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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荷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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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与韩将军有要事商谈,你先行退下吧。”藏豫向第五军佐吩咐道。
  第五军佐惶恐地向藏豫行了一礼,颤声道:“是、是,末将这就去安排王爷的住处—
  ”
  “不用。”藏豫不耐烦地打断他。“本王和韩将军住一个帐篷好了。”随后又瞥了韩玉一眼。“当然,如果韩将军不介意的话。”
  后者嘲弄似的一笑,向藏豫微微颔首,道:“岂敢。”
  第五军佐在一旁看着,背脊已渗出一层冷汗。敢如此公然与静辕王爷调侃,这韩将军怎么还没死?
  “那就这么定了。午膳叫子墨去领即可,除此之外,若无要事不许打扰。”
  “是、是!末将遵命!”话落,第五军佐便脚底抹油地退出了帐篷。
  藏豫走向韩玉对面的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随手摆弄着桌上的玉狮纸压。“在你这里做奸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算是在夸我么?”韩玉白皙的十指相交,放在膝上,姿态放松而慵懒,完全没有像第五军佐那样身为下级的紧张。
  “你用我夸么?”藏豫回顶了一句,却始终没有看韩玉一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从十二军营里捉出一个奸细。大致审了一次,不过没什么突破性的结果。他身上、屋里也没搜出信件或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按口音来看,因该是从小就安置在这儿的人。”韩玉轻描淡写地述说着,陈述的口气让话题感觉好像只是一般的公务汇报,而不是触及军中禁忌的内奸。
  “几天了?”藏豫也用同样放松的语气问。
  “三天了。”
  “用刑了?”
  “还没呢,我是想等你来了再说,毕竟在这方面你比我在行。”
  藏豫轻笑。“你这算是在夸我么?”
  韩玉也似是而非地笑了。“你用我夸么?”
  这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藏豫心想。
  “先让子墨去审吧,我想到那人的屋里看看。”
  “好,不过还是等你们洗了脸、用完了午膳再干吧。看你们俩这一脸尘土的样儿,让士兵们看见了还以为是农村刚上来的呢。”韩玉揶揄道。
  早膳用完后,紫宸突然问:“这院子里有棵樱花树,是么?”
  “是的,公子。”
  紫宸扶着桌子站起来,道:“我想去坐坐。”
  在伊竹的搀扶下,紫宸慢慢地下了石梯。他感觉到脚下的柔软的青草、闻到花草的清香,知道自己已经在院子里。这时身边的伊竹停住脚步。紫宸茫然的偏过头。
  伊竹会心地解释道:“到了,公子。您要坐哪?”
  紫宸伸出手,左右摸索了一下。“树在哪里?”
  伊竹扶他向前走了一步,牵起他的手。他感到掌下粗糙的树皮,俊美的脸上绽开一抹怅惋的笑。他用双手不断的摸索着树干,仿佛又找回了一丝那晚和藏豫在一起的感觉。
  “你爬过树吗,伊竹?”他问。
  伊竹掩嘴轻笑。“奴婢是女子,自然没爬过。”
  “是吗?”紫宸莞尔,笑容中有一丝伊竹不太理解的惋惜。“我也没爬过,不过爬树的感觉真的不错。”
  伊竹不解。既然没爬过,怎么知道感觉如何?

  逃(6)

  一顿简单的午膳后,子墨被支去刑房审问犯人,藏豫则随韩玉来到一间帐篷。军纪中,普通步兵二十四人一间帐篷,每人配给一张床和一只以供储藏私人用品小木箱。藏豫进的帐篷只有八张床,居住者显然不是普通步兵。他回过头,疑问地看着韩玉。
  “十二军佐,刘源的贴身侍郎。”韩玉会意地解释道。
  “贴身侍郎?位置不低啊!刘源一点都没察觉么?”藏豫漫步于床间,似是心不在焉地扫视着那些士兵的日用品。“哪张床?”
