只轻轻说了声“别动。”就策马跑将起来。
雨薇从未骑过马,马背上的颠簸让她胆战心惊,肩伤处却因他用手固定着,而不觉很痛。他的驭马技术不错,一路平稳地驰出冯园,雨薇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倒是这两个“男人”同乘一骑的奇怪景象,一路之上引来了不少侧目回眸
“你要带我去哪儿?”雨薇忍不住问。
“去你想去的地方。”司马昭道。
“你知我要去哪儿?”雨薇奇道。
司马昭渐渐放慢了马速,“这不,到了。”
雨薇抬眼,才见眼前正是自己和老爹嬿儿所住的那个熟悉的小草院。在经历了这番劫难后,重又看到这熟悉的一草一木,雨薇乍然间湿了眼眶。
而此时,司马昭已跃下马来,又伸手托了她一把,才助她平稳着地。
雨薇也顾不上许多,往着老爹屋里冲去。
哐当一声,瓷碗打翻的声音。
“雨薇姐姐!”坐在榻边的嬿儿惊得目瞪口呆。
“嬿儿,老爹他”雨薇焦急地问。
嬿儿“哇”地一声哭出来,看向榻上那苍老枯萎的身影:“老爹,他一直在等你”
雨薇扑到榻边,看到须发如雪面白如纸的老爹,悲从中来:“老爹,老爹你醒醒,是雨薇回来了”
“雨薇,真的是你?”老爹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眸绽放出一丝神采,“没料想,还能再见到你”
“老爹,对不起我当时”雨薇泣不成声。
老爹摇了摇头,“怎能怪你,是你救了大家的性命我这才知,你的胆识和才学,竟是世间无二啊。”
“雨薇所知不及老爹万一,我只盼着老爹能快些好起来,再多教雨薇一些药理医技”
“我是不成了。”他凄然一笑,“只是,老爹有个不情之请你愿意在老爹临死之前叫我一声师傅吗?”
雨薇不料他会这样问,不禁一呆。
“我知你深藏不露,医术或许远在老夫之上可却忍不住惜你奇才”老爹叹道。
“哪里,老爹愿收雨薇为徒,是我求之不得的福气”雨薇真挚言道,在榻边恭敬拜倒,“师傅”
“好好,”老爹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为师心愿已了可以瞑目矣”
说着,他剧烈地咳起来,直咳得嘴角有血溢出,雨薇忙去扶他:“师傅,您先别说话了”
老爹却摇摇头,伸手指向床边的一个木箱:“那里有个布包,你拿过来”
雨薇依言,忙开启木箱,取来箱底的一个布包。
“打开为师来不及传授你什么了这是老夫平生所学所记传与你”老爹艰难地道。
雨薇打开包裹,才见面上是一卷布做的褡裢,插着各种样的外科工具,有尖锐的小刀、小钩、小钳、小剪、银针等,虽异于现代手术器材,但每一件都十分精巧。取出褡裢,下面露出的是两本纸草装订的书,第一本较厚的,扉页上写着《青囊书》,下面一本却极薄,面上写着《麻沸散》三字。
雨薇瞬时呆住了,惊道:“师傅你竟是神医华佗!”她此言一出,连一旁的嬿儿和站在门口的司马昭都目瞪口呆。
老爹却含笑点了点头:“老夫苟且偷生这些年为求存身而隐姓埋名早已有愧于神医二字啊不料能在临终遇上你总算是衣钵有继此生不枉啊”
他大笑起来,唇边的血渍却越来越多,散落在襟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师傅”雨薇扶着她,眼中的泪水汹涌决堤。
华佗止了笑,一缕气息已若游丝,“须知医道,仁术也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
他的声音渐渐虚无,到末了,他面上还带着笑意,气息却终于断绝
雨薇终于放声哭了出来,老爹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第一个遇上的人,救过她,教授过她,照顾过她,为了她失去了生命,在她心里早已如亲人一般,而这种至亲离去的痛苦,她前世曾历过,而这世还要经历几回?恍然间只觉得无比的辛酸和无助,一直强撑着的意志伪装的坚强,都仿佛要在这肆意的眼泪中轰然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
☆、(八)入幕
老爹的坟修的简朴却郑重,一代医圣就长眠在那片他时常采药的青山翠谷间。坟前没有香烛纸钱,也没有素幔白幡,撷一束带着露水的野菊,凉湿的秋雾中,雨薇却站了很久。
司马昭远远地看着,有些恍惚,她单薄的身影隐在这秋水长天间,显得那样的娇弱无助,却又是那样的坚忍无暇或许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就如同这开遍山谷的白蔷薇,寂寞清淡下掩着绝丽的芳华
秋雾渐渐化作了丝雨,点点滴滴湿了衣襟。他迟疑了一下,撑起一柄三十六骨的油纸伞,默默走了过去。
伞无声地移到她头顶,为她撑起一方阴沉沉的天空。雨薇转头,看他的眼神明澈似水:“谢谢你。”
司马昭心头忽然有种莫名的混乱。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却又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我们该回去了。”
几日后,司马懿的身体已基本痊愈,雨薇侍候医药的工作也愈发清闲,每日除了为大将军换药请脉,剩下时间,便只是在屋里看看师傅留下的那两本医书。这几日里她再也没有看到嬿儿,听说是司马昭留他入府为婢,要带回京侍候老夫人,这样的安排倒也让雨薇安心不少。而此时司马府的人却忙碌起来,看情形倒像是打点行装准备回程的样子。雨薇没有多问,自打来到这世后,几番经历已让最初的焦虑无措之感渐渐化为了随遇而安的淡定。反正人在檐下进退不由自己,倒不如韬光养晦静观其变的好
“大将军,在下江若前来换药请脉。”雨薇照例站在司马懿门口禀告。屋内却许久没有声音,也不见有仆从出来。
雨薇迟疑了片刻,又唤了一声:“大将军。”才听见里面传来司马懿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她低头步入屋内,方见空旷的室内,并没有仆婢随从,帘纬后的木榻上只有司马懿瘦削的身影阖目斜躺着。雨薇走到近前,揖了礼。便照常取了膏剂为他清换颈部伤口。她一圈一圈细致地缠着纱布,司马懿却始终一言不发,空旷的室内安静如眠。
少顷,雨薇换好了药,正欲告退,耳边忽然响起司马懿低沉的声音:“我这伤,可好的差不多了?”
雨薇一呆,这是连日来司马懿首次与她说话,他平静地话语里却自有种慑人的威严,她心里不由多了一份忐忑:“大人的伤已经痊愈,从明日起,就不必再换药了。”
“如此说来,我已无恙,不再需要你侍候医药了?”
雨薇猜不透他的意思,如实地点了点头:“是的。”
司马懿忽然睁目,双目如电地直视于她,这眼神如鹰似狼,竟是从为见过的深邃凌厉。雨薇被他看的心头发毛,无端的,只觉一丝惧意在心头萦绕不去。
忽而,寒光一闪,司马懿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剑,剑刃直抵雨薇颈间,“那么,我也无需留你在世上了。”
雨薇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司马懿会在此时对她下杀手,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及思忖,已然跪倒:“大将军饶恕,只不知在下身犯何罪?”
他冷冷一笑:“我司马仲达纵横一世,就算死于沙场、伤于阵中那都无怨无悔,怎料被你这么一女子一剑穿喉,在这卧榻之上残喘了半月有余。你认为我还能留你在这世上,时时提醒我这穿喉之辱吗?”
雨薇闻言,直在心里叫了声天,这算什么逻辑?自己明明救了他却被看做耻辱,病才好,就恩将仇报过河拆桥。世上还有比他更狠的病人,比她更冤的医生吗?
她心念斗转,竭力按压下所有惊惧,索性放声大笑起来。
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从未见死到临头的人会笑得这般从容。
“你笑什么?”
“我笑大将军啊。”雨薇迎向他的目光,如花笑靥中竟有了几分讥诮,“将军素以仁孝忠义为名立于朝堂,安抚民生、整饬三军、内摄军政、外攘强敌之时,不管是真仁还是假义,这道义二字的幌子终归还是要的吧?如今,在下虽刺伤了将军贵体,但却也实实在在救了阁下性命,阁下恩将仇报杀人灭口,是为道乎?而将军明知雨薇只是一介女流贫弱无依,却还痛下杀手,此为义乎?世人若知,将军如此对待救命恩人,又当作何感想?不仁不义,将军拿什么去堵悠悠众口,无情无道,将军何谈安生立命匡扶社稷?”
雨薇一口气说完,司马懿却沉吟不语,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屋内安静如眠,雨薇竭力用平静的神色掩饰其心如擂鼓的不安,盯着他紧抿的唇线,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又是寒光闪过,却是司马懿还剑入鞘。他忽然爽朗一笑道:“昭儿说的不错,你果然是世无仅有的奇女子”他略一思忖,又道:“那么,你就仍以医侍身份随我回京,入幕我府上吧!”