  韩玉向他左边的床铺一指。“那张。他本来就不是个心思精细的人,再说那个人掩饰得很好。”
  藏豫围着床边慢慢踱步,漫不经心的表情却和他锐利的眼神不相配。床单、零散的书卷、木制的水杯,一切都那么的平凡、不起眼。藏豫伸手打开床旁的木箱。上面的铁锁已被人砸坏,里面的东西也已被人翻过。藏豫寥寥拨弄了几下里面的东西,银币清脆的响声随着他的动作响起,接着,他听到一声似是瓷器碰撞的声音。放在箱子的一个角落里的是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外形廉价粗糙。韩玉走上来,和藏豫一起打量着瓶子。
  “发现了什么?”
  藏豫没回答。他将瓶子的木塞拔开,然后闻了闻。韩玉一脸异样。
  “是什么?”
  藏豫微微皱眉,缓慢地答道:“润滑精。”
  韩玉一脸‘你为什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的表情,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继续察看。藏豫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瓷瓶,最后还是将它放回原处。两人在帐篷里逗留了半个时辰,最后毫无收获地回到韩玉的帐篷。
  “什么都没搜出来,可你好像并不担心。”一进帐篷,韩玉有些嘲讽地说。
  “子墨还没回来,我担心什么?何况我还没亲自审过犯人,现在忧虑还为时过早。”
  “你倒想得开。”韩玉冷哼,却在此时不经意地对上了藏豫锐利的眼神。
  “你打算在这儿逍遥多久?”藏豫沉声问,脸上已不见方才的心不在焉。“兵部尚书的位置我一直空着。”
  韩玉一愣,随后垂眼,刚毅但不失俊美的唇间浮上一抹苦笑。“怎么是空着的呢?你不就是兵部尚书?”
  “你我都清楚那位子我占着就等于是空着的。”他冷冷道。“我马上就要准备动公孙砚,到时候我必须顶替宰相之位,兵部尚书自然须由你接任。”
  韩玉一惊,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藏豫。“你、你想铲除公孙砚?”
  “不是想,是会。”藏豫果断地说。
  “可公孙砚是你岳父,你为何要除掉他?”
  藏豫轻蔑地一笑。“是我岳父怎么了?他就是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朝中横行霸道。”他顿了顿,又道:“我发现他最近暗地大量支出银两。让南宫秋查,发现账面上分散付给四十多家店铺的银两竟是匿名付给了江湖上一个有名的兵器坊。”
  韩玉低头沉思片刻,抬头时,双眉紧攥。“你是说,公孙砚在暗自制造武器,也就表示,他已有兵马、或起码有足够的把握能弄到?”
  藏豫点头,低声道:“北方邻境的几个小国有意结盟,皇上近日正为此烦恼。公孙砚此时蠢蠢欲动,恐怕是想逼宫。”
  韩玉十指相交,拇指撑着下颚,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正在深思。良久,他又道:“可金属流量朝廷一直紧控,兵器坊要大量生产兵器,钢铁又从何而来?”
  藏豫寓意深长地看了韩玉一眼。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倘若单是一个公孙砚,根本不会让他如此费神。可北方邻国却恰恰在此时商议结盟,这两件事加起来,太巧了,让他不得不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韩玉猛然抬起头,开口时,声音有些轻颤:“你不会是觉得北邻国结盟与公孙砚有关吧?”
  果然是有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头脑,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便和自己想到一块儿了!公孙砚大肆打造兵器,可市面上却平静无波,那么这一大批金属到底是从何而来?兵器坊若是在国内增量购买铜铁,市场必定会有风吹草动,所以金属肯定不是从正常渠道得来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从境外获得。
  一抹忧郁的笑展现在藏豫如战神般英俊的面容,他缓缓说:“我怀疑这次唆使北方邻国结盟的就是公孙砚,而提供钢铁给公孙砚的人便是结盟的最终受益者。”
  一箭双雕的举动,既能借助结盟之事转移他和皇兄的注意力,造反顺利的话多了一个同盟国,造反失败起码还有一个可供避难的地方。邻境小国帮助篡位者的例子不是没有,但一旦篡位失败,不仅篡位者会被处死,连提供援助的小国也会受到牵连。
  能说服他们踏出如此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一步,不愧是坐上了宰相位置的男人啊!
  “等等,”韩玉皱眉道。“公孙砚膝下无子,唯一能拥立为帝的人只有你。而你与圣上兄弟情深是众所周知的事,要你篡位近乎空谈!就算他奇迹般地逼你继位,又有何把握你不会马上杀了他雪耻兄长?”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要谋反,第一要过的阻碍就是他,而且当初他抗旨不做太子的事情公孙砚也是知道的,他凭什么认为他能先击败自己,然后再逼自己登基?
  藏豫叹了口气。而韩玉在这声不经意的叹息中,听到了他一直隐藏着的疲惫。
  沉默片刻,韩玉突然决绝地说:“我会尽快将这里安排妥当,跟你进宫。”
  天知道他死也不想入朝为官,处身于那乌烟瘴气的朝廷之中,每天为宫廷的尔虞我诈绞尽脑汁,可公孙砚的事太过诡异,直觉告诉他,藏豫现在很危险,而为了藏豫,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藏豫愣了片刻,接着道:“那是最好。对于接替你的人选,你有何主意?”
  “把西门哲恬和西门宁雨调过来吧。他们在塞外也练得差不多了。”
  藏豫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会尽快命令他们过来。”
  这时,子墨掀开帐篷进来,向两位长官行了一礼。
  “问出什么来了?”藏豫随手递过一杯茶。
  子墨摇头。“嘴硬的很。我怕再这么下去,我们什么都还没问出来,他倒先疯了。”
  韩玉看了藏豫一眼,颇有‘怎么样?现在该担忧了吧’的味道。
  藏豫不以为然,一副悠哉悠哉的痞子相。“知道了。一会儿我去审。”随后又瞥了子墨一眼,小声嘀咕:“不过竟能承受你的审问而不招供,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韩玉闻言,很不客气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子墨看着抿嘴偷笑的两位长官,青筋暴起,却又碍于两个人都是上司,不好发作。
  看着紫宸靠樱树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后,伊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公子,该用午膳了,我扶您回去吧?”
  听到她的话,紫宸微微抬头,失明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府里有琴么?”
  “啊?”伊竹一头雾水。午膳和琴有何关联?
  他重复了一遍:“琴,七弦琴。”
  “唔,有。王爷房里有一架。”
  “可以帮我拿来吗?我想弹。”
  “是。奴婢这就去。”
  好久没弹琴了。以前那漫长无聊的日子都是靠抚琴打发的。近日有藏豫陪伴在身边,让他几乎忘了这件东西的存在,可现在藏豫不在了,往日的寂寞又颇涛汹涌地向他袭来。
  “公子,”伊竹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琴拿来了。奴婢给您支个架子吧?”
  紫宸伸出手,道:“不用,我放在腿上弹就好。”
  接过伊竹递过来的琴,平摆在腿上,然后轻轻挑起一根弦。清脆的琴声顿时在耳际响起。紫宸不自觉地莞尔一笑,可接下来的琴声却颇显凄凉。伊竹在一旁听着,甚觉心酸。

  逃(7)

  藏豫随韩玉走进一间昏暗的牢房。适应了薄弱的光线后,他看到一个消瘦,脸上像开了染料坊一样鼻青脸肿的男子被绑在架子上,容貌已经被血和汗水还有浮肿的瘀青遮掩得看不清。
  “泼冷水。”藏豫命令。
  马上有人朝男子泼了半桶冷水。那男子顿时从昏迷中醒来,痛苦地呻吟。
  藏豫泰然自若地坐到一张椅子上。“都干什么了?”
  “启禀王爷,连续拷问了四个时辰,禁食了三天。”一个士兵马上报告。
  “光禁食吗?没禁水?”