入幕?雨薇不由懵懂。
见她迟疑,司马懿冷冷一笑:“怎么,做我司马府的幕宾,还辱没了江先生不成?”
“可雨薇身为女子”
“女子?何来这等谣言?我司马府的医官,华神医的弟子,大将军的幕僚,岂会是一届女流?”
看着他琢磨不定的表情,雨薇心底涌上一股寒意。她略一斟酌,便一咬牙叩拜下去:“在下江若愿效犬马之劳。”
司马懿微微一笑,步下卧榻,却并不来扶她,只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稍驻足:“至于刚才那段说辞,先生口才很是不错啊只是你须记得,本将军若要杀你,不过如同捏碎只蝼虫鼠蚁,这满篇仁义道德之说,于你,尚不够资格!”
说着,他便径自走了出去。雨薇揉了揉已经麻木的小腿,踉跄着站起,才发现手心拂过的袍角,留下了浅浅的湿痕。她暗自吁了口气,心头忽然百味杂陈,是惊心动魄的恐惧,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还是前途未卜的忐忑,连她自己都无从说清
作者有话要说:
☆、(九)遇袭
数百人的车马列队整齐却不张扬,一路徐徐北回。司马昭一骑当先,一袭华服的背影衣袂飘飞,纵是滚滚烟尘也掩不去的飒爽英姿。
车里,雨薇打着车帘的手轻轻放下,这一路上的景致既无青山绿水更无农田村社,所见之处唯有黄土秋草的萧瑟,甚至是白骨露於野的凄凉。回忆起在徐州经历的那肠血腥杀戮生离死别,念及自己茫茫未知的前路,雨薇不由地轻叹了口气。
这辆属于司马懿的马车很是宽敞,但他却只命了雨薇随侍车内。
“为何叹气?”司马懿淡淡开口。
雨薇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她心头的忐忑和苍凉又怎是与他能说清的。
“你这一路无言,想是对本将军的安排并不情愿咯?”司马懿冷然一笑。
“哪里?江若不敢。”雨薇慌忙垂首。“在下只是在感叹外面的景致,世道凋零,良田荒芜,不免萧瑟。”
“这许多年的战乱下来,人口锐减,百姓流离,怎能不荒芜萧瑟。”司马懿木然道。
雨薇若有所思:“在下只是不明白,如今三分天下,大局已定,为何不能暂息干戈与民生息?江山霸业在你们这些男子眼中,真有那么重要吗?而百姓的生命就应当轻如鸿毛,视如草芥?”
她言语大胆,司马懿却并没生气,只轻蔑一笑:“我以为你是奇才,可到底只是女流之辈你也说如今三分天下,既然天下是分的,便不可能有真正的安定。若想平战止戈,也只有到天下一统的那天。战争本不可免,只是要看这平定天下的究竟何人了?”
“那大将军认为会是何人?”雨薇追问道。
司马懿思忖了一下:“如今东边孙吴将相凋零已现颓势,孙权其人也渐露偏安之心。西南蜀汉,诸葛亮虽有宏图大志经世之才,奈何困居西川,既无天时又无地利,无论东征北伐都是艰难重重。因而,要一统江山,成就霸业的只怕还是”他停了一下,看向雨薇的眼神倏忽莫测,“我大魏曹氏啊”
“那么大将军呢?”迎上他的眼神,雨薇并不退缩。
“身为魏臣,当然是尽力辅佐我主,成就宏图霸业。”司马懿淡笑了一下,“你不觉自己问的太多了吗?”
“我以为大将军是要‘煮酒论英雄’,或者来个‘车中对’什么的,适当配合一下而已。”雨薇笑道。
司马懿闻言呆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胆说话的,恐怕也只有你江雨薇一人了。”
雨薇见他如此,心中稍定。只觉得眼前之人,比之那日一句话就处死了冯家数百人的阴狠暴戾,此时又是别样的深邃。倏忽间,心头凭生出一丝伴君如伴虎的感叹来。
“启禀大将军,前面有一小村落,公子请示大将军,可否稍作歇息。”车外有人禀告。
“嗯。那就歇会儿吧。”司马懿点头。
不一会儿,马车就在路旁停歇下来。
司马懿对她道:“坐了一天的车,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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