  “回王爷,水一直供给。”
  藏豫站起身,围着男子慢慢地转了一圈,表情似是在认真地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他的排泄情况怎么样?”
  “什、什么?”
  韩玉在一旁猛捏眉心。
  “算了,反正无所谓。给他灌两副泻药。出来的任何东西都接住。”话落,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韩玉追上来,压低嗓音问:“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信件在他屁股里。”藏豫简单地答了一句。
  “啊?”韩玉一头雾水,随后想起那瓶润滑精,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藏豫摆摆手,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吃晚饭!我都快饿死了!”
  “饭桶!”
  紫宸抚琴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还没停。伊竹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但一直这样站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硬着头皮开口:“公子,该用晚膳了。天都快黑了。”
  树下的男子闻言,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按住颤抖的琴弦,水灵的淡灰色双眼在暮色中楚楚动人。呆滞地怔了一会儿,他偏头问:“天已经暗了吗?”
  “是的公子,已经快全黑了。”
  紫宸仰起脸,对着他以为是太阳的方向。
  眼前依然一片黑暗。他自嘲地一笑。“天已经快黑了吗?我都没看见呢。”
  从八岁起,就什么都再也看不见了啊……
  一顿晚膳吃得淡然无味。尽管伊竹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他还是会想起藏豫陪他吃饭的点点滴滴,而越想,心越痛。
  “我想就寝了,你也休息吧。”紫宸在吃完晚膳后对伊竹说。
  “那奴婢服侍公子就寝吧。”伊竹说着,走上前搀起他的手臂,准备扶他起来。
  不料紫宸轻轻避开她的搀扶,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歇息去吧。”
  伊竹知道藏豫的离开让紫宸有些失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欠了欠身便退出了房间。
  紫宸听到关门声,知道房间里现在只剩下自己。可他一动不动,呆呆地坐在饭桌前。因为眼盲的关系,他无法用光来判断时间、分辨早晚,所以即使是夜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也就是因为这样,每晚入睡时都非常困难。有藏豫在的那几日是他十年来睡得最踏实的几日,可现在藏豫他……已经不会再拥他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紫宸摸索着起身,纤细的双手小心地探着前方。双目失明,眼前一片漆黑,对他来说,没触碰到的东西就不存在。从韵秋阁的内室到门仅是十步路,可紫宸却用了将近一刻的时间才摸到,这途中他撞倒了一个凳子,险些碰倒了放置水盆的架子。他摸索着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用脚试探着门槛的高度跨出屋。初夏的夜晚夹着丝丝凉意,透过他单薄的睡衣包围了他。身体不受控住地一颤,但紫宸并未理会。他一手扶着门,一手伸向前方,小心翼翼地转向左边。凝雨轩离韵秋阁不过三十步之遥,而且是直径,他知道,因为伊竹搀着他走过数次。
  只是单纯的三十步而已,紫宸一边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一边认真地踏着步子,一手摸墙、一手探向前方,生怕面前会突然出现一个自己没注意到的障碍物。
  眼睛看不见了以后,紫宸非常害怕独自一人行走,因为他看不到路,看不到该去的地方、会绊倒他的东西。这些都让他恐慌不已,常常惧怕得连一步都迈不出。可今晚对寂寞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指尖触到门框。他反复摸索确认了一下后,静静地推开门。正要走进去,却忘了有门槛,脚下一阵跄踉,身体毫无防备地狠狠跌在了凝雨轩的地板上。手臂隐隐作痛,紫宸却全然不理会,摸索着扶着门框站起身。他顿时闻到一股极淡的龙麝香。一抹不自觉的笑浮上唇间。那是属于藏豫的香,极其淡,若他双目未盲,恐怕也无法闻到。他伸着双手,小心地踏着步子。指尖触到乌木的置物架子,他知道床就在十步之外。五、六步之后腰突然抵上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摸,是内室的圆桌。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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